從夢裡驚醒,四周依舊黑漆漆的。
喬萋萋平靜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半夜三點。
這個夢做過很多次,多到再從夢裡醒來,已經不會殘留任何駭怕驚恐。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反反覆復做這種夢,但是喬萋萋越來越相信萬事有因。
夢裡的一切真實得像是真的發生過。
即便現實里的一切跟夢境截然不同,喬萋萋也固執的認為,倘若現實按照夢境進展,最後的結果,一定會跟夢裡一樣。
助李瑤功名就后被一腳踢開,後半生顛沛流離,死的時候,比乞丐還要不堪。
李瑤一腔野心。
為了野心,什麼都能利用,也什麼都能捨得。
被夢境影響,害怕自己最後會落到那樣的結局,一開始是打算對李瑤敬而遠之的。
但是對方回校后,突然開始不斷試探接近,並且多次循著的喜好不著痕跡討好想博好。
意識到這一點,喬萋萋改了主意。
因為李瑤對的了解太深了,深到讓害怕。
他清楚諸多不為人知的小習慣以及喜好,清楚知道做什麼事什麼舉能夠讓。
就像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一般。
所以喬萋萋最後答應了他的追求。
不為別的,就想看看,李瑤能做到什麼程度。
還有一個目的。
李瑤現在一定以為已經開始俘獲了,等表現出對他死心塌地后,他就該出真面目了吧?
那時候,必然是他野心復燃滿懷希的時候。
黑暗中,喬萋萋冷冷看著虛空,
揚一笑。
那時候……如果希陡然破滅,不知道李瑤會是什麼表?
……
李瑤跟喬萋萋的事,七七聽過就算,並沒有放在心上。
高三複習任務重,本無暇分心去理會不相關的人及事。
第二周周末,董姨等回家再聚一下就要飛回桂城了。
相聚的時短暫,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所以大家都極為珍惜剩下的時間。
這次蕭吏也來了宋家湊熱鬧。
董舒沒見過他,他對卻悉得很。
當初小崽子跟老村長、陳二叔一塊進城找門路,要是沒有這個冤大頭,賣西瓜的事未必會那麼順利。
初次見面,董舒跟所有家長一樣,里裡外外審視了蕭吏好久。
「值九點九分,材九點九分,家世九點九分,人品待定,格待定,未來待定。」董舒最後給出評語,圓溜溜的眼睛故作深沉瞇起,「小蕭,別怪董姨太嚴格,你現在年紀還小,想從待定變確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得努力。」
蕭吏也不生氣,他所有「待定」不過是局限在高中生的份。
等高中畢業,誰都攔不了他轉正。
「董姨,我不急。倒是你,董伯父董伯母沒催你結婚嗎?董姨今年三十九了吧?」
董舒,「……」拳頭了。
「沒人告訴這臭小子,別在我面前提年紀嗎?你姨我今年三十八歲半!!」
沙發上一眾人聽著的咆哮,笑出聲,當中以燕希笑得最為猖狂。
蕭吏出手機,點開某張照片往憤怒的人面前一晃,「那也該著急了,聽說人過了三十五歲就是高齡產——唔唔!」
董舒捂住年的,飛快往兩邊看了眼,還好,在座的都在看笑話,沒人認真。
董舒飛快把年拉到一邊,避開耳目,「小子,照片誰給你的!」
「有心就能查到,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蕭吏歪頭,看了眼那頭沙發上笑得沒心沒肺的男人,「董姨,你這樣不啊,該說的不說,你瞧瞧正主那副沒良心的樣子……你就打算這樣回去?」
「……你一小屁孩懂什麼?」董舒斥了聲,眼底掠過一縷苦。
正主確實沒良心。
連蕭吏都不如。
蕭吏一個外人都知道去查查的消息。
正主呢?
一把年紀了,依舊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發生在上的事他完全不關心,永遠在看戲。
越是這樣,越說不出口。
董舒不能落到那樣不值錢的地步。
這次來這邊,已經是能做的最大的限度了。
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給他機會,他如果不肯抓,那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到這裡止步。
蕭吏已經走到沙發坐下,間中跟宋月涼以及傅燕遲換了個眼,無人察覺。
「下午四點的飛機,得出發了。」宋月涼看了下時間,起推起放在客廳的行李,「董董,定好婚期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安排行程參加婚宴。」
嗓音不大,在一片笑聲中堪堪傳某人耳朵。
最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燕希強作自然,「董婆娘要結婚了?來這麼多天也不見提一聲,太突然了吧?」
「不突然。」傅燕遲揚眉,口吻淡淡,「你不知道是因為你們沒到。」
「……」燕希很想像以前那樣科打諢,自然的笑罵一句滾犢子,可是嗓子堵得厲害,心口也悶得慌。
難得連個假笑都扯不出來,只得撇開頭掩飾緒,「嗤,那就祝某人喜結良緣,早生貴子。」
話說得瀟灑,搭在沙發扶手的手卻已狠攥拳,青筋猙獰。
董舒眼底本有片刻茫然,冷不丁聽到那句早生貴子,表一變,恨恨道,「我也祝某人花見花謝孤獨終老!」
燕希,「……」
「走吧。」宋月涼走到紅了眼的董舒邊,輕拍肩膀,以形擋住了的失態。
董舒快速收斂緒,嗯了聲,跟傅老爺子及張細等分別道別,獨獨略過燕希。
離開的時候,步子有些慢。
然而直到出了大門,及至大門關上,也沒能等到有人追出來。
屋子裡,七七本來想要跟著一塊去送機,被蕭吏摁了下來,「有宋姨跟傅叔去就行了,你在場他們大人反而不好敞開說話。」
接著話鋒一轉,「你之前不是想知道董姨這些年在那邊的況嗎?我查了下,還真查到點不一樣的東西,要不要聽?」
這話立刻引起七七興趣,驚喜點頭,「要聽!」
蕭吏不著痕跡看了眼沙發另端悄然豎起耳朵的某人,挑挑眉,「這次董姨來這邊算是單前最後一次旅行,回去就得跟家裡給介紹的人結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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