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修真界發生了一件無比轟的大事。
這件大事是關于劍尊的。據聞,劍尊將與一位修結為道,不日便會在扶霄宗舉行合籍大典。
清心寡了上千年的劍尊突然要結束單了,一時間,無數修心灰意冷,一小撮男修也在暗自神傷。
據說那位修也是扶霄宗弟子,曾經接過劍尊的教導,如今也算是扶霄宗的后起之秀。
有知曉更多的人還,其實這名修與劍尊的關系不僅僅是曾經教導過那麼簡單。
準確來說,這名修是劍尊的親傳弟子——宋清淮的徒弟,換句話說,劍尊其實是的師祖。
這關系可就復雜了。
修真界議論紛紛,但議論歸議論,誰也不敢說句不是。
畢竟那可是劍尊,真正的天下第一人,人家想和誰合籍就和誰合籍,放眼整個修真界,誰又有資格對他說三道四!
更何況,坊間也有傳言,劍尊的道不是別人,正是仙魔大戰之日與劍尊一同殺死魔尊的修,其名白渺。
換言之,人家這是珠聯璧合,天造地設,還不到別人來指指點點。
祝福就完事了。
七日之后,棲寒峰。
在蒼遠峰主和驚竹峰主的聯合推演下,最后,沈危雪與白渺的合籍大典被定在了今日。
這是整個扶霄宗的盛事,掌門不敢懈怠,從確定日期的那日起,便開始著手安排大典的種種事宜。除了幾位峰主,宋清淮也參與了繁瑣的準備工作,白渺本想幫忙,卻被他們一致拒絕了。
“你只負責提出要求,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白渺:“……我只有一個要求,不準鬧房。”
宋清淮皺眉道:“修真界沒有那樣的習俗。”
白渺聞言頓時放松:“那就好。”
就這樣,一轉眼,便到了合籍大典這一日。
扶霄宗外人山人海,賓客如云,而白渺正窩在棲寒峰上,和沈危雪研究荊翡送過來的合籍禮。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白渺打開包裝致的錦盒,從里面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臉好奇地問。沈危雪搖搖頭:“我也沒見過。”
這些東西的樣式繁復而巧,有些是玉制的,有些是銀制的,看著不像是法,但除了法,他也想不到還能是什麼。
白渺的好奇心都被吊起來了,恨不得現在就把荊翡抓過來盤問一番。
然而荊翡是青要谷谷主,作為貴客中的貴客,此時他正在上清峰接掌門的接待,是不可能過來串門的。
“等大典結束再問他吧。”沈危雪眸和,抬手將白渺發間的玉簪扶好。
平日不打扮,著裝也極為簡潔,今日好不容易打扮了一回,紅紅,襯著無暇雪,看上去有種人心魄的驚艷。
“我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渺撇撇,正準備拆下一份禮,宋清淮便從薄霧中走了過來。
“師尊,合籍大典開始了。”
沈危雪與白渺對視一眼,起站起來。
大典設在上清峰,原本崎嶇的山路被重新修繕,兩側種滿了紫藤,一眼去,白玉似的石階上鋪滿了紫藤花瓣,無數蝴蝶與螢火蟲在空中旋轉飛舞,得令人移不開眼。
著婚服的沈危雪和白渺正行走其中。
白渺從未穿過這麼繁瑣的服,此時石階才爬到一半,細細的秀眉已經擰了一團。
“怎麼還沒到呀……”
周圍站滿了圍觀的扶霄宗弟子,各種艷羨的目聚焦在上,害得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更不要提做出其他小作了。
如果可以,是真的想把擺提起來,這樣走路應該會稍微輕松一點。
“快了。”沈危雪側眸看,聲音輕而溫,“累了?”
“……嗯。”白渺沒出息地承認了。
沈危雪聞言,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修長指尖微微出朱紅的袖口,一道水紋似的流無聲開,瞬間鉆白渺的婚服。
白渺只覺上一輕,接著,婚服疊加在上的重量便消失了。
抬起,覺全無比輕松,不但毫無力,甚至還能一口氣連三層石階。
“剛才是不是直接了三層石階?”
“好像是的……”
“太豪邁了吧,劍尊那麼長,一次也沒這麼多啊!”
“可能是太高興了,我能理解。”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白渺聽到這些聲音,又不好意思地收回。
矜持,矜持,怎麼說今天也是和沈危雪的大喜日子,還是應該矜持一點。
沈危雪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地看著,淺眸里盛滿了的笑意。
又爬了一段山路,二人終于抵達上清峰,進上清峰主殿。
大殿賓客滿堂,白渺環顧一圈,發現荊翡、葉翦桐、以及阮家家主都在這里。
為何只注意到了這三人呢?因為只認識這三位,其他賓客雖然看著也都是名士大能的樣子,但一概沒見過,更不出名字。
荊翡依然和往常一樣,百無聊賴地坐在椅上,葉翦桐則和他隔著很遠的距離,看都沒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因為上次的事對他心懷芥。
看到白渺與沈危雪走近,荊翡終于打起神,還對著他們眨了下眼睛,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
白渺:“……”
扭頭對沈危雪說:“我們還是裝沒看見好了。”
沈危雪:“嗯。”
除了在場的賓客,扶霄宗掌門與三位峰主則站在人群正中,宋清淮立在一旁,看起來很有東道主的氣場。周圍賀喜之聲此起彼伏,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真摯的笑容,平日肅穆冷清的殿堂此時顯得熱鬧非凡。
然而白渺看了一圈,眼底卻閃過一細微的失落。
沈危雪低聲問:“怎麼了?”
白渺小聲道:“真真他們好像不在這里……”
能夠進這里的都是有份的賓客,他們幾個只是名不經傳的年輕人,暫時還沒有參加大典的資格。
但還是希他們能出現在這里。
沈危雪見狀,輕了白渺的手心,溫聲安:“他們會出現的。”
他的語氣平靜而篤定,如春風拂面,讓人莫名安心。白渺聞言,正要問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忽然,幾道悉的影從人群里鉆了出來。
赫然是柳韶、程意、唐真真和明雙瑤。
“白渺!”唐真真興地沖連連招手,柳韶和明雙瑤也在一旁起哄,程意則像個大家長似的,無奈地叮囑他們小聲一點。
“真真!”白渺眼睛一亮,也沖他們小幅度地揮了揮手,然后高興地詢問沈危雪,“他們怎麼也進來了,是你安排的嗎?”
沈危雪輕輕搖頭:“是清淮。”
白渺聞言,忙又向前方的宋清淮。
宋清淮對上的視線,抬手掩,清了清嗓子,然后低聲提醒:“掌門,可以開始了。”
掌門沉穩頷首,走到白渺與沈危雪的面前。
眾位賓客頓時安靜下來。
在一片期待的注視中,掌門開始宣讀合籍祝辭。念到“結契”那一條時,他語氣一頓,不確定地問:“劍尊……你們需要結契嗎?”
結契意味著神魂相連,一旦結契,從此,他們便再也無法離開彼此了。
沈危雪專注地凝視著白渺,聲音低:“渺渺,你愿意和我結契嗎?”
白渺眉眼彎彎,毫不猶豫:“我愿意。”
周圍又響起了賓客們的恭賀聲,沈危雪輕輕握住白渺的手,一道明的波紋突然從他們周開,如水浮,將一切聲音都隔絕在了外面。
白渺眨了下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沈危雪執起的手,慢慢與十指相握,接著輕念咒語,一道幽藍的芒隨之浮現。
幽藍芒圍繞著他們相握的手,如同閉合的圓環般瑩瑩閃爍。
“這就是結契的法?”白渺好奇地問道。
沈危雪輕聲應道:“也是我的‘鎖鏈’。”
“鎖鏈?”
沈危雪輕輕點頭:“有了它,你就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白渺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沈危雪溫注視著,淺眸剔,映出清麗人的臉。
“你將為我的枷鎖,我的戒律,我的生與死。”
他將自己的一切予,無論是生命,還是靈魂。
白渺怔怔看著他,眼眶微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我以后可要好好欺負你了,這樣你也愿意嗎?”
沈危雪抵上的額頭,滿足輕嘆:“我愿意。”
幽藍的芒微微閃耀,像一條細細的鎖鏈,嵌他們的手腕。
這是刻靈魂深的契約,也是永不磨滅的誓言。
從此以后,花開花落,月圓月缺……
他們再也不會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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