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為什麼要問這——”錢浩話說了一半就被雀斑臉揪住腰間的掐了一下,他疼得“嘶”了一聲,回過頭見雀斑臉拼命對他使眼,多年酒友還是有幾分默契,錢浩了鼻子,轉過來繼續道,“他讓我幫他去貨,說他有別的事。”
“什麼事?”
“不太清楚,”錢浩無安放的手又撓了撓腦袋,“但我覺得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事吧,因為他這個人很錢,那天他讓我去的消息單主多開了一的送單費,他答應把那一的送單費給我,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他肯定不會花錢雇我幫他跑……”
“他最近都在做什麼活兒,去了什麼些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不知——”錢浩看了萊茵一眼,隨即立刻改口,“知道一點,他最近在跑的就是雇我去送的那個單子,是水城藥廠老板的三公子下的單,但是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呢?”
“還有……”錢浩幾乎要絞盡腦,而后恍然大悟道,“他好像在找什麼人!”
艾略特·萊茵又問了幾個問題,錢浩都乖乖答了,萊茵“嗯”了一聲,起離開。
他走后,錢浩喃喃道:“這家伙誰啊……”
雀斑臉怔了好一會才道:“我們以后還是說那些大人得好,說不定,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他們聽見了……”
艾略特·萊茵離開小酒吧,走到軌道橋的拐彎,彎腰鉆進了一輛輕型卡車里,駕駛位上坐著馮·修斯。
“怎麼樣?”馮·修斯問,“看你進去呆了那麼久,找到人了嗎?”
“找到了。”萊茵點頭,“和公寓老板娘說得基本一致,克羅埃沒有朋友,這個錢浩的和他也只是金錢易關系是。”
“這麼說,我們還是沒有辦法從他邊的人下手去追查咯?”
“也不盡然,”萊茵沉道,“再回公寓去看看。”
克羅埃住在下橋的短租公寓里,這里瀕臨水港,浮藻遍地,水面上還時常有尸浮上來,腐臭難當,但勝在價格便宜。克羅埃一個報販子,不與人際,只是勤勤懇懇的掙錢,三星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敬業的報販子了。他雖然不富裕,卻也不會缺錢,但他財如命,本不舍得花錢去租好一點的房子,于是就流連于下橋各個廉價的短租公寓。
最后連自己也變了下橋渡口的一只水鬼。
“那些報販子都頭得很,”馮·修斯道,“他們到打探消息,而且他又不是大報商,應該很會接到什麼真正的。”
這樣一個人,誰會殺了他呢?
“如果渡口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我們趕來的還算及時,沒有超過他死亡后的三個小時,但是現場沒有打斗痕跡,克羅埃在這里沒有人,所以排除人作案的可能,那幾只有……”來意略微停頓了一下,“實力比他強出很多的人。”
馮·修斯淺的眉頭逐漸皺起來,半晌,啞然苦笑:“不會真的這麼巧吧?”
“也許并不是巧合。”萊茵緩緩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萊茵閉了閉眼睛,自言自語道:“克羅埃聯系過你,但是你沒有接到他的通訊……我們過來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你只委托了他一件事。”
“是的,”馮·修斯重復他的話,語氣很重,“我只委托了他一件事,找杰奎琳·穆赫蘭。”
馮·修斯多年里雇傭了無數個報販子、線人、街頭小子來尋找杰奎琳·穆赫蘭,一開始時不時地還有人聯絡他,但經確認都屬于失誤。杰奎琳·穆赫蘭就像是一滴水蒸發在了宇宙里,或許本不在霧海,又或者早就死了,那些線人都都對他這麼說。
久而久之,因為這件事來給馮·修斯反饋消息的報販子越來越,也許大多數人都已經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后,但是就在昨天,馮·修斯做完一單委托回來,發現前天晚上時候三星一個克羅埃的報販子給他發過通訊申請,但他沒有接到,等到他在去聯系這個報販子的時候,他的終端已經是閉合狀態了。
馮·修斯覺得這個報販子名姓陌生,一回想才記起來是五年前自己在三星做委托任務時認識的,而當時,自己給他留了一項委托,尋找一個黑頭發綠眼睛的人,杰奎琳·穆赫蘭。
他再三聯系這個報販子都未果,而他正好就三星附近,于是便上了萊茵一起過來看看,沒想到,這個報販子在通訊過他的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艾略特·萊茵忽然道:“如果他真的見到了你要找的那位杰奎琳·穆赫蘭……”
“他見到了杰奎琳·穆赫蘭,因此被殺死?”馮·修斯的語氣里有濃烈的疑問,“那位穆赫蘭只是個聯邦科學家而已。”
艾略特·萊茵聲調沉沉,像是披拂的夜:“我剛才在酒吧還獲知了一個信息,最近凜坂公司的人來過這里。”
馮·修斯更奇怪了:“這和凜坂又有什麼關系?”
“我一直有一個猜測——”萊茵低聲道,“雖然我對聯邦的況稱不上了解,但是林和沈晝,或者西澤爾,他們都告訴過我一些過去的事,叢林之心也好,林的父親也好,所以我一直有一個猜測。”
“什麼?”馮·修斯問。
“如果,杰奎琳·穆赫蘭,就是凜坂公司背后那位西赫士呢?”
馮·修斯瞪大眼睛:“這,這怎麼可能?!”
“可是——好吧,好吧,馮,這只是一個假設,讓我們繼續順著這個假設繼續猜測下去。”
艾略特·萊茵做了一個安的作,道:“如果這個假設立,那麼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對不對?凜坂的人來過三星,所以西赫士很有可能就在這里,克羅埃注意到了,于是才會聯系你,但是他在跟蹤西赫士,或者杰奎琳·穆赫蘭的途中被發現了,因此才會喪命。”
馮·修斯愣了半晌,聳肩:“這確實聽起來很符合邏輯,可是你忽略了一點,西赫士,一向神得很,幾乎從不面,而且都只在占星城和自由彼岸活,為什麼忽然要來三星?”
艾略特·萊茵向車窗外,遠水面與夜空連接一,霓虹倒影其中,晃漾一片彩靡靡的幕,卻模糊而冰冷,融三星郁的空氣中。
他喃喃道:“所以我剛才說,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天一大早楚辭就醒了,已經快要九月底了,他本來要返回北斗星去,但是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于是他暫時留了下來,西澤爾也跟著留在了首都星。
好像暫時沒有什麼需要理的事似的,但是楚辭起床后看著臺外霧蒙蒙的清冷天穹,心中卻并不輕松。
“下午吃飯。”西澤爾他。
“這麼早?”楚辭驚訝道。
平時這個時候,大家都才剛剛起床。
“我也不知道,”西澤爾說,“但我剛才下去的時候,爸和媽都已經在餐廳了,可能他們有什麼事要出去吧。”
楚辭下樓時問了穆赫蘭夫人一句,但事實卻并非如此,穆赫蘭夫人嘆了一聲,道:“沒有,只是年紀大了睡不著。”
穆赫蘭元帥也在,他沉沉地下來的目一掃:“艾黎卡又不在?”
“這一星期都不在的。”穆赫蘭夫人道。
穆赫蘭元帥嘀咕了一句什麼,又看向楚辭:“阿辭,最近你不要跑,就待在家里,等到外面的事理好了——”
“我知道。”楚辭相當練的應答著。
穆赫蘭夫人側過頭去看穆赫蘭元帥:“怎麼了?”
穆赫蘭元帥定定地盯著終端上浮起的一條訊息,眉頭逐漸皺起,半晌才抬起額頭,道:“他們要開庭。”
“什麼?”
“杜賓德夫人所掌握的證據在今天凌晨移給了調查局,調查局連夜將證據案卷整理送給了檢察院。”
“這麼快?”西澤爾愕然道,“一般來說程序最快也要一個星期。”
“不知道他們想干什麼,”穆赫蘭元帥合上終端,他喝了一口碗里的粥,握著勺子的作停滯了一會,忽然站起,“我去看看。”
而他走后沒多久,楚辭就在星網上看到了另外一條消息。
“杜賓德夫人公開了手里的證據。”他看向西澤爾。
西澤爾將中終端投的屏拉過來,王翰和朗寧談論機甲的影像、走私集團的易記錄、通訊記錄,這些的,見不得的東西,如今就像時忽然被掀開了幕布,大白于天化日之下。
這條消息的瀏覽量與討論度就像是滾雪球,瞬間就雪崩山毀、漫天飛揚。
而與此同時,楚辭的終端也收到了一條訊息,一條來自聯邦法院的消息——證人協助出庭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