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聽雨跟盛韜來了圖書館, 今天還早,居然還找了兩個位置。
從書包里拿出課本,孟聽雨進了專心復習狀態, 完全不打擾。在適應了一段時間后,比起別的同學更快地接書本上的知識點,畢竟也工作了十幾年,有比較堅固扎實的經驗, 前世畢業季時,也困過很久, 那時候能選擇的工作其實也不,父母還另外提供了兩條思路:考研和考公。
經過思考后, 還是進了電視臺。所工作的環境比較復雜, 很長一段時間里令心俱疲,但不可否認的是, 從中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可能每一個擁有十幾年上班經驗的年人, 再次回到學生時代都會有類似放松的驗, 比起工作中遇到的種種事來說,在學生時代只需要好好學習這一樁就很幸福了。
盛韜看了會兒書后, 還惦記著很重要的事,趁孟聽雨戴上耳機時,他才從口袋里出手機,臨時創建了一個聊天群,里面有他,還有王遠博跟殷明。
他斟酌了片刻, 發了消息:【拜托你們一件事, 昨天的事不要說出去, 我不太想讓別人知道。】
一來,他不希這件事傳到聽雨的耳朵里,他不得聽雨永遠也別再聽到徐朝宗這個名字。
二來,王遠博說得不錯,這件事真要鬧開了,他跟徐朝宗被人議論都是小事,他不想影響到。
群里很快地有了回復。
王遠博:【放心。】
殷明的消息跟其后:【我們懂的,家丑不可外揚。】
盛韜:“……”
他懶得去糾正殷明。他跟誰是一家人都不會跟徐朝宗這個道德惡劣的卑鄙小人是一家人。
盛韜:【謝了,等考試后我跟聽雨請你們吃飯,但你們別提這件事,我最不想讓知道。】
王遠博:【好。】
殷明賤兮兮地:【就只請我們兩個人嗎?】
盛韜果斷地將群解散。
這件事好像就這樣淡下來了。盛韜不愿意說,孟聽雨自然不會追著去打聽。除此之外,男生宿舍的氣氛也很怪異,徐朝宗早出晚歸,大家還沒起來時,他就已經走了,等到宿舍門快到時,他才回來,匆匆洗漱后便上床睡覺,不跟任何人有言語上的流,就連王遠博也不是很敢跟他聊天。
盛韜也是一樣的,幾天下來,他只在宿舍住了一個晚上,其他日子干脆回家睡。
他們是同班同學,上課也會到,但盛韜只當徐朝宗不存在。
戰戰兢兢、生怕這兩人再打一架的王遠博跟殷明關注了幾天向后,也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
幾天后,盛韜臉上的傷徹底好了后,他才敢約孟聽雨一起出去吃飯。
兩人手牽著手走出校園,盛韜還在詢問孟聽雨,“真不去吃火鍋啊?”
孟聽雨搖頭,抱怨道:“都怪你,這幾天沒跟我一起吃,我被錢靜們拉著吃好多辣的東西,里都長了個泡,難死了。”
“啊,來,讓我看看。”盛韜停下腳步,跟面對面站著,雙手捧著的臉。
孟聽雨沒辦法,撅起,出瓣壁。
果然長了個泡。
“可憐的孩子。”盛韜又問,“這可以噴點西瓜霜嗎?你們都吃了什麼啊?”
“就……麻辣燙啊,辣子啊,巨辣的面。”孟聽雨著他掌心的溫度,一時間也舍不得退開。
盛韜捧著的臉,低頭,在上親了好幾下,“等下去藥店問問。那你想吃什麼,喝粥嗎?”
“我們去小吃街看看。”
兩人又拉著手,一路甜地來了學校附近的小吃一條街。雖然燕大食堂價廉,可學生們偶爾也想換一下口味,因此小吃街的生意都很好。
盛韜跟孟聽雨都是屬于外形很出的學生,兩人又是很親的,吸引的回頭率更高。
“小皮鍋盔、王胖子酸辣、民生炒飯……”盛韜視力很好,念著這些小吃店的名字,“飄香米線……”
孟聽雨頓住。
視線看向了記憶中的那家小店。
有一段時間很喜歡吃熱氣騰騰的米線,這家店可以選小鍋中鍋大鍋,味道中規中矩,但老板娘很熱。有時候想換口味了,經過這家店門口時總有一種背叛了老板娘的覺,于是又一頭扎進了米線店,大學四年下來,為了這里的忠實顧客。
盛韜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想吃米線?會不會太燙?”
孟聽雨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了。這家米線味道也就一般,我不想吃了。”
剛說完,手機振了幾下。
拿出手機。
盛韜又繼續打量這小吃街還有什麼店。孟聽雨跟他往到很舒服,盡管他也有獨占,也會吃醋,但他不會去看的手機,當打電話或者看手機時,他也不會湊過來看,除非喊他。這是一個很有分寸的男生。
孟聽雨低頭看手機屏幕,臉微變,居然是徐朝宗發來的短信。
徐朝宗:【別帶他去吃米線。】
下意識地回過頭看。
盛韜還在看前面,也沒注意到回頭看后面。
孟聽雨看到了徐朝宗正拎著瓶礦泉水站在不遠的水果攤前,冷冷地看著他們。
收回視線,將這條短信刪除。
走上前挽上盛韜的臂彎,兩人繼續往前走。最后來了一家湯面館,跟那家飄香米線隔著幾家店。
徐朝宗面無表地進了米線店。手機界面還停留短信對話框上,那一句【求你】幾近碾碎他的自尊,他忍得五臟六腑都生疼地,才沒讓自己像卑微的乞丐一樣將這兩個字發送出去。
熱的老板娘也不介意他的冷臉,熱絡的打著招呼:“帥哥,今天又來啊?還是小鍋米線對吧,我讓廚房多送你一個鹵蛋!”
這帥哥連續好幾天每天都來。
老板娘早就記住了他,從前兩天開始,每頓都會送他一點東西,要麼鹵蛋煎蛋,要麼一瓶汽水。
徐朝宗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找了悉的位置坐下。
他其實也不怎麼吃米線,那時候他也很納悶,怎麼對這家店如此鐘。
雙手合十地慨,拜托拜托,徐朝宗,就吃這家吧,我吃別家的,我會覺得自己是在出軌。
他一臉不可思議。
后來想吃煲仔飯麻辣香鍋,都跟做賊一樣躲在他懷里,并且命令他,快點走快點走,別讓老板娘看到我!
……總之,那幾年里,只要他們外出吃飯,吃得最多的就是這家店。
徐朝宗看著熱氣騰騰的小鍋,他深吸一口氣,夾了一筷子米線,卻已經分辨不出來,這是否是他當年吃過的味道。
究其原因,大概是……
他抬起頭看向空的對面。
大概是他對面已經沒人了,沒人會喋嘰嘰喳喳地分著一天的喜怒哀樂。
……
盛韜點了兩份湯面。
湯香醇濃郁,孟聽雨小口地吃著,沒一會兒鼻尖就在冒汗,盛韜一笑,了一張餐巾紙幫汗,又道:“你在店里等著,我去買杯喝的。”
說完后,盛韜走出店里,他過來時看到有買手工熱豆漿的,正大步朝著店的方向走去,卻瞥見了一道眼的影。
等看清楚是誰后,盛韜神驟變。
徐朝宗匆匆吃了幾口后就買單離開,卻沒想到跟盛韜上。兩人現在看對方都是生死仇敵,徐朝宗十分痛恨盛韜,只要想到這人馬上就要死去國外,他的心才會稍微平復那麼一點點,但很快地,郁氣更重,這人都要滾了怎麼還纏著孟聽雨?!
盛韜的心也不會比徐朝宗更好。
任誰上這種事都會難以遏制怒火,只要想到這人狗、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覬覦他的朋友,他就覺得徐朝宗太不是東西,這麼多年的仁義道德全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不然做不出這種事來。
兩人打個照面,眼神都極其冷淡。
如果不是在街上,如果不是孟聽雨就在附近,可能又會大打出手。
徐朝宗目冷厲地瞥了盛韜一眼,拎著礦泉水瓶轉就走了。
盛韜咬了咬腮幫子,腳步很重地來到豆漿店,語氣依然邦邦地,“一杯紅棗豆漿,放糖,謝謝。”
等盛韜提著豆漿杯回了湯面館,看到孟聽雨吃面吃得臉頰都泛紅,他的心才好了很多。
絕口不提剛才到的晦氣人。
兩人吃過午飯后是準備去看一場電影消磨時間,盛韜卻臨時接到了他母親打來的電話,原來他父母提前回來,想他回去跟長輩們一起吃頓飯。
孟聽雨拉了拉他的手,“你去吧,你爸媽剛回呢,正好我回宿舍復習去。電影我們下次再看也是一樣的啦。”
盛韜依依不舍。
前幾天他戴著口罩也不敢跟在一起太久,好不容易取下口罩了,他還希能在一起一整天的。
不過他也的確想念父母了,他父母工作都比較忙,這兩年更是長期出差。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也想跟父母一起吃頓飯。
“好啦,明天又不是不見。”孟聽雨手了他的臉算是安,“你就直接回去吧,我自己回宿舍。”
盛韜剛想點頭,卻猛然想到——徐朝宗剛才怎麼在這里?
說不定徐朝宗就在暗伺機待。
等他走后,徐朝宗可能就會裝作偶遇跟聽雨一起走回學校。
思及此,盛韜果斷搖頭,“不行,這太危險了,我送你到宿舍樓下。”
不止如此,他還要看著上樓。
孟聽雨被逗笑,“搞什麼嘛,從這里到學校走路也就十來分鐘,還危險?”
盛韜嚴肅地說,“你不懂,危險無不在,我不可以冒險。”
就這樣地,盛韜很堅持,牽著孟聽雨進了校園,又到了生宿舍樓下,看到進去后,又打了電話確定安全到寢室,他才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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