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艾斯里特那邊離開時正值傍晚, 喬星南找到奧瑞的時候,他正坐在自己的宮殿,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見到喬星南來了, 奧瑞面不改,作自然地將自己寫的東西倒扣下來。
因為心中存著事,喬星南沒有將對方的這個舉放在心上,反而是他后的風凌輕飄飄地看了眼桌子上倒扣的紙。
“主人。”
奧瑞氣質清冷, 對著喬星南微微頷首,放在側的手卻激的握了拳。
太好了!
主人來找他, 肯定是有什麼事,自己絕對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在喬星南的眼中, 奧瑞是一個很穩重的卡牌, 雖然有時會做一些讓人想不通的事,不過鑒于觀星者一族長者莫里曾給他留下神莫測的印象, 喬星南便默認奧瑞的那些舉應該都有緣由。
“奧瑞, 你知道如何讓艾斯里特的傷治愈嗎?”
他沒有廢話, 坐在奧瑞的邊, 直接將自己憂慮的問題告訴了對方。
奧瑞不意外主人會關心亞利蘭斯的帝王,他點了點頭。
下一秒喬星南的耳邊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 觀星者奧瑞技能[觀星圣聽],已冷卻。】
“怎麼樣,奧瑞?”
喬星南張地看著面前的奧瑞。
不知道奧瑞用技能后,是否知道該怎麼理艾斯里特的傷勢。
奧瑞淡淡地看了眼坐在喬星南邊的風凌。
風凌抬頭,似是覺到了奧瑞眼神里的含義,他藍巾下的微抿, 他轉頭看向喬星南:“主人, 我去米雅那邊取點天茗。”
喬星南有些疑, 但也沒有多想,他點點頭,等風凌離開后,奧瑞輕咳了一聲。
在喬星南的目下,他緩緩地說出了剛才預測的結果。
“主人,星辰告訴我,艾斯里特帝王若是想讓自己的傷口恢復,只需要一秒的時間。”
潛臺詞就是,他現在傷口沒有恢復,純粹是他自己整的。
奧瑞說到這里,心有些不悅,那個人類帝王是怎麼回事?明明有能力治傷卻不治,白白讓他們主人擔心,真是可惡!
喬星南:……
只需要一秒鐘?
所以艾斯里特現在傷口潰爛的狀態,純粹就是他自己的意愿?!
這是圖什麼?
喬星南疑過后,仔細地回憶從宴會結束后的點點滴滴,很快就察覺到艾斯里特這幾天跟自己相時出的那抹違和與心虛。
表逐漸沉了下來。
“主人,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依舊是你我共同擁有的。”奧瑞鄭重地道。
喬星南嗯了一聲,站起準備去找艾斯里特。
這件事艾斯里特做的有些過火了。
若是想要讓自己多待幾天,直接說便是了,為什麼要利用維多傷了自己,使出這一番苦計?
傷害自己的來達某種目的,無疑是一件愚蠢的事,更不要說還讓自己白白擔心了這麼久。
短短幾秒鐘,喬星南就有些抑制不住對艾斯里特的怒火,如果對方真的在這里,他絕對二話不說先揍對方一拳。
他打開門,剛要邁出去,下一秒就看到風凌站在外面,后還站著幾個強攻擊力的卡牌,不知道在門外待了多久。
喬星南微沉的臉一頓,轉而多了幾分疑:“你們?”
“主人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瑪娜原本還靠在倫德的懷里,看到主人出來,立刻站直了,紅的眼睛不悅地瞇起。
“主人,老大和我還有火二火三幫你教訓他!”火一嘭地一聲變大,幽藍的火焰看上去怒氣沖沖。
就連沙克斯也抬起墨藍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喬星南。
作為鏈族的主人,自然不可能隨意被人欺辱的。
我只是暗示你出去!
你為什麼了這麼多人!!!
奧瑞跟在喬星南的后,看到這麼多卡牌同時出現在他的門前,原本冷淡疏離的表一時間有些僵,心崩潰。
蒙著白鮫布的眼睛瞬間看向風凌。
站在卡牌最前面的風凌,藍眸平靜的回視。
這些卡牌都是他來的。
【聽見你的風聲】
風凌通過這個附加技能知到了奧瑞復雜的心。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緒,急切又帶著怒意,夾雜著一些小小的喜悅。
觀星者一族很奇怪,但唯一確定的是他們一族對自己信奉的主人十分忠誠,能讓奧瑞產生這樣古怪緒,只能是因為他們的主人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這僅僅是風凌的猜測,盡管如此,他還是憑著自己的想法來了一群帶著攻擊的卡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在看來,主人真的生氣了。
風凌看著喬星南的臉,安靜地走到喬星南的邊。
喬星南沒有想到卡牌們會來找他,目落在這些卡牌們的上,一暖流涌上心頭。
原本他還有些生氣,可這一幕卻讓他的那些緒如同破了的氣球一般,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這是自己和艾斯里特之間的事,怎麼能讓卡牌們也跟著擔心。
喬星南搖了搖頭,他笑著跟大家說:“沒什麼事。”
“我自己理就好。”
實際上,也幸好卡牌們來了,要不然,喬星南一時生氣,說不定會直接找到艾斯里特,到時候真的吵架了可不太好收場。
卡牌們對視一眼,對著喬星南點頭。
穿著白袍兜帽的零,聲音有些沙啞:“主人,有什麼事,不要忘記我們,我們永遠在。”
他們是主人最堅強的后盾。
喬星南臉上揚起了笑,“嗯。”
晚上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休息,腦中則在思考著之前的點點滴滴。
因為自己突然提出離開,對方急之下竟然想出了這麼個笨辦法,還一直不讓自己的傷勢好轉。
現在想起來,喬星南既生氣又覺得有些好笑。
他能理解對方的,可再怎麼樣,都不能拿自己的開玩笑,還利用了維多一番。
想起現在在房間里悶頭被罰寫“我再也不喝酒”的維多,喬星南握了握拳。
他需要好好想想,明天應該怎麼跟那個“熊孩子”流。
第二天一大早,喬星南帶著風凌,來到了艾斯里特的書房。
雖然來書房的次數很,但書房里已經有了喬星南的專屬座位,據艾斯里特所說,這是方便他隨時來里面看書。
這時的艾斯里特早已經坐在書房里瘋狂地批閱文書。
在喬星南走進房間的第一秒,艾斯里特就察覺到了對方的氣息,他抬起頭溫和地看著喬星南:“喬,你來了。”
喬星南嗯了一聲,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視線從對方的文書上移開,落在對方手臂上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喬星南在他的手臂上,覺到了空間的波。
“艾斯里特,將近一周了,你的傷勢還沒有什麼好轉。”
艾斯里特寫字的手微頓,他躲開了喬星南擔憂的視線,低頭嗯了一聲:“金鱗傷確實不太容易恢復。”
艾斯里特每天都能覺到喬星南對自己傷勢的關心,雖然欣喜于喬對自己的溫,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
現在拼命批文書,也是因為有這一重的考慮。
他希能趕結束災后重建的事,然后快速恢復傷勢。
到時候不管是喬想去哪里,艾斯里特都能沒什麼負擔地跟著對方了。
“喬,你不用太過擔心。”
艾斯里特謹慎地道,他是真心這麼想的。
喬星南哦了一聲,他轉頭示意風凌和霍德華先出去。
艾斯里特見狀,沒有阻止對方的作,靜靜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黑發男人,也就在這時,他發現了喬的緒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這種不同讓艾斯里特莫名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
“怎麼了,喬?”
艾斯里特看著黑發男人站起,從容地走到自己面前,艾斯里特脊背僵了一下,狀似自然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疑罷了。”
“嗯?”
喬星南抬起手,輕輕點著艾斯里特的手臂,“金鱗的傷勢真的好得這麼慢嗎?”
白皙的手指沒有落在艾斯里特的手臂上,只是隔空點了點對方,但艾斯里特卻好似到了一陣意。
“當然,我……”
艾斯里特剛想找個借口解釋,下一秒,就對上了喬星南的視線。
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清澈明亮,里面仿佛浸滿了讓人心的擔憂與關心,真誠得讓人心慌。
艾斯里特下意識地瞥開了眼睛,視線不知道落在哪里,他想繼續剛才的話,卻聽見喬星南道:
“艾斯里特,看著對方的眼睛回答是最基本的禮儀,不是嗎?”
喬星南的話語微頓:“或者說,你們帝國并沒有這樣的禮儀?”
艾斯里特微僵,他只得轉過頭,看著喬星南,語氣有些無奈:“喬。”
喬星南將剛才的問題,重復了一遍,“艾斯里特,金鱗的恢復能力這麼慢嗎?”
如果說之前艾斯里特是刻意忽視了喬的不對勁,那在聽到這句話后,他就算想忽視都不可能了,他攥了左手,想到最壞的一種可能,所以,喬是知道了自己故意不讓傷口愈合嗎?
他怎麼知道的?!
艾斯里特后背出了一層冷汗,他抬頭看著喬星南,聲音有些干:“喬,你知道了?”
喬星南沒有回答,金眸彎了彎反問:“我知道什麼了?”
看著喬星南微勾的角,艾斯里特抿了抿,左手的手臂撤去阻隔空氣的空間,下一秒,因為火焰和雷霆而燒傷的皮逐漸的痊愈,而那被槍劃傷的痕也漸漸消失了。
金鱗的傷可以在瞬間痊愈,但他們的空間同樣可以阻隔傷口的恢復。
將傷口永遠保持在剛剛傷的那一刻。
“喬。”艾斯里特定定地看著臉上沒有毫意外的喬星南,“你知道了。”
這次是肯定的陳述。
喬星南沒有否認,“不疼嗎?”
怎麼可能不疼?
但艾斯里特早已經習慣了,小的時候,他被那群人扔進火里,痊愈后又再次被扔進去,周而復始,那時候但凡他說一個疼字,或許那群人就不會折磨他。
可到最后,他都沒有說過。
艾斯里特看著面前的喬星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疼還是不疼。
他想要讓喬星南留在自己的邊,所以當聽到喬要離開,便本能地選擇了最有可能阻止對方離開的方法。
而現在直覺告訴他,自己不能再對著喬星南說謊了。
要是再欺騙對方,或許喬真的會離開。
艾斯里特不著痕跡地了自己的手,避重就輕道:“現在不疼了。”
那就是以前疼唄,真是該。
喬星南沒有理會艾斯里特,而是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面容冷淡。
他現在還真是很生氣了。
不管是艾斯里特用苦計,還是避重就輕地逃避他的問話,無一不說明,對方本不在意他的,同樣也不尊重自己。
“喬?”
艾斯里特看到喬表突然冷了下來,再怎麼遲鈍,也意識到喬是真的生氣了,他微張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到最后也只是了對方的名字。
而更讓他不知所措的是,喬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喬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討厭自己?
一想到喬星南會討厭自己,那雙金眸看向自己的時候,里面滿滿的都是厭惡,艾斯里特呼吸一窒。
“喬,我錯了。”
艾斯里特站起子湊到喬星南邊認錯:“我不該欺瞞你。”
這是艾斯里特第一次跟人道歉,上一次想讓他道歉的親王已經了骨灰,而這次艾斯里特卻是生怕喬不肯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