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知在朝堂裏還是有些人脈,沒有讓溫暖秋後問斬,而是判了一個牢獄三十年的重刑。
等溫暖出來,這輩子也算是完了。
天熱,裴宜笑收集了些民間自製的稀罕小吃,便去東宮看太子妃。
太子妃的肚子也日漸大了起來,再過不了多久,皇孫就要出生,整個東宮都嚴陣以待。
寢殿外侯著五六名掌事姑姑,兩名太醫。裴宜笑聽說是太子生母皇後娘娘撥下來的人。為宮鬥冠軍的皇後娘娘,應當不會出錯。
寢殿裏,輕紗慢繞,因為太子妃懷孕,殿中連香都沒有焚。
太子妃著肚子,拉著裴宜笑的手坐下,似乎是憋壞了,抓著的手便問:“我早就聽說溫家溫暖想害你,你快跟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裴宜笑淡淡道:“蘇家家仆良心發現,便將這件事捅了出去,我倒是不知,還以為那次隻是意外。”
“你與溫故知親的時候,我遠遠瞧過溫暖那姑娘一次,看著倒清秀,沒想到竟然如此歹毒。”
裴宜笑淡笑,默認了太子妃的話。涼茶,將一路而來的熱意都驅散了,地瞇了瞇眼睛,“好在如今早已經與溫故知和離了,若是還在那兒,我怕是要釀大錯。”
“誰說不是呢。溫大人瞧著風霽月的一君子,誰想竟然有這樣的母親與妹妹,讓人驚訝。”
裴宜笑淡淡點頭,沒告訴太子妃溫故知私下裏的模樣。
太子妃眼睛珠子一轉,曖昧笑了兩聲:“不過和離得好,若不是與他家和離了,你怎麽能遇得到蕭將軍?”
許是因為很久沒說過這麽多話了,太子妃心中歡喜,也多吃了兩塊甜糕,竟也沒有惡心想吐。
太子妃:“我看你與將軍似乎也是沒見過幾次麵,怎的就忽然定親了?不再多了解下?”
裴宜笑臉上一紅,虛虛用手掩住臉上的意味。和蕭重在別人眼裏,似乎是沒有見過幾次麵,可背地裏,兩個人卻是的。
想到這裏,裴宜笑竟然覺得,與蕭重之間好像是在一樣。
想起來甜甜的,又刺激。
太子妃一看裴宜笑的樣子,笑容高高掛在角,心中也是歡喜,自懷孕之後,雖然太子對極好,可手邊事務繁多,又得要提防二皇子暗地裏下絆子,難免忽視一點,也過得並不高興。
可與裴宜笑聊天,好像是忽然找到了可以陪伴的人,心中也暖了起來。
太子妃湊過去與裴宜笑咬耳朵:“瞧你這樣子,你們莫非已經私底下事兒了?”太子妃柳眉彎彎,“也不必害,左右你們已經定了親事,也算是名正言順。”
裴宜笑的臉頰更紅了,自然明白太子妃說的“事兒”究竟是什麽意思,僵地扭了扭子,不去看太子妃曖昧含笑的眼神,糯糯說:“娘娘您說什麽呢,將軍是個守禮之人,我與他……清白的很。”
與蕭重,最親的舉,不過是牽了牽手,抱了一抱,一越距的舉都沒有過。
太子妃笑瞇瞇,看得裴宜笑一陣。
太子妃也不逗弄裴宜笑了,宮來添了一盞涼茶,教裴宜笑喝了清清火,喝了兩大杯後,臉上還是紅彤彤的,手一,滾燙滾燙。
被太子妃一說這些“虎狼之事”,裴宜笑險些忘了來東宮的正事。坐端正了許多,紅著臉卻是神嚴肅起來,道:“前幾日我與溫家劉氏所發生的事,想必太子妃在東宮也是有所耳聞的。”
“確有耳聞。溫家盡是出這般的人,當真是丟人。”太子妃出一嫌惡的表來,顯然是有人同說過,那日劉氏究竟是罵了些什麽東西。
像是們這種出生名門之人,許多時候,終其一生怕是都聽不到那麽難聽的話了。
“其實那日,宜笑隻打了劉氏十杖,一來是為了出氣,二來卻是有別的緣由。”
“別的緣由?”太子妃擰了眉頭,試探著問:“讓溫故知在百姓麵前替你正名?這招攜老母以令溫故知,做的不錯。”
裴宜笑似笑非笑,一雙杏眸如春水橫波,此時臉上通紅,襯上一雙水盈盈的眼眸,別說男人了,就算是太子妃,都得心幾分。
太子妃略微出神,蕭重這都能把持得住?
裴宜笑聲音輕道:“這也是我來東宮的一個緣由,太子妃私下裏同太子說一說,二皇子那邊,怕是有些異。”眉頭皺了皺。
太子妃回過神,“這何以見得?”太子與二皇子龍爭虎鬥已久,可如今,太子毫風聲都沒有收到,裴宜笑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勾了勾角,模樣溫順,語氣卻極為篤定,“打劉氏十杖,不過是試探溫故知的態度。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若非是有著比劉氏更為重要的事,他決計不會向我低頭。”
溫故知隻要再多花些時間,不難把劉氏救出去。可他卻選擇了向裴宜笑低頭,這是為何?如他這麽驕傲自尊的一個人,這可是下下之法。
裴宜笑便料定,溫故知不願意與多糾纏,他怕的不是裴宜笑,而是怕裴侯爺護短,橫一手,從中發現他的異。
裴宜笑將自己的猜想與太子妃一一說了,太子妃從茫然到恍然大悟,也嚴肅考慮了一番。
許久,太子妃才屏退了左右宮婢,聲音低低同裴宜笑說道:“笑笑,茲事大,此事我會與太子說。”
太子妃語氣更嚴肅了一些,“自我懷上皇孫之後,陛下的就不大行了,一直吃藥。陛下可沒有換太子的打算,我估計,是二皇子有些慌了。”
裴宜笑瞥了眼太子妃的肚子,隆起一個大大的弧度,“您也不要掉以輕心,邊的人定要選信得過的。”
太子妃都答應了下來。
裴宜笑還在害怕上輩子太子妃產下畸形兒,導致皇帝陛下多心,分走太子權利,後來治理瘟疫之後,太子幾乎已經被架空了。
再後來,陛下駕崩,沒來得及換下太子,可二皇子卻早就已經有所準備,打東宮,一舉奪權。
同太子妃說了這件事後,裴宜笑便從東宮出去。深深宮牆在烈日之下,仿佛更高更闊,將其中的權勢滔天、暗流算計都擋得不見天日。
回過頭,馬車多跑一會兒,才是市集。一時間,煙火氣息撲麵而來,裴宜笑抿笑了笑,心裏忽然又有了著落。
在路邊買了個脆餅,吃著回侯府。
繁星拿著蕭家送來的信給裴宜笑,急得滿頭大汗,一看裴宜笑手裏還拿著個脆餅,悠哉悠哉的,恨鐵不鋼說:“小姐,您這還吃呢,將軍都已經走了!”
裴宜笑抬眸看了眼繁星,繁星將信遞過來,“將軍親自送信過來,等了您整整一上午,您都沒回來,侯爺拉著將軍看詩文……將軍承不住,這才離開了。”
裴宜笑忽然覺得,沒見到蕭重,手裏的餅不香了。
·
六月的這一天很是涼快,昨夜剛下過一場雨,皇城裏的悶熱氣息總算降了下去。
裴宜笑換上了一鮮亮的羅,整個人都生豔,繁星在後直誇讚:“小姐生得真好看,保管將軍今日看了移不開眼。”
裴宜笑嗔了繁星一眼:“話多。”
三日之前,蕭重來府中給送信,裴宜笑去了東宮錯過了,看過信後才知曉,是蕭重想要約去桃園。
桃花繽紛如仙境,一眼看去,花海重疊,如娘。當初裴宜笑便是在桃園遇上溫故知的,被他迷了心竅。
可桃花是……但現在都已經六月了!花早就已經謝了,再過兩月,桃子都能了。
裴宜笑思索了一番,覺得將軍不是個知趣的人,是個實在人。
這天氣,去桃園裏乘涼也極為不錯。
從慶安侯府出去,蕭重已經騎馬在那兒等候多時,裴宜笑對著馬上的他微微笑了下,眉眼低垂,稍稍福了福子。
蕭重朝著輕輕頷首。
回過頭,裴宜笑吩咐繁星:“你先去東郊的莊子裏等我,我與將軍賞完……桃樹,就來。”
繁星應是。
裴宜笑自有打算,左右是要出趟門,不如趁著與他賞桃樹的時候,順便去莊子裏看一眼藥材的生長。┅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莊子裏的管事老張差人來說了,有好幾個藥商已經托人來打聽過價格。
繁星先離開了,蕭重才牽著馬過來,他黑眸掃過裴宜笑豔人的臉旁,心裏隻剩下幹的一句“好看”,上卻抿得的。
裴宜笑輕笑出聲,“將軍莫要再看了,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
蕭重別開眼,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沉聲說:“裴小姐要不要與我一同騎馬。”
他後的大馬,哼哧一聲,裴宜笑咽了口唾沫,一個人可不敢騎,是量,這馬就比還高。
裴宜笑委婉拒絕:“我坐馬車即可。”
蕭重“嗯”了一聲,牽著馬送裴宜笑到了馬車旁邊,裴宜笑還在想著這樣拒絕,是否會傷到蕭重心。一時不查,沒在馬車上站穩,腳下一,滴滴呼出聲來:“將軍!”
好在蕭重眼疾手快,隨手一攬,就將裴宜笑攬懷中,打橫抱起,沒有毫損傷。
蕭重劍眉蹙著,眸從臉上掃過,驚慌的神還沒有散去。
他眸往下,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恰能看到一片雪若若現,甚是勾人。蕭重氣旺,這一眼看過去,鼻頭一熱,有什麽東西好似要流出來一樣。
裴宜笑從驚恐中回過神,所到的是沉重的呼吸,與一個邦邦的膛。纖細的手指拉上蕭重的襟,到他上的溫度,忍不住害。
一寸寸抬起目,聲音得一塌糊塗,“多謝將軍,可以放我下來了。”
那雙水蒙蒙的杏眼勾著他心髒跳。
蕭重結滾了滾,在裴家下人的注目下,慢慢將裴宜笑放了下來,嚴肅皺眉道:“莫要乘車了,這般危險,你上馬去,我帶著你。”
蕭重語氣威嚴正經,頗為強勢,很難有人會拒絕。
裴宜笑正想答應,抬眸一看,卻微微一愣,後知後覺掏出繡帕來,慌踮起腳尖捂住蕭重的鼻子。
裴宜笑張道:“將軍,你流鼻了!”
蕭重:“…………”
小娘子踮起腳尖,正慌替他著鼻,因為離得近,裴宜笑幾乎整個人都要在他上了。
蕭重淡淡推開了一些,接過手中帕子,狡辯說:“許是天熱。”
他黑眸不明意味看了眼尚在擔憂的裴宜笑,淡淡道:“火重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好熱……
第37章仲夏(5)一更
天氣爽朗,白雲連綿橫貫在天際,仰頭放眼去,便見碧空如洗,一覽無餘。有飛鳥低低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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