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氣的流轉變化，驅著周圍整個世界規則的重塑了。

那一道聲音的主人似乎驚愕，被這法則變化地不得不顯現出來。

【命運】現出來是一名儒雅風流的男子，此刻環顧周圍，看到了流轉不定的萬象，而萬象卻又被前面道人單手按住的一柄劍鎮住，只要對面的元始天尊微微抬一抬手。

那就是森羅萬象齊齊涌，都要化作劍氣將他殺死的浩大氣象。

【命運】卻是毫不懼怕，笑了一聲，道：

「我來這里，當然是善緣了。」

「這句話你是不是已經聽得膩了啊?不知道有幾個我，這樣和你說過。」

黑發道人客氣道：「五。」

【命運】手中的折扇合起來，拍在自己的手掌上，搖了搖頭，道：

「元始天尊的記似乎不是很好，還是說你在玩我?我記得我明明和你說過三次這句話，怎麼會是五次的?」

黑發道人不不慢道：「四。」

【命運】神怔住:「嗯??」

「不對啊我是說……」

黑發道人右手微微朝著上面提起，剎那之間，下為一，掌為天，天地分開，氣魄涌，神兵的鳴嘯聲音越發明亮，而后垂眸淡淡道：

「三。」

【命運】臉上微笑一凝。

終于明白眼前的黑發道人并沒有一半點想要答理自己的意思，而是在倒數數字，而掌中的軒轅劍抬起一寸，二氣自然開始流轉變化，周圍的所有法則在元始天尊的意念下開始重塑，被太極圖所籠罩世界的所有規則指向了【命運被誅殺】這個結局。

是真的要殺了他！

儒雅青年的瞳孔劇烈收，在黑發道人說出下一個數字的時候。

主開口，語氣溫和道：「是來提醒你小心的。」

他聲音頓了頓，等待前面的道人主詢問。

后者神平淡無波，看著他，淡淡道：

「一」

幾乎是這一個字的聲音落下的同時，磅礴的劍鳴聲音升起。

一無與倫比的鋒芒幾乎瞬間襲來，直指真靈核心。

青年的面驟變，口而出：

「小心濁世大尊！」

【命運】的這一句話落下的同時，覺到了自己的眉心一痛，軒轅劍已經遙遙抵著他的眉心，沒有刺到，但是他的神魂真靈卻覺到了極為明顯的，被刺穿被斬裂的劇痛，哪怕是他都有一種軀繃，背后寒意大作的錯覺。

亦或者并非是錯覺。

【命運】的視線掃過周圍。

二氣在流轉變化，每一次的撞都在展現出各種新奇的變化風格。

所謂的四象，八卦，六十四卦，乃至于延出來的各類奇門法則，就在這其中蘊含了，似乎是因為直接拆解的原因，元始天尊本來最弱勢的天機奇門，已經展現出一種大的風采。

尋常天才，如同諸葛武侯，以及契。

是從六十四卦開始逆轉領悟兩儀，天機奇門。

而衛淵此刻卻是直接從一切的核心出發，刪繁就簡，直至真意。

「小心濁世大尊?」

衛淵自語，而后手掌里面的軒轅劍輕輕點了一下地面，周圍展開了的二氣再度地匯聚起來，一個剎那，命運眼中的世界都仿佛化作了黑白，一切都回歸了二氣的原初，而無數的原初氣息涌奔流，如同百川歸海，化作了一副未曾徹底完的畫卷，落了那邊道人的袖袍里。

「詳細說說看。」

【命運】道：「可惜，

這樣的事本來就不是可以詳細說的。」

衛淵注視著眼前的命運，開口詢問道：

「是因為你現在只不過是一道分。」

「所以不能夠說出太多的東西?」

「還是說，濁世大尊有問題，你作為命運只要說出那件事，就會帶來某些變化?」

【命運】灑微笑道：「這個問題的話，我要是說‘你猜，，你大概會拔劍出鞘，然后給我來一劍，不過這一次你猜測對了，我不可以說出太多，否則的或許會從天上掉下來一道氣息直接把我砸死。」

他出手指了指天。

黑發道人垂眸：「超?」

【命運】連連搖頭：「不可說，不可說，只能說……「

然后看了看黑發道人手中的軒轅劍，看到劍鋒微微抬起，還是了鼻子，面不改道：「嗯，但是我可以稍微，稍微地一點點的報，我所說的這個事，或許和大尊之前展現出來的格變化有關……」

「為何一位原本雄才大略，被渾天稱呼為亦敵亦友的強者，控制住了整個濁世，迫天帝曾經想要一統世界而和昆侖，人間為敵以制衡濁世，還曾經重創伏羲的大尊，會變之后那個弱的懦夫?」

「你的兒來到這個時代，真正的目的也是這個。」

「但是因為我所忌憚的事，也不能夠明說。」

【命運】微笑著攤了攤手。

表示就算是你殺死我，現在我也沒有辦法說出更多的東西了。

衛淵沉許久，思考著命運所說的話，隨口問道：「你的本在哪里?」

外貌儒雅風流的命運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這自然不可能和你說。」

「只是今日之你，未必不會是來日之大尊，此刻之大尊，亦然可能是此刻之你。」

衛淵皺眉。

命運三番兩次地在說這一句話，小心濁世大尊，小心濁世大尊。

衛淵心中并不能理解。

心境圓滿之后的濁世大尊自然是頂尖的強者，但是這強大和清世的天帝比起來，誰強誰弱還要在打過之后才能夠分得出上下，濁世的強者已經被衛淵剪除了許多，若是真的大戰起來，只需要保持清世備有足夠多的防力量，足以圍殺濁世大尊。

勝率至是在七以上。

小心……

難道說濁世大尊會在這之前踏超的境界嗎?

莫非現在的濁世大尊，是那種困頓了數千年之久，一朝恢復，就進境迅猛無比的狀態，哪怕是被衛淵斬斷一臂，仍舊不會被困住，會一步步穩定地抵達超之境?

衛淵心底有一個一個的念頭浮現出來。

每一種都有可能，每一種卻也都有很多的猜測部分。

只是命運的那一句話卻讓他有些錯愕，【今日之你，未必不會是來日之大尊，此刻之大尊，亦然可能是此刻之你。】，思索許久，未能夠想得明白，黑發道人一步步走到了云海之前的青石，看著下面大戰，手中拿起竹竿。

命運笑著問道：「天尊是想不明白，不想了嗎?」

語氣誠懇，但是卻不知為何總有種挑釁的味道。

黑發道人雙目倒影云海，神平緩下來，道：「一時想不明白而已。」

「無妨，我還有千年的時間，可以慢慢看，可以慢慢想。」

「這里的風景很好，道友也有千年的時間。」

「可以慢慢考慮要不要告訴我。」

【命運】的臉微有凝固，而后大笑著道：

「若我不愿意留在這里呢?」

「道友何時覺得你有拒絕的資格?」

黑發道人手中的釣竿已經垂落下來金的因果線，淡淡道：

「我也想要知道，命運的分究竟可以分出多次?」

命運:「…………」

這一瞬間，他心中五味陳雜，有自己不得不來此的無奈，有自己潛藏在心底的其余謀劃，最后化作了一句話。

你說你招惹他做什麼?

嘆息道：「元始天尊，果然是霸道啊。」

他看著衛淵旁邊的劍，思考自己若是施展開權能，有幾分可能避開這一劍，眼底金的流燦爛，似在以自己的權能進行推演。

終究還是沒有離開，一步步走到了云海之前，但是卻也沒有湊得太近，只是在青石旁邊很遠的距離坐下來，看著云海涌， 風起不熄，看著下面以因果展現出來的畫面，畫面之中，雷霆奔走，壯闊無邊。

張若素的雷法境界，本來就是千古無雙，道門第一。

張果老和八仙作為過去之錨點，知名度幾乎是最高的那個層次。

化千萬，落于歲月長河之中。

又在震怒之下吞下了清濁雷霆道果的核心，哪怕只是短暫駕馭，未曾將其徹底容納化解，此刻展現出來的力量和破壞力也已經抵達了非常標準的道果層次，幾乎是一個人制住了那邊的濁世斗戰。

卻也只是幾乎。

濁世斗戰難以避開這無不在的霸道雷。

可是單純的雷霆轟擊，竟然也無法真正意義上，對備有金剛不壞魄的濁世斗戰產生致命級別的攻擊，再加上后者的氣雄渾，傷勢恢復也極快。

命運看了一會兒，嗤笑道：「可惜了，龍有悔，勢不可久。」

「再加上伏羲淬煉的金剛不壞魄是真的強大，張若素恐怕是留不下他，甚至于，如果不是這個濁世斗戰的心境無法和無支祁匹配的話，用這一副，張若素未必能夠和他打得有來有去。」

衛淵道：「祂上有和你相關的因果。」

【命運】懶洋洋道：「是，他何止是和我有因果我有一個分被濁世大尊給殺了，為了的就是賦予他各種命格，而我也確實是賦予了他和無支祁一樣的力量，速度，武技，一模一樣的招式和道果屬。」

衛淵道：「沒有心境。」

命運大笑著道：「沒有。」

「有得必有失，力量提升到了極限，心境也將會隨之下跌，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啊，當年我在嘗試這樣的權能如何使用的時候，是有人向我討要賜福的，我給出的條件是，他的敵人也會有雙倍的祝福。」

「那個人希每天都可以睡夠六個時辰，也即是十二個小時，他的敵人則是不得不每天睡二十四個小時直到最終衰亡，而剩下的兩個愿，則是富可敵國的財富和堪比神靈的偉力。」

「元始天尊覺得他最后結果如何?」

命運說出了大尊知道的那個故事。

衛淵垂釣，平淡道：「瘋了。」

青衫文士大笑起來，背后就倚靠著石頭，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你也有著和我一樣的思維?」

黑發道人垂眸道：「我自然不是你，但是我相信你的人品下限。」

青衫文士驚愕，放聲大笑。

掌長嘆道：

「沒有想到天尊和我如此知心。」

「但是我可不會坑他，只是他卻沒有界定，什麼是敵人。」

「所以最后，他覺得兒子不聽話太過叛逆，覺得妻子做的飯菜太難吃，覺得母親什麼都要管自己，覺得君王的政策太過于愚蠢，覺得鄰居每日早

上出門的聲音吵鬧，最終他的兒子沉睡，妻子沉睡，一直到最后，整個國家陷了死亡一般的沉睡。」

「國家沉睡，并無人工作，故而財富無法移，無法增加，毫無價值。」

「他獲得了【富可敵國】的財富。」

「如此一人滅國，也是堪比神靈的偉力了。」

「他所期待的都擁有了，而若是他能夠擁有不以喜不以己悲的心的話，則這一切都將會如他所期待的一樣發生，毀滅了他的不是我，而是他那伴隨著自己擁有力量而不斷膨脹的‘自我，啊。」

「這位濁世斗戰，也是如此。」

祂垂眸看著云海之中，濁世斗戰變化軀，無比巨大無比強橫。

然后以劈碎了雷霆，氣涌，傷勢瞬間恢復了似的，而后直接化作虹朝著遠飛遁而去，天穹之上，雷奔走，張若素立足于云海之上，軀化為神雷，以不遜于他的急速掠去追殺捉拿。

【命運】微笑著攤開手，道：「天尊，我們在這里可能要呆很久了。」

「畢竟你也不會放我離開。」

「不如找點樂子?」

「比如說，賭一賭這濁世的斗戰會怎麼死?什麼時候死?」

衛淵頷首，嗓音平淡：「可。」

青衫文士道：「你這樣配合，我覺得反而沒有意思了……」

「那好，我賭他會在真名被釋迦尼破的時候，死于無支祁棒之下。」

衛淵嗓音平淡：「我說他會死在伏羲手里。」

【命運】一怔。

伏羲并不在命運編織的范疇里面。

衛淵出手指了指那云海，因為雷奔走，恐怖的雷云直接覆蓋了整個人間界，所以有些東西表現地不那麼明顯，仔細去看的話，那些雷霆里面還夾雜著黑的雷，以及的雨水，只是黑雷被云霧遮掩，雨還沒能夠落下，就已經被雷霆劈斬，轟擊，被蒸騰消失。

天雨，鬼神哭泣。

有道果隕落?

而這道果隕落時的波，更被一層層天機束縛！

命運的神凝重。

黑發道人角勾了勾，神平和道：

「這也是我在這里和你耗著的原因。」

「濁世斗戰嗎?恭喜啊。」

「伏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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