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瑞和接的委托跟以往大不相同,在接收完記憶之后,瑞和有些新奇。
“這是我第一次為完全意義上的壞人。”他對系統460說,“委托者的委托任務不符合我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我可以拒絕這個世界嗎?”
系統460否定了:“不能。已經傳送過來了,宿主應該還記得每一次傳送所需要的費用有多高。”
一億星幣呢。
“好吧。”瑞和將記憶再看一遍,慢慢接自己新的人設定。
委托者錢永年,是廣義和狹義上都名副其實的人渣,不僅是渣男,還是渣爹。作為下鄉知青,錢永年為了躲避繁重的勞作,勾引了大隊長的兒,引對方未婚先孕,借此就兩人的親事。了大隊長家的乘龍快婿后,錢永年的日子好過很多。后來妻子難產過世,錢永年又去勾搭妻子下剛年的妹妹,事暴后他被趕出岳家,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工作強度回復到以前的水準,得他苦不迭。可他的運氣真是太好了,沒過兩年,恢復高考的消息傳遍祖國大江南北,錢永年發讀了四個月書,竟然一舉就考上了大學,風風回城了。
讀書時期,錢永年又勾搭上一位制廠副廠長的兒,他的好面相加上學歷氣質的加持,很快讓那位姑娘墜河。還未畢業,錢永年就再婚了,畢業后走關系被分配到岳父所在的制廠,起點就是管理層。十年后,第二任妻子在生第三胎因撞見他與書茍且,氣怒之下難產,生下兒后就撒手人寰。他用了許多手段架空岳父,還制造了剎車事故,讓岳父岳母命喪車禍,從此岳家的財產被他牢牢把控在手里。
在他五十歲時,已經為了當地首屈一指的富豪之一。他沒有再婚,可是婦無數,婦們為他生下好幾個孩子。他當然想要一個男孩做繼承人,可婦們生的都是兒,這讓他很失。直到這時候他才想起來,鄉下的第一任妻子生下的那個兒子。
也許那是他唯一的兒子了。想著那孩子也有三十歲了,錢永年在無子嗣的力中將長子接回來。三十歲的兒子卻恨他骨,被強接回來后沒給過他一點好臉,錢永年又惱怒又無奈,用了很多辦法讓兒子屈服。可他的手段只讓兒子更加恨他……最后,錢永年被兒子送進監獄,大半生的榮華富貴轉瞬煙,后來他于牢獄中的中被人踩踏而死。
“他給我的任務是殺了兒子,讓這個兒子不再為他的威脅,然后要生一個優秀的繼承人,還要做全國首富。”瑞和念著委托者的三個任務,腦海中轉過許多念頭,然后邊打量周邊的環境。
眼是有些念頭的土墻,屋頂是有些破敗的瓦片結構,上面垂著不蜘蛛網,墻角邊堆著不箱子袋子,看起來糟糟的。原躺在木床上,屋還有其他五張床,上面都堆放著生活用品。外頭有人聲在談,還有公的咕咕聲,以及水井吱吱呀呀水的聲音。
這里儼然是原在十七歲下鄉勞作的地方,田家村。今年他二十歲,已經來這里三年了。
瑞和左右看了看,拿起床頭放著的幾本書,上面寫滿了筆記與注釋。
他明白了,現在的時間節點應該高考恢復,原正在拼命復習的階段。
“把我投來這個節點,意義深重啊。”這個時候原那個未來將會長得十分厲害,搜集錢永年犯罪證據將其送進監獄的兒子還是一個不會走路,說話只會蹦幾個字的小孩子。
第一個任務這不就很輕易能完了嗎?
真正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瑞和很淡地笑了一下,將書丟回原。
“宿主,你要去殺了委托者的兒子嗎?”
“你覺得我會去嗎?”
慣常依靠數據分析的系統460卡住了。按照宿主一直以來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為了滿足委托者的愿,他應該會去做的。如果是剛出廠那會兒,它一定毫不猶豫說出這個答案。可它與宿主合作這麼多年,在機械的數據分析中也加了對宿主格等方面的數據,以宿主一貫的行事風格來看,他不可能會手殺一個無辜的孩子。
“我覺得你不會。”系統460老老實實回答。
“我想跟委托者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改一改頭一個任務目標。”
系統460愣了一下。它聽它的同事們說,有時候宿主遇到比較麻煩的任務時,覺得難度太大無法施展,就會提出這種要求,但它跟隨宿主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宿主提起。
重點是這個任務并不算難,要是將三個任務當做一份考題的話,這第一次任務稱得上是送分題。
“不可以嗎?我會繼續做這個世界的任務,只是某些細節想要跟委托者協商。”
“好的,我這就提上去。”
瑞和原以為需要幾天才能得到答復,沒想到才過去幾秒,系統460就接到回饋了。
“不好意思宿主,委托者拒絕了。”
瑞和并不意外,他說:“我記得你說過委托任務評分由兩部分,基礎分和兩方評分,基礎分由你們公司判定給予,據任務完度給分。兩方評分分別有委托者評分,以及最近剛添加的觀眾評分,彈較大,對吧?”
“沒錯。”
“那就行了,我這次接到了三個任務,后兩個任務我會努力完,第一個任務我放棄。”
任務完度不高,委托者對他評價低,都會影響最終報酬。
只要他在這個時候殺掉今后會開掛的原親兒子,然后再選擇委托者上輩子的路線,以后他的人生眼可見能繼續走向富貴。
但瑞和不可能為了報酬就違背自己的本心,去做一個殺人犯,殺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再重走老路,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孩與對方的父母。
想要做富豪,他有許多種辦法,完全不需要再走原上輩子的路。
“沒錯,我們公司的評賞制度非常嚴格,有一套完整的評分算法,宿主不用擔心自己的報酬問題。最大的影響,就是宿主你的百分百滿意度的大滿貫可能要中斷了。”
“大滿貫?”瑞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系統460指的是他每次任務都圓滿達的記錄。
“宿主不擔心你的大滿貫中斷嗎?”
“我從來沒有追求過大滿貫,每一段人生都是全新的旅途,我扮演別人,也在做我自己。”
有些任務他竭盡全力都會努力去達,可有些任務他就算放棄酬勞與好評,也不會去一丁點。
在與系統460談時,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年輕男人走進來,招呼他:“永年,你好點了嗎?”
“謝謝你陳書,我覺得好多了,下午就能去上工。”瑞和出一個有些虛弱的笑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陳書放下自己的水壺,拿出巾來汗,聞言說:“你要是不舒服就繼續休息嘛,你是真的生病了,田隊長本沒多說什麼。”
“唉,田隊長他為人正直,我們之間雖然有不矛盾,但我仍然敬佩他的為人。再說了,為了高考,我們的活兒本來就了一半,這都是村里對咱們的恤,我怎麼好意思因為一點小病而曠工?”瑞和下床,“我真的好多了,這就去煮飯,吳翰他們也快回來了吧?”
陳書對瑞和大加贊賞,夸他覺悟高德行好。
“我們一起做飯吧,我來削紅薯。”他掉上,著膀子走在瑞和后,回答瑞和的問題,“吳翰他們今天被分到去前寨割豬草了,我運氣好,今早就在附近割紅薯藤,一會兒我們把飯做好他們就該回來了。”
果然,紅薯飯蒸好時,其他知就都回來了。現在田家村的知青加上錢永年總共有六個,年紀最小的是陳書,其次就是錢永年了,其他知年紀都在二十五以上,都是老資歷的知青了,住在這里只有五個,一個做周比年的知青結婚了,跟錢永年之前一樣,婚后住到了方家。
錢永年很會做人,雖然來時才十七歲,可人通達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他輕易就與原先的知青打一片,漸深。只看他被田家趕出來后,這知青點的人同他居多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了,他多麼通耍心機示弱狡辯。
當然了,如果田家將他勾引田燕燕的事說出來,他想要洗干凈自己的名聲就難了。但也只是難一點,瑞和看過錢永年的記憶后對他很有信心。
這是一個天生的聰明種子,只是走到了歧途上。
“你的病沒事了吧?看起來好多了,昨晚你又干嘔又拉肚子的,真是嚇死人。”吳翰關心地問。他這一開口,其他人也跟著問候起來。
“我沒事了,應該是力太大導致的失眠,唉,我已經好幾晚睡不著了,這不,結結實實睡了一覺醒來我的病就好了。”瑞和謝過他們關心,看向黑眼圈跟原相比不遑多讓的吳翰,叮囑他,“吳哥,你也要注意多休息,不然的話我怕你也挨不住。”
說到高考,大家的心都激昂張起來,很能理解錢永年的況。錢知青這是拼命復習把熬壞了呀,他們何嘗不是也在搏命讀書呢?這可是回城的唯一機會了!
“再過六天就要考試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垮。”瑞和再次提醒其他人。
“多謝你了永年,我們都知道的。”
“來來,快吃吧!吃完抓時間休息,下午還得上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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