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從文和柳從斌前后腳回家,也開始發表自己的見解。柳從文先皺眉說:“從武也太不懂事了,讀藝生很費錢的,我班里就有一個讀音樂的,聽說總要上培訓課,的績特別不好。我說啊,讀藝生的都是學習不好才去學的。”
“不管讀什麼,都是對未來的規劃,大哥這麼說太偏激絕對了。至于費錢這件事,我覺得我的獎金就夠了,不會花家里的錢。”
“是啦,你厲害啦,你可是有獎金的人嘛。家里養你這麼大,你那丁點獎金算什麼。”
柳從斌這兩年卻和瑞和好,在他看來,二哥管教他的時候沒有高高在上,跟朋友一樣。大哥卻總希說教,好像高人一等,切~
叛逆期的柳從斌開口了,“大哥這話說得,二哥那丁點獎金,可是有兩萬呢!可不像你,去年你不止沒獎金,家里還花七千塊給你贊助費。”嘖。
柳從文一下子就炸了:“你說什麼呢!!”
眼看兩兄弟吵起來,吳芳趕喝止:“像什麼樣子!”
柳從斌梗著脖子說:“媽,你可不能偏心啊,二哥多厲害,考了全校第一名呢!還是全縣第一名,全市第二名呢!市一中和縣一中搶著要二哥去讀書,二哥選了縣一中,那邊就立刻說獎金給兩萬塊,還減免學費住宿費,多給你省心啊!不就是讀藝校嗎,反正二哥自己能賺錢,以后確實不用家里錢啊。”最后再加一句“媽你不能偏心啊!”來個前后呼應。
吳芳的臉又僵了。
等拿到份證之后,瑞和就打算出發了,是柳從斌騎著單車送他去公車站的。其實柳從斌也想跟他哥一起出去見世面,看看明星是怎麼拍戲的,可他媽不愿意,他自覺前幾天的自己十分威武霸氣,幫著二哥實現了夢想,簡直比豪俠更豪氣,心里滋滋得要命。他哥一個人出去,他媽就十萬分不放心了,他要是再吵著要去,他媽得擔心死。
“二哥,你去了那里看到什麼好玩的好看的,回來一定要告訴我。”柳從斌還找了個借口,“我能做寫作文的素材。”
“好,昨天謝謝你。”
“謝什麼啊,不過二哥你也太那啥了,你學大哥哭一哭怎麼了?你看,他去年又是離家出走,又是哭哭啼啼的,爸媽一下子就心疼了,七千塊眼睛都不眨就給他贊助上縣一中。現在對你?哼,不會哭的孩子沒糖吃,你知道不?”
為家中幺兒,柳從斌對如何撒極有心得。
瑞和嘆氣:“我懂,只是還是想和爸媽談一談,如果他們能理解,那就更好了。”家里到底不寬裕。
“大哥這子越來越別扭了,好像總是看你不順眼,也是奇了怪了,你的脾氣這麼好,他怎麼和你合不來?”柳從斌忍不住念叨。
這兩年,瑞和對這個格還未定型的弟弟多有照顧和管教。他的格一直溫和像水,待人也真誠,因此就算是管教柳從斌,柳從斌也從來沒有真的生氣。到底是親生的兄弟,柳從斌識得好歹。反過來,柳從斌和柳從文的關系和上輩子一樣,也惡化了。
上輩子,柳從文因為贊助費上高中的事,在面對讀書好、高分考進重點高中的三弟柳從斌的時候,總有些抬不起頭來。為了維持大哥的威嚴和面,他總是拿著大哥的架子數落柳從斌,即使有些話是好話,那副態度卻無法讓柳從斌接。
兩兄弟不說有仇,關系疏離卻是真的。
這輩子兩人的關系更差,柳從文似乎因為中考的失利,心變得更差了。柳從斌自小父母長輩喜,自己聰明伶俐,本來就傲氣十足,吃不吃,兩人就更加合不來了。在他看來,大哥和二哥關系不好,必定不是脾氣好的二哥的錯。
瑞和被他這樣的偏逗笑了:“大哥有些話說得不好聽,卻也是為你好,比如說讓你不要逃課,要完作業……”
“別說他了。”柳從斌揮手不耐煩地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都是年人,都是最好面子自尊心最強的時候,總是被柳從文著念叨,他本不了。“二哥,你在路上要注意安全,千萬記得回來后要告訴我外面的趣事。”
“好好,你回去吧。”瑞和向柳從斌揮手,“回去路上要看路,不要騎太快。”他并不擔心太多,上輩子里,柳從文和柳從斌兄弟的在兩人年后就會逐漸好起來。
公車來,瑞和坐上去,坐到火車站之后,瑞和買了去省城花州的火車。花州有國最第二大影視城,擁有十個拍攝基地,越歷史幾千年,幾乎什麼類型的劇都能在里面拍,平時有許多劇組在里面作業,去參觀的游客也不在數。
一天之后,他抵達花州火車站,再做班車前往花州影視城。他已經查過資料,抵達當地又再次打聽,確定要滿十八周歲才能辦演員證,他現在才滿十六周歲辦不下來,因此驗一下做群演的的計劃肯定擱淺。
旅店老板還說:“你有沒有門路啊?有的話直接聯系劇組也行。”
這個他自然是沒有的,于是他便打算好好參觀一下影視城,近距離接一下劇組的拍攝生活就好。
他帶了足夠的錢和干糧、水,書包里放不下的就放在儲戒指里,一路孤而來也不怕遭小。
留宿一夜之后,瑞和坐上景點之間相通的公車開始逛影視城。
他逛了明清宮苑、秦王宮等等景區,很是震撼。如果忽略那些圍觀的游客、擺設的機在高空的繩索,看著那些穿宮裝的演員們齊步行走于宮殿樓閣之間,還真有一種悠遠的歷史鋪面而來。
而事實上,他耳邊聽到的聲音是這樣的:
“哇真啊,那些子真好看!是唐朝的還是宋朝的?”
“唐朝的吧?
“三號機……打快點!”
“那些漢服真好看啊。”
瑞和沉默地看著那些四不像的“古裝”,不論朝代的話,確實的。
轉頭到復古街去,西服、長衫和旗袍洋裝,更是晃花了眼。
短短兩天功夫,瑞和覺得自己穿梭了上下幾千年,不止今夕是何夕。
他還看到了群演的生活,這才知道即使沒有演員證,也是能夠蹲機會的。在每個劇組門口都有群演在蹲守,若是需要群眾演員,副導演就會聯系相的群頭,群頭再會在自己渠道里拉群演。群頭自然也是提攜自己相有的群演,蹲在劇組門口的群演大多數是在運氣,有時候群頭會直接在門口點人。
他還去和門口那些群演打招呼,有的群演善談,給他說了一些常識,有一個還好心地勸他:“你還是學生吧?聽叔的先讀書好,群演也不好混咯。”
另一個正好路過的群演卻翻了個白眼:“不好混你還來混?我倒是覺得群演不錯,扮扮尸,做做人墻,輕輕松松幾十塊錢就到手。”
“嘿,老劉你這話我聽了可氣了,你混得好,別人可沒你這麼命好,人脈廣啊,群頭認識百八十個,每天跑好幾個組,羨慕死人了。”
兩人看起來似乎是認識的,老劉丟了一支煙給好心的群演,說:“能有什麼辦法?我家里要用錢,和你可不一樣,你是為了夢想,嘿!”
兩人同時笑起來,稍微談了幾句后老劉大步離開了。
“唉,干這一行,還是要有人脈。”好心的群演和瑞和說,“你甜一點,哥哥姐姐多喊喊,機會就會落到你頭上了。”
“來了來了!”
周圍忽然喧囂起來,瑞和跟著眾人一起站起來,就看到劇組門口出來一個男人,男人大聲喊:“群頭呢?”
人群里出來一個人應聲:“我在。”
“是你啊。”男人掃了一眼群頭,見不到眼的,不過現在著急用也不講究了,“找五十個二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男人,高要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五之間,神點的……”
“行!”
群頭立刻開始點人,門口的群演都是知道規矩的,一個個站好,方便群頭挑人。群頭很快挑出一大批人,他自己就是一米七六的高,比著自己的高選很方便。
“我,我一米七七!”
“還有我,一米八!”
“不行,你長得不好,這是要做學子的,你穿起來不好看。”
“不好看才好襯托得主演好看啊。”這話說得到沒錯,哪個主演愿意看群演長得比自己好看的?找一些不出挑的群演,便宜又好用,主演還能艷,怎麼算怎麼劃算。
群頭卻搖頭:“今天的要求和以前不太一樣,不止要高的,還要好看的神的。”他挑了四十七個還差三個,眼睛在群演里掃了掃,落在瑞和上,他趕招手:“哎你,就你過來!”
好心的群演趕推瑞和:“趕去啊。”
瑞和拉著好心群演的手一起過去,群頭皺著眉頭掃了好心群演兩眼,高有些勉強,長相端正……便沒有多說。
好心群演跟著瑞和站在群頭后,滿臉都是雀躍,他小聲地對瑞和說:“謝謝你。”
瑞和也小聲問:“我沒有演員證沒關系嗎?”
“沒事的。”好心群演擺擺手,“工錢是日結的,你有銀行卡嗎?有就行。”
突然得了一個群演機會,瑞和還有些激。他被群頭領著進劇組,看著各的古建筑,領到了一套學子的月白長袍,料子比較糲,也有一子沉淀許久的汗臭味,穿在上不太好。
陳哥,也就是好心為瑞和說些群演知識的群演,笑著說:“這已經算很干凈的了,我之前演過死人,抗戰劇里頭被無辜殺死的老百姓,那套服就是的,還有結得的土塊和漿塊,那才恐怖呢。”
瑞和笑著將服穿好,驗了一把群演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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