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丫頭,救命。”奔逃的人是招凝認識的山中獵戶,他后追著發狂的野豬,“快,搭把手,殺了這瘋東西!”
招凝摘了屋里的獵弓,搭上箭矢,瞄準野豬便出一箭,山林生活久了,這打獵的本事非同日而語,這一箭正中野豬眼,鮮噴灑,野豬嗷嗷痛,追逐獵戶的作慢了些許,招凝一鼓作氣,又搭上箭矢,連幾次,中野豬,第五支箭后,野豬才搖搖晃晃地轟然到底。
獵戶深了一口氣,這才放松下來,靠著樹干落坐地。
“賈伯伯。”招凝放下獵弓,從樹屋上跳下來,姿輕盈,落地甚至連地面落葉也沒驚半寸,這半年除了修煉回春訣,招凝把從青云幫取得的輕功功法和靈蛇鞭法也一同練習,每日除了必須的飲食和睡眠,幾乎所有時間都在修煉上,回春訣雖然剛剛才有些微小的進展,但登云六式和靈蛇鞭發已經融會貫通,若是再遇到十大幫的人,必不會再逃竄的那麼狼狽。
招凝幾步上前,蹲在獵戶邊,一眼便看到他左上鮮橫流,應該是奔逃中撞到尖銳的巖石劃傷的口子,“我去找草藥給你止,賈伯伯你在這里休息。”
“好。”獵戶聲音輕微,失和奔逃讓他力嚴重不止,分分鐘要昏死過去。
招凝極快起,徑直去往河邊,在河邊沃之地開辟了一藥田,移栽些尋常草藥已備不時之需。
取了五株止草,又取了盆盛了些干凈的水,從樹屋里拿著紗布去找獵戶。
招凝這些件都是山林中的樵夫獵戶帶給的,用皮藥材換,偶爾也問過小小年紀為何住在山林里,招凝笑笑沒說話,任由著這些大人們嘮叨幾句也無法強行改了的選擇,在這些人的嘮叨里,招凝逐漸知道此名雙崖山,山腳下的村落名棲山村,是屬洪安縣城管轄,離著永寧縣城有近百里路。
“賈伯伯今日怎麼上山來了?”招凝搗碎著止草,同獵戶說這話,幾天前招凝在山中見到過他,這才幾日不該這麼快下山的,獵戶咧笑著,滿臉欣,“就我家那老二,鐵柱,他叔叔是黃沙幫的人,給他搞了個幫的名額,過幾日就進城里,我想著這大幫大派不了銀子打點,便進山再打些獵,多換……嘶……換些銀子。”
招凝將三株止草的碎葉和著藥敷在獵戶傷口上,又給獵戶包扎起來。
包扎好后,獵戶,覺得疼痛都消了幾分,站起來了,“招凝丫頭就是厲害,這不僅打獵獵得好,這治傷的手藝也是一流。”
招凝靦腆笑了笑,“賈伯伯了傷還是趕快下山去吧。不然家里會擔心的,鐵柱哥說不得愧疚的不肯走了。”招凝沒見過獵戶口中的二兒子,只略微調侃一句,獵戶哼著聲,“臭小子敢不去,我提著鞭子趕著去,那可是黃沙幫,南郡投幾號的大幫,聽說半年前還吞了青云幫,青云幫你知道吧,就是永寧縣那個數一數二的大幫,現在已經是南郡頭一號幫派,連府都要讓幾分。”
招凝垂著眼,卻沒想到半年前青云幫大劫,最后是黃沙幫占了大好。
獵戶擺擺手,“算了,我這老命,再來個瘋野豬,怕是要代在這里。走了,下山了。”
招凝喊住獵戶,用骨刀割下野豬上幾大塊好,用大葉片包裹好,塞進獵戶背簍里。
“誒誒誒,丫頭這是做什麼,這是你獵到的。”獵戶推拒著,要把野豬還給招凝。
招凝不接,“這本就是賈伯伯的獵,我就算獵到也吃不了那麼多,林深多早些理了才好。賈伯伯拿回去吧,做些好的,養養。”
“哎,好吧。”獵戶嘆著氣不再推拒,臨走時嘮叨著招凝,“你這丫頭是個好心的,怎麼寧愿住在山林里,這般孤僻,也不愿意和我們進村子里住呢。”
招凝還像往常一樣淺笑不應,獵戶這才一瘸一拐地背著背簍下山了。
招凝送他下了半山腰,轉回樹屋,將樹下多余的兩株止草拿起,系還完好,準備移栽回河邊的藥田里。
將止草栽好,澆了水,打量這片藥田,手去扶田中不久前栽下的三葉金紋草,這株藥草是招凝打獵時偶爾遇見,半年來僅看到這一株,想著自個栽種試試,卻不想好生照料月余,這三葉金紋草愈發焉了。
“即便是仿著崖上的生長條件栽種,也沒辦法養活。”招凝失,又想起幻覺中的寂靈之府,東配殿后的藥圃里那株年份久遠的三葉金紋草生長的生機,“若是這株也栽在哪里,會不會也會生長的不錯?”
招凝這麼想著,卻又搖搖頭,這半年都沒有再進過寂靈之府,這般神奇的宮殿已經被當作自己瀕死時的幻覺,是自己不知從哪個話本中看到的描述罷。
招凝思緒飄遠,再回神時卻覺手里空了。
明明正扶著那株焉的三葉金紋草。
這一晃眼,三葉金紋草竟然不見了,憑空消失。
招凝霍然站起,盯著藥田,其他的草藥都安安靜靜生長著,新栽回的止草還在原地,唯有那三葉金紋草……
在上逡巡了一圈,又在附近轉了一遍,耳朵微,剛提升的耳覺告訴自己,這周遭甚至都沒有小跑過的痕跡。
這一刻,招凝確定又遇見了非凡之事。
微,莫不是又是那片灰霧,那寂靈之府。
倒退半步,忽的轉躍上樹屋,盤打坐,收斂心神,意識中不斷呢喃著,“寂靈之府……寂靈之府……寂靈之府……”
回春訣自然游轉,靈竅微微一暖
再一睜眼,竟盤坐于寂靈之府正殿高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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