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黑龍龍, 虞念清頓時興起來。
秦燼正在翻看自己書寫的心法心得,就覺膝蓋一沉,小姑娘貓兒一樣趴了過來, 抬起眼睛, 閃亮亮地看著他。
師兄們如今太了解小家伙了, 秦燼出手了的頭發, 揚眉道, “有什麼事求我?”
虞念清嘿嘿笑著,稚聲道,“二師兄!”
雖然不知道小家伙到底因為什麼忽然這麼撒, 秦燼聽著這樣自己還是心里很舒服的。
“說。”他道。
“我現在是不是長大一點點啦?”虞念清問。秦燼下意識點頭, 慢半拍忽然到不好, 小姑娘已經歡呼道,“你答應我要變龍龍一起玩的!”
秦燼:……
他想過會有這個要求, 但這一天怎麼來得這麼快?
秦燼清了清嗓子, 他說,“清清, 你還沒長大, 和我一起玩會很危險的。”
“我沒有長大,但你可以變小呀。”念清天真地說, “就和上次一樣。”
是指他傷小, 然后被當做玩帶來帶去好幾天的那段時嗎?
秦燼的頭開始作痛了。
真沒想到,去年五歲的時候,他還在勸謝君辭要遵守約定, 如今同樣的麻煩卻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秦燼左思右想, 他又說, “清清現在師兄上午學心法, 下午修煉,實在沒時間一起玩啊。”
“我可以不吃午飯!”虞念清脆聲道。
秦燼這回是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了。小姑娘的午飯當然是必須吃的,要是為了和他玩而不吃午飯,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就變他了。
沒辦法,秦燼只能著頭皮答應了。
“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和師尊請假好不好?”秦燼說,“我們玩一上午。”
小姑娘立刻開心地點頭。
師兄妹二人去找齊厭殊,齊厭殊想也不想地說,“今天的事都給你們免了,好好去玩吧。”
“可是下午不練劍了嗎?”虞念清抬頭問。
齊厭殊低下頭,手小姑娘的頭頂。
“清清,練劍非一日之功,你這樣努力,也要休息一下。”
虞念清頓時歡呼起來,跑回去拉秦燼的手,開心得不得了。
真的很想很想見黑龍,想到今天都無心練劍了。
和興高采烈的小家伙開心截然相反的是影沉重的秦燼。
他本來以為只是玩一個上午的話,時間還算能過得快點,可一整天……想到當初被念清當做玩□□的那段時間,秦燼離去的腳步顯得格外沉痛。
離開時他們還有遇到了在廣場上聊天的謝君辭和蘇卿容,二人聽過念清開心的分之后,頓時都頗有深意地看向秦燼。
“師兄,真羨慕你能和師妹玩整整一天。”蘇卿容笑道。
“恭喜。”謝君辭也說。
此此景,頗像是當初秦燼和蘇卿容揶揄謝君辭面的時候一樣。
秦燼看向蘇卿容,有些訕訕地說,“別太得意,你也會有這一天。”
“那可不一定。”蘇卿容搖了搖扇子,他笑道,“畢竟師弟我既沒有面,也沒有龍,我有什麼可怕的。”
“哼。”
又是一貫的吵沒有吵過蘇卿容,秦燼只能瞪了他們一眼。
結果剛瞪人,他的手就被小念清搖晃起來。
“不能兇兇!”說。
是了,自從秦燼當時和小家伙破冰之后,也答應不再他的綽號。只是反過來變了監督秦燼——一遇到秦燼黑臉的時候,就會提醒他。
秦燼有些無奈,彎腰將虞念清抱在懷里。
“我沒有兇。”他蒼白地解釋道,“我只是看了他們一眼。”
看到秦燼被管吃癟,蘇卿容笑得更開心了,就連謝君辭的眼里都帶上了些笑意。
秦燼長相和氣場都很兇,他面無表的時候就讓人覺得他已經在發火了,發火的時候便更嚇人了。這也是當初小姑娘怕他的原因。
如今不怕了,還反過來管他,可念清年紀太小,只能看懂秦燼臉黑,看不懂蘇卿容有時候會故意氣秦燼。
奈何,秦燼對還束手無策。
他將懷里的小姑娘調整角度,用手捂著的頭頂,在視線死角的上方又瞪了一次蘇卿容。
蘇卿容一點也不介意,還和他擺擺手告別,親切地說,“師兄,明天見。”
沒辦法,秦燼只能獨自一個人承這份沉重。
他雖然怕小姑娘折騰自己,但還是寵著。秦燼有點傲,就是很難完全不顧其他人,有人在的時候他總是很含蓄。
如今只剩下他們二人,秦燼才展現出他寵溺的一面。他手將虞念清抬起,讓騎著自己的肩膀。
小家伙驚一聲,著子地抱著他的頭,混中還幾次勒住秦燼的臉。
幸好修仙者不需要呼吸,秦燼無奈道,“清清,放松點,我不會讓你摔下來的。”
虞念清張了一會兒,逐漸發現這樣有趣的覺,逐漸松開他,坐直了一些。著男人有力的手反過來扶著的腰,念清最后一點張也沒有了。
他們此刻還在往秦燼山峰前去的路上,虞念清不怎麼來這里,低頭左右看著風景,開心地說,“覺我在飛!”
不是覺,秦燼是真的在帶飛。
從小被抱著飛來飛去,如今一點也不恐高。
秦燼故意加快了一下速度,念清驚呼一聲,又咯咯笑了起來。
一路上都是小家伙的歡聲笑語,等到了地方,秦燼才手將提起來又放回自己的懷里。
“好玩嗎?”秦燼問。
虞念清手摟著他的脖子,開心道,“好玩!我還想玩。”
不知道,其實妖族、尤其是龍這樣的神種族,是很忌諱讓其他人騎自己的肩膀或者龍的,它們會將這當做是一種辱,類似被罵坐騎畜生一般的敏。
秦燼這樣子的混龍族,是對好到很深的程度,已經到達希小姑娘開心的念頭大過于那些本該忌諱的事,才會這樣全心全意地哄著玩。
“以后可以多帶你出來玩。”秦燼終于說了一句真心話。
他因為要面子,鮮會像是蘇卿容那樣主找一起出去,也很難放下面子在兩個師兄弟面前談論自己對的關心,都要等小姑娘自己主。
所以他們還真的沒出來一起玩過幾次。
“好呀!”虞念清立刻答應道,“我喜歡和二師兄一起出來。”
秦燼表面不顯,實則心花怒放,又手了的頭。
來到山峰結界邊,秦燼單手抱著小姑娘,打開結界。
滄瑯宗是一個很有玄機的門派,不僅門派大結界藏位置,門派外還是一大片埋伏著無數機關和危險的無人區域,會讓迷路的人鬼打墻直接離開,讓有心闖的人跌陷阱。
而門派也是如此,在各個山峰和主峰間路上的景,其實和真實的有細微差別。
秦燼打開結界,只見在外面看著平平無奇的一座山,結界打開像是畫卷卷起角,出了里面險峻的孤山與瀑布。
小姑娘看呆了。
謝君辭的山峰沒有用障眼法來遮蓋,他直來直去外面看什麼樣子,里面還是什麼樣子。而秦燼和蘇卿容都做了遮蓋,結界外結界里是不同的。
進結界后,像是進另一個世界。
秦燼選的地盤很險峻,正中間是兩座高聳云的孤山,寸草不生、連樹都不長的那種,只有山一路淹沒進云里。
左邊的孤山瀑布從云中落下,另一邊的山則是看起來被什麼巨大的東西磨過,不似正常形,覺山上有一圈又一圈的痕跡。
很明顯,秦燼一個人的時候會變本,趴在右面的山上休息。它一圈一圈地繞著山,長久以往自然將孤山磨出了形狀。
念清目不暇接地看著周遭環境,問,“你住在哪里呀?”
怎麼沒有看到房子或者宮殿呢?
“我有兩個住。”秦燼說,“一個在山上,一個在水邊。”
山上?
小姑娘亮眼睛用力看,也沒在山上看到任何建筑。
等到的注意力回過來的時候,秦燼已經帶著來到水邊。念清低下頭,就看到一座十分古樸的木草房搭建在水邊岸上,很像齊厭殊為了給陶冶而找出的各種畫作里的畫面。
連系統也有點吃驚。畢竟按照原著來說,秦燼是帝王命格,他雖然在修仙界長,可轉頭就去建立了混王朝,再加上龍的屬,怎麼想都覺得他似乎是個會喜歡的人。
沒想到,他住的是簡簡單單的草房,很像家徒四壁的居者的住所。
秦燼將虞念清放在地上,囑咐道,“離水遠一點。”
小姑娘很聽話,遠遠地看了一眼水,就好奇地去他的草房里了。
里面果然和草房的氣質一脈相承,一個鋪著簡單褥子的木床,一張桌子椅子和桌上的燭臺,屋里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看著打量得這麼認真,秦燼后知后覺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些簡陋,沒什麼可看的,我還是帶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念清沒有覺得無聊,爬到木床上坐下,看了看周圍,手了木床沿。
秦燼自己一個人住一向過這樣苦修的日子,他有點擔心小姑娘不習慣,畢竟不論是和謝君辭的小院,還是齊厭殊的宮殿,都遠比這里漂亮。
結果,小姑娘抬頭笑道,“我很喜歡這里!”
秦燼有些無奈,他走進來,拍了拍小姑娘的頭頂。
“你怎麼什麼都喜歡。”
秦燼本來以為一進來就會迫不及待的求他變龍形,結果好像沒有那麼著急,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又去桌邊坐下。
虞念清雙手搭著桌面,看向秦燼,好奇的問,“師兄每天就呆在這里嗎?”
竟然不是第一時間就要一起玩,而是在關心又對秦燼的生活興趣,像是想了解他一樣。
“偶爾會在這里落腳。”秦燼說,“大部分時間都在府里修煉。”
他曾經太想報仇,龍生里除了憤怒與復仇之外再裝不下其他東西,連在選山峰的時候,他就沒有選擇原本有建筑的山峰,而是選擇了這里。
滄瑯宗的跡應該是某個老門派留下的,像是謝君辭住的地方便有山峰主殿,只不過他選擇和小姑娘住在山腳下而已。
而秦燼住的地方,一看便是過去鮮有人關注過的。
崎嶇險峻的孤山陡峭,普通弟子無法使用,卻正好是秦燼的絕佳去。一座山用于龍形休息,另一座山弄了個府,用來苦修。
連這草房都是秦燼自己做的,哪怕門派里有很多能過得舒服的地方,可他就是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目標是什麼。
每一次疲累或者傷回來療養的時候,沒有舒適的宮殿或床,秦燼在草房里呆的每一個瞬間,都會時時牢記自己的目標。
這百年來,他就是這樣繃著自己過來的。
可是如今,冰冷得看起來不近人的草屋里多了其他存在。
穿著漂亮的可小姑娘在昏暗簡陋的草房里看來看去,不用任何芒,仿佛就能照亮的面龐。
這樣又無害的存在,在過去絕對會讓秦燼嗤之以鼻,丟在后。
可如今看著在自己的草屋里,卻讓他格外順眼,心愉悅。
不知為何,似乎很喜歡他簡陋的草屋,還是秦燼主開口道,“走吧,清清,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念清點點頭,放下桌子上的燭臺,拉著秦燼的手離開了這里。
秦燼帶著去看了瀑布,他抱著在瀑布邊飛過,水珠打了一些的袖和頭發,讓小姑娘不由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