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容怔然道,“可就算如此,商盟或許也不會想看到我們得到他。”
“不盡然。”齊厭殊冷笑道,“當年就是本尊給他們的,如今要回來,也不過是歸原主。”
這話一出,蘇卿容和系統都沒料到。
系統的資料里本沒寫過這些東西,或許是因為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原著劇線之前,沒被細節描寫,所以資料也不記載。
可是它有些搞不明白了,本來系統以為原著就是這個世界的全貌,可是隨著念清一起偏離了故事線的軌道,系統才發現,似乎真正的世界比書里寫的更加立而復雜……?
就像是齊厭殊曾經得到過流澤鏡又將它扔給世家商盟,這一變讓整個修仙界為此百年都不太平,世家和其他大小勢力狗咬狗,弄得所有人都筋疲力竭,過得不舒服。
折騰了人家近百年,耗費了力力,如今齊厭殊再輕描淡寫收回來,世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毫無損失藏幕后,還挑撥了各方關系,齊厭殊這一手是真黑啊。
“您當時給他們的時候,就知道有這一日?”蘇卿容說,“若是這樣,我們其實不用將流澤鏡回收,讓它在修仙界繼續轉手,不是可以繼續坐收漁翁之利嗎?”
斜靠著枕的齊厭殊垂下眸子,漫不經心地瞟了蘇卿容一眼。
蘇卿容驟地反應過來,師尊收回流澤鏡,是為了給他用。
他是多麼聰明的人,幾乎與此同時,蘇卿容又反過來猛地想到另一個問題。
當年他洗的吳氏全家也是世家商盟的其中一員,他的也了利益的一部分,商盟里有多世家知曉此事?
那天到場的世家們都是著急殺他滅口的,長鴻劍宗的人阻止了他們,而后齊厭殊忽然出現,帶走了他,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或許就是因為流澤鏡,世家商盟才如此大度地放過他一碼。
經由這層,蘇卿容又想到,如今齊厭殊要召回鏡子,世家若是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不得恨他恨到牙?估計齊厭殊的名頭要更壞了,不知道多人要記恨他。
蘇卿容幾乎是瞬間便想通了這幾件事,他抬起眸子,低聲道,“師尊,弟子不需要流澤鏡,弟子不怕痛。”
“誰在乎你痛不痛?”齊厭殊不耐煩地說,“你天天病殃殃的,一發病就吵得要命,弄得本尊心煩。”
蘇卿容沉默不語。
齊厭殊最不了就是這樣矯的氛圍。
雖然他這兩日和小家伙在一起時也有些很溫馨的時刻,可將那個人換他的三個大弟子,齊厭殊還是難。
他剛想斥責兩句讓蘇卿容滾,就聽到旁邊傳來嘎達嘎達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安靜。
齊厭殊和蘇卿容都抬眸看向坐在一邊玩玩的念清。
小姑娘正在玩撥浪鼓,忽然兩個人都看,抬起臉,一副無辜又發懵的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著的樣子,齊厭殊原本蹙起的眉便松開了。
“好玩嗎?”齊厭殊緩聲說,“喜歡帶響的,過兩天本尊給你再做幾個。”
這一幕在蘇卿容的眼里極其詭異,有種難以言說的覺。
就好像……就好像一輩子都對兒子們嚴肅冷酷、人敬畏的封建大家長,有了孫后卻和悅,慈眉善目,好似隔代更親。
齊厭殊修為高,所以太敏銳,他極其厭惡其他人的發出噪音。
曾經他們師兄弟三人在門派里遇到了,正在互相諷刺,蠢蠢打算切磋切磋的時候,就被忽然出現的齊厭殊揍翻了。
過去他連別人說話的聲音都不能忍,如今念清坐在他的塌上玩撥浪鼓,齊厭殊不僅不生氣,還要給做更多帶響的……
蘇卿容不由得看向塌上的清清,的邊全是玩,小小的影像是要被淹沒了一樣,什麼東西在手里都要大一圈。
到小姑娘要看回來,蘇卿容立刻收回目。
“師尊打算收為徒嗎?”蘇卿容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上一次齊厭殊很果斷地拒絕了,這次,他卻漫不經心地說,“等謝君辭回來再說吧。”
蘇卿容到小孩的目看向他,他脊背僵,手上不存在的傷口仿佛又開始燒灼瘙了起來。
看到齊厭殊似乎沒有再想與他說什麼的樣子,蘇卿容行禮道,“弟子先行告退。”
“我們什麼時候還一起玩呀?”
他剛轉過,就聽到后小姑娘清亮的聲音響起。
蘇卿容一怔。
他回頭,猶豫地問,“我?”
念清抱著玩,期待地點了點頭。
“你是第一個想和我玩的大人呢。”說。
蘇卿容飛快地看了一眼齊厭殊的臉,齊厭殊還沒說什麼,他已經低聲道,“不、不玩了。”
齊厭殊上次給他的心理影確實分量很足。倒不是說挨打,而是因為齊厭殊當時話里出對他的失,好像隔日就要將蘇卿容逐出門派一樣。
蘇卿容這回再病、再看不慣謝君辭,也不敢在對念清做什麼了,他反而如今面對有些逃避心理。
“為什麼呀?”小姑娘的語氣一下就泄了勁兒,扭頭看向齊厭殊,眼里一副哀怨的樣子,仿佛是在指責齊厭殊那天果然在‘玩鬧’時傷到了蘇卿容,搞得人家都不愿意玩了。
齊厭殊:……
他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天了,還要被翻舊賬。
“你陪玩吧,你不是做了很多七八糟的東西嗎?”齊厭殊說,“正好你是師兄弟里年紀最小的,和這小東西也沒差多,好好玩。”
“師尊,我都一百零三歲了。”蘇卿容幽幽地說。
念清正好是他年紀的零頭。
“差不多。”齊厭殊揮揮手,“去吧。”
沒辦法,蘇卿容只能站在那里,等著小姑娘過來。
念清簡直拖家帶口,一個人爬下床榻不提,還要跳起來一個一個將自己喜歡的玩也搬下來,頗有種自己到哪兒玩到哪兒的架勢。
齊厭殊無奈道,“你拿得起來嗎?選一樣去玩吧。”
小姑娘還是聽話的,蹲在床邊挑挑揀揀,最終拿起了蘇卿容那日給的木頭小鳥。
蘇卿容不由得心臟微微一跳。
念清抱著小鳥跑過來,到了蘇卿容的近,和上次一樣起手臂,想和蘇卿容拉手。
這一次,蘇卿容沒有回應。
他輕輕地咳嗽幾聲,然后和上次一樣溫道,“走吧。”
念清自己出門檻,在腦海里疑地問系統,“為什麼這次不和我拉手了呀?”
系統:“可能他害吧。”
它怎麼可能知道一個神病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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