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強忍著不把憂愁表在臉上,茗苕的肚子已經進第九個月了,可是醫院里依舊沒有消息來。
唉!
寧渝喬茗苕的頭發,起笑笑道∶“在家待了好幾天,我出門看。”
喬茗茗低頭玩著拼圖,似是沒空般哦了兩聲,沒抬頭。
寧渝離開,聽到院里的關門聲后,喬茗苕拿著拼圖的手一頓,“啪”一聲將拼圖放下,頭也緩慢抬起來。
又是去問周隊長有關去醫院的事兒吧,喬茗茗其實能猜到。
同床共枕這麼幾年,比寧渝知道的要遠了解寧渝。
這段時間他掩飾得很好,但喬茗茗總覺得他心中藏著事兒。
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仿佛越來越急躁,總是時不時出神。
喬茗茗不消幾下便猜到,除了生孩子還能有什麼呢。
房里靜悄悄,喬茗苕手指絞角,慢慢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也有點兒害怕。
周隊長家。
寧渝匆匆來到周隊長家門口,剛要敲門進去時周隊長就出來了,沒等寧渝開口,周隊長急忙說∶“正要找你呢”
“怎麼了,是醫院有消息了嗎”
寧渝忙不迭問,他見周隊長的臉上帶著喜悅,心中便帶著期待。
“是嘞。你怎麼知道”
周隊長拉他進屋,掏出張紙來∶ "明芳托人來信,說是醫院里說可以了, 讓你快到那幾天的時候就把小喬送去,寧早也別晚。”
寧渝直點頭,心中頓時一松,臉上出由心而來的喜意。
他眼眶驀然發紅,道“楊大夫說再過半個多月也就到了預產期,我等過了農歷二十就送茗苕去。”
周隊長嘆氣,拍拍他肩膀,安道∶“是個好消息,回去把這消息跟小喬說說吧。”
寧渝忍下淚意,應好回家。
待他走后,周平安從門口探個頭出來。
周隊長虎著臉訓“大男人扭扭聽別人說話好嗎,也是當爸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
周平安 “…”
不是啊,剛剛寧渝都要哭了,你還安人家,怎麼人家就不是大男人啦?
“那能一樣嗎,真正的漢子到這種時候哭出聲反而了不起,說明他疼媳婦兒!”周隊長瞪著眼大聲道。
周平安一拍手,笑了∶“瞧瞧瞧,爹啊你終于被我詐出來了,剛剛是因為小喬的事兒?小喬能有啥事,難道是生小孩的事兒?我約聽到了醫院,是打算去醫院生嗎,如今醫院同意了?”
周平安自己問完,恍然大悟!
周隊長心頭一梗,頓時語塞。
這死孩子,竟然故意詐他,還真給他詐了出來!
周平安左看右看,悄悄走進來問∶ “爹,我又好奇了。您老實告訴我, 咱家和寧渝是不是有點兒什麼關系”
周隊長這次死活不肯說話了,哼哼兩聲拉開椅子坐下,提筆準備寫工作日記。
周平安湊在周圍說“我原先真懷疑他會不會是您的親兒子,后來想您和媽,甚至是您和任何一個人估計都生不出寧渝來,你能生出個我來已經是奇跡了。”
“啪嗒”
周隊長摔筆“我死你我”
周平安“嘿”一聲左躲右躲,貓著腰順著墻跑了出去。
“干啥呢,一天天的你們父子倆又鬧什麼妖啊!”
周隊長媳婦兒叉著腰站在院里問, 搞得周隊長只能在房門前剎車, 氣得直氣!
跑遠了的周平安盯舊牛棚的方向,心說自己恐怕是猜出來了。
親戚啊,哎!
為什麼他就不能和兩個弟弟一樣心眼兒呢,太聰明的人煩惱也更多啊。
另一邊,寧渝回到家中。
他心低沉而去,此時緒高昂而歸。
寧渝使勁兒平復自己的心,坐到喬茗苕面前,仿若無意道“茗茗,最近收拾一下,咱們等二十的時候去縣城醫院。”
喬茗茗徹底僵住。
一秒、兩秒、三秒……
啪嗒啪嗒,眼淚落下。
寧渝心疼得要命,什麼都顧不上了,抱著說“沒事啊,沒事呢,一切都會好的。”
是的,新的一年來臨,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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