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二周目
乘風一般不靠直覺。然而當不靠譜的直覺接二連三地冒出來的時候, 覺得這個副本還有很長的路要折騰。
等待讀檔期間,沈澹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往外蹦:“老娘, 生平……”
宋徵替往下說:“最討厭輸。”
乘風也是,但是吧……
“那你為什麼還那麼喜歡手機甲?”
沈澹說得義正辭嚴:“我那是跟自己比!”
好有道理。
那確實是臥龍雛之間的對決。
學長笑了兩聲, 氣氛稍微緩和下來。
一分鐘讀秒結束, 小隊重新登錄。
界面跳轉后, 眾人出現在裝甲車里,正停在醫院門口。
乘風立即確認時間。
早晨9點41分。他們任務失效是在12點20分左右。
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兩個半小時的搜查時效。
“好迫!”宋徵推開車門, 篤定地道,“我相信別的學校肯定也不行!三夭這波玩得太了!”
教看見隊伍開啟第二周目,心沉了一下,全然沒有了開場時的愜意。兩手環繞教室踱步半圈, 周氣場越發郁,得眾人不敢出聲。
這時聽到宋徵的提醒, 眉尾輕跳, 像是想到了什麼,表略微放晴。
他出腦, 從后臺切到另外幾所軍校的視角看。
不出意外, 這次副本, 所有隊伍全軍覆沒。
另外幾所軍校的戰況還要更慘烈一點,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多方意見出現分歧, 隊伍頻道里爭論不休。
重新讀檔后, 依舊兩眼抓瞎,停留在醫院里做無用搜索。
照這趨勢看, 他們不僅會有二周目,還會有三周目、四周目,周周目目無窮盡。
他好了,他被治愈了。
笑容重新回到了教臉上。
他在通訊錄沉底的名單里,找到幾個悉的名字,飛快編輯文字點擊發送。
“哎呀好難啊,我們這屆學生都不適應這種形式的副本,開啟二周目了才找到病毒實驗室。太煩人了,竟然失敗了一次。”
消息顯示已讀,然而對面的人沒有搭理他。
真是一群沒有肚量的人。教高冷地收起腦。不像他,他總是熱地跟大家分好生活每一刻。
江臨夏偏過頭,跟邊的人耳語道:“三夭好詐,這個副本不簡單啊。”
邀請學生進行測的時候,三夭出的口風分明是:這個副本難度適中。
適中個鬼,如果真的適中,兒就不會設置讀檔功能。
項云間說:“也許對數據提供方來說,這個難度削減過,屬于適中。”
江臨夏:“額……”
聯大的小隊員再次分兩批行。
小弟們守在乘風邊,等思考出結果。大二的學長們則直接沖上去找留院的醫護進行審問。
“我們要怎麼從這里找到病毒研究所的位置?”沈澹斟酌著道,“斷電之后,所有的資料都無法查找了。從任務會失效來看,我們的排查方式很可能是錯誤的,所以才會浪費過多的時間,又一無所獲。”
乘風頷首:“也許斷電就是系統給我們的提示,讓我們不要妄圖大海撈針,從醫院龐大的數據庫里找。”
然而眾人的目還是全部集中在了醫院里。
李青在隊頻里道:“不行,這些醫護npc不肯信息,不管怎麼恐嚇,他們只會回答‘我只是普通的醫生。’。好家伙他們不說這句話我還真當他們是普通醫生了!”
“下來吧。”乘風轉跑往另外一個方向,“我們都搞錯了。”
全真模擬畢竟只是模擬,相較于現實各種冗雜繁復的信息干擾來說,已經降低了很大的難度。
許多東西存在本即是提示。
乘風沒怎麼玩過游戲,所以沒那樣的思維,下意識地忽略了。
“去急診科找人開一下救護車的權限。”乘風自信滿滿的時候,連說話的表都擺得很酷,“不需要連通醫院電力也可以進行搜索,且跟地點坐標有關的東西——救護車的地圖導航系統。”
眾人恍然大悟。
學長在手心捶了一拳:“靠,怎麼就忘了這個呢?”
宋徵人間清醒:“學長,咱們這不是忘了,這是本沒在腦海里存在過。”
學長火速拽了一個npc過來,認證后啟救護車。
乘風不急不緩地摘下手套,在寬大的駕駛座上,調出作面板。沈澹則去另外一輛車上搜索記錄。
“據那幾位染病人的位置、來向,搜索范圍大概是在XX街16號到72號……以此做直徑畫圓……”
救護車的行車記錄能保持一年時間,在劃定的區域,車輛多次路經且停留的,就是可疑目標。畢竟一般人不會常常救護車。
結果比乘風預想的更加順利,
之前還擔心醫院會用別的車輛來運送,或者每次行后謹慎地刪除相關記錄。估計是考慮到他們沒有技外援,又都是新人,三夭直接將答案給了出來。
地圖上的幾個紅點高度重疊在一家科技公司門前。
宋徵湊過腦袋,觀察了下乘風的表,指著問:“就是這兒?”
乘風點頭。沈澹說:“我的搜索結果也是這里。”
學長神抖擻,招呼道:“那快走吧!我們只有兩個半小時!”
再一次坐上裝甲車,眾人心境已經大為不同,開在路上,司機還不由自主地哼了起來。
唱完兩句,他猛地頓住,沉痛反省道:“我們不能這樣!”“對。”乘風說,“你唱的好難聽。”
司機不高興了,從后視鏡瞥了兩眼:“那你這是純粹的污蔑造謠,我中高低音都是王者好嗎?什麼難聽!”
乘風干的一句:“呵。”
車輛一個帥氣的甩尾,停在坐標點前,剛好卡在停車位的白線之間。
公司大門鎖,遵守通法規的良好公民熄火下車,上前推了一下,沒能推開。
“炸開吧。”乘風說,“就算有人,也不會主給你開門。”
一學長從包里出個手^雷,乘風據殺傷力給他選了個合適的位置,邊上用防的金屬板擋住。
一聲巨響過后,門口被炸出一個。
這棟建筑的質量還算不錯,剛才那樣的震,樓依舊保持平穩。炸出的口也偏小,應該有做過特殊加固。
“我開路吧。”
學長主提著槍進去。
室黑漆漆的一片,窗簾閉,只出幾縷微弱的,安靜得沒有人聲。
他警戒了會兒,探測鏡上未掃描到任何危險,以為這里跟醫院的況相近,便從后腰出強手電筒,準備用來照明。
乘風一看他的姿勢,就知道他放松了警惕,還沒來得及提醒,房間深亮起兩點幽暗的紅。
那太過悉,看見的幾人都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學長往兩側飛撲,然而沒能比過槍械的速度。乘風跟邊上的一位兄弟趁機抬槍補。
短促的幾聲槍響之后,空氣重新歸于平靜。
幾人又耐心觀察片刻,小幅挪向前,確認附近沒有第二波埋伏后,才站直。
倒在地上的是兩架非法改裝過的安保機人,外形很簡陋,只用來看門。
數人圍著地上那橫躺著的“尸”,悠悠嘆了口氣。
怎麼會有這麼聰明的娃兒?
存放有重要資料或疫苗相關品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安保?之前在路上攔截的那支軍隊還不夠明顯嗎?
不知道是誰吹了聲口哨,將凝滯的氣氛帶向了稽。
一學長幸災樂禍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意思意思給他葬了?”
乘風無地說:“有空的話。”
李青看著地上的人,滿虛偽:“別這樣嘛,畢竟這可是全真模擬,有學長跟教在看的,咱們還是按照真實流程來,否則會被噴子罵。”
“開玩笑?我怕噴子?!”宋徵大聲而無畏地道,“從我為軍校生的那一天起,噴子就是我的副職!”
學長們滿懷欣,拍肩贊許道:“年輕人,有覺悟!”
李青朝最先提議的那個青年點了點下,說:“那要不你先帶頭哭一個?”
青年醞釀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笑得好大聲:“哈哈哈哈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哭不出來!”
學長雖然“陣亡”了,但是還沒登出,聽著一群人在自己面前猖狂大笑,心痛至極地按下退出。
過了會兒又覺得不甘心,切換到上帝視角進行觀戰。
指不定還有三周目呢?這群人值得!
“前車之鑒。”乘風抬手敬了個標準的禮,而后面無表地轉過,“都小心一點,前面可能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