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自從來了這棟大樓的一層, 就一直是里面所有人的關注點。
畢竟如今是末世第七天,他們幾乎所有人上都是酸酸臭臭,就算是原本長得白的人這麼些天連續頂著太出去找食都能曬黑一圈, 再加上七八糟的頭發和破破爛爛的服,因為吃不飽睡不好而神萎靡,一個個看上去跟逃難的一樣。
大家都這樣,誰也別嫌棄誰。
結果這個時候紀長澤來了。
開的兩輛車有多麼拉風就別說了, 車兩側掛著的火焰簡直跟拍電視劇一樣, 再看看他上, 白白凈凈,完全看不出被末世摧殘的模樣, 而且一來就開始上手針。
這差距和他們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因為紀長澤從下車之后就一直忙活,先針,又擺弄工煮火鍋, 下火鍋吃火鍋喂孩子,現在吃飽了剔牙完畢又開始抱著孩子哄睡覺,那些人也不怎麼敢上前打擾他。
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在這樣的況下紀長澤還能過得這麼舒服,而且再看那個胖乎乎的年輕人一口一個叔, 討好倆字幾乎要寫在臉上了, 那他絕壁是狠角啊。
人家正在哄孩子呢,他們上前打擾了, 萬一近乎沒套到,反而還讓對方惱了自己怎麼辦。
想去找李河川打聽打聽吧,他也正忙里忙外的給自己爹媽搭帳篷鋪床呢。
二老年紀不算老,但也不年輕了, 一路上那個車顛的跟要上天一樣,兩人不比年輕人,神都不太好,正一人捧著一碗蛋面呼嚕嚕的吃。
李河川一心想著讓爸媽早點休息,也沒去關注旁邊人是怎麼看自己又是怎麼想的,一邊忙活著搭帳篷(他爹媽年紀大了不得風,所以特地用自己分的資跟紀長澤換了帳篷),一邊里嘰嘰咕咕的跟他爹媽說著話,好讓二老別沒吃晚飯就困得睡過去。
“給你們加個干吧?我這剛剛帶下來一瓶。”
“干不要啊?誒這個枕頭套去哪了……找到了找到了,水?在這呢,我試試熱不熱,嗯,熱得,喝吧。”
末世前李河川其實并不怎麼熱衷于做瑣碎事,更別說這種連讓爸媽喝水都先自己試一試水溫的事了。
實際上他就是當下惡臭青年,因為從事自由行業因此每天晚上肆意熬夜,一覺睡到中午再被爹媽起來吃早午合飯,吃的時候還是在床上支了一個床上桌,吃完碗筷都是爹媽收拾。
下午再不不慢在被窩里工作耍手機打游戲聊天,接著晚飯繼續在被窩里吃,吃完了繼續在被窩里進行各種能夠用手機電腦進行的活。
一整天下來別說幫家里做個什麼事了,碗都不帶洗的,有時候想要喝水杯子里又沒水了,張口就是一句媽或者爸。
他才畢業不久,就算是二十多歲了,在父母眼里也還是個孩子,也都慣著他,要不然他也不能順順利利全職和功把自己養的這麼白白胖胖。
但末世之后李河川的心態就變了。
說句不夸張的,他簡直恨不得把自家老頭老太太捧在手心里揣在兜里走到哪里帶到哪里。
這可不是末世前,那個時候生病了吃個藥打個針過幾天就能好。
現在要是生病……
別說生病,就算是劃個口子都沒地方打破傷風,再說了,以前家里喝的是桶裝水吃的是干凈米,是養的菜是現買的,現在就算他抱上了紀叔的大,各方面肯定也還是比不過末世前了。
年紀大的人免疫力肯定沒年輕人好,很有可能一點食沒理好就生病,病了又沒辦法治,李河川能不小心嗎?
他爹吸溜吸溜吃完了,想來幫忙,李河川趕忙給按住了:“別爸,我馬上弄好了,你再喝點面湯吧?我調味了,特香,再喝一碗暖暖胃,晚上也能睡得踏實。”
說著,生怕親爹不答應,他麻利的拿過對方手上碗筷給盛了一碗面湯。
李河川這作做的自然,全然沒注意到周圍人看向他們時視線里的滿滿艷羨。
這幾天他們是缺水缺糧,如今到叢林遍地,能夠找到吃的就不錯了,更加別說講究什麼調料了,因此李河川的這面湯香味對他們來說簡直濃郁到炸。
一群人咕咚咕咚吞口水,看著李河川繼續忙里忙外,也不太好意思上前問。
再看看紀長澤。
還在那哄孩子呢,他居然還從包里掏出了一個撥浪鼓。
這哪里是末世大逃亡,簡直就是出來旅游觀來了。
紀長澤越是這樣,一些人就越是想要和他套近乎,最好能夠跟著一起上他的車。
有車有資,多好的金大,只是這些人也沒臉皮厚的,紀長澤畢竟是新來的陌生人,不好張口。
就有人盯上陳的盧了。
陳的盧到底是和他們一起生活了幾天的人,大家互相還有個面子,他也認識紀長澤,雖然看上去好像兩人之間有點不對付,但是陳的盧之前不說跟紀長澤一起長大的嗎?
跟他套話這位一看就非常牛皮的人背景格什麼的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當然了,套話的時候要躲著點,別讓這位大神瞧見他們跟他仇人說話了。
出去準備解決一下個人生理問題,完了就被堵著問紀長澤的陳的盧:“……”
他差點沒來個破口大罵。
這人神經病吧。
想知道紀長澤是什麼樣的格喜歡什麼東西去問本人去啊,找他來個問個屁。
怎麼的?現在他不是在紀長澤存在的時候當形人了,還特麼進化了紀長澤的傳聲筒了是吧?
不配合,說什麼他也不會配合的。
讓他跟這些人去說紀長澤喜歡什麼?做夢去吧!
陳的盧想法真的很堅定。
一直到來詢問他的人拿出了兩個面包作為換。
陳的盧:“……”
算了,他不跟這些愚蠢的人計較。
收了面包,他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從頭說起。
“紀長澤這個人啊,從他五歲的時候就能看出他這個人的品行了,小小年紀心眼就多,從小他就喜歡看漂亮姑娘,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上大學的時候談,表面上和朋友恩恩,背地里來個姑娘一就中,我親眼看見的,偏偏他們還不信,他這個人特簡單,只要值好材好,隨便一個路人甲都能讓他城門失守……”
拿出面包賄賂的人一臉了然的點頭,他也是男人,當然知道大部分男人實際上都不得。
然后接下來陳的盧:“他##¥@¥%……”
“紀長澤@¥#¥@¥……”
“總之這個人就很@¥&*@”
“千萬不要被他的表象迷,他@#*#*@”
陳的盧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覺得爽,他很久沒遇到愿意聽自己吐槽紀長澤的人了。
紀長澤這個垃圾,裝的像模像樣,他們共同認識的同學朋友都覺得他這是在抹黑對方,他又不可能直接扯著不認識紀長澤的人嗶嗶,好不容易逮住個郭君媛,對方還不怎麼搭理他。
現在難得有這麼個機會,一打開話匣子他就停不住了。
一直帶著滿滿的爽嗶嗶了紀長澤一籮筐的缺點,差不多嗶嗶了半個小時了,陳的盧才在膀胱的催促下心滿意足的住了。
這些話要是簡短總結一下,就是紀長澤是個好,怕死,膽小,會裝,喜歡別人奉承的小人。
最后還不忘記補充一句:“末世前他老婆就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準備和他離婚的,這都是我的功勞啊,紀長澤用的家里資產,還有夫妻共同財產還剩下多這些還都是我幫查出來的。”
雖然郭君媛也沒要他幫忙。
“要不是我一直沒放松警惕,堅持告訴他老婆他在外面喝酒煙玩人,為了追一個還在上學的小妹妹三天兩頭不回家,那小姑娘還不搭理他,還有他多花心多好多會騙人,他老婆也不至于能夠看清他。”
說起這個,陳的盧還十分得意。
得意了幾秒又頹了。
可惜啊,末世了,估計這個婚是離不了,當媽媽的為了孩子總會忍的,就算紀長澤這樣的人渣,郭君媛說不定也會忍。
他說的那些話里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帶上了個人緒,也得虧那拉著他打聽消息的男人有耐心,還真老老實實聽完了。
這人回去之后拉著自己妹妹嘀嘀咕咕的就商量起來了。
這位的妹妹也沒什麼道德,這幾天的苦日子實在是過夠了,再加上末世前也玩得開不怎麼在乎這個,紀長澤又滿都寫滿了“我超有本事”“跟我絕對不吃苦”,沒猶豫幾下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借著火悄悄探頭看向夫妻倆方向,見郭君媛背對著紀長澤,一不的好像睡著了,而紀長澤早就孩子哄睡著了,已經將他放在床墊上,看過去的時候,他正手下輕的為之蓋上小被子。
多麼溫的好爸爸啊,要是能在勾搭上了對方后懷孕,以后就算人老珠黃或者紀長澤有了新人了,也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照顧的吧。
反正也末世了,就想求個溫飽,節什麼的不重要。
眼見著紀長澤確定孩子睡了起,對著李河川叮囑了句什麼然后轉向著外面走去,這位妹妹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得到一個鼓勵的眼神后也起了,自信滿滿的跟了過去。
紀長澤前腳剛走,一直在裝睡的郭君媛就睜開了眼,坐起,看了看旁邊的因為吃到了悉而安然睡著的兒子,問旁邊的李河川:“他去干什麼了?”
“暖手寶落在車上了,叔他去拿。”
李河川剛剛把爹媽安頓好,特殷勤的湊過來:“阿姨,我剛沒吃飽,還打算下次面,你要不,我做的面條還好吃。”
郭君媛遲疑的看了一眼兒子,最終還是拜托李河川幫自己看著孩子,自己則是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重逢到現在,紀長澤的表現完全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郭君媛覺得他們應該談談。
剛出去,就見著紀長澤正跟躲避什麼猛一樣猛地往后竄出去一大截,滿臉警惕防備的著對面那穿著清涼的孩。
“你干什麼?說歸說,別手!”
正解著扣子打算直接來個終極的孩:“……紀大哥,我就是想幫你暖暖子。”
“我有暖手寶,用不到你。”
紀長澤皺著眉,一臉嫌棄:“姑娘,你耳朵要是好使眼睛要是好用,應該知道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你想做這種事,找錯人了。”
孩:“……”
哥不說紀長澤同事說他特簡單,只要值好,材好就來者不拒嗎?
都做到這一步了,覺得可能是紀長澤在端著,山不來就我,就山。
孩:“但是……”
紀長澤做出一個止步的手勢:“沒有但是,再見。”
果真是簡單暴的拒絕。
連一點點讓人順桿爬的機會都沒有。
孩:“……”
是沒節,又不是厚臉皮。
你我愿才上,這種人家本不樂意的,肯定不能上趕著啊。
憤憤甩手,扣上扣子轉就走。
郭君媛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見走過來下意識往門后躲了躲,天黑又沒手電筒,年輕孩也沒看見,面帶憤憤的走進來,哥看見回來,趕忙迎了上來,期待問道:“怎麼樣?了沒?”
“沒,人家正人君子,一點機會都不給,虧我還用水洗了把臉,全浪費了,哥,陳的盧他就是個騙子,我們得把面包要回來,還有,人家說,人家有老婆孩子,本不像是陳的盧說的那樣和他老婆一般只為了孩子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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