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現狀了, 紀長澤從自己的大腦里選了選,又著墻,憑借著他的耳力, 找了個山開始修行。
之前人家要原主幫忙醫治,原主說治不了。
又被對方看出來上沒有靈力,于是被借助的這一家族長惱怒趕出了門。
說實在的,這家族長真是個好子, 知道自己被騙了這麼多天, 對著一個凡人仙師了這麼久, 在揭真相時居然只是將人趕出去而不是打出去,脾氣實在是好。
不過也不排除是原主的這皮囊實在是太能忽悠人了的緣故。
紀長澤在山里挖了個坑, 又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了火。
速度修煉,你值得擁有。
在山里呆了三天,他功的……沒有修煉出一點功法。
這又不是玩游戲,三天就能大的, 就算是嗑藥都沒這麼快,他在山里只是一一實驗自己會的技能在這個世界有哪個能拿出來用的。
三天提高自己實力不可能,但是煉藥出來還是可行的。
至于上沒有靈力這個。
茍一茍,總能茍過去的。
三天時間一到,紀長澤把地上的火滅掉, 找出了里面練出來的丹藥, 就下了山。
他按照原主記憶中的路線,徑直走到了之前借助的大家族大門前。
這個被原主借宿的大家族是丹東的西于家。
對于凡人來說是個切切實實的大家族, 占地,族人多,而且還富甲天下,但對上從東大陸來的仙師們, 就如同螻蟻了。
因此在原主借宿時,這家上到主人下到仆人對著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只是那也是從前了。
這位所謂的“仙師”其實上毫無靈力,連他們家小爺丟過去的飛鏢都沒辦法阻擋,被族長趕出門,這件事早就傳遍了整個西于家。
守門的小廝本來正在與另一個小廝說笑,遠遠的看見有人來了,連忙站直了子。
還沒等著出笑臉來問詢,就看出來眼前這位臉上蒙著白布,上穿的仙氣飄飄,黑發用玉簪束起,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敬畏的人是之前那位被穿是凡人的“仙師”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在府中做客時沉默寡言的“仙師”怎麼眼睛看不見了。
其中一位見著紀長澤徑直上了臺階要來門前,猶豫幾下,還是上前阻攔。
“仙師,老爺說了,我們府中不讓您來了,還請您去往別吧。”
沒態度惡劣,也沒嘲笑紀長澤一個凡人裝作修者,雖然不如往常那樣畢恭畢敬,但也依舊十分禮貌,口稱仙師。
這就是原主的明之了。
他知道對于凡人們來說修者代表什麼,因此時時刻刻都端著架子,就算是之前被穿上沒有靈力,也沒有在臉上出什麼驚慌神,反而像是被冒犯了一樣,面無表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這里。
你說他心虛也好,說他是狼狽離開也好。
但是那副好相貌,再加上那個態度,很容易就能讓不敢得罪修者的凡人心中生起畏懼。
忍不住就開始各種腦補。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
這位仙師看上去一點也不心虛啊。
倒像是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
原主賭的就是他們心中還有敬畏,不敢報復自己,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凡人的確是不敢報復他,哪怕他上沒有半分靈力。
再加上西于家的族長又的確好,這才讓原主免于一場毒打。
紀長澤停下腳步,蒙在白布下的眼閉著,如原主一般,臉上沒什麼表,說話能說一個字絕對不說倆:
“告訴西于家主,我能救。”
這幾天關于仙師為什麼被趕走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全府,大家也都知道這位假仙師被趕走是因為真仙師來府中暫住,真仙師里其中有以為傷了的年輕修者。
紀長澤這麼一說,小廝就懂了。
他本來應該對著面前的凡人紀長澤腰桿一,呵斥“你還你還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接到了紀長澤的蒙著眼的面容,渾就只剩下了一個字:
慫。
“誒,麻煩您在這等等,小的這就進府通報老爺。”
這個小廝說完就要進府,站在原的小廝連忙拉住了他。
“你還真的要去找老爺通報啊?之前那些仙師不是說了嗎?這位仙師上沒有靈力,就是個凡人。”
小廝悄悄指了指紀長澤方向,悄聲道:“你看看仙師,他這副樣子哪里像是凡人。”
聽到他的話,另一個小廝微微皺眉:“那幾位仙師都說了他是個……”
他的視線落在了紀長澤上。
此刻,一白的男人正站在那,雖然眼睛上被白布蓋住,但也沒有妨礙他的半分值,面白如玉,廓清晰。
黑發被玉簪束起,額前兩邊有些碎發落下,雖然上穿著的白袖子那被撕下來一塊,但卻完全不會讓人覺得破爛,然而憑空添了一分肆意。
恰巧此刻一陣微風吹來,系在腦后的白布微微飄起,這幅景象,儼然是一副畫了。
小廝:“……”
他現在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凡人會有這樣的氣質嗎?!
凡人能有這樣渾的仙氣嗎?
他無論是橫著看還是豎著看還是上下看,這位分明就是一位仙師啊。
“你看,是吧,我想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聽聞在東大陸,修為低的仙師是看不出修為高的仙師上靈力的。”
“但是仙師們不是有護靈力嗎?這可是從修煉開始就在上的,小爺的飛鏢卻能打在他上……”
這個問題一出,另一個小廝也沒話說了。
“這個……反正我們直接去通報,就算是老爺不見,仙師肯定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說的也是,那你快些去吧。”
紀長澤站的遠,聽著他們倆以為他聽不到的竊竊私語。
商量完了,其中一個小廝進府去通報了。
他也耐心,就站在那等著。
也是巧了,小廝找到西于家主時,他正帶著一個凡人大夫來為傷的年輕修士治療。
這位大夫在丹東十分有名氣,稱得上是名醫了,但是當進了屋,看見床上躺著的奄奄一息,只剩下一條和一條胳膊,即使被小心干凈了臉上沁出的,也還是會有緩慢流出來的,還是搖了搖頭,一臉為難。
坐在床榻邊,正在為小心拭額頭汗水的子見狀,眼底出一份失,微微咬了咬牙。
西于家主連忙問道:“您可是我們丹東的名醫,真的半點法子都沒有了嗎?不求將這位小仙師治好,只要保住命就行。”
白發蒼蒼的大夫搖搖頭:“老夫雖有名氣,卻也并不是醫修,只是在治凡人方面略有心得,這位小仙師如今沒了一條一條胳膊,還藏著異的毒,實在是治不了。”
床邊坐著的子猛地站起,將手中拿著的帕子丟到了床邊水盆里:
“我早就說了,找凡人本就沒用,我們還不如帶著敬年思回東大陸,我師父與袁秀真人關系好,我們求到跟前去,說不定還能救回來。”
同樣也是一臉失的一個小弟子聽到的話,滿臉不忿開口:
“怎麼帶回東大陸?年年現在這個樣子本不能劍飛行,一路上馬車顛簸,等到我們回去早就不行了。”
子道:“那也總比我們在這里干瞪眼來的強,這個傷只有醫修能治,醫修們大多深居簡出,東大陸都不多見,在丹東怎麼可能找得到醫修,我們回去還有可能活下來,一直在這里等著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死路一條?年年死路一條是因為誰?”小弟子臉上怒意更重,直接站出來與子面對面:“要不是你推,會被異傷這樣嗎?!”
子也生氣了:“我都說了我沒有!”
“一路上你一直在針對,我親眼看見有人把推進去的,不是你還能是誰!”
和子穿著一樣服飾的年輕修者們紛紛幫子開始說話。
“你們真火宗都什麼態度,你們自家的弟子傷,耽誤我們游歷,嚴師姐還好心要帶回東大陸,你們不知道恩,居然還好意思責怪嚴師姐。”
“我看是你們天云宗欺人太甚才對,分明就是這個人推了我師妹,現在我師妹明明不能還非要帶著回東大陸,一路上舟車勞頓,我師妹哪里得了。”
“是你們不識好人心!”
“是你們害人在先!”
“是你們!”
“就是你們的錯!”
兩個宗門這一次出來的弟子都很年輕,對峙著對峙著就吵了起來。
吵到了最后,紛紛拔劍,一副要打起來的模樣。
西于家主和老大夫被嚇得生生后退好幾步,生怕這些仙師們打起來牽連他們這些凡人。
最終還是在場唯一年紀過了二百五的金丹修士,真火宗長老,敬年思師父沉著臉開了口:“好了。”
“我們這還是借助在人家家里,鬧這樣像什麼樣子。”
他這話一出,兩邊的弟子也都想起來還有凡人看著,頓時神都訕訕起來。
倒是西于家主聽到他說的話,連忙討好的說:“沒關系沒關系,各位仙師隨便,就算是這里的房子被拆了,那也是我們西于家的福分。”
所有弟子們:“……”
這話一出,他們更加不好意思打了。
敬年思的師父今年雖然剛剛滿了二百五十歲,但相貌停留在了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有點穩重的年輕人。
他大名則臨海,宗門里的弟子們他長老,其他宗門的他臨海真人。
則臨海活了二百五十年,從來沒收過徒弟,這次出門在外上敬年思這個靈還算不錯的小弟子他還很是高興了一番。
畢竟凡人不都講究一個開門紅嗎?
他第一次收徒就收到這麼一個靈不錯的,以后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結果還沒高興幾天,正暢想著五百歲以后被徒弟奉養的老年生活呢,小徒弟就搞這樣了。
十四歲的小孩,沒了一條,沒了一條胳膊,臉上毀容,流不止,這還是個孩子,先不說活下來之后要怎麼生活,就是現在活不活的下來就是個問題。
因此則臨海的心一直不怎麼好。
這三天他始終坐在小徒弟床邊,為輸送靈力,本就疲憊不堪了,還要聽著這些弟子們跟鳥一樣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簡直恨不得把他們的給上。
可他不能。
這要是在自家宗門里他還能發火,出門在外帶著一群小孩,他就是一頭領頭羊,只能住怒意,深吸一口氣,強作穩重。
手上的靈力一邊輸送不停,視線一邊落在了旁邊的嚴湘上:“年思傷,本就是我真火宗自家事,這幾日多謝天云宗幾位停留幫忙,既然天云宗是來游歷的,我們今日就此別過吧。”
他沒用商量的語氣,而是直接用的肯定語氣。
嚴湘喜歡師兄,為此爭風吃醋牽連敬年思,如今真火宗的弟子說親眼看見敬年思是被人推出去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嚴湘。
畢竟他們真火宗的弟子每一個都很喜歡敬年思,小師妹長小師妹短的,真火宗是出了名的男子軍團,這一代的年輕小輩里就沒弟子。
最年輕的子還是和則臨海同輩份的,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小師妹,這群小弟子喜歡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害。
就算不是嚴湘,那推了敬年思的人也絕對是他們天云宗的人,讓一個害了敬年思的毒蛇跟在邊,則臨海才沒有那麼傻。
萬一要是那人又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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