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父的藥被無聲無息的換了別的, 這無疑是一件十分嚴峻的事。
這一點所有人都很肯定。
但在程力被上來之后,紀父,助理小林, 還有程力,三個人并排坐在沙發上,默默看著面前的紀長澤繪聲繪語氣激昂的說著話,心底不生不出什麼嚴峻心思, 反而還有一想笑。
因為這件事是紀長澤發現的, 于是他就多了一些發言權。
現在他就正在履行他的權力:
“我五歲的時候就說過不能招阿姨來家里, 窗戶也必須每天關嚴實,門更是要鎖好, 每天睡前把一頭發放在門口,如果外面有人悄悄推開門進來,第二天這頭發肯定會消失不見,絕對萬無一失。”
“但是你就是不聽, 不不聽,還覺得我多事,現在好了,赤的證據擺在這里,為什麼會有人給你換藥不給我換藥?你現在知道當初到底誰對誰錯了吧?”
著面前理直氣壯甚至眉宇間還含著得意的紀長澤。
小林;“……”
程力:“……”
紀父:“……”
程力忍不住偏頭問紀父:“紀董, 長澤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
紀父:“……”
這麼久以前的事他怎麼可能記得。
而且如果長澤是五歲說的, 就算是記得,恐怕也只會把這些當是言語。
“長澤啊, 你這些都是在哪里看的?”
紀長澤回答的十分痛快:“宮斗劇啊。”
紀父:“……”
這一瞬間,他到了旁邊兩個下屬向自己那晦而又含蓄的視線。
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看宮斗劇,這的確是一種不太好的行為。
紀父沒想到紀長澤會這麼回答。
他怎麼就不知道自己兒子喜歡看宮斗劇了。
而且電視劇是電視劇,現實是現實, 一個古代一個現代,這種換藥的事是害人命的,被抓住了絕對要坐牢,誰會那麼傻兮兮的做這種事。
紀父這句話一說出來,紀長澤就問了:“那你的藥是誰換的?”
紀父:“……”
是哦,他的藥是誰換的……
程力見這父子倆終于將話題引向了正軌,這才話:“紀董,不管現在什麼況,首先要把這個人抓出來,這就是在害人了,而且那個人能干出換藥的事,見著您沒事說不定下次還要出手,就跟暗藏著一條毒蛇一樣,冷不丁的就想要冒出來咬人一口。”
“現在最要的,還是把那條毒蛇抓出來才行。”
小林也跟著點頭:“是啊紀董,您想想,您是不是有什麼仇家?”
“我的仇家那可多了去了。”
紀父仔細一想,發現自己的仇家可真是天上的星星數也數不清。
“不過不太可能是家里的阿姨做的,我一直都告訴們家里裝著形攝像頭,們不可能敢做這些。”
紀長澤一愣:“我怎麼不知道?”
紀父:“那是防著外人起什麼心思才這麼跟們說,你是我兒子,我騙你干什麼。”
紀長澤不說話了。
當然只是表面上不說話,他剛才在樓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些個阿姨很講究言行,一般阿姨不會在雇主不在場的況下這樣,而他對于這些阿姨們來說一直存在薄弱,們也不可能會為了他做出那副樣子。
所以他推測出們在忌憚什麼。
但他一路走上來又沒找出什麼攝像頭,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紀父說了謊,騙阿姨們屋子里有能夠監控們的東西。
紀父的確是個老狐貍。
可惜他太信任自己的兒子了。
要是他能用對待別人那樣的心機去對待原主,也不會死的那麼慘。
他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長往邊上一翹,一副大爺的張揚模樣。
“反正這件事我是幫你給挑出來了,到底是什麼人放的你自己找。”
說著,他又提醒了一句;“不然的話找警察也行,什麼查指紋啊,查買藥的人啊,電視劇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嗯,現在不是剛才那渾然一副沉浸到了宮斗劇中的模樣了。
在場三人誰也沒多想。
畢竟紀長澤的不靠譜形象那是一直都有的,他要是真的熱心的幫忙破案那才不正常。
“哪有這麼簡單,坐在這個位置上盯著的人多了,要是報警事鬧大了,外面還不知道瞎傳什麼東西,而且那個人既然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下在我的藥盒子里,怎麼可能半點防護都不做。”
程力也點點頭,跟著認真分析;“既然紀董您對樓下的阿姨們說過這個房間里有攝像頭,就可以排除是自己人作案了,那個來您房間換藥的人,他肯定是不知道這回事的。”
小林也湊熱鬧;“白天樓下有阿姨,上來只有一條路,這個人肯定不敢來,那就只能是晚上來了,但是晚上紀董您一直都是睡在自己房間里,所以他只能挑您不在的一晚來。”
紀父下:“我晚上不在的時間要看私人行程的話必須得問我邊人……”
小林神一震,連忙道;“紀董,我可以保證您的行程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過,就連爹媽我都沒說過,每次都是閉的嚴嚴實實的。”
紀父還是相信小林的。
他年紀輕輕,家里小康不是很缺錢,父母俱全,獨生子,雖然坐在助理這個位置上,但他是想要一步步打拼上去的。
而且年輕人,一腔熱,想要收買他太有難度。
“那就只能是知道我公開行程的人,可我平時一般也不會去哪里,除了回家最多就是參加個宴會,就算是參加了也不會一直到很晚都不會去,只有那些商務宴會會這樣,但是這些宴會也只有一小撥人知道。”
程力擰眉:“一般人也沒有這個膽子,看來就是參加這些宴會的人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那個人,絕對是一個不在紀家部,又知道紀父公開行程,有錢雇的起人,還和紀父有沖突的人。
程力在腦搜尋了一下,很快小了范圍,給出嫌疑人對象:
“劉董,王董,邱董,這三個人出了名的行事狠辣,之前也有傳言他們對著后輩下手,不過警方沒抓到證據,他們三個和您也有過節,很可能就是他們三個中的一個。”
紀父贊同點頭,顯然他也覺得就是這三個里的一個。
現在是現代社會了,像是做事這麼狠辣,直接跑到人家家里換藥的人,還真是難找。
紀長澤就坐在一邊,看著他們三個你一句我一句,最后確定了嫌疑人目標。
又了句:“真的不是樓下阿姨干的嗎?電視劇里那個李妃娘娘都說了,在宮里,最容易下手毒害別人的不是妃子,而是宮,是這些十分不起眼的人,我覺得這句話說得非常對。”
紀父拍額頭。
這個傻兒子啊。
程力見紀父一副要窒息的模樣,干咳一聲,替他問了一句:“長澤,我們這是現代,也不是在宮里啊?”
紀長澤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他故意撇撇,做出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還瞪了程力一樣:“我和老頭子說話,你什麼。”
“長澤,你怎麼跟程力說話呢?我跟你說過多遍,這是自己人。”
“是你的自己人吧。”
紀長澤直接在臉上顯出怒,猛然站起,對著紀父道:“反正這個藥你們知道是誰弄得就行,我今天可是來要錢的,你什麼時候給我錢?”
紀父正被這句話氣的手都在,正要站起來呵斥,就發現眼前的兒子雖然上說著要錢,臉上卻還有殘存的擔心。
頓時,心底的那火氣就慢慢消失了。
他就知道,長澤還是關系他這個老頭子的。
要錢就要錢吧。
老子賺錢,不就是為了兒子能花嗎?
紀父眉心:“下午我就讓小林給你打過去,你今天留下來吃飯。”
“可別,萬一有人再在飯里面下毒怎麼辦,我可還想要多活幾年。”
紀長澤說出的話依舊如往日那樣莽撞。
“照我說,把阿姨都辭了,再每天睡前和離開屋子前,在屋子底下放一頭發,關好窗戶,最好在屋里真的安上攝像頭,其實我覺得雇傭保鏢不錯,雇十八個,都是猛男壯漢,睡覺的時候他們就站在床邊上守著,想想就安心,老頭子你說是吧?”
反正知道紀父肯定不能聽,他瞎扯的時候完全放飛。
此言一出,果然聽呆了屋的其他三個人。
關鍵是紀長澤的神和眼神還都十分認真。
一副“你聽我的沒錯這樣干絕對沒問題”的模樣。
三人;“……”
紀父勉強從牙里出一句話:“你還是別心了,趕去拍你的電影去。”
紀長澤嘖了一聲。
“真是不識好人心。”
眼見著他轉要走,紀父又突然想到什麼,在后面喊了一句:“這些天家里要重新整查一遍,太了,你先別回來,有什麼事就來公司找我。”
“知道了知道了,當我小孩啊,煩死了。”
紀長澤大搖大擺出去了。
屋的兩個下屬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發言了。
程力那是一直專心于搞事業,讓自己進步,自從被雇傭來了紀家公司之后,相的人要不就是老狐貍,要不就是小狐貍,第一次到紀長澤這麼一個單純不做作的大爺發言,他一時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關鍵時刻,還是小林的拍馬屁業務扎實而又充滿功底。
他最先反應過來,拍了一拍:“紀董,我看長澤他還是非常關心您的,雖然他是有點別扭,說的也有點不現實,但這一切也都是基礎在擔心您生命安全上面啊。”
紀父剛才就聽得出來兒子那別扭而又充滿嫌棄的話語下藏的是對自己的關心。
“這孩子。”
他也不氣了,也不難了,甚至還有點得意的意思。
這個孩子一向叛逆,從他以往那些公司破產記錄就可以看出來人也沒有繼承到自己這個父親的聰明才智。
但到底是親生兒子。
還是關心他的。
而且正是因為長澤沒有那麼聰明,所以他的關心才可以一眼就被看。
這麼想想,長澤不是很聰明也是一件好事。
得意高興完了,他又想起剛才紀長澤瞪程力那一眼,連忙去安下屬:“小程啊,你別跟長澤計較,他年紀輕,不懂事,也不知道你的功勞。”
“沒事紀董,長澤這是真子,他雖然不太喜歡我,但是這麼長時間了頂多也就是瞪我一眼,我不怪他。”
程力說的是實話。
他從一開始就沒跟上司這位公子計較過。
這就好像是他是一頭老虎,每天在商場上不是和老虎拼武力值就是和大象斗智斗勇搶水喝。
見識的東西也多,看過不狠的人,還有那種表面笑嘻嘻,背地里下手的。
像是紀長澤這樣,將喜怒哀樂都表達在臉上,就跟一只發怒的兔子一樣,他就算是咬人,他也不疼啊。
何況這個兔子后還站著他的頂頭上司,程力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哪有時間跟這位太子爺計較。
“那就好。”
紀父放下心來,眼睛微微一瞇,臉立刻就沉下來。
“我的藥被換這件事必須嚴查到底,就按照之前劃下的范圍來查!”
他想的也很多,既然有人可以這麼無聲無息的跑進他的房間換掉他的藥,那是不是也可以無聲無息的來他的房間直接殺了他。
這也是為什麼紀父讓紀長澤暫時先不要回家的原因。
比起他自己,他更加兒子。
要是他兒子真的出事,恐怕紀父要瘋。
小林點點頭,繼續道:“那我下午把錢打給長澤,對了紀董,長澤既然要當導演,那個圈子對他來說就是完全陌生的,我們要不要找點人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