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將軍是萬萬沒想到, 他就出去打了一下仗,回來的時候大皇子二皇子居然都倒下了。
而這,都是紀長澤干的。
說不定其中還有一些是軍師的手筆。
他深切的意識到了什麼做腦殼好最重要, 看他往日里戰功赫赫,結果還是被二皇子折騰的苦不堪言,心一肚子氣偏偏還不能發出來。
現在紀長澤才來了京城多久,他連個三品都不是, 居然就能讓大皇子和二皇子一起狗帶。
真是不服氣不行。
侯將軍是卸下心中大石, 覺得萬無一失了。
紀長澤和軍師卻知道, 最難的還在后面呢。
要弄倒大皇子二皇子簡單,但弄垮了他們, 再扶著小皇子上位就難了。
首先,老皇帝就是擋在他們面前的一座巨石。
紀長澤一向是心狠手辣(劃掉)行事快速,但在要怎麼對老皇帝上卻猶豫了。
老皇帝是不太通,要不然的話大皇子和二皇子也不會這樣肆意, 還不都是仗著有個父皇會在后面幫他們收拾爛攤子。
只是他也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當初這位剛剛繼位的時候,也是勤勉過,為了這個國家努力過的。
只是人老了,自以為四海升平, 聽了底下的奉承就覺得興國繁榮昌盛的不得了, 就開始作死了。
紀長澤之所以沒手,是因為這一刻的他還沒作大死。
頂多只能算是幫兒子們屁而已。
等到再過十年, 那才是老皇帝現場演示如何快速作死一個國家的時候。
軍師就更加別說了。
紀長澤是在思考要怎麼才能讓老皇帝變太上皇,軍師卻是實打實的在這個朝代長大的。
他從小接的教育就是忠君國,他可以對大皇子二皇子心生怨懟,也可以毫不手的給他們使絆子, 但是對老皇帝,卻是不敢也不能下手的。
很快,他們就都不用糾結了。
老皇子把自己給氣的中風了。
說起來也還是因為大皇子二皇子的事,明眼人都知道太子肯定是從這兩個人里面出來了,老皇帝要不是這麼想的,也不能這麼干。
結果這倆他寄予厚的沒互相磨煉出來,反而還把自己給磨死了。
一個通敵叛國,一個要謀反篡位。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看老皇帝平日里對著他們仿佛很寵溺一般,真的到了威脅自己的時候,他可從不心慈手。
大皇子被永生圈起來。
二皇子則是被發往瘴氣之地,不出預料,他倆會死的。
親手置了兩個兒子,老皇帝再看向底下的兒子們。
年紀足夠的不能繼承皇位,能繼承皇位的就那麼一個還是個娃娃。
不行不行。
于是,因為馬上要經歷喪子之痛,老皇帝決定趕讓自己快活一下。
招了十個人來伺候著,為了能夠和們一起玩的游戲,他還吃了助興用的藥。
他本來年紀就大了,和一個人還行,一下子來了十個,還吃藥。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邊伺候的人就發現老皇帝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紀長澤和軍師很快收到了消息。
誒嘿!
這下好了,也別糾結了。
老皇帝死是一時半會死不了的,但是這個模樣肯定也是不能再上朝了。
大皇子二皇子剛剛被置,朝中沒人主事。
正是他們趕下手的好機會啊。
紀長澤快速將之前布局的人手找了出來。
朝廷上開始大洗牌。
這一切都是快速進行的,甚至在一些朝中大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朝中局勢就已經讓他們看不清了。
紀長澤這個一直有名聲但是不大的人突然崛起,也不知道他在中風的老皇帝面前說了什麼,老皇帝宣布立了一個娃娃為太子,紀長澤為太子太傅,可以站在朝堂中協助太子辦事的那種。
太子太傅以前地位是不怎麼高的,畢竟也就是太子老師,在朝堂上要說什麼話還得看自己本來的位怎麼樣。
但是現在況不一樣啊。
老皇帝中風了,太子是個娃娃,太子太傅又可上朝,這可就很不一樣了。
想之前,紀長澤還只是軍營中的一個連正經職位都沒有的人,結果先是平定叛軍有功,朝堂做,接著被選為太子太傅,這速度簡直讓人震撼。
狗屎運都沒有這麼運的!!
紀長澤沒去管朝堂上的紛紛擾擾。
說句不好聽的,他能得來這個位置那全靠他臉皮厚。
老皇帝雖然現在有點作死,但是還沒到以后那種置國家而不顧的程度,如今侯將軍在紀長澤后,他又用言語讓老皇帝誤解點什麼。
這個時候要一個太子太傅的職位,那是一要一個準。
紀長澤紀大人如今是春風得意了。
滿朝文武百,甚至是滿京城的人家都看著他,來上門送禮拜訪攀的人絡繹不絕。
也有一些有適齡兒家的人家起了點心思。
紀長澤此人,雖然父母只是農戶,但是架不住他自能力強啊,武方面,他是侯將軍那邊出來的,文方面,他自己就能一打十。
再加上他年紀尚輕,現在就有了這個職,以后還不一定多麼厲害。
長相嘛,又是一表人才,人也是彬彬有禮的。
這樣的一個厲害人,要是能夠結親家,那也算是一樁好事啊。
雖然是家中有娘子的,但是嫁一個庶或者侄過去做妾也不錯。
然而這些人的謀劃全都落了空。
紀長澤領了旨意之后,轉頭就請假了。
請假理由:要回鄉接回父母妻子。
這也是慣例,上面肯定要批下來的。
只是紀長澤這一手玩了大家一個猝不及防。
他才剛剛上任啊。
這個時候,他就不想著收禮?
他就不想著和同事流一下?
他就不想著好好的看一下如今局勢?
現在丟下一切回老家接人又是個什麼路數?
紀長澤:沒什麼路數。
太上皇現在還在呢,他就結黨營私,他又不傻。
要是他真的有點不臣之心的話,自然有的是辦法。
但是紀長澤他沒有啊。
從一開始他的定位就很明確了。
親自將小太子給培養出來。
然后四十五歲退休,一家人去逍遙。
什麼造反,什麼把控朝政,完全沒有意義啊。
做皇帝干什麼,像是老皇帝這樣,之前剛剛坐上皇位的時候多正常的一個人啊,勤勉克己,兢兢業業,心懷天下的。
坐在上面時間長了,人就開始越來越作死,變著法的作。
紀長澤清楚地很,他這一世的親人,那都是個安定子。
就連紀三弟,他雖然莽撞又每天想著打仗,但是人絕對是向往和平的。
這個江山最后本來就應該是小太子的,大皇子二皇子那種,弄死了也就弄死了,現在為了一己私去弄死從未對不起這江山對不起這百姓的娃娃?
反正他干不出來。
現在他不風嗎?不快活嗎?
當個權臣他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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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澤如今的確是風極了。
戶縣里,紀家自從他離開之后,就一直有人登門拜訪,只是他們家沒什麼背景,只靠著紀長澤一個,江晚晴不敢與別人牽扯過多,每次有人來時總是托詞夫君不在府中,老爺老太太都不懂這些,又是一個弱子,剩下的弟弟們還小,讓這些人等到夫君回來時再拜訪。
原本還想趁著紀長澤不在,和紀家人流一下,看能不能蹭一點便宜的人家只能放棄。
漸漸的,都知道紀家這扇門沒那麼好打開,來的人便了。
這一日,江晚晴又是在每天醒來的時辰醒過來。
按照規矩,現在夫君已經是個,府中也是要按照宦人家的規矩來的,每天都是要去向婆婆行禮的。
只是公婆一來是心疼大著肚子還要一大早上的去,二來也是他們本不是那種十分講究這種規矩的人家,就免了江晚晴的行禮。
當然,免了這個詞,還是管家說的。
紀母一開始說的是不用行禮,多累啊一天天的,還大著肚子呢。
于是不用行禮的江晚晴每天醒來在自己房中吃過飯,就會開始看賬本,練字看書,等到中午睡個午覺,下午的時候兩個小姑子就會來尋。
三人雖然年紀不相通,但是都是和氣的子,江晚晴因為紀長澤屋及烏,十分的喜們,教導時也從來不藏私,一邊自己學著,一邊又教們。
今日也是如此,午休醒來之后,江晚晴就與兩個小姑娘坐在房中,來教導們針線。
五丫學的很認真,六丫就要差一些了,到底年紀還小,沒什麼定力,不一會兒眼睛就沖著桌子上擺著的糕點去了。
之前是狠了,雖然如今過上了好日子,但影和習慣還是留下了,養了個看見什麼都想吃的病。
紀父紀母都心疼,喜歡吃東西就敞著讓吃,之后吃出了牙疼來,哭的小包子臉上都是眼淚,在床上打著滾,還是在府中養老的神醫給配了藥,吃下去這才好了。
只是神醫說了,現在還是小孩子,這一次止疼,以后等到牙齒換下來自然就一勞永逸,但要是還是貪圖口腹之,日后恐怕還要疼,說不定還會影響換牙。
從這之后,六丫就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樣想吃多吃多了。
只是到底小孩子,知道自己不能吃和能忍住不想吃是兩碼子事,現在就眼的愁著桌上的糕點,里一個勁的分泌口水。
江晚晴看這副模樣可,臉上忍不住出了笑來。
“六丫若是真的想吃,就乖乖寫字,等到你寫完了兩篇大字,我就允你吃半塊糕點,不過吃完了可是要漱口的,否則牙又要疼了。”
聽到這話,六丫臉上立刻出了迫不及待來。
連忙拿起了筆,急急道;“嫂嫂你可是答應我了,我這就寫。”
“是,嫂嫂答應你了。”
許是因為腹中孩兒就在這幾天要出來了,江晚晴看底下的小叔子小姑子時,是越來越喜歡了。
無論是穩重的二弟,武的三弟還是喜歡讀書的四弟,子溫的五丫,可乖巧的六丫,全部都是十分討人喜歡的子。
只希腹中的孩子無論男,能像是他們小叔叔小姑姑一樣乖巧就好了。
房中丫頭們的看顧下,兩個小姑娘一個刺繡,一個寫大字,江晚晴一手拿著書看著,旁邊有丫頭給他們輕的打著扇子。
一片安寧中,外面突然有人掀了珠簾匆匆走了進來。
進來后,見江晚晴詫異的向,這丫頭對著江晚晴福行禮:“夫人,外面突然來了好多人要拜見老爺,也有許多夫人的拜帖送了來,說是要拜見您。”
“拜見我們?”
江晚晴疑的放下書,接著想到什麼,臉上一喜,連忙扶著肚子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問道;“可是夫君在朝堂中有了消息?”
“這個奴婢倒是不知曉,不過可以讓院子里的小廝去打探一下,他們出府方便,消息也靈通。”
“好,快去,跟他說早些回來。”
江晚晴扶著桌子,又補充一句:“你去告訴外面的人,就說我這幾日不方便見客,一切等到夫君回來了再說,公婆那邊的人也都推了。”
“是。”
丫頭下去了。
五丫見江晚晴大著肚子是站著都有些費勁,連忙站起來攙扶著,順著要走的方向到了窗邊,見大嫂站在窗邊滿是期待的向外面,好奇問道:
“嫂嫂,你怎麼知道是哥哥的消息回來了?”
江晚晴了最近養的越發黑亮的發,溫聲道;“我們家如今丁的只有你哥哥一個,外面那些人可不是想要與我好才來拜見我的,們是想要與你哥哥的娘子好,之前我們避而不見,他們漸漸就不再來了,如今為何又突然一下子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