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臨,姜老頭淘寶店正式員工。持有素質:【君權神授】。
目前公開的傾向為秩序、戰爭、永晝三合一。能力之一,名為“暴君”。
依靠這項能力,他可通過協議,從外界獲得“子民”與“領地”。而通過指定的介或載,他可以遠程知子民或領地的況,甚至直接下達指令。
他的規則所在之地,即為他的領地。他的子民所達之,亦為他的國度。他可以在自己領地制定規則,設定某些危機狀態下的“自報錯”。若是他人犯規則,或在他的領地對他“大不敬”,他還能額外降下神罰。
前提是——他用來通子民與領地的介,能正常運轉。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碎拼都拼不起來的兩半。
匠臨坐在椅子上,斜睨著碎掉的手機,忍地深吸口氣。
在今天之前,他的領地實際只有幾——正是實驗室三樓的那些辦公室。域主希能有辦法哄騙學生進行儀式,好讓自己進實驗樓,他便趁機討來了那幾塊“封地”,在里面另外增加了規則。
也因為那里是他的領地,所以他可以在楊不棄和徐徒然對他“不敬”時施以懲罰。但那些領地還是太小、也太了。域主又很防備他,怎麼都不愿意讓他獲得更多的領地,甚至連他的日常行為,都會到干涉……
他本以為,自己能先設法搞到一個權限較高的份,比如老師。之后再徐徐圖之。沒想域主過河拆橋,反而讓他為了學生。既然如此,那他只能換一個辦法——無法從域主那里要到領地,他只能自己強行去占。而要占領土地,最好的辦法就是發展子民。
他花了那麼大工夫,好不容易通過“協議”搞來了一批幻影學生……按說沒有比他們更好的棋子了,進可遠程執行他的指令,退可散學校各個區域,為他開疆拓土……
但,還是那個問題。他的介,沒有了。
他最后發出的“郵件”,不知道傳達給了多子民。們現在又將他的指令執行到了何種程度……
無法得到更多回饋。這讓他有些煩躁。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些子民人數夠多。不論們是否在找、或已經找到了“爸爸”,也不論們是否因為曠課而被老師抓捕……只要們在這個校園里四散活,他就還有優勢。
——我的子民所達之,即為我的國度。
將這句話默念幾遍,匠臨閉眼深吸口氣。再睜開時,眼底金再次泛開。
“宣戰。”他緩緩開口,語氣鏗鏘,兩優雅地疊,仿若帝王。
“宣戰對象,域主。”
……
幾秒鐘過去。
什麼都沒有發生。
“……”
匠臨再次閉眼,深吸口氣,再吸口氣,了下,又拍了拍額頭。思索片刻,再度靠回椅背上,擺出兩疊的優雅姿勢。
“宣戰。”他單手支著下,再次冷冷開口,“宣戰對象,爸——”
他頓了幾秒,出于某種微妙的人,生生地扭轉了發音:“把域主拘的那個人。”
話音落下,他眼前場景一時扭曲,連人帶椅,忽而往后栽倒,在扭曲的空間中轉了一個大圈——
而等他再度恢復到正向時,面前的場景,已然徹底變了模樣。
*
徐徒然到況有些不太對。
不知該怎麼形容,但就是有種莫名的危機,在的心中縈繞不去。像是只應到即將地震的野,煩躁到在房間四踱步,卻不知該如何打消這種令人不適的覺。
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腳踩在地上,每一下都會留下淺淺的冰霜。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種危機,與大槐花無關。與已被關進這棟宿舍樓里任何怪都沒有關系。那是某種更為遙遠的威脅,或許也更強大……
下一瞬,四周空間忽然扭曲。腳下地板起伏,晃得一個后退,周遭場景隨即一變——
變了黑的巨大房間。
準確來說,只有墻壁是黑的,地板則是黑白相間。天花板很高,懸著水晶吊燈,在迎上目的剎那,吊燈上燃起數簇火苗。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
一個淡漠的聲音從后傳來。徐徒然警覺旋,只見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長長餐桌,餐桌的另一頭,正坐著一個男人。
高高瘦瘦,上套著件姜黃的襯衫,襯衫上面有火炬的圖案。
看上去與這里復古的氛圍格格不。
餐桌很大,但只配著兩個座位。那男人占據了其中一個,正好整以暇地往高腳杯里倒橙,倒完隨手一揮,那杯子便過餐桌,停在了徐徒然的跟前。
“自我介紹一下,匠臨。”男人疊起雙手,悠然地往椅背上一靠,“或許你已經聽你那些普通的朋友提過……”
“沒有。”徐徒然干脆地說著,拉開椅子,直接落座,順手指了指旁邊的高腳杯,“能給換一個嗎?我想要奧利奧茶加芝士蓋,全糖,溫的。”
匠臨:“……”
“……不好意思,沒有那種東西。”他默了一下,迅速調整好緒,“好了,言歸正傳,你應該也發現了,這里,和你所的空間不同……”
“那橙能換有真果的那種嗎?”徐徒然舉起高腳杯晃了晃,盯著里面的看,嫌棄地皺眉,“你這看著好像不是鮮榨,不健康。”
匠臨:“……”
不是你都喝奧利奧茶了,你現在和我說健康?
他閉了閉眼,打了個響指,干脆將徐徒然手中的高腳杯整個撤掉。
“請問現在,可以聽我說話了嗎?”他一字一頓。
徐徒然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雙手,瞟了他一眼,眼中浮起些許思索,很快又給掩了下去。
跟著就見搖了搖頭,無奈地抬手:“行了行了你說吧。嘖,真難伺候。”
匠臨:“…………”
麻煩你搞清楚,到底是誰在伺候誰啊?
他抿了抿,做出了不知道今天第幾個深呼吸。
然后兩手往桌上一撐,飛快開口:“這里是我的軍戰領域,在這里,我有權限向你宣戰。現在我給你最后一分鐘考慮,如果你愿意出域主,我可以立刻放你回去,我們相安無事。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會對你正式發起攻打。”
……他這一番話說得極快,幾乎連必要的停頓都沒有,仿佛生怕再被人打斷似的。
而直到全部說完了,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再次恢復那副悠然自得的優雅模樣。
“現在,該你給出答復了。”
徐徒然:“……”
緩慢地眨了眨眼,語氣茫然:“什麼答復?”
“……”匠臨再次坐了起來,“就我剛才說的那件事的答復……”
“哪件?”徐徒然兩手撐在桌子上,語氣誠懇,“老實說,你剛才那番話,我其實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全都沒有跟上。”
匠臨:“……”
他抬手了額頭,目在空氣中飄忽了起來。
“行吧,對不起,我的責任。”他端起一抹假笑,字正腔圓、無比緩慢地將方才那番話又重復了一遍,最后再次強調,“現在,給我你的答復。”
“你剛才不還說一分鐘嗎?”徐徒然偏頭,“變卦變得這麼快啊?”
“……行,那就一分鐘。”匠臨維持著微笑,再次打了個響指,兩人中間的長桌上,出現了一個倒計時的鬧鐘。
——所以,這個男人,可以控這個空間里的一切。
徐徒然眸微轉,若無其事地移開目,順便瞟了眼自己上的服。
現在穿的并非是學生標配的襯衫短,而是剛進學校時穿的那,上也沒有證件。
口袋里是完全空的,隨攜帶的藥瓶不知所蹤。“撲朔迷離”的主效果無法起效,方才端飲料時試過,“七號冰”也用不出來。
然而意識里,卻還是能看到作死值系統和技能加點面板的。此外,這個男人剛才說了,要釋放大槐花——這也意味著,哪怕人在此,對大槐花的拘作用還是生效的。
再回憶一下自己進這個場景時的覺,不太像是進幻覺。倒和自己陷“非正常理智”時,進冰上世界的覺類似……那有沒有可能,自己本實際還在宿舍里,只是意識被拉了這個空間?
這也好解釋了。為什麼的特技都無法生效,又為什麼這個男的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抬眸,正對上對面男人過來的雙眼。注意到對方眼底的金。微微一怔:“是你?實驗樓辦公室的那人是你?”
“對,是我。”匠臨毫不介意地點頭,“很高興我們終于正式見面了——以這樣的份。”
最后一句話著實有些莫名其妙。徐徒然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所以你就是那個和大槐花合作的人?你現在是想怎樣,撈它嗎?”
“撈……也可以這麼說。”匠臨略一思索,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并不需要和徐徒然搞得這麼劍拔弩張,“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是臥底。”
“臥底?”徐徒然挑眉,“臥到大槐花底下的那種臥底嗎?”
“……我知道這事對你來說很難理解。但我們的目的實際是一樣的,對付大槐……我是說,域主。只是我們采取的方式不太相同。”
“行。”徐徒然往后一靠,朝前一手,“那談談你的方式吧。”
“……?”匠臨一怔,“什麼?”
“你的方式啊。”徐徒然認真重復,“是你要向我論證,你是我們這一邊的。那就證明一下唄。”
匠臨:“……”
這發展,是不是哪里不太對?
“我……我的能力之一,就是可以靠占領領土來短暫提升實力。”他頓了頓,半真半假道,“我本來想的是,騙取域主的信任,在這域里多占領一些領土。等到實力足夠,再向域主發起挑戰,一舉拿下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說的全是實話。楊不棄過來也挑不出錯的那種。
徐徒然恍然大悟地點頭:“那你可真是忍辱負重。”
“對,沒錯。”匠臨毫不心虛地點頭。
“但你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徐徒然跟著道,“現在其他人已經在校長室里了,只要改完聘用書,就能取回主導權。你到時候和他們通一下,讓他們給你點什麼領土,幫你提升實力,你再去和大槐花單挑,不遲。”
“懂得合作是人類的優勢。沒必要一個人負重前行,明白?”徐徒然挑眉。
匠臨……匠臨再次陷沉默。
“你不懂。”他再次開口,循循善,“事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對,我是不懂。”徐徒然攤手,“就像我不懂,為什麼其他人修改聘用書要花那麼長時間——哦對,我想起來了。那是因為有人把他們困在那兒了。”
兩手按上桌面,忽而前傾:“你故意將其他人困在校長室,又在此時控制幻影學生,試圖召喚大槐花——我沒出門,不代表你做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你要對付大槐花,我信。但你說你與我們統一戰線,我不信。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麼聊齋呢。”
徐徒然抱起胳膊,再次悠然靠回了椅背上。
知道自己說對了——對面男人微變的臉就是證據。
腦中響起的作死值提示音也是。
說起來,對面這位也是真大方。嗆一句就給個一兩百,從進空間到現在,已經攢到一千一了,效率比在宿舍樓里作威作福都高。
這讓徐徒然對眼前男人的好值高了那麼一點點。四舍五,相當于一個移的ATM機了。
而相對應的,匠臨對徐徒然的好度,顯然已經一跌再跌,并在他注意到桌上的倒計時鐘后,跌出新高度。
“一分鐘已經過了。”他抿角,“你在故意拖我時間?”
“恭喜您,終于反應過來了。”徐徒然毫無誠意地拍了拍手掌,不意外地聽到作死值再次響起的聲音。
累積一千三了。加油,ATM機!
“……”匠臨默了一下,閉眼深深吸了口氣。
“很憾。”他緩緩站起,“本是同生,我本來也不想與你那麼早兵戎相見。”
“那什麼。”徐徒然搔了搔臉,毫不留地穿他,“我已經知道是你安排鬼屋71號在星星公園埋伏我的了。”
“……”匠臨再次沉默。
他沒有否認。
所以,自己賭對了——徐徒然眸微轉,繼續道:“我也知道,是你慫恿大槐花來聯系我,騙取我的心臟。”
這話一出,匠臨卻是蹙了蹙眉:“什麼?”
徐徒然:……
哦,沒什麼,聊翻車了而已。
徐徒然目閃爍了一下,下一秒,匠臨的話卻讓瞬間凝住 。
“如果你是指你原死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事與我無關。”
匠臨直起子,緩緩開口:“老實說,我還有點驚訝。你的蘇醒比我預計得提早了快一年……搞得我都有些猝不及防。”
要不是為了防止徐徒然趕上他的進度,他也不會冒險,試圖單刷大槐花以增強實力。
畢竟戰爭傾向的高階可憎,要吸收起來還是很有難度的。
“……”徐徒然卻是蹙起眉頭,難以置信地開口,“你在說什麼?什麼蘇醒……”
聽上去就好像,本來就在這個世界中一樣。
可徐徒然明明記得,原本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徐徒然忽然一愣。
本來生活的,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來著?
徐徒然一時陷茫然。匠臨卻只是淡淡嗤笑一聲。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如果你不及時給我答復,我就會‘攻打’你。”
他一揮手,兩人面前的桌子上,又各自多出了三個餐盤。每個餐盤上面,都蓋著黑的餐盤蓋。
“如果你能活下來,我不介意告訴你更多——哦,對了,順便提醒一句。”
匠臨前傾,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在這里,校規是無法起效的——也就是說,你或許能殺死我。而我也一定會殺死你。”
他微微勾,向后坐在了椅子上,朝著徐徒然跟前的三個餐盤抬了抬下:“現在,挑一個吧。”
徐徒然:“……”
閉了閉眼,迅速將注意力拉回了當前的對抗中,目掃過桌上的東西,語氣又恢復了那種“過來,服務我”的欠揍樣:“你不先介紹下嗎?”
“說實話,我覺得你選哪個應該都差不多。不然既然你問了,那我還是盡下地主之誼。”
他抬手按上面前的餐盤蓋,似笑非笑:“宣戰,我的能力之一。被我宣戰的對象,就會被拉到這里,強制與我戰斗。只要我愿意,戰斗隨時都可以開始。除非我解除空間,或戰斗結束,否則你永遠沒法離開這里。”
說完,又敲了敲掌下的餐盤蓋:“而這三個蓋子下面,藏著三把武。這三把武的強度與質量,分別取決于我們各自領地的面積、子民以及綜合戰力。”
“領地?”徐徒然微微挑眉。
“哦,對,你沒有相關能力,可能是不太好理解。”匠臨點了點頭,“簡單來說,就是個與你切相關的區域。屬于你,或者由你管轄……都可以算作‘領地’。”
徐徒然:“……”
“那確實是不太好理解。”嘖了一聲,“實不相瞞,我一般都是直接建國的。”
匠臨:“……”
你就吹吧。
他面無表地想著,手朝徐徒然跟前一指:“從左到右,各自是面積、子民與綜合戰力。你先挑一個吧,等你挑完,我就會選擇相對應的武來應戰。”
反正不論徐徒然選的哪把,結果都一樣。
現在一個連炬都沒有的小蝦,能占領多大的領地?撐死一張宿舍床鋪而已。
匠臨漫不經心地想著,冷眼瞧著徐徒然在三個餐盤蓋前“點點豆豆”了一番,最后挑中了和“領土面積”相關的那個餐盤蓋,緩緩打開。
然后,從那餐盤蓋下面,吃力地掏出一把霰|彈|槍……
等一下。
匠臨猛地坐直了。
什麼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