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時候,還是得想辦法一鍋端了。
楊不棄打定主意,又找了瓶水,調了瓶假死藥,讓朱棠試著喂給這些幻影——好歹能讓們安分一會兒。
跟著快步離開實驗樓,往宿舍樓走去。
宿舍樓與思學樓有數條空中走廊相連。不過朱棠提前和他打了招呼,因此楊不棄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找去了宿舍正門。
……然后,他就傻了。
誰能告訴他,那宿舍門口得黑一片的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這里也會有保安?還有老師……楊不棄默默停下腳步,思索幾秒,果斷調轉方向,繞到了樓后面,找了個沒關嚴的窗戶,開始試著往里翻。
子才剛剛爬進去,忽后被人扯住。楊不棄渾一僵,緩緩轉頭,正對上一雙赤紅的眼。
“同學……”那蒼白的鬼影出聲,“帶帶我……”
楊不棄:“……”
即使是楊不棄,面對這種況心臟也是要跳一下的。他閉了閉眼,果斷蹬,手掌冒出綠往后一拍,同時不管不顧往窗戶里一跳,落地后生怕后者還要跟進來,旋就打算再補一刀。
……卻見那個蒼白鬼影像是被什麼隔絕了似地,再沒跟進來,只能站在窗口,徒勞地敲打空氣。
楊不棄:“……”
他著外面的鬼影,如釋重負地頹下肩膀,下一秒,卻又因后背席卷而來的森冷氣息而瞬間僵。
他警覺地轉頭,正見后寢室門自行向打開。一個扭曲的人影,靜靜佇立在門框之中。
那個家伙快有兩米高,半邊,包括腦袋全部裂開,從里面長出大量蠕的手。
對這個造型,坦白講楊不棄已經很習慣了。問題是,這家伙的強度……
就這氣息,這迫。保守估計,兩個保安。
楊不棄頭滾一下,防備地低。
那怪偏了偏頭,發出一聲威脅的低吼,楊不棄心中一凜,掌間泛起瑩瑩的綠,心中一片冰涼。
這種強度的怪都已經侵到了宿舍中……那徐徒然呢?人呢?現在怎麼樣了?
楊不棄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怪上。下一秒,卻聽“噠噠”的腳步聲從外面的走廊傳來。
再下一秒,就見面前怪明顯了下,整只怪忽然消失在了門口。
楊不棄:……?
???!
剛擺好戰斗架勢的楊不棄再次傻眼。他本能地知到那家伙實際并沒走遠,糾結片刻后,還是小心翼翼地步出了當前房間。
才剛探出頭,就見一個悉的人影從遠走來。
“楊不棄!”徐徒然看到是他,明顯興致高了不,快步迎了過來,“你們那邊結束了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都,還在勤學樓。”楊不棄說著,余捕捉到一抹黑影,不由自主地抬頭往上瞟去。
只見方才那只怪——那只戰力相當于兩個保安的伴生,這會兒正在走廊天花板上。
手僅僅著墻面,很艱難的樣子。
“勤學樓?那邊出什麼問題了嗎?”徐徒然似是完全沒察覺到頭頂的異狀——不過楊不棄覺得,更像是察覺到了,但沒在意。
楊不棄簡單給轉述了一下況,邊轉述邊觀察著上方。
只見那個伴生趴著走廊墻,以一種詭異又迅速的姿勢一通攀爬,很快就爬到了樓梯邊上,悄悄地跳上樓梯,跑了。
……等等,跑了?
楊不棄忍不住往前探了探頭,一時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另一邊,徐徒然還在消化著他轉述的容,往門邊看了眼,順口道:“誒,你怎麼進來的?門是關著的。”
“哦,后面那個房間窗沒關。我翻窗進來的。”楊不棄還在琢磨伴生跑的詭異現象,下意識回了一句。徐徒然微微瞪大眼:“窗戶?怎麼會有窗戶是開著……哦,我知道了。”
搖搖頭,轉走進房間將窗鎖上,轉頭對上楊不棄的目,主解釋道:“應該是宿舍里面的怪開的。估計是想往外逃來著。”
楊不棄:“……?”
他眨了眨眼,艱難地消化了一下自己剛聽到的容:“你剛才說……往外逃?”
“嗯。”徐徒然坦然點頭,“這樓現在歸我管。外面的進不來,里面的出不去。哦,你們是例外,我給你們額外開了進出權限。”
徐徒然說著,順手扯了下窗簾。厚厚的簾子飄下,擋住了外面還在努力敲窗戶的蒼白鬼影。
楊不棄:“……”
他在腦子里飛快地整合起進宿舍來看到的種種場景,試圖給所有的東西找出一個合理解釋。
只可惜,暫時未果。
另一邊,徐徒然已經拉著他離開房間,往樓梯口走去。
“你剛才說,實驗樓那邊也有狀況?”問道。
“……嗯,二班的幻影學生都被控制……”楊不棄心不在焉地說著,看著又一抹詭異影子,隨著徐徒然的靠近瘋狂逃竄。
“控制?秩序能力者能做到類似的事嗎?”徐徒然面思索,一腳踏上樓梯。頓了幾秒,又倏然回頭,看向空的走廊。
“目前停留在一樓的非人類學生,出來把整個樓層都清掃一遍。”
徐徒然淡淡說著,說完轉上樓。楊不棄跟在后,茫然轉頭,正見幾個影子從幾間宿舍里推門出來,遲緩地步走廊之中。
楊不棄:?
“你這邊現在什麼狀況?”他忍不住低聲問道。
“我這邊?簡單來說,就是我當了宿管,又改了條規則。”徐徒然道,“但凡和我一個樓層的,都必須執行我的指令。”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二樓。楊不棄發現自己先前看到的那個伴生又出現在這兒,正靠著墻壁無聲天。
徐徒然扯著他上樓,順口道:“目前停留在二樓的非人類學生,請注意儀容儀表。所有的手不可高過腦袋,數量不可多于五。”
楊不棄:……
他轉頭往后看,只見那個半個都是手的伴生已經開始拿腦袋撞墻了。
“不是,它們怎麼進來的?你放進來的?”楊不棄難以置信道。
“啊。”徐徒然點頭,“我本來想要贖金的,然而它們這邊除了那些餅干,也沒什麼好東西了……我沒辦法啊,就說沒贖金的話,就加人質嘛。所以就又陸續放進來一些……”
“……所以,人質,又是怎麼回事?”楊不棄默了一下,調節了一下呼吸,開口問道。
正常的、都是正常的。他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你眼前的這個人,做什麼都是正常的,你要冷靜,要泰然之……
“就樓里的怪啊。”徐徒然還在那里正經給他科普,“我本來只綁了一個,它們都來救駕。那我肯定多多益善……”
……救駕。
剛才說了救駕。
對于一個伴生而言,拯救怎樣的存在才算的上“救駕”。
楊不棄抬手捂了下臉。他發現自己突然不是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然而已經晚了——徐徒然帶著他上了三樓。只見三樓的走廊深,一個巨大的、螳螂般的怪正立在那里,呈現出果凍般的質地,似還在微微。
他的旁邊,圍著好些灰鬼——這個類型楊不棄眼,正是徐徒然用見鬼拍立得制造的那些。
除了灰鬼外,還有一只提著刀的泰迪熊。它們兩方似是一伙,正不住朝那螳螂的上撞,然后被螳螂用一種輕描淡寫的作掃開。
不知是不是楊不棄的錯覺。他總覺得這螳螂的作很無奈,甚至還著幾分憋屈。
“喏,介紹一下,大槐花本花。”徐徒然沖著“螳螂”抬了抬下,“我把它困在這一層了,順便了它的言……現在它是學生,泰迪熊也是學生,現在你看到的是兩個學生的友好切磋。”
……友好在哪里?不打死就算友好了是吧?
楊不棄張了張,糾結幾秒后,又默默閉上。
好家伙。
他現在明白,為啥勤學樓那些保安不想找他麻煩,反而憋著勁要往外跑了。
家算什麼?人家家里boss都被了,能不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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