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后。
手電筒造出的幻覺火焰仍在熊熊燃燒。火焰的后方, 蜷一團的黑線蠢蠢;火焰的前方,楊不棄正在不停地腦殼。
“……不好意思我再確認下。”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可能誤解了什麼, 真正的事實應該沒有他剛才聽到的那麼離譜, “你們不小心召出了這個……這個, 呃, 舊版的鬼屋71號。然后你被它追過來……”
“不是‘追過來’。”徐徒然認真糾正, “我是引著它跑過來的。”
“而且我們也不是‘不小心’召出來的。我們就是故意的。這個是權宜之計。”
慢一步到來的晗在旁邊緩緩點頭,以示認同。
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所以事實還真就是那麼離譜是嗎!
楊不棄都要給氣笑了。他原地轉了幾個圈, 又看了看被攔在火焰后面的年版71號, 努力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所以你們的權宜之計就是召了個偽裝神的可憎,還是爟級的可憎……嗯……”
他了額角:“老實說我現在真的很懷疑,到底是我混了還是你倆混了……話說你倆是真實的吧?啊?”
當然, 他自己也知道這話說得多余。別的不說,晗臉上的掌印就真實到無以復加——問題是?兩個能力者?召喚了一個小偽神?用的還是邪|教門徒留下的材料?完事還一路引到他跟前給他看?
你們以為這是什麼?路邊撿的漂亮小狗嗎?
楊不棄背靠在墻上,抹了把臉,頓了幾秒,又抹了一把。
徐徒然觀察著他的神,謹慎開口:“我覺得你沒有把握住這個事兒的重點。”
楊不棄:……?
“重點不是我們搞來了一個小魚仔。重點是,我們打算利用這些小魚仔……”
徐徒然努力比劃,旁邊晗拍了一下。
“你一點一點來,一次別給這麼多信息量。沒見他快死機了?”
“我沒有!”楊不棄立刻道,“我第一遍的時候就聽明白了好嗎?說白了用這個小魚……”
他看了眼火焰后面那一大團冷的黑線,“小魚仔”三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遂默默改口:“用這個爟級的鬼屋71號, 給封印盒充能, 然后再用封印盒去對付外面的輝級……等等。”
楊不棄猛然反應過來:“你剛才說‘這些’?”
他震驚地看向徐徒然, 徐徒然懵懂點頭:“嗯。晗說了,‘充能’是力量轉換率相對較低的一種輔助手法,所以實際需要的小魚仔應該比正常況下的要多一到兩個……”
一般來說,正常輔助需要三個爟/炬級的道或者能力者,而直接用可憎來強行充能的話,則起碼需要四個。
楊不棄:……
他轉頭看向晗:“你對此,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晗拍了拍自己上的木箱子:“我材料都準備好了!”
這箱子是他從最開始的召喚房間里帶出來的。徐徒然引開年版的71號后,他就特意回去搜刮了一下,打包了整整一箱,用推車一路推出來。
“里面什麼材料都有,保證夠用。”晗信誓旦旦。
楊不棄:……
我是在問你材料的問題嗎!
千不該萬不該,當初就不該讓他倆……不,是他們仨,湊一塊……
楊不棄了額角:“不是,這事……確定可行嗎?”
“老實說,我不確定。”晗坦言,“和邪打道,必然會招致污染和風險……但從理論上來說,這個思路是可行的。”
年版可憎所提供的,是封印盒運轉時所需要的力量,這部分力量本就會在使用過程中消耗掉。而一旦封印功,哪怕他們將封印盒帶出時片段,被封印的鬼屋71號也沒有強行掙的可能。
楊不棄:“那假如我們在和它手的過程中,這個時間片段提前崩塌了呢?”
“那就是另一種層面的風險了。”晗攤手,“如果時間片段在封印完之前就消逝,那我們這一局,等于全員白給——但總的來說,我覺得這個方法有一試的價值。”
他了菲菲潔的手背,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恍惚了一下,跟著又輕輕笑起來:
“很多現在你以為理所當然的戰、道,都是前人冒著巨大的風險實踐得來的。包括你拿著的那個封印盒……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不能做冒險開拓的那一批呢?如果這個方法了,以后說不定還能發展出新的戰系……”
楊不棄:“……”
楊不棄:“當你拿出這套冠冕堂皇的說辭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可以聽出你的虛假意。”
“我知道。”晗點頭,“我只是在給你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楊不棄:“…………”
“我還是覺得這事有待商榷。”他用力了把臉,藏在徐徒然口袋里的筆仙之筆趁機悄悄飄了出來,懸在空中。
“別的先不說,為能力者去召喚些邪神什麼的,這本就很離譜。而且違規。”
筆仙之筆飛快舞:【就是就是,太不像話了!】
楊不棄:“何況橫向比對,這個方法風險太大了,一旦失誤全員賠上。相比起來,尋找‘生還者’這個方法更為穩妥,起碼不會一次團滅。我也就算了,你是唯一的輝級全知,徐徒然才十九。大學都還沒有念……”
筆仙之筆:【對啊對啊,多可惜啊。】
“就算是嘗試,也起碼得先讓你們倆……你倆……”楊不棄看了看一臉老神在在的晗,又看了看表莫名堅決的徐徒然,到邊的話又默默咽了回去。
頓了兩秒,他再次抹了把臉。
“……算了,直說吧,我該做些什麼?”楊不棄深吸口氣,放棄般地問道。
正在努力揮舞燈牌為他打call的筆仙之筆:【……???】
誒?誒??
搞沒搞錯?看你這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是個叛徒?!
*
不論筆仙之筆是個什麼態度,楊不棄一點頭,這事就算正式敲定了。
而需要楊不棄做的事,實際很簡單,但也很重要。
為封印盒充能需要特定符文,楊不棄得幫著繪制這些,好強制將年71號的力量導封印盒中——得虧他實際已經有一個傾向升到炬級了,不然這事還真有點難度。
也幸虧這個年版的71號,怕火怕得相當真實——晗在過來時帶上了好多蠟燭,圍著它擺了一大圈,生日蛋糕似的。年71號想又不敢,只能在蠟燭圈里,惻惻地看著楊不棄來來回回地在旁邊走,用在地面和墻上畫下看著就很令它不安的圖案。
為了安置這個71號。他們特意尋了一個空房間。徐徒然蹲在房間外,正在整理下一次儀式要用的材料,注意到楊不棄繃的側臉,安道:“放心,如果到時候計劃真失敗了,我就丟一套控制技能出去。你扛著晗跑,總還能賺到些息之機的。不要總往最壞的結果想嘛。”
“而且,我們現在都在時間的碎片里面,在準備儀式的過程中,可以再留意下所謂‘生還者’的信息。萬一過程中就找到他了呢?對吧。”徐徒然拍拍手站起來,轉頭看他。
楊不棄悶悶嗯了一聲,垂下眼眸:“手還疼嗎?”
徐徒然:?
“就你之前,被劃傷的那些……”楊不棄點了點掌心,徐徒然恍然大悟,連連搖頭:“沒事沒事,全好了,不疼了。謝謝。”
知道,楊不棄指的是筆仙之筆先前留在上的“圣痕”——楊不棄在匯合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些傷口,抿著為進行了治療。
不過因為制造出傷口的筆仙之筆實際等級較高,現在又是在域里,他的治療效果有一定程度的削弱,雖然功讓所有傷口愈合,但還是留下了一些淺淺的紅痕。
徐徒然知道這些紅痕出去后就會消失,倒也沒有太在意,聽到楊不棄此時詢問,只當他還是心里郁悶,在轉移話題,也沒再提逃生計劃的事,轉而探頭進來,道:“這些符文,好多啊。都是干什麼用的?”
“制;錮;高級防;能量吸收,這邊再搭一個轉換——就是完整的一套。最后再把封印盒放在轉換位就可以了。”楊不棄簡單挨個兒給介紹了一遍,徐徒然若有所思地點頭。
“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為什麼非要強制充能呢?”瞟了眼蠟燭圈的黑線堆,低了聲音:“你是炬級。晗是輝級。就不能直接打死再……再榨嗎?”
……榨。說榨。
楊不棄因為徐徒然的措辭噎了一下,略一沉默,自無視了這個用詞問題:
“人類是很難直接消滅可憎的。只能做到‘驅散’或是‘制’。只有可憎可以殺滅可憎,因為它們之間能彼此吞噬,直接吸收消化對方的力量。”
“這樣……”徐徒然似懂非懂地點頭,轉抱起材料,走了走廊盡頭的另一房間——晗將那里選為了準備作為下次召喚儀式的地點。
年版鬼屋71號看著從自己面前走出去,在火焰圈中,默默抱進了自己。
筆仙之筆再次飄出來舞燈牌,不放棄任何一次表達自我的機會:
【你看它,可不可憐?像不像屠宰場里待宰的羔羊?】
【它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它還什麼都不懂,就要面臨這樣殘酷的結局。】
【沒有召喚,就沒有傷害。拒絕召喚,從你我做起。】
徐徒然:……
“行,你這麼善良,那你現在去陪它吧。”說著,住鋼筆,往蠟燭堆所在的方向扔了過去——鋼筆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線,才劃到一半,就一個急轉彎,咻地又竄回徐徒然口袋,不說話了。
“……”徐徒然撇了撇,搖著腦袋,繼續往走廊深走去。
*
計劃的第一步,很快就迎來了功。
為炬級的楊不棄發符文,順利將年71號的部分能量,導了封印盒中——這讓年71號整個怪看上去都蔫了不,不管是行還是反應,都變得更加遲緩。
晗和徐徒然早就被備好了第二個召喚儀式。楊不棄這邊剛結束,那邊徐徒然就引著第二只過來了。因為時空碎片部的混邏輯,兩只71號共存,居然也沒引發什麼問題。
……就是看著著實奇怪了一些。
徐徒然用火災手電筒將它了另一個空房間的角落,迅速用蠟燭將其圍起。楊不棄跟過來又開始繪制符文——這種功能特殊的符文都是有針對的,一旦更換目標就得另畫。因為連著兩次間隔太短,他的臉變得有些發白。
而等到徐徒然將第三只沿著走廊引來的時候,楊不棄眼睛都已經有些花了。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打怪,沒錯吧?
他有些恍惚地想到。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他竟有種在流水線上上班的覺。
重點是,與三只爟級的可憎近距離接,即使是他,都不免有種呼吸困難的覺。的求生本能在瘋狂囂,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而徐徒然……
徐徒然跟沒事人一樣,手中的手電筒揮舞得像是牧羊的小皮鞭。
楊不棄:……
“那什麼。”他咳了一聲,委婉問道,“你沒覺得有哪里不舒服嗎?”
徐徒然:?
“它們,雖然是虛影。但也是混里的高階。”楊不棄提醒,“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說。”
徐徒然緩緩點了點頭,思索片刻,道:“我是覺還好。也就第一次看到會難,后面習慣了就行。估計是有免疫了。”
下一本預收:《重生頂流的隱婚嬌妻》文案在后。本文文案:唐暖是一本甜寵小說里炮灰女配,作為圈子里出了名的草包花瓶,卻有一個頂流豪門的未婚夫。結果未婚夫的初戀女神歸來,直接揭穿了她假千金的身份。她不僅被唐家掃地出門,還會被葉家退婚。眾人都等著看她糾纏葉殊宴的笑話。葉殊宴也這麼覺得,因此準備了足夠的賠償,結果一場意外醒來,他忽然就有了讀心術。還沒搞清楚情況,一個清晰的女聲傳來:【他的讀心術有效范
【閱前指南:甜寵雙潔爽文,有智鬥權謀,伏筆細節多,多人物刻畫,女主不吃虧,不理解的地方後期都會填坑,文風輕鬆是為方便閱讀】 宣王賀鈞廷。 《獨寵皇妃》這本書中,作者寫他屠盡北狄王庭,寫他披甲造反那一日連破十二城,寫他六親不認冷酷到骨子裏的薄情,寫他一生沒有所愛,最終像個煢煢孑立的瘋子頭也不回地走入了燃著大火的皇宮。*** 薛清茵穿成了這本書裏的驕縱女配,爹不疼兄不愛,重度戀愛腦,偏偏心上人對她棄若敝履,最後被迫嫁給風流魏王,夜夜守空房,結局淒慘。 她想了想,大膽點,不如選宣王! 反正這位死得早,她美美當有錢寡婦。 薛清茵嬌氣得很,進王府沒多久,就要賀鈞廷背她, 可以是可以,拿夜夜腰疼腿軟換的!哪裏還有什麼守空房? 不對啊。 這和我在書裏讀到的不一樣!說好的宣王其人冷酷寡情不近女色呢?*** 後來,薛清茵一躍成為禦前紅人,人人追捧,她的命運已改。她卻不想當寡婦了。*** 從此…… 你為我手中劍,我為你護心甲。 我們愛彼此不屈的靈魂。*** 宣王很早便知道她說喜歡他是假的,但無妨。 她是這個荒誕又醜惡的人間中,他們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