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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徐徒然挑了挑眉,心里騰起不詳的預,“然后?”

 “然后……你應該也發現了。正常況下,雖然我們無法時空片段里的‘活人’,但我們可以其中的‘死’。”晗道,“我找到了一個時空片段,這個片段里,一個倒霉蛋被當作祭品,要被送去活祭。我看到了他的結局,就用手邊的工制造了一點意外,給了他逃跑的機會。”

 徐徒然:“……繼續?”

 “但那個倒霉蛋實在不爭氣啊,逃跑時自己磕到桌角,死了。”晗嘆氣,“而這個片段里,又必須有人被活祭。這是必須發生的‘事件’……”

 于是原本為異時空訪客的他,意外被這片時空“吸收”了,為了其中的一份子。

 并被當作那個逃跑未遂的倒霉蛋的替代品,直接打包,押赴刑場。

 筆仙之筆快樂地在空中飛舞,沿途留下囂張的紅字跡:

 【手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死刑場的生活,是多麼的痛苦呀……】

 徐徒然:…………

 “閉!”一記眼刀橫過去,“再煩我現在就把鬼屋71號招過來!”

 “……”筆仙之筆頓了一下,默默掉了后的歌詞。徐徒然閉了閉眼,再次看向晗:

 “冒昧問一句。你在做出決定前,有想過,萬一失敗了會怎樣嗎?”

 “想過。”晗認真點頭。

 徐徒然:?

 “我死,然后你死,再然后楊不棄和你哥死。最后我們一起上慈濟院的培訓手冊當反面教材。”晗不不慢,“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會先把菲菲砍下來。生命力頑強,應該能獨自生活一段時間……”

 徐徒然:……不,不是讓你想后事,是想對策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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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死也不是這麼個作法啊!

 徐徒然狂彈晗腦瓜崩的心都有了。現在明白,為啥說有些人,等級越高越不正常了——

 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半明人影,默默了下小指上的尾戒,正在規劃出拳的角度,晗忽然再次出聲:

 “說起來,你有看到我留在規則紙上的留言嗎?”

 “啊?”徐徒然一下沒反應過來,“哪條?你要下海的那條?”

 “……是當海。”晗噎了一下,“海,就是以前潛水撈珍珠的子。”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勾了勾:“就像我說的,這些時空片段,看似泡沫,實際都是獨立的水域,深不見底。越往下就越容易被吞沒,再難折返……最終只能溺死其中。”

 說完,深深看了一眼徐徒然。

 “雖然現在說似乎有點晚了……但你或許該離開了。”

 徐徒然:?

 “一個燙知識。當你去救一個溺水的人時,必須注意姿勢。不然一個不慎,你也會被拖水中。”

 ——就像是呼應著他的話一般,那些原本理都不理徐徒然的虛幻人影們,忽然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跟著齊齊轉頭,冰冷的目落在了徐徒然的上。

 腦中的危機預晗的勸告齊齊響起: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徐徒然:……

 “走什麼走。”咕噥一句,倏然轉,重重一拳,閃電般地砸上后人的鼻梁,同時飛起一腳,將旁邊的人直接踹到在地。

 拳頭,毫不客氣地嗤了一聲。

 “又不是打不過,有什麼好走的!”

 *

 十分鐘后。

 “我去,這些人什麼況!”

 徐徒然拖著晗沿著走廊一陣飛奔,想罵人的心突破天際:“怎麼打啊,本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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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晗氣吁吁地跟在后面,跑得快要背過氣去:“你之前不是還說,一拳一個……”

 徐徒然:“……”

 我那時也不知道這些“人”那麼難打啊!

 徐徒然是真的無奈了。

 嚴格來說,那些“人”不是“打不過”,而是“打不壞”。

 徐徒然有一枚能讓攻擊到任何存在的尾戒,是便宜系統開局就送的道,憑借這個道的力量,打人倒是沒什麼問題。

 問題是,這些家伙仿佛是水做的,不管造什麼傷害,都能迅速復原,并將無窮的力投到抓捕晗這項工作之中——堪稱鍥而不舍,殘志堅。

 徐徒然的控制技能倒是能派上用場。但的控制效果都有時效,時效一過,對方立刻就追上來,“七號冰”造的控制和傷害,也僅能起到拖延作用——

 還臨時拍了好些靈異照片扔過去。孵化的鬼們卻像是對這些過往的人影毫不興趣,只管自己咬架。

 ……更糟糕的是,他們現在跑不出去。

 這條木質走廊,像是沒有盡頭,一路往前延,不管往哪個方向跑都是一不變的景。兩邊只有骯臟的白墻,沒有任何一個可供躲藏的房間。

 “我想了想,這可能是因為,你實際還沒有被這段時空‘吸收’。”晗一邊氣,一邊開口,“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一份子,只是看客。所以很難對這里造顛覆的影響……”

 【而一個時空片段,必定存在邊界。】筆仙之筆揮筆尖,好整以暇地接口,【就像線段,必定存在兩個端點。沒有端點,線條就會無限延。】

 這個時空片段里的事件,必須得有一個結局,一切才會結束。而徐徒然作為外人,能對這個結局施加的影響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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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仙之筆趁火打劫:【如果你現在再幫我解開部分封印,我就……】

 “不幫,滾。”徐徒然不假思索,跟著轉向晗,“對了,既然我能施加的影響有限,那你呢?你難道不能把他們都干掉嗎?”

 晗張開口似是想說話,結果還沒出聲,自己先被嗆到了,轉頭開始可憐兮兮地咳嗽。

 一邊咳一邊口,仿佛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花。

 徐徒然:……算了,當我沒說。

 “……我比較在意的是,你剛才人家子干嘛。”

 晗被徐徒然拖在后,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終于忍不住問道:“雖然我承認,看那傻大個穿著平角搞追殺確實有意思,但這似乎太過低俗,而且我家菲菲還在……”

 言下之意,徐徒然直接子的方式,辣到他媳婦眼睛了。

 徐徒然:“……”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想子的!”徐徒然嫌棄地看了眼手里提著的牛仔,深深吸了口氣,“我想要的是上面的鑰匙,但這鑰匙圈卡在他腰上了!我死活扯不下來我有什麼辦法!”

 倒是想直接拿鑰匙跑路啊。可理攻擊對這些家伙來說不痛不,控制效果又都有時限,能找到機會把這條掛著鑰匙的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要不是力太廢,必須拖著人跑,完全可以空出一只手,邊跑邊解子上的鑰匙扣……

 徐徒然著手里攥一團的布料,真正的目標——那把掛在鑰匙扣上的銀鑰匙正一晃一晃,看得越發郁悶。

 會想去搶鑰匙,是因為到之前經驗的啟發。當時徐徒然獨自被關在室里,正是先拿到了鑰匙,才發了出去的門。又正好晗在進被追殺的狀態后,就一直被迫在這沒有盡頭的走廊里狂奔,循環往復,連個出口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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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徒然就琢磨著,或許這里同樣需要一把鑰匙,才能激活出口。

 問題是,現在已經拿到鑰匙了,料想中的出口卻遲遲沒有出現——這還是在那群人上搜過后,找到的唯一一把鑰匙。

 是猜錯了?還是說,這連在子上的鑰匙不行,必須得拿下來……

 徐徒然正暗自琢磨著,垂在側的菲菲忽然了起來,不住朝揮著手,手指指向抓著的那條子。

 徐徒然:……?

 半轉過,不明所以地將子遞過去。

 菲菲也沒接,只探了過去,在布料上索一陣,到掛著鑰匙的掛耳上,旋即五指一彎,用力一扯——

 嗤啦一聲,牛仔布做的掛耳應聲而斷。菲菲兩指起被扯下的鑰匙,沖著徐徒然開心地晃來晃去。

 徐徒然:……

 看了看大力出奇跡的菲菲,又看了看跑得快要背過氣去的晗,心復雜地搖了搖頭,將手中布料一扔,手接過了鑰匙。

 而就在將鑰匙拿在手里的一瞬間,原本看似漫無盡頭的長廊深,終于出現了一道門。

 那道門是金屬制的,很窄,上面開著個用鐵條封起的小窗,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抑不適的覺。

 然而眼下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徐徒然不及細想,拖著晗上前,一下將鑰匙懟進了門里。

 開門,進屋,關門,反鎖,一氣呵

 因為怕之后沒有留言的機會,徐徒然進門之前還順手將在上面的規則紙撕了。哐當一聲巨響,隔絕了外部的殺意,徐徒然靠著冰冷的門板,緩緩吐出口氣,轉將規則紙改到門側,再看向房間部時,表卻是一頓。

 ……這個地方,看著就很不正常。

 骯臟、凌沉。木質的架子上擺著刀和一些手材,每件品上都沾著干涸陳舊的跡。旁邊是一張白的小床,小床旁,還有些古怪的儀——這些東西都被潦草地推到了房間的角落,像是用完了卻無暇收拾的舊玩

 另一邊的角落則是好幾個木箱子,并排而放。房間的最中央,則是一個單人浴缸,里面此刻灌滿了水。

 徐徒然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過搖晃的水波,俯視著白的缸底,心復雜地開口:“這里,是什麼地方?”

 晗正坐在旁邊艱難地順氣,好一會兒,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說了,那個被我放走的人,本來是要用來‘獻祭’的……”

 他視線掃過四周,閉眼搖了搖頭:“很顯然,外面那些人,他們實際并不知道真正的獻祭儀式是什麼。只能憑著只言片語的‘神諭’,一點點地嘗試……”

 而有的錯誤“嘗試”,正是以其他的生命為代價。

 “……一群蠢貨。”徐徒然抿了抿,“自己不做人,也不把別人當人。”

 “所以他們死了。”晗聳肩,才剛聳完,就聽后的鐵門被砰砰砰地錘響。

 鐵門被錘得不住搖晃。徐徒然警覺轉頭,立刻拖來了一旁的病床,重重抵在了門上,閉了閉眼,迅速將思緒收攏回來:

 “我們不能就這麼被困著,再到找找吧。說不定這里還有別的出口……”

 “很憾,看著似乎并沒有。”晗往四周掃了一圈,很快便得出結論,“這是一條死路。”

 徐徒然:……

 那我進來的時候你不說?!

 “我當時什麼都沒看到麼。”晗無奈地說著,轉爬到了病床上,試圖用自己紙片般的重,增加一些堵門的重量,“楊不棄現在在哪兒?試著通過規則紙向他求助看看?”

 “可以試試。”徐徒然掏出自己隨帶的水筆遞過去,“不過他現在能看到的東西似乎和我們不太一樣……”

 想起當時在地下室的時候。明明晗就站在那里,楊不棄卻死活看不到——這讓真的有些懷疑,就算楊不棄看到了求援信號,又是否能有辦法趕過來。

 “啊,也難怪。”晗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容,認同地點頭,“楊不棄本到71號的影響就最弱。而且他還是我們中,和時空碎片互最的……”

 如果將時空片段比作水域,他就是那個已經深潛水的人,徐徒然則屬于已經下水,卻隨時可以上岸。楊不棄則是那個從頭到尾,就把兩只腳泡在水里的旱鴨子。

 一個待在岸上的人,確實是很難看到水下的況的。

 “說實話,實在不行,就開門,你自己出去吧。”晗呼出口氣,道,“他們的目的是死我。對這個時空而言,你是外人。你只要丟下我,他們就不會再管你了。”

 徐徒然正蹲在角落翻箱子,聞言頭也不回:“讓你被死,菲菲不就要守寡了嗎?”

 “嚴格來說,要守寡的那個本來是我……”晗話說一半,菲菲一耳忽然拍了下來,他臉頰,只得無奈改口:

 “而且我其實也未必會死。方才的話其實有些是逗你的。我好歹也是輝級,雖然是個水貨,但多也有些自保手段。”

 【不過自保過后,還有沒有余力繼續對抗鬼屋71號的神攻擊,這個就難說咯。】筆仙之筆很沒眼力見兒地又跑出來湊熱鬧,【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解封五分鐘,結束五秒鐘……】

 徐徒然不客氣地將它揮開:“你裝什麼裝?不是已經給你解開一點了嗎?半點用都沒有?你不是能搞那什麼圣痕嗎,往人心臟上寫啊倒是?”

 筆仙之筆:……

 筆仙之筆陷了沉默。

 它不知該不該告訴徐徒然,自己那一點使用圣痕的力量,是經年累月中慢慢攢起來的。本來是打算用來偽造神跡好騙人替它解封的。辛辛苦苦一共就攢了三發,全耗在上了……

 “沒辦法嗎?那就收聲。”徐徒然頭也不抬,“合著我特意解個封,就為了給你解除言外加解鎖一個聊天氣泡是吧?要你何用。”

 ……

 筆仙之筆慢慢落到了地上,將套在屁上的筆帽又蓋回腦袋上,不說話了。

 鐵門被撞擊得頻率已經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大。晗坐在病床上,難得皺眉,蹲在木箱前的徐徒然忽然開口。

 “晗,我再確認一下。我因為還沒被完全納這個時空碎片,所以無法對這里造顛覆的影響——但你,是可以的,對吧?”

 說話時是背對著晗的。晗看不到的表,卻莫名從的語氣里聽出了幾分風雨來的氣勢。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不知為何,他心中忽似有什麼東西懸了起來,“但你也看到了,我搏的話打不過他們……如果我要開大的話,你最好提前離場……”

 “沒要你打。”徐徒然說著,轉過頭來。晗這才發現,手里多了本東西。

 那是一本久的筆記本。他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這里面記錄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不用你打,我們另外找個打手。我見過那家伙的手段,它下手很利索。”徐徒然平靜地說著,將那本筆記本翻開。

 “花草、碎骨、筆、盤子、水……該有的材料這里都有。接下去,只要設法解讀出這段咒文……”

 他們就可以召喚出鬼屋71號。

 在過去的碎片時空里,召喚出屬于過去的鬼屋71號。

 晗:“……”

 那什麼,我們要不還是商量下關于搏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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