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择了自己的选择,道途如何,只有他们自己能下论断。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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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睡时,张澍的电话才回了过来。
盛夏还陷在慨之中,声音有些拖沓,于是人就显得消沉。
“怎么了?”没说两句,他就察觉不对,“我回晚了不高兴了吗,我的问题,应该让导师语速快一点,然后同一句话不要讲那么多遍,然后再拒绝他亲自测试一遍的请求,然后……”
“阿澍……”差点被逗笑,住他打断他的话。
“你这绝对有事,挂了吧,开视频。”
他话音未落已把电话挂了,当即拨了视频过来。
盛夏半躺在床上,被子拉到脖子,只出一张小脸。
“怎么了?”他问。
“没有怎么,就是开心。”
“开心是这样子的?”他一副“你当我好骗”的质疑表。
“真的,”盛夏出一个笑容,“今天收到了特别的礼,你送的,还有妈妈送的。”
张澍的表稍稍放松下来。
他那边似乎真的是很忙,一遍跟聊着天,一边还咔哒咔哒敲键盘,里叨叨:“就几个字,马上回完。”
盛夏安静地等,看着屏幕里他专注的侧脸。
“阿澍……”又没忍住他。
“嗯?”
“阿澍。”
“嗯。”
“阿澍阿澍!”
张澍敲了一个回车,彻底转过来,专注看着,“你要是这么的话,今晚我睡不着你视频就一直开着别想挂。”
“我也睡不着。”盛夏说。
张澍撑腮打量,目询问。
“阿澍,今晚南理的月亮,是弯的呢……”
张澍一怔,随机笑开,然后煞有其事地瞥一眼窗外,再扭头回来,“嗯,天涯共此时,河宴的月亮也是弯的,很亮很亮。”
盛夏抱着手机转了个,侧躺着视频,很随意的姿势。
张澍问:“阿姨送你什么了?”
他还是那么敏锐,总是知道问题在哪里。
盛夏说:“我妈妈爱了,也许快要结婚了。”
张澍显然也惊讶的,“对方很不错?”
“嗯。”
“阿姨值得。”
“嗯。”
相顾无言。
盛夏忽然想起他的代码,“今天你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问我妈妈在不在家?”
“如果不在家,快送员还会送一束花,在家的话,韬养晦,不要顶风作案。”
他这用词,盛夏琢磨,怎么说得好像地下?怪心酸的。
“你不是在忙吗,你能即时接收到我的回答吗?”
张澍:“当然都是计算机在执行,不同指令会向快送员发不同消息,提前设置好沟通好。”
“哦,好费功夫哦?”盛夏不多纠结,“不过我觉得,我妈妈不一样了,也许,送花也是没事的。”
张澍点点头,“收到暗示。”
“我才不是要你送的,我是说……”
“我知道,”张澍目变得和而真诚,“我都知道。”
盛夏也不说了,手臂垫着脑袋,安安静静与他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盛夏忽又慨:“阿澍,人家说,上辈子好这辈子坏,这辈子坏下辈子好,那我们下辈子,是不是都可以家庭圆满?”
这辈子,他们没能家庭健全满,本是不幸,而幸运的是,他们仍然有无条件爱他们的家人。
只是这样,这份爱背后太过沉重。
如果下辈子,他们都能拥有完整而满的家庭,每个员都轻松地爱着彼此,该有多好?
张澍深深地看着,隔着屏幕,做了个头的手势,“不会。”
“嗯?”
张澍:“用不着下辈子,我们这辈子就可以家庭圆满。”
盛夏在文字里稍微一绕,转瞬明白过来,整颗心像是被巨大的热流洗刷,炙热滚烫,难以言喻的冲击瞬间涤所有霾。
盛夏开口,声音低而缓:“阿澍,月亮好像更弯了……”
我好想,好想你。
张澍拿起手机,凑得极进,对着话筒低语:“知道了,明天去接你。”
“明天去接年人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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