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榜上,一定要從京城學子中拎出個第一來,打頭立在榜首,好給京城學子攏回幾分面。”
唐荼荼:“……這麼復雜。”
也不細嚼慢咽,葉三峰把半碗苓膏囫圇倒進里,含糊道:“管他們怎麼調換名次,爺得了好就行了——對外也有說法,排第二的天津那小子,口問再好,試策只得了八十多名,他排個第二也不冤枉。”
這倒確實。
滿園的夫子們還在熱鬧,詩作了十幾首了。葉三峰豎耳聽著,作出來歌春詠秋的那幾首詩不提,時傷懷的詩,也盡是些陳詞濫調,沒什麼意思。
岳家書院再好,也是平頭百姓里的“好”,夫子們再盡心,也無力搭起讀書人的通天之路,和場隔著的何止一道天塹。
思索片刻,葉三峰道:“爺考上舉人,就夠得上國子監的門檻了。回頭得讓老爺跟禮部上峰通通關節,國子監科目繁多,明經、明法、明算、明字、史科、道舉……可千萬別選了那冷偏的科目。”
唐荼荼:“學什麼,不都是在為百姓做貢獻麼?”
“姑娘哎。”
葉三峰嘆口氣:“別的幾科暫且不說——你像道舉,學的是《道德經》和《周易》;明經,學儒家典籍。天天學這兩樣,學幾年人就廢了,活一輩子只為了爭個道理,辯壇上天天槍舌劍地辯,辯不過就氣得嘔,臺下書生們各個聽得如癡如醉,不思正學。”
他二人坐在庭院里,和那邊教了一輩子書的夫子們只隔著二十步,葉三峰毫無顧忌,大放厥詞。
“管他儒道,都是扯犢子!唯有實業方能興邦,大道理學再多,比不過百姓兩口米,還不如哥兒學學農田水利,種種莊稼。”
“……葉先生,你小點聲。”
唐荼荼聽得心驚膽戰的,生怕那頭哪個夫子耳朵尖,聽著了,跑過來跟葉三峰罵架。
可心里卻覺得,葉先生說得有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別急,二皇子明天拉出來溜溜,明天他會跟荼荼一塊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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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天津一個小弟考得比京城好,京城就會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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