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口水嗓子,覺好點了。
你小心翼翼地和江熙對視了一剎,又立刻收回來,“謝、謝謝。”
餐桌間有一微妙的氣氛在蔓延。
這時,有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微微凝滯的空氣。
是江熙的手機。
他看了一眼屏幕,對你們點了下頭道:“抱歉,我接個電話。”
說著,起向外走,與樊鳴肩而過。
兩人皆沒有看向彼此,但樊鳴忽然問你:“要不要我替你再烤一份?”
“誒?”
“我烤的口蘑更好吃。”
“……”你窘迫,都沒敢回頭確認江熙走遠了沒,有沒有聽見這句話。你連忙拒絕說,“不用啦!那個、你不嗎?”
“有點。”
“那你快回去吃吧,你的朋友都在等你。”你立刻催促他。
看得出你的窘迫赧。
樊鳴終于沒再“近”,他笑了下,“好,那我先過去。”
說完,他轉回座。
他走出沒有多遠,趙夢琪突然出了一聲“臥槽”。
原來桌上還刻意被制的氣氛,瞬間熱鬧起來。
“錯覺嗎,我差點以為要打架。”
“剛剛那是什麼?全店最帥的兩個男人都在我們這桌,真是星璀璨、芒四,我要瞎了。”
“哇靠我數了下店里至有五臺手機在拍,不會拍到我吧,我今天沒化妝!”
生們興地著嗓子說話,互相流。
還有人用充滿八卦的熱切眼神看你。
“許甜?你許甜是嗎,你和那個銀發帥哥認識啊?”
“他是隔壁學校的?真的是什麼網紅嗎?”
“近看好帥啊,遠看我還以為是店里的燈氛圍好。”
“江熙學長烤的口蘑味道怎麼樣?”
“學長居然把自己的水給你了。”
你:“……”
“認識。”
“是隔壁學校的,應該不是網紅。”
“口蘑蠻好吃的。”
你一一小聲回答,有的問題也不大確定。
“怎麼認識的?”
“你們看起來很悉,他還要替你烤哦。”
“怎麼不干脆讓他坐下來一起。”
突然為餐桌中心,你驟然覺到一陣力。不知是煙熏的還是熱的,你的額頭上冒出汗珠來。
“這個那個……”
還是趙夢琪及時解救了你,“姐妹們,都烤好了,再不吃就冷了,先吃東西,吃完再聊。”
大家的熱聊\還沒熄滅,有人提議加微信好友。
趙夢琪提議干脆面對面建群。
群建好之后,這波沸騰的八卦聊天終于沒再圍著你轉,你可以口氣了。
你看見了新發來的樊鳴的信息。
“你們在討論我?”
你扭頭看向他所在的位置。沒想到他朋友正和他推搡打趣,他邊有兩道好奇的視線恰好停駐在你上。
好像在好奇樊鳴特意來打招呼的人是誰。
你的目落荒而逃。
將自己投到單純的網絡世界里,問他:“……你們聽到了?”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回復,估計是他剛應付好朋友的詢問。
“沒聽到,但我猜到了。聊我什麼了?”
猜到了?
聽起來有點自。
反正他這會不在你面前,你膽子大起來,故意說:“在聊你的銀發,有人說你染這個頭發是為了吸引大家的目。”
“……”
那邊陷沉默,你突然有點不安。
這話是不是太過了?
你們是可以這樣開玩笑的關系嗎?
每次你在現實里遇到尷尬的事,逃回到“網絡”里都會不自覺有所發泄,表現形式就是言語比平時激進。
片刻后,樊鳴回復:“這麼說也沒錯。”
他沒有生氣,你放心了。
接著就看到了他的下一條:“希可以吸引到某個人的目。”
“會的。”你說,“很難看不見。”
因為剛才的“冒犯”,這回你給予了充分的認可。
你迎來了比剛才更久的沉默。再看樊鳴,隔著幾張餐桌,他正一邊抓那頭白一邊笑,不知道看見了什麼。
樊鳴:“借你吉言。”
你還是十分好奇,又問:“所以你一開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染的嗎?”
這次,他回得很快:“不是。高考后頭上長了白頭發,被幾個朋友嘲笑白頭,一氣之下就去染了這個。”
這個答案出乎你意料。
有點稚,但又很好笑。
幾個朋友,是趙楚、曲新讓他們嗎?
“你不喜歡?”他問。
沒有啊,你很喜歡,雖然他不是因為你才染的,那個游戲果然欺騙了你的。
但這反而讓你覺得這個世界很有實。
可是直接回答“喜歡”又有些奇怪。
過了一會兒,那邊又發:“你覺得不好看?”
“怎麼會!”察覺到他好像不自信,你立刻回復,“很好看。”
“真的?”
“真的!和我很喜歡的一個角很像,你很合適。”
樊鳴又問你喜歡的角是誰,你們就著這個問題聊了起來。
室友a整場就只回桌吃了一次東西,還是你將烤好的蘸了,匆忙喂了幾口。
你們這桌都是邊緣人,只在江熙和樊鳴出現的時候過矚目,其他時候還算清凈。
江熙接了電話以后沒有再回來,可能也是怕你們不自在。
你飽食一頓。
兩邊差不多同時結束,一部分人先散了場,還有人留著討論下一場。
你準備回去。
出店的時候風有點大,你落后眾人一步,等待臨時要去衛生間的室友a。
你裹了薄薄一層夏,差不多是將自己了起來。
驀地,背后有人靠近。
你只覺腦袋上一沉,忽然多了一頂帽子,然后被人用手實了。
“擋擋風。”是樊鳴。
你了帽沿,是頂棒球帽。
“你戴了帽子來?”
“嗯,路上戴的,進門要吃東西就拿掉了。”
他自你之后從店里走出,當下又側擋住風口,再刮到你上的風頓時變小了。
“你的朋友們呢?”
“吃完就跑了。”他說,“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
“沒關系,我不是一個人……”
你剛想說室友還在里面,那邊又來了一個人,形眼。
葉懋?
葉懋也看見了你,“你們結束了?”
你:“還沒,快結束了。”
你全程沒看見他,是沒來吃嗎?
他好像猜到了你的心思,道:“被老師住了,忙完才過來。”
“好辛苦。”
“還好中途朋友給我留了吃的。”他的視線掃過樊鳴,“他是?”
“啊是我的朋友,不是我們學校的。”
“朋友?”他笑笑。
你從門口的位置讓開,讓他能進店。
樊鳴一直沒說話,等人邁步往里走,問你:“他又是誰?”大概是怕葉懋聽見,他的聲音低至你耳畔。
離得太近,你的心臟咚咚作響,語速都了,“就、學生會的……學長?”
葉懋不知有沒有聽見,但他沒有立刻進店,而是問你:“手腕還疼嗎?”
“……不疼。”你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
魔表演的時候,你被繩子綁了許久,手腕留了紅痕。
可能因為長時間不通,現在還有點。
“手我看看。”
他說。
你下意識地出了手。
只是剛到一半,手肘就被樊鳴捉住了。
你一愣。
葉懋也不在意,只是道:“起紅點了,最好抹點藥膏,這個給你。”
說著,他將一支藥膏放到你手上,指尖不留神與你手心輕而過。
而后,他笑著說了去吃點東西,就進店了。
你看著他進店的背影發愣。
滿腹疑沒來得及問,他來之前,還去了趟藥店嗎?
回到寢室后,你將東西往桌上一放,就倒在了床上。
總覺得這個晚上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好累。
“澡還沒洗就躺下了,你臟不臟啊!”
“咦,你桌上怎麼多了個藥膏和帽子。”
“藥膏是藥店買的?這個帽子呢,你還逛了一趟街?”
“……剛到的快遞?”
“男士款?”室友狐疑。
你隨口回復:“前男友風?”
聞言,正在漱口的室友a一口泡沫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