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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殿春》 第68章 出海

 沈觀魚都懷疑這是替他爹教訓來了。

 轉過去,就見夏昀蹙了眉,看看粥碗又看看他。

 “你這是什麼眼神?”沈觀魚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尋常地喝一碗粥,看在夏昀眼里,好像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別喝這個了,我去問點別的。”夏昀說罷起

 說好要當姐姐的,沈觀魚不想讓夏昀一直照顧自己,“阿樹,我不太舒服不是因為這碗粥,難得有口熱的,吃下去對我是有好的。”堅持接過粥。

 “不準再鬧了。”這句是沈觀魚對著自己的肚子說的。

 小寶寶好像聽懂了話,沈觀魚著鼻子喝完了那碗粥,長出一口氣,在馬車上蜷曲了一天,站起來在曠野里走了幾步。

 小雪白日里就停了,晚上的天也是灰藍的,舉目四,只有馬匹和貨在地平線上拉出起伏的線,天地蒼茫,抬腳踢著腳邊枯敗的草,暢想著未來的生活。

 “你說他幾歲才能上學堂呢?”沈觀魚點了點肚子。

 “阿姐覺得這是個男娃?”

 “若是個孩我就自己教,阿樹,你也不認字,跟一起學好不好?”

 “好。”

 兩個人閑敘著將來的事,這時有一個黑影緩緩地出現。

 夏昀拉住沈觀魚的手,將藏在自己后,戒備地看著那個黑影。

 尤穹的聲音響起:“咱們約定的事辦完了,馭生蠱給我。”

 當初他是自愿吞下這蠱,夏昀才肯給他一個逃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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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遠一些。”沈觀魚低聲說道。

 黑夜里,遠離篝火,他們這邊多了個人一點也不明顯,但聽到的話,二人還是走遠了一些。

 尤穹量不高,夏昀就在走著的時候,出了藏在腰間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刺他的肩頭。

 被刺的人猛地轉過來,眼中閃過一驚詫,忍著劇痛,利刃反手向后劃去,夏昀退開了。

 尤穹似要暴起的豹子,可夏昀手里著馭生蠱的母蠱,他無力回擊,又泄了氣,似乎接了他們要過河拆橋的行為。

 然而第二劍沒有跟著到來,夏昀將那母蠱丟到了他的面前。

 沈觀魚跟了上來,說道:“刺你一劍,一來是防你拿回母蠱后有本事報復我們,二來也是為著當初被你抓走的析春,還有過世的娘親,往后請你別再去找。”

 南疆危機已解,不再需要析春的命了。

 尤穹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說道:“大靖皇帝本不信你們死了,他在找你們。”

 趙究不信,沈觀魚的心了一個拍子,他清醒的時候沒人能瞞得過他。

 尤穹只說了這一句,就按著那個傷口撿起馭生蠱,轉離開了,黑沉沉的影子很快消失在了夜里。

 “你覺得他能走得了嗎?”沈觀魚問。

 夏昀說道:“他就算回南疆也會被當作投誠的人質還給大靖,除非做一只無腳的鳥兒,一刻不停地奔波在路上,不得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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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尤穹,他們又何嘗不是一樣。

 此刻天地之間只剩沈觀魚和夏昀二人了,寒風似永遠不會疲倦般卷著二人的擺。

 “阿樹,”沈觀魚喊他,“我們乘船出海吧,過兩三年之后再回來。”

 “好。”

 做下這個決定之后,二人就往渡口去了,但手上的通關文書已經不可用,害怕通緝文書出來,沈觀魚和夏昀又做了另一番喬裝,悄悄溜上貨船。

 船在江上飄搖了半個月,終于要到海的白鱗港,由此乘坐如山般的大船,就能到海外去。

 “這幾日的雪下個不停,北地的港口只怕已經凍上了,幸好出來得果斷。”沈觀魚著那個高高圓圓的窗戶說道。

 的肚子已經微微鼓起來了,和纖挑的子其實不大相襯,但裹在冬日的厚棉襖里,本看不出來。

 “咱們去的是南方的海口,倒是不會結冰。”夏昀看裹得跟一顆元宵一樣,十分安心。

 “白麟港到了!”外頭船夫嘹亮地喊了一聲。

 夏昀和沈觀魚下了船就在港口的食肆里用起了飯,這里用飯的都是些搬貨的工人,沈觀魚在此實在不便,況且他們還要去錢莊取銀子。

 拿著憑證進了錢莊,沈觀魚才知道徐脂慧實在是太夠意思了,這里邊的銀子都夠他們舒服地活幾輩子了。

 “阿姐,咱們取完嗎?”夏昀問主意。

 “換銀票,一次取完。”沈觀魚果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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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趙究注意到這個賬頭,他們三年之后回來生活,這錢就不能再了,不然簡直就是直接告訴趙究,他們回來了。

 幸而這里依著東海大港,是僅次于京城的大錢莊,這些數目對沈觀魚他們來說很大,錢莊卻輕松就能拿出來。

 臨走了伙計還會叮囑一句:“客人,切勿財。”

 沈觀魚和夏昀道謝離去了,夏昀說道:“去這里最大酒樓用飯吧,阿姐要吃得好一點。”

 點了點頭,“大酒樓消息也靈通。”

 正是用飯的時候,酒樓匯聚了南來北往的客商和本地富戶、文人。

 他們邊吃飯邊說著各地最新鮮的消息,跑堂的提著冒熱氣的水壺,來回地各桌的茶壺添熱水。

 從冷風里一走進這扇門,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有幾分熱火朝天的覺。

 一路穿過幾張桌子,就聽見有小員和書生模樣的人似乎在說宮里的事,約聽到幾句“欽天監”“皇后娘娘”之類的話。

 沈觀魚和夏昀對視一眼,在靠邊的位置坐下,不至于離得太近,也不會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那小說:“我看了最近的邸報,皇后娘娘為今年雪災,自請去延山修行祈福了。”

 書生問:“這才冬不久,哪里就有雪災了?”他一輩子都在南方,有些難以想象。

 “上頭說是皇后娘娘有了三個月的孕,做了個胎夢,夢里神仙說,今年因為端午之變,前廢皇子犯了謀天之怒,才要降下災禍,但皇后娘娘的爹爹,已逝的海晏公不忍黎民苦,求了神仙恩典,托夢告知于皇后娘娘,讓陛下能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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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堂地過來桌,順道問兩位客人吃什麼,夏昀見沈觀魚聽得神,就自己做主點了幾樣菜。

 “鬼神之說不可盡信,但在雪災未到之前有所準備,會死不人呢,而且國朝要有儲了,這也是件好事。”那書生關心的倒是家國大事。

 小搖頭晃腦:“如今陛下治下的大靖國運蒸蒸日上,要是來一場雪災,未免不,當初娶侄兒媳婦這事聽著不好,但沒準是那是齊王世子福氣不住,你看陛下一娶,不就見出好來了嘛……”

 趙究這些舉代表著什麼,沈觀魚看得明白。

 他還是不肯放棄,皇后在延山祈福多久,取決于趙究什麼時候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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