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宮婢服侍著系上紅緞之時,沈媛還在心中反思。
果然刻板印象要不得,明明兩個多月前的烤紅薯討價還價事件中,已經充分現出這個皇帝有多麼不走尋常路,怎麼還記不住教訓呢!
嗐!不過也不能怪太大意,畢竟正常人與這種作一堆的家伙之間,還是存在壁壘的。
雖然宮婢手下力道恰到好,既沒有留給沈媛睜眼的余地,也未曾讓覺得眼部不舒服,但沈媛依舊覺哪哪兒都不對勁。
尤其是被扶著往前走時,只覺得心里有些發慌,極其沒有安全。
此時,腦海中響起系統的聲音。
【宿主,需要幫你掃描此空間嗎?】
沈媛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敏銳地捕捉到系統嗓音里的遲疑,若有所思。
"是不是會耗費額外的能量?'
聞言,系統頓了一下,接著一本正經地答復。
【會耗費額外能量,但系統理應為宿主提供優質服務。】
沈媛飛快地提了提角,在心底笑著道謝。
‘好啦,你攢能量也不容易,幫我把嗓子牢牢封住,千萬別讓它發出聲音就行。而且,說不準咱們日后會遇到什麼事呢,要再上被下毒、被殺之類危及命的事,還等著你這能量救急。’
‘今日會有此意外,無非是狗皇帝不愿暴份,出不了什麼大事。統子乖,殺焉用牛刀?你先歇一會兒。’
系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沉默片刻后,悶悶的“嗯”了一聲。
而此刻,沈媛也被宮婢作輕地扶到床榻邊坐下。宮婢恭敬又不失親和地囑咐幾句,只說“圣人正在沐浴,片刻后便會過來,才人不必著急”,然后就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獨留沈媛一人在此。
聽到殿中完全靜了下來,沈媛像是剛意識到待會兒會發生什麼,頓時心里打起急鼓來。
上輩子出車禍之前,也就談了兩段大學,雖說有過男間的親舉,但真刀真槍地來一把,那倒也還沒機會,算是這個領域的新人。當然了,如果要是算上一些小說和電影的閱讀經驗,那還是有點底氣在上的。
至于沈沅本人,目前為止的侍寢次數不多,滿打滿算就封才人時的那一回,之后又是中毒、又是被忽略,幾個月都見不到狗皇帝一面。而且沈沅是個順的子,哪怕到濃時,也幾乎不會直視圣,這才使得沈媛穿越過來之后一直對李琢的相貌沒有概念。
因此,沈媛僅能從這殘留的記憶中,翻找出一些原主對侍寢比較負面的,好像除了疼,就是疼。
可見,這狗皇帝還是個只顧自己快活,本顧不得枕邊人的家伙。
這麼一想,沈媛免不得更加心慌,規規矩矩搭在小腹前的雙手都忍不住攢。
狗皇帝技這麼差,該不會今日還得再疼一回吧!
就在心里越發沒底的時候,耳畔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侍、宮婢們恭敬行禮所發出的聲音。
“圣人至——”
不必多想,必然是那狗皇帝回來了。
沈媛不聲地深呼吸兩口,心中略定。
頭一刀,頭也是一刀,不行咱就忍忍。
這麼想著,腳步聲也到了跟前。
沈媛目不能視,只能挲著四周,笨拙地站起來,一不茍地行禮。
李琢顯然是很游刃有余的姿態,只低聲讓沈媛起來,隨后也不著急開口多說些話,而是就靜靜地站在面前,似是在漫不經心地打量。
此時,又有一串極輕的腳步聲響起。
沈媛聞見漸濃的葡萄酒香,聯想到李琢喜飲葡萄酒的傳聞,順理章地猜到是侍給狗皇帝端酒來了,于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封建狗皇帝就是事兒多,蒙眼還不夠,還得搞些有的沒的,是真的不嫌累啊……
這念頭剛剛冒出,就聽見站在對面的李琢慢悠悠開口。
“聽聞沈才人近日恤百姓不易,所以在院中辟出一塊田地,親自耕種糧食?”
他的嗓音刻意沉,不似兩月前短暫對話時那般自然,顯然在藏份。
聽對方如此開門見山地點出來,沈媛不免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裝出一副不好意思又十分驚訝的模樣,想要比劃手腳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又想要行禮來告罪,一時有些左支右絀。
瞧見沈媛這般手足無措,李琢勾了勾角,輕笑一聲,不不慢地往下說。
“朕倒是忘了,沈才人暫且不能言語,雙目又被紅緞覆上,想來不好答復此問。”
“這樣吧,朕問什麼,你搖頭或點頭就是了。實在想說什麼,用手比劃亦可。”說著,他還走近許多,極其自然地牽起沈媛的手,拉著人到床榻邊上坐下。
沈媛暗自怒罵“什麼忘了,狗皇帝分明就是故意看笑話”,面上還要乖乖行禮,并且順從地依照對方的牽引來作。
坐下之后,對方又慢悠悠飲了幾口葡萄酒,這才繼續發問。
“所以,阿沅確實在親自耕種?”
聽到“阿沅”二字從對方口中道出,沈媛沒來由地一陣惡寒,表面還得微笑著頷首。
“如此一看,阿沅的喜好倒是與后宮其他妃子的不大一樣。”李琢的咬字很輕,聲音里帶著笑,甚至約出一醉意,然而在沈媛瞧不見的地方,他的眼底無比清醒,藏著探究和冷意。
接著,他就著耕種一事,隨心所地問了一些無關要的問題。
見沈媛漸漸放松下來,李琢冷不丁發問:“那阿沅所用的種子又是從何而來呢?著宮人出去采買而來?”
在開始種田之前,沈媛就已經對李琢日后會問的問題做過預設,將各種答案和形都細細推演,因而眼下心里沒有毫慌。
先故意沉默了一會兒,裝作有些糾結的模樣,最后像是終于下定決心,先點頭,又輕輕搖了搖頭。
李琢頃刻間明白的意思,似笑非笑道:“有些是采買而來,有些不是?并非宮人采買的那些種子,又是從何而來呢?”
沈媛挲著站起來,用手指比劃出“不能隨便說”的意思,隨后朝著李琢所在之叉手行禮,眉眼都耷拉下來,瞧上去很怕李琢發怒。
沈媛都已經提早準備好了,耐心地等著對方再往下問。屆時,就想好的路子往下走——
先指出是天上神仙所贈,弄出一副“寧愿被神仙責罰,也不忍再欺瞞圣人”的腦架勢;隨后拿出到的已經的土豆、紅薯,告知對方此為極其重要的糧食,易活且產量大,可解百姓糧食之困;最后表明,自己愿意做皇帝和神仙之間的橋梁,幫李琢求來種子。
想來李琢查了好些日子,必然已經曉得紅薯此在宮外都不存在。再加上有系統在,也可以表現大變活的把戲,不怕對方不往神神道道的事上頭想。
至于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知君王?
嗐!直說是這位神仙脾氣古怪,吩咐不能這麼做便是。
倘若問,為什麼神仙沒有幫治好不能言語的病?
哎呀!直接推“這都是仙人的考驗”,不就行了?
反正不管對方怎麼問,沈媛只管把事合理化地推到虛無縹緲的神仙上。左右神仙又不會真的存在,誰也問不到人家本人,擺明了是最佳背鍋俠。如此一來,連帶著解毒的事,也有了一個說法,不怕再被對方追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琢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只是又笑了兩聲,然后輕飄飄地說:“原來如此。罷了,只是些種子而已,如若這些能讓阿沅歡喜,朕也就不必再多追問,省得擾了阿沅的興致。”
滿腹算盤的沈媛:"......"
草!算計來算計去,就沒算到這狗皇帝竟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不追究了?!
親,這是你的皇宮噯?
有妃子存在私下買賣的嫌疑,嚴重點甚至會威脅到皇帝的安危,您居然直接無于衷了嗎?
沈媛一時啞然,不知如何是好,還沒想出個法子,就聽對方又開口了。
“良辰景,阿沅與朕也有好些日子不曾獨,不如早些就寢?”
不等沈媛做出應對,就覺到自己被人拉向前方,跌落床榻之中。就這麼眨眼間的工夫,頭上用來束發的簪子也被除去大半,一頭青披散下來。
沈媛還沒躺穩,臉上驚訝的神也未收起,下一瞬就到一溫熱的軀覆上來,的也被人堵住。
大口的葡萄酒被對方毫不留地渡進來,醇厚綿長的酒香中,含著葡萄的清甜,回甘時又會泛著一的酸。
沈媛猝不及防地被灌了一的葡萄酒,因為沒有防備,甚至差點有些嗆到。
【經檢測,為了保護宿主的個人私,系統將會在十秒之后開啟待機模式。】
系統瞧見要往兒不宜發展的苗頭,留下這句話后,就默默待機了。
“這瓊漿很是味,阿沅不喜歡嗎?”李琢退開些許,很是無辜。
沈媛被迫咽下口中的葡萄酒,心底在破口大罵,嫌棄極了。
狗皇帝!除了你這種人設的霸總,誰會喜歡這樣不打招呼就來的趣啊?
拜托,真的很不衛生好嗎!
即便心中百般不爽,面上還得擺出害的神,免得一不小心就怒這位喜怒不定的帝王。
李琢借著殿中點著的燭火,瞧見眼前人狼狽又人的模樣。
半寬的紅緞縛住雙眼,緞子略長,原本飄在腦后的長長尾端,眼下與長發一道被沈媛在下,披散在床榻之間,無端顯出幾分旖旎。
而沈媛被渡酒水時,沒有任何防備,所以有些許酒未被吞咽干凈,邊帶著酒漬。實在是生得一張貌人的臉,白皙,被晦暗不明的燭火映著,更顯幾分亮,仿佛到輕輕一就會留下紅痕。
人傾國傾城,不外如是了。
李琢不知在想些什麼,緩緩俯下子。他的雙眸如看到獵的狼王那般死死盯著沈媛被綁的雙眼,快要與的在一,只留半指空隙。
他意味不明地嘆道:“原來,阿沅當真是不能開口言語了。呵,真是可惜……”
沈媛心里一頓,立馬明白過來對方仍然在試探,不暗自嘆。
好在有先見之明,怕裝啞裝得不徹底,以至于在床榻上不由自主發出聲音,所以在來甘殿之前,提早讓系統了的言,否則方才定會在李琢面前餡。
畢竟,雖然現在已經過了需要系統翻譯旁人話語的階段,基本能聽懂邊人在說些什麼,但是的雅言還沒練,發音不地道,沒法流暢自然地與人流。
如果現在就在李琢的跟前摘掉啞人設,即便能想出應對的說法,不至于危及命,但終歸沒必要吃這個虧。
著對方說話時撲在自己上的輕微氣流,沈媛心里頭一橫,做作地咬住下,以此表現委屈。
下一瞬,伴著一聲低笑,上人徹底下。
……
人本來就好看,而等輕薄的紅菱被泌出的淚水打,配上半蹙的眉心、臉頰的紅暈、半的鬢發青,還有那小口又急促著氣的菱,便顯出另一番風。
李琢自認不是耽于之人,現下卻也忍不住,手里力道又重了些許。
……
“這是圣人第三回水了吧?”殿外,守夜的侍忍不住咋舌。
“專心做事,別多舌!”年歲更長些的侍低聲訓斥。
……
等到第二日沈媛醒來時,只覺得渾酸痛,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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