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節下課鈴聲響起,顧語真和幾個同學吃完飯,閑逛到場邊上的小賣部里。
顧語真只是陪同學過去,并不買東西,一方面是不喜歡總向家里要錢,另一方面是并不怎麼喜歡吃零食。
來小賣部,最多就是為了長買牛喝,除此之外,不會買別的。
旁邊生見什麼都沒拿,“語真,你不買東西嗎?”
顧語真搖了搖頭,文靜開口,“我吃飽了,你們買吧。”
走出小賣部,在門口等們,約間聽見一聲貓,很輕。
順著聲音低頭看去,是一只小橘貓,乖乖趴在角落曬太,沖的意思,好像是擋住了它的太。
顧語真一眼就認出這是之前李涉帶去玩的那只小貓,竟然會在這里,而且才過去幾天,就吃得有些胖胖的。
忍不住一笑,蹲下去它的小腦袋,才發現后面還有一個很大的貓窩。
貓窩和這小貓完全不匹配,大了好幾倍,沒想到小賣部的老板對小貓這麼好。
同學從里面出來,也看見了貓,驚喜道:“老板,你還養貓啊?”
老板探出頭看了眼乖乖趴著的小貓,“一個帥哥抱過來的,我這鬧老鼠,正好缺只貓。”
老板想起那個男生,上課期間就抱著貓過來,還是新生,就比高年級的學生還膽大,完全不怕被老師抓到逃課,可說他是壞學生吧也不對,過來就把貓帶過來,完全就是給貓找地方住,把上的錢都掏出來,吊兒郎當開口打商量,“老板,小貓要不要,養大給你抓老鼠。”
老板看著貓可有用也就收了,“好像是高一的新生吧,這貓窩還是他翻墻出去買的,就從這里翻出去的。”老板手指了學校后面的大鐵門,“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翻出去去買了,年輕人就是力好,行派。”
“高一?我們就是高一的啊。”幾個生有些好奇,“是誰啊?”
老板當然不記得名字,只記得人,“長得帥的,你們小生肯定知道。”
確實知道,但只有顧語真知道。
難怪他那天不見了,原來是給小貓找長期飯票,這樣的小貓沒有大貓帶著,確實很難生存下來。
還記得那天,老師說他以后就是混混流氓,那天就不認同,現在更不認同,因為他活得有點像太。
太才不管別人想法,他永遠燦爛熱烈,隨而為。
午休的時候,顧語真和一個同學一起去圖書館借書,卻莫名想起李涉,他周一被了家長,這幾天都沒有來上課。
已經很久沒看見他。
…
李涉那天關注了眼發繩,就沒有再想起這件事,他本來就對這些就不會太注意,回家被叔叔們教訓了一通,這些也早拋到了腦后。
他和男同學來領丟了的書,看著前面排的書有些百無聊賴,抬眼不經意看見了書架那邊一個生的背影。
穿著校服,整整齊齊的,淡藍的發繩綁起的馬尾,是他之前撿起來的那一。
生的馬尾扎得一不茍,只有細碎的額發微微垂下,顯出細白的脖頸,纖細弱。
他覺生背影有點悉,他眼睫微微一眨,像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心口,莫名了一下,他正要過去,旁邊突然有人他,“同學,可以借過一下嗎?”
李涉散漫往后一退,“過去吧。”
顧語真蹲下找書,才拿到書就聽到他的聲音,微微抬頭看去,隔著書架看見他的臉,一個生似乎在和他說話。
心跳快了一拍,連忙拿著書去了后面一層書架,等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舉有些奇怪。
顧語真看著他走遠才收回視線,看著手里的書愣神。
書頁上面的空白,不知道是哪個生在上面寫的字,‘陳子煬,我喜歡你。’
心事,一下子像有了宣泄的地方。
心跳忽然變快,旁邊過來的同學看著低頭,注意到頭上的淡藍發繩,“語真,這發繩是你的呀?”
顧語真微微一頓,不知為什麼有些心虛,很輕的開口,“嗯。”
同學有些疑,“那為什麼李涉之前問,你不應啊?”
“我以為我的沒丟。”顧語真前所未有的反應快。
同學顯然沒看出端倪,聞言點了點頭,這麼簡單的款式,還真的會認不出來。
顧語真見同學都記得,忽然沒勇氣再綁這個發繩,有些不自在,覺帶著都會泄了自己的心思。
怕人知道的心思,也怕被他知道,趁著同學去另一邊,快速拆下自己的發繩,收進兜兜里,換了普通的皮筋。
借過的生看李涉一眼,臉紅了一下,從他面前經過。
李涉等生走過去,再抬眼看去,那邊已經沒有了生的影。
他微微一頓,看了眼周圍,都沒有。
“阿涉,走了。”
李涉說不出什麼滋味,隨意“哦”了聲,沒多想轉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男同學問他,“你在找誰?”
李涉腳步頓了下,回頭看了眼,正好看見書架那邊的生出來。
顧語真抱著書出來,對上了他的視線,腳步都了一下,連忙旁邊借書臺走去。
李涉看著出來,視線落在的馬尾上,是黑的皮筋。
不是他看見的淡藍發繩。
他沒多想,手拿過門口放著的籃球,往外走去,“走啦。”
午休結束,場上開始熱鬧起來。
顧語真抱著書路過籃球場,瞥了眼籃球場上的年影。
樹上蟬鳴忽然起,聲聲不息,心事才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