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節寫完信往外走去, 看向在外面的李涉,“你這麼一句話,給人家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還大老遠寫什麼信?”他是真想不明白, 既然都上寶貝了, 又知道聯系方式和地址, 打個電話不更方便?
李涉聞言沒有說話,也不是沒有打過電話, 就是聽到的聲音就想看見,會想起乖乖靠進懷里是什麼覺,和接吻又是什麼覺, 可是現在什麼都不行, 連親一下都不行。
他從來不克制自己,也不喜歡著自己想法,這麼一來,就有些難了。
拍戲,也沒有時間打電話, 經常說不了幾句就得掛, 吊得他有點難。
還跟沒事人一樣,輕輕和他說話,從來不知道他有多煎熬。
李涉想著又有了回去就在床上折騰一整天的心思,他胃都有些得難, 咬著煙看了他一眼, “你閑事很會管?”
“無聊嘛。”謝節點了煙的過分,瞬間想到什麼, 他拿下里的煙, “你他媽不會是想人家, 怕聯系上,自己就忍不住飛回去吧?”
李涉聞言瞥了他一眼,懶得理會。
謝節雖然沒得到答案,但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以前讀書不認真,每天招貓逗狗的玩,現在一句話都寫不出來,想半天就問狗乖不乖哈哈哈。”謝節發來的語音笑聲很大。
顧語真聽得都有些愣神,那時和他打電話,他們確實說不了幾句,除了坐飛機時關機,也打不了幾次電話,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拿著手里的信,想到謝節說的話,忍不住想笑。
正想著,李涉從后抱了過來,一低頭看見這些信,瞬間一頓,耳微微泛紅,他當即手過來拿,“時間都過了,別看了。”
顧語真連忙藏進懷里,“不要,這是我的信!”
“你的信?”李涉聞言微微一挑眉,吊兒郎當開口,“不是我寫的?”
“你寫給我的,就是我的。”顧語真連忙把信一一收好,放在床頭柜子里,準備沒事就拿出來看看。
李涉見放在屜里,也放棄了掙扎,當作沒看見。
顧語真放好,抬頭靠近李涉,認真看著他,“我知道你為什麼給我寫信了?”
李涉有些閑散地靠著床頭,既然信都被看見了,也有那麼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聞言垂眼,曖昧的視線落在面上,“為什麼?”
“因為你在想我對不對?每天想我好幾次,所以一天寫好幾封給我。”
李涉笑起來,手摟過,靠近耳旁,有那麼點意和壞,“對,我天天想,想著回來怎麼睡你。”
顧語真聽得面紅耳赤,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浪漫的話,惱得手去打他,“那你回來,為什麼不立刻找我?”
“你有時間見我?”李涉微微挑眉,他記得很清楚,那天回來,還在拍戲,本沒有假,要他看得到不到簡直是酷刑,還不如忍著先不見面,等能見面再連本帶息討回來。
顧語真才想起那時在拍許導的戲,就算他來,也本沒時間見他。
沒有想到,耿耿于懷的,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氣得想咬他。
李涉已經手過來,握住的手。
下一刻,覺到手指有些涼涼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套進的手指上。
低頭一看,竟然是之前的戒指。
是之前還給他的戒指。
顧語真有些意外,李涉帶著戒指的手和十指扣,語氣很輕,“不準摘。”
顧語真心里瞬間滿滿的甜,連窗外進來的風都是甜意,有些害,“可我爸媽還沒有同意。”
李涉顯然早想到這里了,“你帶我回去,我從小就招長輩喜歡,爸媽肯定同意我們結婚。”
顧語真沒想到他得這麼順口,臉都有些紅,不過他說的倒是真的,從看過來的長輩,還真沒有對李涉不滿意的,接過來都很喜歡他。
顧父顧母之前就已經松口了,也不太可能不同意。
李涉顯然想早點結婚,低頭看過來,“我們明天回去和爸媽提出來怎麼樣?”
顧語真本來想說周言硯的事,可是看他現在高興的樣子,本不忍心提這個事,“好,聽你的。”
李涉見點頭,瞬間笑起來。
顧語真還是第一次見他像小孩要到糖一樣這麼開心。
想起部隊還沒有明確回復,心里有些著急,輿論這種事拖得久了,所有的事都會變真的。
顧語真瞞著李涉上網看了一眼,那個神賬號發布周言硯自殺之后,就沒有任何消息,所有人都以為真的出事了。
就算周言硯現在沒有自殺,這條命也已經算在李涉上。
顧語真越看越難過,不知道李涉看見會是什麼樣的心,他會不會失去軍人的信仰,對于一切都那麼失?
他什麼都不說,不代表沒有發生。
微微咬牙,如果最后不能給他一個公平,那就只能把這些證據發到網上,還他一個清白,至告訴他,錯的不是他。
顧語真沒有再繼續看。
第二天回去路上,李涉開著車,顧語真正在看地圖就接到了電話,王澤豪很焦急地開口,“涉哥在你旁邊嗎?”
顧語真聞言有些疑,“對啊,怎麼了?”
王澤豪也是剛得到消息,本不敢告訴李涉,“千萬別讓涉哥上網,周言硯真的自殺了,現在在醫院。”
顧語真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臉都蒼白了,王澤豪后面說什麼他都沒有聽見。
看向李涉,腦子一片空白。
李涉正開著車,見看過來,“怎麼了,了?”
顧語真收起手機,勉強出笑容,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沒事干看看你。”
李涉聞言笑起來,沒聽出異樣。
顧語真呆坐片刻,緒才稍微平復下來,打開手機,果然已經鬧翻了天。
有人得到周言硯因為自殺的送醫就診信息,在網上發布出來,熱度越來越大。
顧語真看著這些有些害怕,如果真的是這樣,就算部隊澄清也不會有人相信,當即搖下窗戶,讓風吹進來冷靜一下。
下一刻,那個料賬號竟然有了新的態,是一個視頻。
里面是周言硯的媽媽,神憔悴,還沒開始說話就已經聲淚俱下。
顧語真看到這一幕,臉蒼白了一瞬,花了很大的勇氣才點進視頻。
等聽到周夫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有些愣住。
因為在解釋之前的事,“對不起各位,因為我兒子的緣故耽誤了大家太多時間,他確實因為割腕進了醫院,但并不是因為他自己所說的那樣。
幾年前,我都兒子和部隊兩個隊友一起執行任務。卻在選擇哪條路上發生了分歧,因為我兒子著急完任務,判斷失誤,他和另一位隊友執意選擇了一條近道,和李涉分開走。
結果,意外來得很快,在他們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是李涉回來救他們,但況急,救他們上去以后,山再次松。”周夫人說到這里,哽咽到說不出話,卻還是開口,“這就是我兒子真正踏上不歸路的第一步,他們違背良心先走了,放棄了救他們的人,結果錯估了方向,導致山跌落而下的巨石,撞向的是他們的車,就變了你們看到的這樣。
其實一個隊友已經去世,所有的心譴責全都落到了我的兒子上,是我不對,他其實有想自責,有想道歉。
但是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忍心他太自責,一直在幫他推卸責任,慢慢的,孩子也變了。到昨天,他割腕自殺,我才意識到,我一直以來的縱容和溺,對他造了太嚴重的影響,以至于扭曲了他的格。
所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好好教他,希大家不要再關注這件事,也不要再罵去救他們的人。”
視頻出來,所有人都開始驚訝,沒有想到竟然是周言硯的惡作劇。
一時間下面說什麼的都有,生氣辱罵,安嘆息,更多的是替李涉抱不平。
整整八年的罵名,誰承得了?
更何況,他是去救人的那一個!
…
周夫人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兒子,愁容不展。
周言硯早就已經醒了,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周夫人替他掖了掖被子,“硯硯,媽媽已經把事經過全都說出來了,說出來的東西就見了,你不用再藏在心里。”
周言硯聞言眨了下眼,顯然無法接,但他太虛弱,無力掙扎,“說出來,所有人都討厭我怎麼辦?”
周夫人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哄著他,流著淚開口,“硯硯,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后果,他不止救了你的命,還承擔了這麼多年的罵名,你以為別人沒有覺,別人不難?
那姑娘說得對,我們不能因為自己怎麼樣了,就讓別人永遠無條件寬容。你現在只有做到坦白,以后才能明磊落地活著。”
周母手向他的頭,一再縱容的后果是導致兒子走了死胡同,只能狠下心,“你要是真的撐不下去,不想再活著,那媽媽陪你一起死。”
周言硯聞言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抑哭出來。
他早就崩潰了,因為李涉那句就算知道后果,也還會來救他們。把他們兩個的距離拉得這麼遠。
他就是天之驕子,本不在乎他看重的這些,他在乎的是本心。
而他,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活了自己以前最看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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