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真以為他說的晚一點是真的晚一點, 沒想到再醒來,天都黑了。
顧語真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更不用說吃飯。
李涉還沒事人一樣, 給端了牛上來。
顧語真本沒力氣起來,他放下牛,掀開被子, 撈起抱進懷里,低頭親了一下, 聲音也有些低啞, “起來吃飯。”
吃飯,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想起他剛才的過分, 忍不住用腳踹他。
李涉隨便踢, 他服穿得松散, 就是隨意一套,領口散, 皮的溫度有些燙, 眼里還有些許。
顧語真有些不敢了,免得又招惹到他,開口說話,聲音有些啞,“我要喝牛。”
李涉手端過放在旁邊的牛, 遞到面前。
顧語真借著喝牛的功夫,看向他, 他額發凌, 下還有咬的牙印, 饜足之后有幾分倦懶風流。
顧語真看向他下的紅痕, 有些明顯,但如果不是他太過分,也不至于咬。
顧語真喝完牛,李涉手過來的,指腹到的上,卻沒離開,輕輕挲。
顧語真都被他弄得有些心慌,連忙開口,“我了!”
李涉才停下來,過來用力親,顯然知道的心思,擰了下,“起來吧。”
顧語真雖然不疼,但也被他的行為弄得臉紅,連忙起來,躲著他翻過床尾往樓下跑去。
飯吃到一半,小魚就把信送來了,滿滿一袋。
顧不得吃飯,拿著就要上樓看。
李涉看向,“吃飽了?”
顧語真飯量一向小,本來就吃七分飽,剛才都已經算吃很多了,“我已經吃飽了。”說著就往樓上跑去。
李涉倒也不阻止,隨著上去。
顧語真一上樓,就把信全部倒出來,一封一封地找,果然看見李涉的字跡,竟然還不,有些甚至是一天不同時段寄了好幾封。
顧語真按照日期把信理好,拆開第一封,是很簡單的白信封,上面只寫了的名字。
打開信封,把信拿出來,不是長篇大論,李涉只寫了一行字,‘寶貝,奔奔乖嗎?’
他寶貝的寶字還寫錯了,劃掉重寫,莫名有些鄭重的意思。
顧語真看著第一排字,忍不住想笑,心里卻越發甜。
他像是在問奔奔,又好像不是。
顧語真把剩下的信全都拆了,很多都是一天之的,好像是想到什麼就給寫信,有時一兩句,有時三四句,話不多。
他會問一些不是關于的問題,但前面的寶貝兩個字永遠不會落下,中心點像是全都圍繞。
顧語真忽然想起他以前上課記筆記都嫌煩,現在竟然會時不時給寫信寄來。
還是第一次看人這樣寫信,像把信當即時聊天,每一封信都從這麼大老遠寄過來,比打個電話不知道要麻煩多吧?
顧語真是真的很好奇他為什麼不打電話,連忙撲到床上拿過手機。
他剛才分明就是想把的力榨干,不讓想這個問題,可他越不說,就越想知道。
打開手機,找到謝節,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謝節要加,李涉不同意。
因為謝節這種格也是從小到大招生喜歡的類型,而且他還很會哄孩子開心。
李涉當時看見他過來,直接懶洋洋開口,“你加干嘛,滾。”
謝節顯然是損友的代表,是有一子叛逆勁在上的,不讓他加,他就非要加。
結束之后,顧語真就有了謝節的微信,謝節那時還說,有什麼關于李涉的事,都可以問他,他都知道。
顧語真找到他,發過去,‘你知道李涉在黎為什麼想到給我寫信嗎?’
謝節很快發了一大串哈哈哈過來,‘他那格,會告訴你原因就奇怪了。’
顧語真更好奇了,謝節很快發來一大段。
謝節當時是在醫院看見李涉,還以為他和張梓舒復合了,后來才知道張梓舒被男朋友打了,住進醫院,李涉過來是幫解決掉那個找要錢吸毒的男友。
李涉要找人,也沒時間在醫院照顧張梓舒,既然到了他,索就讓他一起照看。
他反正也閑著沒事,和張梓舒雖然是冤家,但也不至于見死不救。
李涉偶爾也會在,張梓舒睡著的時候,謝節閑不住,“你這次過來呆多久,我被家里送出來都快無聊死了。”
李涉低頭刷手機,沒心思本沒在這里,一心撲在找人的事上,顯然是想早點解決,早點回去,“不住,等理完這件事就回去。”
“你回去不也無聊嗎?”
李涉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是你無聊,不是我。”
謝節真是稀奇了,以前李涉和他一樣,覺得什麼都無聊沒意思,現在他卻變了。
這讓謝節想起他以前和顧語真談的時候,也是和現在一樣,本沒時間搭理他們。
謝節見他看手機,走近看了眼,也不是在聊天,只是在刷娛樂態,還有明星的照片。
謝節覺這個明星看著有點眼,“你這是在談,還是在追星?”
李涉往后一靠,有些懶散地開口,“刷著玩。”
謝節才不相信他刷著玩,都坐在這看了一個小時了。
“要真談了,你家同意?”謝節忽然又想起和李涉談的顧語真,自從和分了,他就沒談過了,“你之前的那個前友是不是也去當明星了?”他說著,走近一步,打算仔細看看這照片到底是不是顧語真。
李涉卻直接收起手機,站起往外走去,明顯是不想給人知道他在看誰的照片。
他越藏著不讓人看,謝節就越好奇,“你去哪兒啊?”
“出去吃飯。”
謝節聞言有些掃興,手機里的照片沒看見,不過吃飯也是樂意,“一起去,這里的飯難吃死了。”
他跟上李涉,兩個人一起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還算熱鬧,金發碧眼的小姑娘正在售賣鮮花,看見他們兩個大男人也就沒有上前,繞過他們跑到后面的面前。
前面是一家售賣信件的老店,里頭做著一個老太太。
謝節忽然想起自己得給老教授寫信,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喜歡用網絡,只有寫信才能聯系上。
他想著,就往里面走去,“陪我進去挑些信封,我要寄信給別人。”
李涉顯然對這種文鄒鄒的東西沒什麼興趣,不過他現在在這里閑著也無聊,也就隨意。
店里的信封玲瑯滿目,什麼樣的都有,各式各樣,很漂亮。
謝節隨意挑了幾個信封,李涉看他信封挑得認真,拿過一封開口調侃,“寫信,你能坐下寫出幾個字來?”
謝節讀書也是吊車尾,不過和老教授比較要好,否則也不會想到寫信。
他手搶過李涉手里的信,“你管閑事,談個,連人都聯系不上,只能看看照片,真的是可憐。”
李涉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激,低頭去看別的。
老太太會講中文,看向他們,“寫信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我可以想象到收信人看到你們的信會有多高興,如果你們需要幫忙寄信,我可以幫你們寄。”
謝節就喜歡省事的,直接拿起筆,“我寫,他不寫,幫我寄就好了。”
老太太笑著點頭,給他們準備了筆。
李涉聞言沉默片刻,“給我來一封,我要寄中國。”
謝節聞言真不是一般意外,只覺得這輩子都活久見,“你要寫給誰?”
李涉聞言卻沒有說話,直接接過筆在紙上寫字,可是顯然第一次下筆寫信,不知道應該寫什麼。
片刻后,他想到了,落下第一筆,結果“嘖”了聲,“寶貝的寶,是他媽一個點還是兩個點?”
謝節真聽得一愣一愣的,是不知道該震驚他這個沒文化的要寫信,還是應該震驚他一開頭就要帶上寶貝兩個字。
李涉見他沒反應,不耐煩等他回答,拿出手機,查了下還真是一個點。
他只能涂掉重新寫。
謝節都快要好奇死了,索自己不寫了,看他到底寫什麼?
李涉直接拿過旁邊大書,隔在他們中間,“寫你自己的。”
謝節也是醉了,又不是上課抄他作業,再說了他有什麼可抄的,寶貝的寶他媽都能寫錯。
李涉寫完一句話,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寫的,就直接把信遞給了老太太。
老人家看著他寫下來的一句話,忍不住一笑,替他收了起來。
謝節顯然不可能像李涉一樣,一句話就寫完。
李涉寫完也沒耐心在里面等他,去了門口。
老太太看著他出去,看向謝節,“你的朋友一定很喜歡這個生。”
謝節更好奇了,趁著人不注意,直接拿過了信,上面只有一句話。
‘寶貝,奔奔乖嗎?’
他瞬間明白了老太太的話,這哪是在問奔奔乖不乖,又不是聊天,人家也不能及時回復,分明就是想朋友了,單純想寶貝,重點是他的寶貝,后面的話本不重要。
謝節看了眼門外站著煙的李涉,忍不住慨,“這他媽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讓這麼個混賬混不吝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