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真看著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不是想象的……”
李涉抬眼看了一眼,沒說話。
顧語真手機突然響起,是付黎打來。
才想起來約了付黎他們的事,連忙接起來。
付黎先開口,“真真,我們倆這邊還沒拍完,得后半夜了,要不我們約明天?”
顧語真點點頭,“好,那我們明天見。”
付黎匆匆忙忙和打完招呼,就掛了。
顧語真收起電話,車里更安靜了,李涉早就看向車窗外,顯然沒興趣再進行剛才的話題。
車緩緩往前開,車里一直很安靜。
到了地方,顧語真拿起東西準備下車。
李涉俯過來替開車門,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語真看著他靠近過來,心跳快了一拍,可看著他眼里沒笑的樣子又開不了口。
下了車,看著車慢慢開遠,手輕輕著手里的包帶。
怎麼會是想象,我當然知道你從來不是認真的人。
可……還是喜歡你。
-
新生報道那天,顧語真一個人到的學校,人生地不遲到了,最后只能自己去領書。
回教學樓的路上發現一條小道,因為在修,沒有人走。
本來就遲了,多有些心急,直接走小道,墻那邊突然扔過來一袋書,砸落在面前。
往后退了一步,抱著書抬頭看去。
接著有人手撐著從矮墻那邊直接翻過來。
從他后照過來,像夏天的,過于耀眼。
男生翻墻跳下來,看見腳前的書,抬頭看過來,“砸到了?”
顧語真愣了一瞬,從他過于好看的臉上收回視線,抱著書搖頭,“……沒有。”
男生挑了下眉,沒再說什麼,俯去撿地上的書。
地上的書和的一樣,都是新的。這樣扔下來,包裝的明袋早破了,里面的書沾上塵土,還折了角。
很難想象一個新生會這樣對待剛領的書,除非是那種不讀書的不良年,學沒上幾天,書已經扔了大半。
這個男生明顯是,而且更不良。
顧語真下意識往后退。
來學校的時候,家里說過要離這些壞男生遠一些,免得被欺負。
男生看見抱著書后退,吊兒郎當笑了下,“怕我?”
顧語真連忙搖頭,沒有接話,腳卻在往后退。
男生也沒在意,拿起書隨意抖了抖灰塵,轉往前走。
“你哪個班的,剛才是不是翻墻過來了?”前面突然過來老師,抬手指過來。
前面男生似乎習以為常,嚼著口香糖吊兒郎當開口,“老師,這麼遠的路不翻墻怎麼走啊?”
顧語真聽著只覺震驚,沒想到學生敢這樣和老師說話,在以前的學校讀書,大家都怕老師,和老師說話都張。
老師一聽就知道是個刺頭,走近過來,瞪起眼睛開口訓,“怎麼走,別人都能走,就你不能走?你哪個班的?”
男生百無聊賴地聽著,明明是新生,態度卻比高三的還要乖張,“不記得了。”
老師皺起眉頭,聲音瞬間一大,看向他們,“你們到底幾班的?!”
顧語真嚇了一跳,莫名被牽連,抿了抿開口,“老師,我是高一新生,他是幫我搬書的同學,他沒有翻墻,是剛才和我一起從那邊走過來的。”
男生聞言轉頭看向,連笑起來都有些玩味,他沒說話,眼里的笑像是在說,看來好學生還會說謊啊。
顧語真細白的手指握手里的書,不去看他。
老師看顧語真是聽話學生的樣子,倒也沒有再懷疑,只是對男生沒有好脾氣,“以后不要再走這里過,路修好了再走,出現危險,學校沒辦法負責。”
“好的老師,我們知道了。”顧語真認真應聲。
老師又看了他們一眼,才轉離開,進了旁邊的教學樓。
男生手著兜,微微俯,歪頭看前的校牌,“高一二班?新生?”
他說話語調吊兒郎當的,卻意外地很好聽,像是很好相的人,尤其還長了一張很好看的臉,可以很輕易讓人產生好。
“嗯。”顧語真臉微微有些燙,下意識拿著手里的書擋向自己口。
其實沒有跟這麼好看的男生說過話,而且還是看上去壞壞的男生,多有些張,這個人也不像以前班里的男生那樣靦腆害,一看就是很放肆沒規矩的格。
“剛才謝了。”他隨意說了兩個字,連謝謝都給人散漫的覺。
雖然他不在乎老師罵不罵,但還是說了謝謝。
“不客氣。”顧語真抱著手里的書,快步往前走,準備和他保持距離。
畢竟連老師都敢嗆,可說不準他后面會怎樣。
“喂。”
后的人忽然住,腳步一頓,有些害怕地轉頭看去。
男生嚼著口香糖,吹了一個泡泡,接著,他咬破泡泡,發出“啵”的一聲清脆聲響,微抬下,直白開口,“。”
顧語真聽到這兩個字怔了下,眼睛都下意識瞪大,以為他要干嘛,結果忽然想到什麼,猛地低頭往后看。
背上書包的時候竟然夾著邊下擺,出淡的布料!
顧語真手忙腳拉下子,熱氣直往頭頂沖。
他忽然笑起來,調侃了句,“新同學穿服有個。”
顧語真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窘迫得不行,再抬頭,他已經拿著課本轉走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顧語真好一陣面紅耳赤,心里卻有些慶幸。
雖然他提醒得過于直接,但要是換別的男生,或許都不好意思提醒,說不定還要在校園里走上幾圈才知道。
再見到他,是在教室。
穿過樹葉,搖晃的線照進走廊,教室頭頂的風扇慢悠悠晃著,微風輕輕拂過,才開學一切都充滿了新鮮。
顧語真從后門進教室。
走廊外面幾個生竊竊私語,其中一個短發生膽子很大,進來拉住他們班級的男生開口問,“你們班李涉是哪個?”
顧語真聽到聲音,抬頭就看見李涉在教室后面,一手兜背對著教室,半坐在課桌上,手里拿著打火機,“啪嗒”一聲打開又蓋上玩,和后面的男生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只是他在教室后面依舊引來不視線,外面走廊路過的生多都會看他一眼。
他剛學就很出名了,長得出挑又會玩,校里幾乎沒有學生沒聽過他。
下意識加快腳步,甚至不敢在他視線呆太久。
走到位置上坐下,拿出本子抄課表。
前面被攔住的男生,手指向后面,“在后排那邊。”
李涉聽到靜,轉頭往教室前面看去。
幾個生對上他好看的眉眼,紛紛嬉笑著往后躲。
教室后面的男生看出們的目的,紛紛起哄。
李涉看向們,“找我干嘛?”
幾個生都不好意思,躲到走廊外面去,最前面那個生還是很大膽,一點沒有害,徑直走到他面前,直接手,“我幫我們班陳莉要你的號碼,能給一下嗎?”
雖然平時也有人來教室門口看,但是沒有膽子這麼大的。
而且陳莉是新生里很亮眼的,男生差不多都知道,是公認的班花。
男生們聽到這話,馬上開始起哄,“喔,這麼猛,一開學就來要號碼。”
生走近對上李涉的眼睛,似乎才后知后覺地有了些害的意思,聲音又大了些,強裝鎮定的開口,“你給不給?”
李涉卻沒有被圍觀打量的不自在,吊兒郎當地開口,“可以啊。”他看著生過來的手笑了下,“你們班陳莉自己來要。”
“喔!”教室里起哄聲不。
生膽子很大了,一般都是男生在面前不知所措,沒想到今天被反了,瞬間紅了臉,飛快跑出教室去。
“臥槽,涉哥牛。”一個男生直接搭上李涉的肩膀,“高手過招啊。”
李涉被圍著起哄跟沒事人一樣,對這種事顯然游刃有余。
教室里因為這件事氣氛高漲,嬉鬧聲不斷。
顧語真課表抄錯了一個字,涂掉重新寫,第一筆下去又寫錯了,又涂掉。
前面的趙佳轉過來,“陳莉是誰,這才開學沒多久就要表白嗎?”
顧語真的同桌開口回了句,“樓上七班的班花啊,競爭激烈,帥哥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生說著又看向趙佳,打趣道:“你這麼關心,不會也暗他吧?”
趙佳被問得語塞,微微收回手,“好歹也是我們班的,總得知道一下吧?”
同桌看向顧語真,“狡辯,你看語真就沒興趣知道這些。”
顧語真沒想到會被提到,手上的筆頓了一下,低聲說,“我不太認識他。”
同桌也沒有在意,看們不知道的樣子,湊過來小聲說,“你們不知道李涉之前的事嗎?他在我們高一新生里都名聲在外的,之前在校門口被兩個生攔住表白,非要他選,一個是高二的學姐,還有一個是隔壁學校的段花。”
趙佳好奇的問,“他選了哪個?”
顧語真忍不住抬頭聽。
同桌出兩個手指頭,表示兩個,“他說我無所謂啊,你們兩個都好看,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誰做我朋友,結果兩個生平局。”
“然后呢?”
“兩個生都不肯讓步唄,說是沒說平局怎麼辦,又讓他選,最后直接都了他的朋友,這事都在年級里傳瘋了,聽說那兩個生一點不在意對方的存在,都想耗走對方。”
顧語真完全震撼了,知道他格出挑,也從來放肆不規矩,可沒想到會這麼放肆。
眨了下眼,很輕的開口,“原來還能這樣……”
同桌自顧自地說著,“現在應該分了,所以咱們還是好好學習吧,別搞暗,壞男生我們駕馭不住的。”
顧語真聽后很久都沒有說話,手里的課表涂涂改改,終究沒有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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