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醒來,夢境卻仍歷歷在目。
回憶起夢中溫的呢喃,似乎也再度傳來那輕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囂著別離開。趙逾之很難甩開這些畫面,本無法集中神思考。
最要命的是,的反應似乎表明,他的發熱期也即將來臨。
拖了后,思維同樣陷了兩難。
一方面,他想沉醉于夢境。另一方面,趙逾之的理智清楚地告訴他,他這個念頭有多麼齷齪。
他似乎分裂了兩個人。
捂了捂頭,趙逾之不有些慶幸。幸虧今天沒有打雷,這般窘狀也不會被看見。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等到清理完畢,經過了冷水的浸泡,趙逾之也稍微冷靜下來,坐在椅子上,他開始理清思緒。
銀發男人長發披散在后,被水浸,卻仍然無法遮掩那月華般的質。他簡單地圍著浴巾,水珠緩緩沒過人魚線,匿于無形。
男人單手支著頭,閉著眼,不知在思索什麼。
他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直到天亮。
晨熹微之時,椅子上的“雕塑”總算了一下。男人睜開眼,輕輕嘆息一聲。
隨后他換上服,開始為準備早餐。
這已經了他的記憶。哪怕大腦思緒煩雜,也會有條不紊地完做飯的過程。
等到蘇墨墨吃完早飯,獨自繪畫的時候,趙逾之聯系上了一個老朋友。
……
今天周末,張爭越難得有了休息的時間。
雖然家世出眾,但他也繼承了家族的優良基因,在人生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早已為實驗室里的后起之秀。
只是就在張爭越還在睡懶覺時,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一看,竟然是趙逾之??!
這可真是稀奇,比他還要忙的家伙居然一大早就打來了電話。
想歸想,張爭越還是迅速接起電話。畢竟他知道,這個發小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萬一有什麼要事可別耽誤了。
對面很快傳來聲音。
“爭越,我有一個朋友……”男人聲線溫和,只是這一次,卻增添了幾猶疑。
嘿,張爭越眼睛一亮,立刻來了興趣,睡意也完全消失。
“趙大教授,您說,我聽著呢,你那朋友咋了?殘疾了?還是找你借錢?還是搶你老婆?”
趙逾之頓了頓,緩緩道:“……我那個朋友,年后一直沒有來發熱期,但突然做了一個、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張爭越倒一口冷氣,他冷不丁道:“春夢?”
對面沉默了很久,就在張爭越擔心把人急了的時候,對面才傳來很輕的一聲“嗯”。
嘶。
張爭越點了煙,叼在里,換了個姿勢,這才道:“趙教授啊,你那個朋友,問題很大啊……”
對面沒有回答,張爭越也不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你想啊,你那個朋友年后幾十年都不來發熱期……是幾十年吧?沒關系,十幾年也差不多,問題不大。”
“你那個朋友一直不來發熱期,可見他的是有些病的,畢竟正常人早就來過了,對不?你朋友甚至不需要用抑制劑,那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啊!”
張爭越越說越囂張,偏偏趙逾之始終沒有掛斷電話。就這麼安靜地聽著。
張爭越繼續:“那有問題,又沒看醫生,怎麼就自己好了呢?就這種夢,那都是剛年的小伙子才會做的!哪個年人會做這種夢?除非是一直找不到老婆那種!”
“你朋友肯定不是這種吧?”
趙逾之不說話,張爭越道:“那不就得了!你朋友就是出問題了!很大的問題!”
趙逾之總算開口了。
他聲音平靜,不見毫驚慌:“爭越,那你說,是什麼問題呢?該如何解決?”
張爭越還想再試探一點什麼。畢竟雖然一起長大,但他還從來沒看過趙逾之的熱鬧呢!那怎麼可以放棄!
他道:“趙教授啊,我有一些猜測。”
“你想,既然幾十年都沒有發熱期,那說明正常的雌對他來說是沒有吸引力的,對不對?雖然客觀殘缺存在,但也不排除外力因素影響哈。”
“那既然現在你朋友來了發熱期,除了檢查外,就需要考慮,他最近是否接了什麼刺激源?”
趙逾之握著手機的手悄然收。
刺激源?他最近也不過是養了一個人類而已。甚至連門都沒怎麼出。
那這所謂的刺激源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但這也是趙逾之所不能接的。
張爭越沒等到趙逾之的反應,便又道:“趙教授啊,我這麼和你說吧,要是這個刺激源是某一個特定的雌,那我們一般管這個,天賜良緣,命中注定!”
“但要是這個刺激源很古怪,那問題就有點難搞了。畢竟次元、種什麼的,暫時還沒有先例哈。而且這樣的話,想解決發熱期也會有困難。這種況吧,只能離開刺激源,調整自己的心態了。”
說到這里,張爭越戲弄夠了發小,也難得地生出好心。
他補充道:“不過吧,趙教授,你朋友也別擔心,畢竟我只是職業習慣,想得比較多。很有可能你朋友就是突然來到了某個階段,就像有些花開得早,有些開得晚,那也不奇怪不是。”
趙逾之聽見這句話,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或許潛意識里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但他大腦的99%都在告訴他:張爭越說的是對的。
他不過是恰好“”罷了。
至于為什麼夢見蘇墨墨?這也很好解釋。
哪怕和他不是同一個種,但聰明又可,還有那麼一張臉。雖然自己沒有別的心思,但趙逾之還是無法否認,只要是人看見的模樣,都會難以自拔地沉溺其中。
呼出一口氣。
銀發男人眉頭舒展,他輕聲道:“爭越,謝謝你,我會讓我朋友去醫院做個檢的。”
電話掛斷。
張爭越站起,了個懶腰。看著桌上的手機,他也不免生出幾好奇心,于是他順手就在網絡上搜了一下趙逾之的近況。
——畢竟趙逾之一般不發態,除了工作外很和別人聯系。他們這些發小,甚至沒有網友們了解趙逾之的近況。
搜索完畢后,張爭越這才知道,原來趙逾之竟然幫著收養了一個人類寵。
看完來龍去脈,張爭越也難免好奇。
趙逾之一向老好人,幫著外甥養人類也不奇怪。只是……難道他剛才的猜測是錯的?
難道那個幾十年沒來發熱期的老男真的不是趙逾之?!
哪怕張爭越再見多識廣,他也很難想象,他那善良到有些冷漠的發小,居然會被一個人類搖了心神。
這就相當于,人類說自己上一只貓一樣吧。
但張爭越有一個優點。
他的行力特別強。
這不,發小趙逾之那風平浪靜的生活中被投下一顆石子,眼看就要泛起漣漪,張爭越自然想去看戲。
他便聯系研究室,打算這兩天去加班,完手上的任務后,便干脆修一個月假,去第五區看看趙逾之。
……
確認自己沒有異常后,趙逾之松了口氣。
他總算可以更加坦然地面對了。
下午,確保好的安全后,趙逾之去做了一個檢。
檢結果很快出來,他的各方面指標都很正常。唯獨有些基因有些活躍,這確實表明,他極有可能邁發熱期。
這下子,心里最后的擔憂也消失了。
打了一針抑制劑后,趙逾之心很好地回到了家。
但他回到家的時候,門才開,便看見了讓他幾乎心臟驟停的一幕。
——那個人類,居然打開了灶臺,正在嘗試做飯!
趙逾之立刻甩開手里的糕點,兩步并作一步上前,猛地關上了灶臺。
要不是他的心理素質極佳,恐怕就剛才那幾步,他都得直接變型了。
等到那恐怖的火焰(小火苗)消失后,趙逾之總算松了口氣。
隨后,他便有些力地靠在了墻壁上,差點落。
男人閉著眼,那頭銀發也有些散落,他張開,劇烈地呼吸著。
但不過幾秒,男人又迅速睜開眼,快速打量起的安全。
趙逾之太擔心了,猛地看見有一些燒焦的發尾后,他心臟停了一拍,竟然直接上了的。
他快速檢查了一遍的,從頭到腳,從臉頰到小,趙逾之沒有察覺,他竟然都了一遍。
而或許是察覺到了男人的張緒,又或者是這些天培養的基礎在,蘇墨墨竟然也沒有掙扎。
只是靜靜站著,看著男人。任由他檢查自己的安全。
等到趙逾之松了一口氣后,他這才猛然察覺。
——他的手,竟然放在了墨墨的胳膊上??
手下溫,趙逾之不敢了。
更要命的是,這一刻,電話突然響了。
察覺主人并未手機,智能助手自接通,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了出來。
“您好,這里是人類救濟。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工作人員將對您進行一個例行回訪,調查您的人類寵,在家里是否到充分照顧,以及尊重。”
趙逾之的大腦緩緩轉。他垂下頭,看著被他痛、面委屈的,手仿佛燙到了一般,猛然離開。
在他無比窘迫、一團麻之時,聲音再度響起。
“當然,如果您方便的話,視頻一下是最好的。”
“那麼,請問現在可以視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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