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燕驚雙同鶴卿快走到黃字班門口之時, 便是一貫不怎麼在意旁人目的燕驚雙,都驚覺周遭的視線有些過去熱切。
他們好似在期待著什麼。
燕驚雙同鶴卿流完最近新看的一首詩后,目略有忖度。
等到兩人拐個彎兒, 看到黃字班門口站著的兩人時,燕驚雙便知先前那些人在期待著什麼了。
寧碧遠遠便瞧見了燕驚雙的影, 臉上瞬而展, 扯著一旁寧墨的袖子道。
“哥,你看驚雙姐來了!”
被扯著袖子的寧墨神有些復雜和不愿, 但冷不丁聽到燕驚雙的名字,他還是下意識往燕驚雙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 寧墨眉心倒是微微下沉了些。
燕驚雙怎麼同鶴卿一道來的?
寧碧自然也有注意。
一對容相當的男并肩而行,自是一道極為賞心悅目的風景。
可寧碧慕著鶴卿,不會覺得賞心悅目。
于是,更加快了些語速。
“哥,一會你快給驚雙姐道個歉, 好好再哄哄, 那麼喜歡你, 一定會同你再續前緣的。”
寧碧的話不只是寧碧的意思,更是寧老爺的意思, 寧老爺在得知燕驚雙真容宛若天仙,又見謝琳瑯對燕驚雙還是頗為在意,且燕驚雙在歸墟學宮混的不錯。
荊給畫的那張人圖,早已傳遍大江南北,也讓燕驚雙在短短數日,從學宮之花變了江南第一人, 再到如今的天下第一人。
燕驚雙的盛世容, 已然響徹大梁境。
寧老爺心思再次活絡開來, 如今的燕驚雙可同當初的大不一樣,名聲響亮,又更有可能搭上謝琳瑯這條線,繼而搭上殷準,寧老爺可不能放棄。
寧墨起初不愿,讓他著臉再回去挽留燕驚雙,他要臉,做不出這種事。
只是沒想到明初雪竟……
寧墨好似頗為刺激,再然后,寧碧一直纏他,嚷嚷著現在的燕驚雙給當嫂子可比明初雪有面多了。
還道,明初雪都做出這般事,他不得找個比明初雪更為好看的,好報復明初雪嗎?
寧墨不知是被寧碧哪句話說了心。
抑或是……
他腦海一閃而過,人圖甄選時,燕驚雙那張難以忘卻的面容。
總之,寧墨鬼使神差地被寧碧帶到了黃字班門口等燕驚雙。
只是,未曾料到燕驚雙竟是和鶴卿一道。
饒是寧碧是寧墨的親妹妹,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哥哥是比不上鶴卿的。
但好在,鶴卿也看不上燕驚雙。
寧碧雖然嫉妒燕驚雙能同鶴卿并肩而行,但心里本沒把燕驚雙當假想敵。
所以,等到燕驚雙走近之時,還甜甜地了一聲“驚雙姐”,臉上毫沒有當初在歸墟學宮山門前暗暗鄙夷的神。
燕驚雙眉梢微挑,淡淡道:“我可沒有妹妹。”
寧碧臉上笑容一頓,但想著今日的目的,還是暫且忍了下去。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嘛,驚雙姐,以后我常來黃字班看你怎麼樣?”
寧碧說著話,就想去挽燕驚雙的手臂,誰料燕驚雙似早有所料,微微后退了一步。
寧碧出來的手撈了個空,尷尬地僵在半空。
周遭有看笑話的聲音。
寧碧臉頰瞬而脹得通紅,但還是牢記著自家父親給的任務,畢竟父親說,若是能促這件事,就把杭州府郊外那個溫泉莊子記在名下。
寧碧心里罵著燕驚雙拿喬,目中無人,面上卻繼續扯起笑臉:“驚雙姐,今日我們來,主要是我哥哥想同你道個歉。”
寧墨面皮薄,有些事得讓寧碧先開口。
寧碧說完,輕輕了寧墨,低了聲道:“哥,說話呀。”
近在咫尺,燕驚雙驚為天人的容,更令人屏息。
寧墨沉默了幾息,片刻后,他剛準備張口。
耳邊卻聽見燕驚雙冷冷譏誚道。
“不必,我消不起。”
“上回的悔過斷念書,可是好生就了一番寧公子和明姑娘的名聲,這一回,又想就誰?”
學宮學子到底都是文化人,燕驚雙雖未直言,但顯然在說上回寧墨表面上是遞了悔過斷念書,說自己慕的是燕驚雙,于明初雪是酒后誤會,認錯了人,表達了對燕驚雙的誼,但實際上似乎也是借此給自己洗白,同時也間接洗白了明初雪。
學宮學子們也不傻,細細琢磨寧墨和明初雪前些時日的親近,倒還真不像寧墨在悔過斷念書里說的,他一心只慕燕驚雙一人。
一時,周遭落在寧墨上的目頗有幾分懷疑探究。
燕驚雙顯然不屑這樣的做法,且這一回并不想再被寧墨所利用,甚至連禮貌都不想維持。
畢竟,寧家過往對種種利用,本不配得到的以禮相待。
燕驚雙看著堵在前的寧家兄妹,眉心輕蹙,漠然道。
“沒事就讓開。”
寧墨其實已然好幾月沒同燕驚雙說過話,上次說話還是兩人在訂婚宴上起沖突那次。
寧墨看著眼前全然冷漠,甚至有些陌生的燕驚雙,他愣了愣。
過往的燕驚雙從未對他顯過這般模樣,無論他做什麼,都會包容他,理解他。
寧墨忽然想到這些年,他們家對燕驚雙的利用。
包括剛剛燕驚雙說的事。
雖非寧墨本意,但好似真的傷害到了燕驚雙。
也不知為何,這個時候的寧墨墨瞳頓了頓,他是真的想同燕驚雙道一聲歉。
“驚雙,我……”
燕驚雙卻在這時抬眸看了他一眼。
“寧墨。”
寧墨微愣,話語倏而卡在嚨沒能說出來,只得呆呆站在原地,聽著燕驚雙說話。
一旁的鶴卿也看向燕驚雙,不過,他的眸好似夾雜著一若有似無的…不安。
須臾,燕驚雙道:“寧墨,一個被你評價真丑的荷包,想來你利用起來也是添堵的。”
燕驚雙里說的荷包,亦是前些時候,寧墨為了洗白名聲,故意將燕驚雙所繡的荷包掉落人前,好用來彰顯寧墨對燕驚雙的深。
寧墨詫異地看向燕驚雙,他不知燕驚雙如何知道自己對那個荷包的評價。
可他那時,忘記了是燕驚雙所繡,才……
“驚雙,我不是那個意思。”
燕驚雙沒打算聽寧墨的解釋,眉宇全然無所謂。
“不重要,扔了吧。”
寧墨再次愣然,看著眼前漠不關心的燕驚雙,他心頭突然涌上一恐懼。
早先,即便寧墨不喜燕驚雙,但他知道燕驚雙對他的心意。
他有種直覺,不論他做什麼,燕驚雙都不會離開他,對他的都會從一而終。
就像他二人初識之時,燕驚雙對他說過的話。
“我會一直陪著你。”
便是之前燕驚雙大鬧訂婚宴,寧墨心底也沒怎麼當回事,想著正好也趁此解,他也能同明初雪明正大的在一起。
在那一刻,他也沒有想過燕驚雙會這麼輕易地放棄他。
直至現在,他站在燕驚雙前,到燕驚雙琉璃般的眸子里冰冷漠然。
寧墨心底沒來由慌了一瞬。
他下意識出了手,遏住了燕驚雙的手腕,口質問道。
“驚雙,你不是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嗎?”
……
旁邊的鶴卿看著寧墨握住燕驚雙的手腕,他本是沉靜的眸子微瞇,忽而翻涌出了些微墨,只覺心尖閃過幾分戾氣。
鶴卿眉心下,袖微抬,瞬時就想拍掉寧墨的手。
只在這時,寧墨卻忽然吃痛出聲,握住燕驚雙手腕的手也在一瞬間放開。
一顆石子悄然滾落在寧墨腳邊。
下一刻,一道朝氣蓬的聲音驟而響起。
“轄制子,可不是君子行徑。”
作者有話說:
二更,猜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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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暴君心頭后》by二恰
文案
林家七娘林湘珺,生就國天香之貌,卻自小病弱,算命批言注定活不過十六,除非以真龍之為引。
可這真龍之,天下何人敢取?只能日日吊著口氣等死。
直到一日,做了場夢。
夢見平郡王家,面容有損的庶子沈放,才是真龍脈。
夢里沈放盡折辱十余載,格扭曲徹底黑化,一朝被尋回宮,便龍登九五,大開殺戒。
將辱他之人悉數凌遲,了名副其實的暴君。
夢醒,林湘珺看著正被眾人欺凌的沈放,他渾是,仰起的臉半邊被毀森可怖,另外半邊卻俊似仙,顯得尤為扭曲。
忍著害怕,咬牙擋在了他前。
在沈放染的目下,巍巍道:“你們再欺負他,我就,我就要喊我爹爹了QAQ。”
自此,勤勤懇懇地討好沈放。總算等到他恢復份,放下仇恨好好做皇帝,可沒想到他登基第一件事,是上林家提親。
林湘珺:???
救命,只想活命,不想嫁人啊!
林湘珺來不及逃,就被堵在了門口。
沈放長指住下,咬破舌尖哺了一口,抬頭,微微笑了起來:“七娘不是最喜歡朕麼?這回……跑什麼呢?”
*
沈放厭惡這世間萬,直到有個病秧子闖進了他的世界。一個將死之人還妄圖救人,著實可笑。
但時間長了,他竟覺到了趣味,就算別有所圖那又如何。
他愿以心為餌,取天下至寶鑄一金屋,只為永世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