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有一點沒猜到, 陸星沉沒有直接給開門。為了洗清嫌疑,他想了一個辦法。
剛打完電話,姜姒就看到房門最底下的隙里, 似乎有什麼東西。
瞇著眼,仔細辨認,看著那張房卡從隙中了出來。
接著,陸星沉敲了兩下房門,極有節奏, 像是在給外面的人暗示。
姜姒:“……”
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在演諜戰片吧。
這孩子病得不輕。
房卡遞出來后, 里面頓時沒聲了, 陸星沉人不見了。
陸凜彎下腰, 拾起地上的那張房卡, 在應上刷了一下。
滴。
房門應聲而開。
剛進門,姜姒就聽到了陸司越和陸浮笙在互嗆。
這對雙生子懟得正歡, 你一句我一句,說話聲和游戲聲掩蓋了腳步聲,他們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在靠近。
“大明星,你下次把墨鏡焊在臉上,就沒人認出你了。”
“陸浮笙你也上過新聞,沒想過為什麼別人認不出嗎?因為你是大眾臉啊。”
“……”
姜姒忍不住翻白眼,這對兄弟怎麼到哪兒都能吵起來。
看著他們,陸凜輕彎, 手指曲起,在墻上輕敲了兩下。
兩人聲音停了, 他們轉頭, 視線落在姜姒和陸凜上。
這時, 雙生子的默契現出來了, 異口同聲道:“……大哥大嫂?”
話音剛落,姜云皓的手猛地一抖,他的角迅速在游戲中死亡。
他條件反,把手機丟到了沙發上,試圖裝出乖順的模樣。
雙生子也不鬧了,他們住心底的嫌棄,勾肩搭背。
陸司越趁機勒了陸浮笙的脖子:“我們沒吵架,相得很好。”
陸浮笙冷笑一聲,用手肘狠狠地給陸司越重擊。
“對啊,大哥。我剛才只是在教育他。”
陸凜眉峰很輕地挑了一下,沒揭穿他們。
姜姒蹙著眉,懶得搭理。
兵荒馬之際,房間里還有一個淡定的年。
陸星沉慢悠悠地放下筆,雙手展開,了一個懶腰。
“學英語學到現在,我好累啊。”
說完后,他看了過來,坐在那兒笑而不語。
深藏功與名。
其他三人對視一眼,立馬就懂了,我們這里出了一個細。
大哥大嫂是怎麼進來的?
看陸星沉這反應,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好家伙,這絕是一次拉踩三個人,來襯托他自己啊。
陸凜和姜姒走了進來,腳步稍頓,停在了陸星沉的桌子旁。
桌子上放著一本《五三》,還是英語學科的。
夫婦倆低下頭,只是瞥了一眼,就不自覺地沉默了。
安靜過后,他們終于開口。
姜姒眨眼:“你真的在學英語?”
陸星沉不明所以,還在認真地裝:“真的啊。”
很快,陸凜低聲幫他解答了疑:“你的《五三》反了。”
陸星沉:“……”
下一秒,屋子里迸發出一陣笑聲。
陸司越、陸浮笙和姜云皓出“看傻子”的表,對陸星沉的笨蛋行為,他們只有一個念頭,他活該。
誰讓你裝的,翻車了吧?
大哥大嫂來了也不提醒一句,暗自在背地里刷好,陸星沉這孩子壞了。
陸凜掀起眼皮,淡淡地掃向他們:“怎麼突然來厘島了?”
姜姒很直白地接道:“來做電燈泡咯。”
幾個電燈泡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無言。
陸浮笙眸一閃:“陸司越,你為什麼要打擾大哥大嫂度月?”
人在地上站,鍋從天上來。陸司越在心底罵罵咧咧。
再敢毒舌,信不信我剁了你?
雙生子的炮之戰即將開啟,陸凜打斷了他們。
“給你們一個機會。”
陸凜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確定這個時間點,在國的人還沒有睡覺。
他拿起手機,給傅濟臣打了一個電話。
-
接到陸凜的電話時,傅濟臣正在辦公室,比對著幾張設計稿。
這幾張旗袍的設計稿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甚至連合作方都發現了,笑稱傅總換了一種風格。
調更為明亮,風格更為。
卻同樣獨特、出眾。
只有傅濟臣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陸凜和姜姒。
桌上的手機忽地響起。
傅濟臣視線落在上面,看到屏幕上備注的名字時,他怔住了。
那天,董遲淵落網后,他就沒有和陸凜聯系過。
但陸凜說的那句話,一直回響在他的腦海。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來陸家走走。”
陸家是他想了這麼多年的地方,他又怎敢說去就去?
此刻,陸凜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我們在厘島,你要來嗎?”
傅濟臣一下子了手機:“那不是你們的月旅行嗎?”
陸凜知道,傅濟臣一直有在關注陸家的消息:“你沒看熱搜?現在這已經做家庭旅行了。”
傅濟臣當然看見了。
熱搜上的陸司越和陸星沉都出現在了厘島,他們顯然已經和陸凜會合。
陸凜再次開口:“如果你要來,我把地址發你。”
傅濟臣聲線發:“好,我會來。”
“還有,謝謝。”
能讓傅濟臣說出謝謝兩個字的人,陸凜還是第一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傅濟臣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像是多年抑的緒,有了一個讓他宣泄的地方。
家庭旅行,這樣的詞對他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掛了電話,傅濟臣起,走出辦公室。
一開門,他撞見了剛準備敲門的吳特助,手還尷尬地舉在半空中。
吳特助悻悻地收回手:“傅總,你要出門嗎?”
傅濟臣點頭:“把后面幾天的工作都推了。”
為傅濟臣工作這麼多年,吳特助第一次見到,他為了什麼事推掉工作。
他沒反應過來,多問了一句:“傅總要去哪兒?”
傅濟臣:“幫我訂一張去厘島的機票,要最快的那班。”
這下,吳特助真的明白了,因為陸家人,傅總讓工作都靠邊站了。
可傅總和陸家人的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吳特助不敢說也不敢問,迅速地訂好了機票。
-
傅濟臣抵達厘島機場,是晚上的十點。
陸凜發來了信息,地址在厘島的一家沙灘酒吧。
這家厘島的沙灘酒吧很出名,舞池的音響系統極為先進,給人最好的視聽盛宴。
幸好陸星沉和姜云皓剛年,勉強有了進酒吧的資格。
傅濟臣到了酒吧。
燈隨著音樂變換著,響徹天空般的音樂聲像是和腔一起共振著,心臟也跟著跳。
傅濟臣從未接近過熱鬧。
他站在那里,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極為格格不。
姜姒坐在不遠的桌前,朝他招手。
陸凜在旁邊,對他點了點頭。
傅濟臣心神一,片刻的猶豫后,他還是走了過去。
介紹傅濟臣的時候,陸凜是這麼說的。
“上次我和姜姒有危險,是他救了我們。”
陸凜的話說了一半,沒有點名傅濟臣和陸家的復雜關系。
而是從一開始,他就讓傅濟臣以陸家恩人的形象出現。
這麼一來,對這個未曾謀面的人,陸星沉他們了些抵的心理。
傅濟臣手不握,以前他認知錯誤,而這里出現的人,被曾經的他認為是二十多年的家人。
可他素來不懂和人流,更不知道如何釋放善意,氣氛逐漸安靜了下來。
傅濟臣天生的氣質冷,難以接近。
連熱鬧的酒吧氛圍,都被傅濟臣上的氣質給驅散了。
在張的況下,傅濟臣看上去更沉了。
陸司越和陸浮笙這兩人,他們能好好相都算不錯了。
于是,姜姒瞄準了陸星沉。
姜姒笑瞇瞇地在陸星沉旁邊坐了下來:“水果好吃嗎?”
陸星沉點頭,認真地點評起來。
厘島屬于熱帶地區,這里都是熱帶水果。
“好吃,我幫你嘗過了。紅丹和菠蘿很甜,番石榴一般,還國的好吃……”
陸星沉沒忘記,他是姜姒的試吃員,現在也盡職盡責。
姜姒腦海中制定了計劃,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關門,放陸星沉。
姜姒趕把這念頭驅趕出去,朝陸星沉眨了眨眼。
“你先和傅濟臣打聲招呼吧。”
“可他看上去,不喜歡和人說話啊。”
看在傅濟臣救過姜姒的份上,陸星沉是愿意和他流流的。
可那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他要是過去,會不會直接被無視?
姜姒支起下:“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沒準他正等著你找他說話呢。”
陸星沉一臉懷疑:“真的嗎?可我和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面啊。”
姜姒總不能和陸星沉解釋,說傅濟臣早就認識陸家人了,還差點為他的哥哥。
“要不,你試試?回來給你獎勵,待會讓陸司越給你唱首歌。”
姜姒拋出的橄欖枝。
陸星沉心想,這筆易他不虧啊。
陸星沉:“不就是打聲招呼嗎?我還用得著陸司越來哄我,我給他唱歌都行。”
姜姒沉默了,想起上回生日宴時,陸星沉五音不全的生日歌。
要是陸星沉一時想不開,還要他們當觀眾怎麼辦?
姜姒陷了兩難的境界。
一旁的陸凜適時地開口,他語調平靜,好似只是不經意提起:“你如果只唱給陸司越一個人聽,他應該會更喜歡。”
一句話就把陸星沉忽悠過去了。
陸司越不知道,待會等待他的是陸星沉魔音饒耳的獎勵。
陸星沉愉快地答應了:“。”
“可我有點怕,你們陪我。”
陸星沉跟個孩子似的,非要拉上陸凜和姜姒。
有姜姒陪著,陸星沉倒是沒這麼張了。
察覺到有人靠近,傅濟臣抬眼看去,剛好對上陸星沉的眼睛,他的子瞬間繃了起來。
陸星沉好像要開口說話。
“傅傅……傅……”
一聲傅哥卡在了陸星沉的嚨。
原本他能順暢地打招呼,可被傅濟臣沒有溫度的眼神一盯,另一個奇怪的稱呼從他的口中冒了出來。
“……傅爺。”
燈昏暗的沙灘酒吧,震耳的音樂聲,五彩斑斕的燈變一道道柱照了過來。
傅濟臣坐在主位,陸星沉坐在了他的對面。
陸星沉的失誤加上傅濟臣冷的氣質,姜姒瞬間腦補出了這樣的畫面。
幫派大哥會見小弟的鋒時刻。
姜姒直接笑出了聲,脆的聲音很快便融進了音樂聲里。
姜姒笑得倒在了陸凜的肩膀上,拍了拍陸星沉的肩膀,無視他通紅的一張臉。
“小弟乖。”
傅濟臣:“?”
他是來加這個家的,又不是來挑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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