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是七夕。
怪不得工作室的小姐姐都請假了,還有陸頤呈!他說他有事請假,原來是這個事。
于挽秋說要穿得這麼好看,不出去轉轉怎麼行,結果把帶到了這里。
姜蘭這幾天顧著上班,也沒看日歷,今天是七夕。
可連禮都沒準備。
于挽秋看出來姜蘭在想什麼,“好好過節吧,你能來陸頤呈就很開心了,對了,你這副耳釘和服不太配,摘下來吧。”
姜蘭帶的耳釘就是普通的小銀釘,不搭就摘了吧,
摘了耳釘,姜蘭推開車門下車。
地上了熒路標,不是常見的箭頭形狀,而是連一片的閃閃發的星河,走在上面好像走在銀河之上。
姜蘭抬頭看了眼天空,天上也有星星。
這里是天文館,b市最好的星辰觀測地點。
繁星代表永恒,千萬年軌跡不變。姜蘭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沒有誰不喜歡這樣的驚喜,小子,鉆石發箍,天文館。
喜歡陸頤呈為了變得不像自己的樣子。
沿著星河一直走,姜蘭在天文館的頂層天臺看見了陸頤呈。
這是天文館的星辰觀測地,是一個很大的圓臺,幾個方向架了好幾個天文遠鏡,陸頤呈站在圓臺中心,他手背在后,不知道等了多久。
陸頤呈今天不太一樣,這邊沒有燈,夏天的風很大,但陸頤呈的頭發都沒,姜蘭發現他抹了發膠,還梳了背頭。
平時只穿短袖休閑的人今天竟然穿了襯馬甲西裝,西裝的垂很好,是深灰,襯是白的,肩膀那里有兩道黑的斜紋,馬甲是灰白斜格的,看著有種難言的貴氣。
陸頤呈很高,他今天戴了平眼鏡,眼神看著有點鋒利。
這比上次的藍襯好看,如果忽略他背在后微微發抖的手,看起來很。
其實他只比姜蘭大幾個月,今年也剛上大三,同樣21歲。
姜蘭偏過頭,沖著旁邊的風和夜空笑了笑,然后朝著陸頤呈走過去。
陸頤呈也朝著姜蘭走,七夕是牛郎織相會的日子,牛郎和以后之間隔著銀河,但他和姜蘭之間除了一群沒眼的人,什麼都沒有。
他們之間并沒有銀河。
陸頤呈朝著姜蘭出了一只手,他手握拳頭,手背上有一個熒的五角星。
“你按一下。”
這難道是什麼開關不,姜蘭出手按了一下。
陸頤呈把手翻過來,中指上畫了一朵紅的小花,“寶貝你再按一下。”
姜蘭又按了一下,陸頤呈打開攥實的手,手心畫了一顆紅的心。
陸頤呈:“再按一下,最后一下。”
姜蘭猶豫了一下,手按了下去,陸頤呈的手并不,相反還有點,姜蘭按下去的一瞬間,陸頤呈順勢牽住的手,然后指著外面的星空,“叮,你看那里。”
天臺上只有風聲,姜蘭好像聽見螺旋槳的聲音,忽然間,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小型無人機,螺旋槳轉的只剩殘影,隨著它緩緩上升,姜蘭看見了被無人機帶上來的東西。
是一束包得很好看的玫瑰花,紅和黑很配,紅的玫瑰花極其耀眼。
玫瑰花的話語是熱,更直白一點說,我你。
玫瑰花上纏著小彩燈,一閃一閃的,姜蘭輕輕吸了一口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好多好多玫瑰花。
無人機飛到兩人邊,陸頤呈出一只手把玫瑰花抱下來,花是他挑的,包裝也是他盯的,玫瑰花一共九十九朵,陸頤呈猶豫了好久,到底要一百零一還是要九十九,最后還是選了九十九,長長久久。
陸頤呈真的張,他聲音都比以前低沉,“姜蘭。”
姜蘭覺陸頤呈的手在出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麼張是要求婚呢。
盡管現在是八月,晚上很涼快,但是,陸頤呈穿得多,為了帥,他還套了一個馬甲。
“我雖然不會寫歌,不知道去找好玩的地方,雖然發現螢火之森和西大街煙花匯演的人不是我,那麼多好吃的地方的人也不是我,但我會學會找好玩的地方,努力賺錢,帶你去吃好吃的,帶你去玩好玩的,去你想去的地方,我會學會準備驚喜,變帥一點……”陸頤呈有點語無倫次,他其實有寫稿子來著,還背了,本來他記憶力好,過目不忘,但現在腦子里的話顛三倒四的。
“你喜歡花我可以陪你種花,你喜歡草我就陪你……不對,沒這句。”陸頤呈道:“姜蘭……我喜歡你,我你。”
陸頤呈從口袋里了,出來一個小盒子,“這是七夕禮。”
姜蘭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對紅的寶石耳釘,了自己的耳朵,上面空的。
這也是設計好的?
服,鞋子,頭上的小飾品,銀河,天文館,玫瑰花,還有手上的三個開關……
陸頤呈道:“我想當你的緒開關。”
姜蘭把玫瑰花放地上,然后撲進陸頤呈懷里,不能昧著良心說不喜歡,的確很喜歡,喜歡到陸頤呈說的每句話,都在的點上跳舞。
“陸頤呈,謝謝你。”
那一瞬間,陸頤呈終于回歸大地,會到了腳踏實地的覺。
就很踏實。
雖然昨天晚上打電話的時候姜蘭還什麼都不知道,他一個在那兒想東想西,怕覺得土,怕不喜歡,但是,為了這一瞬間,那些忐忑糾結都是值的。
陸頤呈甚至有點得意,哪個讀者還敢說他直男。
不過姜蘭有點沮喪,道:“可是我沒給你準備七夕禮。”
陸頤呈:“你都陪我過七夕了,還要什麼七夕禮,嘿,這個你喜歡嘛,寶貝你過來,這臺遠鏡能看見牛郎星和織星。”
雖然科學說牛郎星織星相距十四年,但是,古代的神話故事還是很浪漫。
在天文觀測臺,可以看見很多的星系。
陸頤呈教姜蘭用遠鏡,“那邊,還有那邊,都有星星。”
相對于渺小人類的幾十年壽命來說,星星就是永恒的,陸頤呈喜歡一切永恒的東西。
真的很好看,星河帶來的震撼無法用語言形容,那些亮閃閃的點,組大片大片的星云。
“這個好好看。”姜蘭真的沒這麼近距離地接過星星。
陸頤呈出一個笑,他調整遠鏡的鏡頭,還能看見更遠的星。
“看夠了咱們就去吃飯,吃燒烤還是火鍋串串?”陸頤呈知道姜蘭不喜歡吃西餐。
姜蘭道:“燒烤!那玫瑰花放哪兒呀,我想戴著新耳釘去。”
耳釘是小熊形狀的,子是紅寶石,很好看。
陸頤呈遂自薦:“我給你戴。”
————
于挽秋送完姜蘭靠在車里休息了一會兒,姜蘭的攝像跟著過去了,這一刻值得記錄下來。
年輕可真好,要再年輕二十歲,估計不會和陸雙辰結婚,不跟他結婚就不會有陸頤呈,也不會遇見姜蘭。
唉,這是個死循環。
于挽秋嘆了口氣,助理不在,只有跟拍在,但跟拍就是個形人,早知道不答應陸頤呈了,可是他看起來太可憐了。
子買好了,用獎金買的,雖然是小眾品牌,那也五位數呢,禮,鮮花,弄得于挽秋不答應,都覺得自己愧當陸頤呈的母親。
可是姜蘭不在,七夕的夜晚,要一個人過了。
于挽秋想下車走一會兒,只是在這一瞬間會到孤獨的覺而已。
下了車,于挽秋靠在車上站了一會兒,今晚的月很,星星也很好看,不知道陸頤呈什麼時候把姜蘭送回來。
吹了會兒晚風,于挽秋的心輕快了很多,正準備回去,遠的車打了一束。
一個穿著西裝,長風的人從車上下來,遠看他頭發半白,梳的很整齊,他戴著一副銀邊眼鏡,下車的時候腳步頓了頓,然后又彎腰從車里拿了束玫瑰花。
理了理襟,這才朝著于挽秋走過來。
跟拍的小哥都驚呆了,雖然沒有BGM和追逐他的燈,但小哥覺自己在上海灘的拍攝場地。
這是誰啊,那輛車開始沒注意,現在想想,好像他們過來的時候那輛車好像就在。
應該是那個互聯網大佬吧,不然誰敢這樣提著花來找于挽秋,怎麼沒有啤酒肚,也沒有謝頂,除了頭發白一點,看起來還很帥。
真的很帥,雖然夏天穿風可能有點熱,但長得高的男的穿風真的帥炸了,皮鞋踩在地上,聲音一下一下地響,跟拍調整攝像頭,對準了陸雙辰。
不拍白不拍,這可是陸雙辰,多記者都拍不到的人,他行!他可以隨便拍。
于挽秋嗤了一聲,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朝走過來的男人。
有病,大夏天穿風,怎麼不熱死他。
陸雙辰走得有點慢,玫瑰花也不是捧著,而是單手拎著,他另一只手還拿了個禮盒,于挽秋都能猜到是什麼東西。
兩人隔得不遠,還不到一分鐘,陸雙辰很快就走到了,他把玫瑰花朝著于挽秋遞過去,“七夕快樂。”
陸雙辰拿出了在商場談判桌上的氣勢,開門見山道:“這是禮。”
禮用黑禮盒包著,上面還有個黑蝴蝶結帶,陸雙辰道:“不打開看看麼?”
于挽秋沒有手,“什麼禮?”
陸雙辰:“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挽秋不打開看看都知道是怎麼,肯定又是鉆石。
覺得可沒意思了,雖然知道這樣不太好,但還是忍不住對比。
沒有音樂,沒有餐廳,就在天文館樓下,陸雙辰送一個禮。
去年的七夕于挽秋在拍戲,再想起七夕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的確比去年強了不。
但是……
老夫老妻,于挽秋能猜到陸雙辰下一步要做什麼。
于挽秋拆開禮,黑絨上躺著一條鉆石項鏈,在夜下閃閃發,初步估計,得八位數朝上。
項鏈的末端是鉆,項鏈鏈有很多碎鉆。
很好看,可是這樣的項鏈于挽秋有好多條。
更希和陸雙辰去哪里走走轉轉。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陸雙辰問:“喜歡嗎。”
于挽秋:“……喜歡。”接下來應該會邀請共進晚餐。
陸雙辰:“我訂了餐廳,咱們一塊兒去吃個飯。”
于挽秋看了眼時間,“不了,我這邊在錄節目,全程錄像,不太方便。”
陸雙辰皺了皺眉,不懂有什麼不方便的,難道他見不得人嗎。
結婚二十多年,于挽秋工作特殊,他什麼都要顧及,做出讓步。
陸雙辰心不太麗,“吃個飯而已,有什麼不方便的,再說錄像怎麼了?”
于挽秋不想,非要說得那麼清楚嗎。
于挽秋道:“你連記者發布會都讓記者刪照片,微博上個熱搜就撤下來,搞清楚,我在錄節目,只要是錄像導演都有權利剪輯播放。”
陸雙辰也很疑,“我沒有關系,可以錄像播放,不過不想對外承認的難道不是你嗎?”
“發布會上讓記者刪照片,是因為曾經有不知名人蹭熱度,撤熱搜那幾次都是花邊新聞,我不撤行嗎?倒是你,結婚二十多年,除了你百度百科后面已婚兩個字,有什麼和我相關的東西?”
于挽秋:“你百度百科后面不也是兩個字?”
陸雙辰按了一下眉心,“我結婚了當然是已婚,你呢,你拍戲,什麼親吻的,牽手的,擁抱的……”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職業,我是演員,要有職業素養,還是你想和我吵架。”
陸雙辰瞬間熄火,“我沒這個意思,挽秋,今天是七夕,我們有陣子沒見了,我并不介意和你出現在公眾場合。”
“很多人都說我是個大腹便便,謝頂的中年老男人,我……”
陸雙辰也是一個自信的人,他常年健,雖然時給他增添了皺紋和白發,但對自己外表有信心,不會給于挽秋丟人。
也不至于讓人看了誤以為和野。
過眼鏡,看陸雙辰的眼睛竟然意外地深。
于挽秋也不想吵架,和陸雙辰的確就是這種生活模式,總不能指他一天就變得和姜蘭一樣。
這回也算有一點進步。
不過姜蘭的確可以出本書,讓陸雙辰拜讀一下。
陸雙辰又問了一遍:“那能不能去吃晚飯?”
于挽秋都快服了他了,就不能說句好聽的,比如,夸夸的新子,想邀請共進晚餐……
于挽秋:“吃吃吃,就會吃,去哪里吃飯。”肯定是找家西餐廳吃晚飯。
陸雙辰沖那輛黑賓利揮了下手,黑車慢慢融車流之中。
他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給于挽秋和跟拍當司機。
雖然跟拍小哥心里門清,他只是被順帶的。
陸雙辰問道:“……你是想吃西餐,還是想吃火鍋什麼的?”
如果是以前,陸雙辰肯定二話不說就帶著于挽秋去西餐廳了。
他的確訂了西餐廳,但以防萬一,還訂了一家火鍋店的位子。
陸雙辰追了節目,從頭追到現在,他知道于挽秋現在喜歡吃火鍋,那種有要煙火氣,看起來很熱鬧的吃的。
而且,煙花匯演和周五晚上的直播,于挽秋很好看。
今天也很好看,讓人眼前一亮。
于挽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服,“這能去吃火鍋嗎?”
穿著長,陸雙辰可是穿著風呢。
陸雙辰點頭,“怎麼不行,弄臟了再去買服,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反正他有的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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