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諧臉還白著,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聽見南明巳嘆了一句好綠,心底有種不好的預。
他指了指飄在空中的藍小幽靈和白小幽靈,磕磕道:“這是什麼鬼?”
鬼?
南明巳悶笑了聲,他第一眼看到時蘊家的兩只小幽靈時,也覺得自己見鬼了。
時蘊還沒解釋,自發形的熒綠小幽靈已經憑借自本能飄到了江諧面前。
他還沒反應過來這只幽靈是自家的,嚇得后退了一步,失聲道:“這怎麼還有一只?”
不僅如此,被藍小幽靈飛的青小幽靈和金小幽靈從墻邊飄了起來,搖搖晃晃到熒綠小幽靈面前,好奇的打量新伙伴。
它倆腦袋對腦袋,圓圓滾滾,可可,江諧卻被嚇得不輕,筆直看向時蘊,帶著幾分窘迫急忙道:“還不解釋解釋?”
“就是見鬼了唄!”南離辰不以為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他的軍靴踩在地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一起來的還有他家黑乎乎的小幽靈。
這三天,江予風和南明巳在配合蟲族調查吞噬猩紅點,作為同樣擁有小幽靈的南離辰膽大包天,主要求吞噬猩紅點,以獲得能夠吞噬蟲族的能力。
想法太危險,冷尋雙起初不同意,但南離辰把時蘊擺了出來,言道實在沒辦法還能讓時蘊吞噬蟲族救他。
幾番斟酌后,冷尋雙答應了他的要求,并在他吞噬猩紅點的過程中,進行了詳細的數據記錄。
有過時蘊等人在萬島星吞噬千重能量結晶的經歷,并且總結幾人神力象化的過程,冷尋雙已經在考慮進行人為促進人類神力象化的研究。
南離辰無疑是進行此項研究的最佳人選。
事有波折,但還算順利,黑小幽靈也獲得了吞噬蟲族的能力,但冷尋雙也看出想要吞噬蟲族,被寄生者自首先要擁有非常強的意志力。
吞噬的過程,要麼東風倒西風要麼西風倒東風,誰更兇誰更猛,誰就能將對方吞噬,非常符合蟲族部弱強食的標準。
南離辰剛結束研究,稍稍緩過來后就趕來幫忙了,到了隔離區卻被告知時蘊已經‘凈化’了所有蟲族寄生。
他知道江予風和南明巳的‘凈化’速度有多慢,不由咂舌,又聽說時蘊來了休息室,便直接過來了,正巧看見江諧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噥,你不是也有?綠的這麼亮,還怪可。”最后一聲尾音,南離辰沒忍住笑出了聲。
比起綠亮綠亮的小幽靈,南離辰突然間很滿意自家黑乎乎的小幽靈,至不會跟個燈泡似的影響他睡覺。
江諧現在滿腦子都是‘你不是也有’幾個字,他的思維好像沒通網,一頓一卡的,看著飄到眼前的熒綠小幽靈,慢慢給它上‘自己的’標簽。
等反應過來后,他微微吸了口氣,熒綠小幽靈也呆呆了他的臉頰,仿佛在撒。
真實的讓江諧雙眼發直,等他緩慢吸收掉‘我有了只幽靈’的詭異事實后,把目放空中的另外五只小幽靈上,幽幽道:“為什麼我的是綠?”
雖說熒綠不是純綠,但總覺哪里不太對勁。
時蘊掩輕咳了聲,沒好氣道:“這我哪清楚?你的神力難道不該問你自己?”
好像有點道理。
江諧又捕捉到了話中的重點,“神力?”
時蘊剛忙活了一陣,不想費口舌,于是踹了腳捧著水喝的南離辰,說道:“你給他科普科普。”
南離辰神幽怨,他被猩紅點折騰了許久,為了不耽擱時間,沒休息好就過來了,還要被時蘊使喚。
時蘊抬抬下,示意江予風和南明巳都累趴下了,自己也剛剛干完活,現在最閑的只有他。
南離辰只好認命的給江諧科普了一遍被神類無序蟲族寄生后,神力發生蛻變存在一定象化可能的事。
他還聰明的把自己的科普過程錄了下來,準備以后誰再出現神力象化的況后,直接讓他自己聽,免得再費口舌。
江諧聽得迷迷糊糊,但大概意思清楚了。
小幽靈是他神力象化的現,至于為什麼是熒綠,沒人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江諧對神力的控制偏弱,平時很用,沒想到自己也有神力象化的一天。他好奇了綠小幽靈圓鼓鼓的腦袋,得它主湊過來蹭了蹭指腹。
從未有過的新奇從他心底里升起,他又轉頭看向飄在空中的其余幾只小幽靈,一一打量過去,最后疑地盯著趴在時蘊肩上的兩只小幽靈,詢問道:“為什麼你多一只?”
南離辰喝水的作一頓,時蘊剛展開智腦的作也停住了。
江諧和謝寒朔說關系好吧,平時總對他大呼小,說他茶里茶氣,說他圖謀不軌,說不好吧,關鍵時刻又能湊在一起頂事。
時蘊還沒來得及回答,休息室外便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
謝寒朔上的作戰服還沒,手上提著安全帽,垂在額前的發被汗水潤了,神匆忙,仿佛著急去做什麼,又或者趕著去見什麼人。
江諧看到他,腦子里涌起些許零碎的記憶,比如被屈膝踢在了腹部口吐鮮,再比如雙手被卸掉,疼得他想氣,又比如昏昏沉沉的時候好像被人踹了一腳。
他眼神幽幽,考慮現在和謝寒朔算賬能不能打得過他,忽然看見時蘊肩上的白小幽靈迫不及待飛起來,鉆進謝寒朔的頸窩里,在他下顎蹭來蹭去。
休息室的氣氛以眼可見的速度變涼,謝寒朔似乎還沒察覺到江諧正盯著自己,他扶著休息室的墻面微著氣,汗珠自他額前下,從側臉流到下顎,又在到滾的結后,墜在了作戰服上。
他抬手了白小幽靈,神溫和,作輕,仿佛在哄家里撒的小姑娘。
旋即,他抬起頭來,一眼不眨盯著時蘊,“你怎麼樣?”
白小幽靈一直待在時蘊邊,新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清楚已經沒有大礙,但還是想聽親口說自己沒事,所以結束上一階段的任務后,連服也來不及換便著急忙慌趕了過來。
時蘊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搖了搖頭,“已經沒有大礙了。”
自己都被昏睡三天的事嚇了一跳,更別提清醒著的人。
謝寒朔的神以眼可見的速度放松,他沉沉呼出一口氣,在南離辰驚訝的眼神中,江諧瞪大的眼睛里,筆直走向時蘊,輕輕將擁住,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他的擁抱很輕,如同風拂水面,一即分。
藍小幽靈趁機翻上他的肩膀,去拱白小幽靈,用圓滾滾的小腦袋把它托起來,帶回時蘊的肩膀上。
江諧看得呆住了,指著兩人,手臂微,詢問驚訝過后眼觀鼻鼻觀心淡定無比的南離辰道:“多久了?”
南離辰閉沒吱聲。
江諧堵到他面前。
南離辰只好睜著眼睛瞎說,“我也不知道。”
曾經一起參加任務時,有個軍校生提起時蘊,并嘲笑了幾句,他要發作,謝寒朔卻以對練為由把那人帶到了訓練場,將人打得鼻青臉腫。
他當時只覺得謝寒朔刻意和自己唱反調。但后來,每當有人提起時蘊如何如何,他都會不聲找借口把人打一頓,久而久之,一筋如江諧也發現了些許不對勁。
去年北玄軍校的流團到東青軍校‘踢館’,參加升旗儀式那天,謝寒朔全程盯著機甲師隊列,現在想起來,原來是在看時蘊。
在后續的接中,他后知后覺謝寒朔過分在意時蘊,并多次發現他茶里茶氣的行為,自然氣不過。
時蘊腦子一筋,怎麼可能是謝綠茶的對手?必然三言兩語被忽悠。
再看此時,時蘊著謝寒朔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還親自給他倒茶,江諧用膝蓋想也知道從小一起長大的笨蛋時蘊被人騙走了。
這倆家伙真是好哇,表面上疏離客氣,背地里兩只小幽靈都趴一塊去了。只有他愚蠢的以為只是謝寒朔單相思。
江諧心頭氣悶,吊著兩只還在發痛的手走了,走之前把自己燈泡似的熒綠小幽靈扔到謝寒朔臉上。
謝寒朔輕巧接住,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又迅速下,乖乖接過時蘊遞來的水,疑的看著江諧離開的背影,“他怎麼了?”
“可能是躺久了,腦子還有點不清楚。”時蘊挖苦道。
把謝寒朔手里的熒綠小幽靈起來,掐著它圓滾滾的腦袋,橡皮泥似的了幾下,丟給藍小幽靈,讓它把新來的小弟調/教聰明點。
藍小幽靈歪著小腦袋瞅亮綠亮綠的小幽靈。后者茫然的在原地打了個圈,被白小幽靈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識朝它飄過去。
白小幽靈抬起小腦袋打量綠小幽靈,大概覺得它亮得會發的外形十分酷炫,想朝它飄過去。
藍小幽靈才干掉了兩朵野花,心頭警鈴大作,卷著白小幽靈的小尾把它拉了回來,還要把它拱回時蘊的口袋留給自己看,白小幽靈卻鍥而不舍去瞅綠小幽靈。
藍小幽靈擋著白小幽靈,故伎重施,分裂出好幾個分/試圖把綠小幽靈擋得嚴嚴實實,又趁白小幽靈不注意,猛地給它來了個陀螺。
回到休息室并且在應綠小幽靈近況的江諧當即一聲,“草!謝寒朔你踏馬有本事來單挑!霸占時蘊的神力算什麼本事?”
愚蠢的直男還沒分清藍白兩只小幽靈分別是誰的,并且堅定不移的認為戴小蝴蝶結的幽靈一定是時蘊的幽靈。
-
把江予風和南明巳搬上床后,時蘊看著換了服又回來的謝寒朔,詢問道:“任務結束了?”
謝寒朔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
“寒極星現在的況怎麼樣?有沒有找到那個孩?”還惦記著那段不完整的記憶,以及江諧被寄生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出的事。
“軍方和蟲族調查已經對寒極星進行了全面篩查,并且讓環道衛星實時監測地表況,但是沒有發現南明巳他們見過的孩。”
“出現在寒極星的事本就有點奇怪,我懷疑可能有特殊手段過來,并且在事發后離開了。”
蟲族調查有非常完整的蟲族檢測儀,但近段時間進行了地毯式搜索,沒見著人,儀也沒有反應,要麼是進了地下礦,要麼是早已不在寒極星了。
若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后一種可能,事將變得非常棘手,那意味著蟲族很可能擁有在宇宙各顆星球自由穿梭的能力。
“礦產生裂后,里面的怪跑出來很多,大多數已經擊斃,但裂的數量太多,無法對其形有效控制,軍方為了避免事態擴大,已經建立了隔離區。”
礦里的蜥蜴怪和甲殼蟲族數量龐大,地質活開始后,它們爭相往外跑,卻發現不能在有的地方待太久,否則會全潰爛而死,所以有些即便逃開了駐軍的圍剿,也主退回礦中。
想來這也是它們不知道在地下活了多久卻始終沒有到地面上來的原因。
如果不是這次雪崩,膽大包天的軍校生們進礦,恐怕不知過多久軍方才能發現地下的異樣。
目前,環道衛星已經對礦的規模進行了有效偵查,并確定蜥蜴怪和甲殼蟲族只在礦部活躍,沒有在地下進行橫向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