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孕了。”
卓爾坐在醫生對面,目落在醫生手中用筆圈出的數據報告單上。
聞言,卓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可以不要嗎?”
醫生皺眉看,“當然可以。只不過你的本不是易孕的質,若是這個孩子不要的話,很有可能以后難以生育,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卓爾頓了下。
片刻,接過報告單,“我會好好考慮清楚的。”
隨后便從醫生辦公室走了出去。
一出醫院,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下雨了。
出門倉促,沒有帶傘。
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哪里。
或者說,早已無可去。
一個月前,和鄭疏安爭吵的畫面依然歷歷在目。
記憶中他們很紅臉,而那天,真的就談崩了。
圈子里的人都說,卓爾能傍上鄭疏安,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注定要盡榮華富貴。
就連鄭疏安在和吵架的時候,掐著的下顎,也一字一句的質問,“卓爾,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好。”卓爾忍住下顎的酸痛,出了一個字,然而下一句卻是——“這不是我想要的。”
這回到鄭疏安一怔,“那你想要什麼?”
“鄭疏安,我要你我,要你娶我。”
一句話出口,空氣像是靜止了一般。
鄭疏安的表已經從開始的迷茫早已恢復淡漠,他面無表地注視著,里吐出的每個字都很涼薄。
他說,“小耳朵,做人別太貪心。”
興許是他的神太寡淡,刺激了卓爾心的一弦。
突然抬眸看向他,眼神暗含著挑釁,“貪心?你招惹我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知道,我圖的就是你這個人,你明知我無法抗拒你的好,卻依然眼睜睜的看著我深陷其中,現在倒覺得我貪心了麼?”
話一出口,清晰地看到鄭疏安的眼眸一沉。
招惹鄭疏安的下場就是被他狠狠折磨。
每一下,他都像是發足了狠一般,仿佛要把拆裹腹。
他想要的無非是卓爾的求饒。
然而,并沒有。
一聲不吭的任由他折騰。
事后他抱著去洗澡。浴室里水霧繚繞,看不清他的神,忽然道:“鄭疏安,我們結束吧。”
“你想清楚了?”
卓爾頓了頓,“我要的你給不了,那麼只能這樣。”
“那就如你所愿。”鄭疏安丟下一句,便甩門而去。
他們徹底不歡而散。
而當天晚上,刷到朋友圈,看到下午還在爭吵的男人,坐在KTV包廂中,邊如云,而他就只是坐在那里,目冷淡的盯著手中的酒,卻也沒有推開挽著他的人。
卓爾的目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停留了許久,最終自嘲一笑。鄭疏安的邊最不缺的就是人。
后來他們整整一個月沒有聯系。
鄭疏安沒有再回過那棟別墅。
而也是一個月之后,才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
鄭疏安一向很注意這方面,唯一的疏便是一個月前爭吵的那一回。
算起來,時間也對的上。
出神間,手機振起來。
是卓爾的父親。
聲音不帶什麼溫度,“你想清楚了沒有?現在送你出國,你還可以留一面,鄭疏安馬上要結婚了,到時候,你以什麼立場繼續待在他的邊?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乖乖離開,你就還是我的兒。”
卓爾問了句,“他的婚期已經定了嗎?”
那頭很快就嗯了一聲,“他和秦清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家世旗鼓相當,在一起是水到渠的事。昨天老爺子已經當著所有人公布他們的婚訊,就定在了下月初一。”
“是嗎?”卓爾喃喃的說。
“好,我同意出國。”
卓爾走的那天,天突然放晴了。
站在機場,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鄭疏安:恩遇見,從此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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