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了房,傅知寧還有種不真實的覺,時不時就想掀開蓋頭看看外面,結果幾次三番都被旁邊的婆子制止了。
“小祖宗,這蓋頭得新郎掀,可不能自己手,”房中伺候的婆子是徐陪嫁,算是看著傅知寧長大的,自然也知道這丫頭最在意什麼,“你如果自己掀了,姑爺會不高興的。”
傅知寧一聽百里溪可能會不高興,頓時就老實了。婆子這才松一口氣,正要再同說幾句話,外頭突然溜進來一個丫鬟。
是百里夫人邊的人。
“怎麼了?”婆子問。
丫鬟張地看了眼周圍,將婆子拉到一旁:“傅夫人忙昏了頭,最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特意奴婢來同您說一聲。”
說這話,悄悄塞給婆子一本畫冊。
婆子瞬間就懂了,等丫鬟離開后回到傅知寧邊,咳了一聲制止正在投喂的蓮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與小姐說。”
“哦……好。”蓮兒忙答應一聲,將剩下半塊糕點放到傅知寧手里,這才低著頭匆匆離開。
“怎麼了?”傅知寧好奇。
婆子在傅知寧腳邊蹲下,將手里的畫冊遞給:“小姐,這是你今晚要與姑爺做的事,到時候不必張,一切給他便好,老奴就是同您講講大概,您切莫害怕,一切都是正常的……”
傅知寧一邊在蓋頭下仔細翻看畫冊,一邊聽婆子講那些事,眼底時不時閃過一驚異。
一個時辰后,百里溪總算回來了。
傅知寧一聽到眾人行禮的聲音,便忍不住抱怨:“你可算來了,我快悶死了。”
聽著小小的聲音,百里溪失笑:“既然覺得悶,為何不掀了蓋頭。”
“蓋頭得新郎掀才行。”傅知寧認真重復婆子的教導。
婆子滿意地點點頭,著人送了挑桿來:“姑爺,開始吧。”
百里溪微微頷首,重新看向蒙著蓋頭的人。
片刻之后,蓋頭被掀開,兩個人終于見面。
傅知寧今日化了致的妝容,本就紅潤的又敷了一層口脂,平添一點風。眨了眨眼睛,看到著紅的百里溪后,眼底頓時閃過一驚艷,也平白多了一分張:“你……你今日真好看。”
“知寧更好看。”百里溪角上揚。
傅知寧笑了:“真的嗎?”
“嗯,好看。”百里溪抬手想的臉,只是手到一半想到妝扮不易,又生生停下了。
傅知寧看出他的猶豫,乖巧握住他的手,然后輕輕在的臉上。其實自從長大之后,兩個人便沒有過這樣親的舉了,可今日不一樣……
“我娘說了,我以后是清河哥哥的妻子,不必再顧及男大防,想跟哥哥牽手,就跟哥哥牽手。”還頗為得意。
百里溪失笑,反手與十指相扣,正要說什麼時,旁邊的婆子清了清嗓子,強行打斷了兩人的‘閑聊’。
“時候不早了,還請兩位新人喝杯酒。”笑瞇瞇地催促。
百里溪和傅知寧自然配合,等一切儀式結束,眾人陸續退了出去,寢房里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
先前人多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可只剩下他們時,氣氛卻突然有些尷尬。百里溪看著臉頰泛紅的傅知寧,第一次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今日出了好多汗。”傅知寧有點張,但還是主打破沉默。
百里溪回神:“嗯……水已經備好,你先去沐浴吧。”
“好。”傅知寧答應一聲,便拖著繁瑣的去凈室了。
百里溪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周圍靜得能清楚地聽到裳的窸窸窣窣聲,一層層裳落地,然后是響叮當的珠玉首飾,再然后是輕微的水聲……他間突然泛起一意,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后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怎能如此?!
傅知寧還不知自己鬧出的這點響,給百里溪帶去了多大的心理震撼,只是自顧自地沐浴。可在水里泡了會兒后,又突然想起婆子叮囑的那些話,一想到待會兒要做什麼,就突然有點不敢出去了。
百里溪也察覺到的時間有些久,雖然沒有與子相的習慣,不知道姑娘家沐浴是不是都這麼耗費時間,但……再不出來,水就要涼了。
“知寧。”他蹙眉喚了一聲。
傅知寧一個激靈,瞬間懂了:“知道,我這就出去!”
說著話,便手忙腳地從水里爬了出來,快速了便只著里跑了出去,結果出大片鎖骨都不知道。
百里溪看到衫不整地朝自己跑來時,愣了愣后強行別開臉:“我去洗了……”
傅知寧眨了眨眼睛,一低頭就看到一片潔,的臉頰瞬間紅,趕手忙腳地將裳整理好。
可真當整理好了,又想起婆子的話……嗯,還是了方便。
百里溪洗得比快多了,進去一刻鐘不到便走了出來,結果一出來就看到傅知寧在床上躺著,一床被子將脖子以下蓋得嚴嚴實實。
百里溪失笑:“困了?”
“沒有。”傅知寧往被子里又了。
“不困這麼早躺下做甚,”百里溪說著,便要去掀被子,“太熱了,別蓋這麼嚴實……”
“不要!”
隨著傅知寧一聲驚呼,被褥被扯下大半,兩個人同時僵住。百里溪幾乎要被眼前的白刺痛眼睛,愣了許久才慌忙轉,一向淡定的他第一次連開口說話都艱難:“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干凈做什麼?”
傅知寧紅著臉慌里慌張重新蓋好,嘟囔:“方便你做事。”
百里溪的耳瞬間紅了,異樣緒升起的瞬間,又不由得蹙起眉頭:“誰教你的?”
“我娘讓人教的。”傅知寧老實回答。
百里溪瞬間無言。
岳母讓教的……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傅知寧見他一直背對自己,不由得出手拉了拉他的腰帶:“清河哥哥,你能先熄燈嗎?我有點害。”
百里溪結了,許久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的手:“你若不適應,那便再緩緩。”
“為什麼?”傅知寧不解。
百里溪沉默一瞬:“我怕你后悔。”
傅知寧一愣,許久突然樂了:“清河哥哥,我早就是個大姑娘了。”
百里溪頓了頓,不明白的意思。
傅知寧嘆氣:“雖然平日在你們跟前胡鬧了點,可也不是什麼孩了,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既然答應嫁給你,便是真心實意想做你的妻子,為你料理后方……雖然未必能做得好,但為了你,我是愿意學的。”
百里溪微微一怔,扭頭看向。
傅知寧半張臉埋在被子里,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清澈天真,卻并不懵懂:“我既然做了這個選擇,就不會后悔,不過你若是暫時適應不了,那就再緩緩,也不急于一時……如果你后悔了,我也愿意和離,我就想你能高興,你做什麼我都愿意。”
這話不像話,卻是世上最人,百里溪定定看了許久,也突然笑了:“我自然不會后悔。”無論以哪種份,他都愿意護一世周全。
“那……那你能熄了燈燭嗎?”傅知寧聲音低了些,臉頰又開始泛紅,“我知道按規矩龍燭得燃到天亮,可我實在太害了……”
百里溪定定看了許久,最后干啞地說了一聲‘好’。
夜人,風吹影,新房里了兩趟水,才徹底安歇下來。
翌日一早,婆子便來敲門了:“小姐,姑爺,該去向老爺夫人敬茶了。”
無人應聲。
婆子正要再敲,門已經從里頭打開了,新姑爺出現在門口,不不慢地說:“待醒來,我自會帶過去。”
來的時候徐千叮嚀萬囑咐,最怕的就是眼下這種形,婆子趕道:“可我家夫人先前叮囑了,第一日的請安萬萬不能小姐遲了……”
“無妨,我自會同岳母解釋。”百里溪溫和道。
婆子無奈,只好答應了。
百里溪這才重新將門關上。
寢房,傅知寧似乎聽到了靜,輕哼一聲翻個,隨即又因為上不適勉強睜開眼睛。
百里溪看到微蹙的眉頭,頓了頓后上前:“可是不舒服?”
“有點疼。”傅知寧實話實說。
百里溪沉默一瞬:“我人去買些藥膏。”
“不行……”傅知寧趕拉住他,卻因為作太大疼得臉一變。
百里溪趕將人扶住:“沒事吧?”
“有事……”傅知寧倒一口冷氣,可憐地蜷在他懷中,“我還要臉呢。”
百里溪失笑:“是我疏忽了,我親自去買,的,這樣行了吧?”
傅知寧想了想:“行。”
百里溪的頭,將人蓋進被子里,這才轉朝外走去,傅知寧在被窩里看他,不知不覺又睡了。
百里溪走到院門口時,恰好遇上百里夫人,他頓了一下剛要解釋沒去請安的事,百里夫人意味深長地擺手:“知道,不必多說,知寧好好休息就是。”
百里溪:“……”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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