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猜得不錯,殿下如今大部分兵馬,都在這正廳外了吧?”百里溪輕抿一口茶水,“上好的大紅袍,也就殿下這兒的味道最正。”
說完,他輕笑一聲,“既然都在這里,知寧那邊應該不難解決。”
說話間,遠傳來一陣聲。趙良毅臉一變:“百里溪!”
百里溪眼神一凜,一抬手拍在桌子上,木盒頓時震聲而起,不等落下便被他一掌打了過去。盒子徑直砸向趙良毅心口,趙良毅抵擋不及,直接嘔出一口來。
下一瞬,百里溪便將懷中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火石之間,等藏在周邊的侍衛涌進來時,百里溪已經將人挾持。
趙良毅被木盒砸得臉灰敗,憤郁地看著他:“孤倒是不知,相還有這等本事。”
“殿下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又何止這一件,”百里溪慢條斯理地說完,冷淡看向周圍眾人,“還不趕滾開!”
“孤看誰敢退!”趙良毅何嘗不知道,今日若殺不了他,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翻的機會了,當即歇斯底里,“給孤殺了他!不計一切代價殺了他!不必管孤……”
話沒說完,百里溪嫌他聒噪,直接將人打暈了。眾人見狀頓時嚇了一跳,愈發不敢上前。
“你們今日若聽他的,他必死在我手中,將來圣上查起此事,定會治你們護主不力之罪,輕則賜死重則誅九族,但若不聽他的,待我平安離開便會放了他,他醒來頂多罰你們一通板子,是死是活,你們自己選。”百里溪緩緩開口。
眾人本就不知如何是好,聽了他的話后愈發猶豫不決,正糾結時突然有人開口:“我們憑什麼信你,萬一你殺了殿下呢?”
“我若殺了殿下,圣上會放過我?”百里溪反問。
眾人一愣,頓時被說服了。
百里溪也不多說,拖著瘦一把骨頭的趙良毅往外走,眾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頭,偶爾蠢蠢,卻又被旁邊的人生生拉住了。
幾番折騰之后,百里溪來到后門,一眼便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趙懷謙和傅知寧,還有兩人旁邊的李寶珠。
看到傅知寧安然無恙,他總算默默松了口氣。
雖然帶了眾多暗衛來,但為了防止雙方人馬火拼起來事鬧大,百里溪暫時沒放趙良毅,而是帶著他一同上了馬車。
暗衛斷后,馬車一路往前,奔走在除夕的夜里。
炮竹聲終于不再隔著一層,而是真實地出現在耳邊,傅知寧眼圈泛紅,終于忍不住撲進百里溪懷里:“清河哥哥……”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百里溪輕聲安著,找出藥膏為包扎手腕。
“你怎麼能給他下跪。”傅知寧哼唧。
“也是權宜之計,不必在意。”百里溪繼續安。
“總之以后不準。”傅知寧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可這幾天一直提心吊膽,現在急于找點事宣泄一下。
百里溪輕笑一聲,在額上親了一下:“好,聽知寧的。”
兩人黏黏糊糊地膩個不停,趙懷謙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甚至還有興致倒杯茶喝。
李寶珠第一次看到兩人相,注意到百里溪眼底的溫后愣了愣神,突然明白了傅知寧非他不可了——
世上真心難得,有人更難得。
縱然有里應外合,但不信百里溪來時,能保證自己全而退,可他還是來了,寧愿放棄一切榮華富貴,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來救傅知寧,單是這份心意,世上男子就沒有幾個能做到的。
馬車繼續在路上馳騁,行至半路時,趙懷謙換了另一輛馬車:“我得盡快趕回宮里,免得父皇疑心。”
“殿下慢走,今日還得多謝殿下相救。”傅知寧頷首。
趙懷謙笑了一聲:“跟我客氣什麼。”說罷便離開了。
他一走,馬車上就只剩下傅知寧百里溪、李寶珠及還在昏迷中的趙良毅。
傅知寧不好意思再膩著百里溪,收斂心神向李寶珠道謝。
“謝什麼,我不過是不愿欠你的,才會幫你一把。”李寶珠面無表,“我還是不喜歡你,從來都是。”
“你從來都不欠我什麼。”傅知寧淺笑。
李寶珠輕嗤一聲:“既然你們安全了,就分開吧,我得帶著二殿下回府了。”
傅知寧一愣:“你要回去?”
“當然,那是我的家,我不回去能去哪?”李寶珠反相譏。
傅知寧眉頭皺:“那些婆子一醒,必然會告知趙良毅你幫我的事,你現在回去只怕是死路一條,若、若你信得過我們,便先去我家,等到事結束了再做打算。”
“李小姐放心,今日你有恩于我,我定會竭力護住李家和你,護住你們一門榮寵。”百里溪認真道。
李寶珠笑了:“出嫁從夫,李家榮不榮寵,與我又有什麼干系。”
“寶珠……”
“行了,我自有打算,我要用這輛馬車,你們走回去吧。”李寶珠直接打斷。
傅知寧臉微沉:“不行,我不答應。”
“傅知寧,你能不能別爛好心了?”李寶珠漸漸不耐煩了,“總是這副普度眾生的德行,我看了都覺得煩,我的人生還不到你手。”
“李寶珠……”
百里溪拉住傅知寧,平靜看向李寶珠:“做了決定了?”
李寶珠沉默了,許久之后笑了笑:“嗯。”
百里溪不再多言,直接要帶傅知寧下車,傅知寧卻死活不肯,紅著眼圈死死抓住李寶珠的手。李寶珠看著的手指在自己手腕上留下清晰的痕跡,一時間愈發好笑:“不至于傅知寧,真的不至于,你我之間,從來都沒這麼多誼。”
“李寶珠,我知道你很苦,以為很好的姻緣,不過是一個禽,最引以為傲的父母,卻在有利益相關時松開你的手,我知道你的天都塌了,但這不是你放棄自己的理由,世間還很好,錯的是他們,你不能因為他們的錯懲罰自己,”傅知寧死死抓著,任由百里溪如何勸導都不肯松開,“李寶珠!你不是要與我比嗎?若你就這麼回去了,你將來還有機會過我嗎?”
“你跟我走,我能救你,你下半生絕不會……”
李寶珠角的笑意漸漸淡去,靜了許久后無奈開口:“給我留點尊嚴吧傅知寧。”
傅知寧一愣,百里溪趁機掰開的手。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李寶珠笑笑,“或許我的路在你看來是錯的,是蠢的,可我還是想按自己的想法去走,你能不能別干涉我?”
傅知寧怔怔看著。
李寶珠與對視許久,突然拍了一下的腦袋:“我真是煩死你了,明明家境不如我,世也不好,憑什麼從小到大都比我歡迎,就因為那張臉?姑我生得也不錯吧,憑什麼要被你得死死的,真是看見你就討厭,你以為我這兩日欺負你,是為了演給旁人看?不是,我就是想欺負你而已。”
說著話,倨傲地看向百里溪,“掌印大人,勞煩將帶走,我真的不想再看見。”
百里溪靜了靜,鄭重朝一拜。
一刻鐘后,馬車消失在巷尾,傅知寧渾力,需要靠著百里溪才能勉強支撐自己。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放走?”啞聲質問。
百里溪沉默許久,才開口:“已生出死志,即便你今日能留住,明日也一樣留不住。”
傅知寧猛地沉默。
“所以知寧,倒不如讓去做想做的事,人生總有相逢時,不是此刻,也是將來。”
傅知寧呼吸越來越重,終于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李寶珠親自駕著馬車,任由冰涼的風吹在臉上,只覺人生無盡的快意。
回到府中,婆子們還未醒來,李寶珠人將趙良毅送回房中,又親自將其他人都了出來。
“殿下回來時吩咐過,今日之事不可外傳,若人知曉了,仔細你們的腦袋!”沉聲道。
眾人忙應下,又去看了眼婆子們,吩咐暫時不必醒他們,這才獨自回到寢房。
梳洗打扮,一盛裝,全部收拾妥當后,才來到趙良毅床前,讓所有下人都退下了。
趙良毅呼哧呼哧了許久,總算勉強睜開眼,看到后眼神一暗:“李姨娘。”
“妾在。”
“你還敢出現?”他猛地起,咬著牙掐住了的脖子。
李寶珠被掐得臉通紅,趙良毅尤不解恨,咬牙切齒地問:“為何百里溪會知道孤的計劃?為何他們這麼順利將人救走?孤這件事除了與你說過,沒有告知任何人,你不給孤一個解釋?”
“當然是……妾做的了。”李寶珠臉通紅,竟也緩緩勾起一個微笑。
“賤人!”趙良毅恨意滔天,著氣要殺了,李寶珠冷笑一聲,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趙良毅沒想到敢還手,一時不察整個人摔在床上,掙扎許久后用淬了毒的視線看向。
“殿下不會以為妾從來不反抗,是因為反抗不了吧?”李寶珠掏出手帕,輕輕拭自己被他掐紅的地方,“像殿下這樣的子骨,跟街口流浪的老狗沒什麼區別,妾想死你,簡直如死一只螞蟻般簡單。”
“你好大的膽子……”趙良毅呼吸愈發艱難。
李寶珠笑了一聲:“看看你,說句話而已,就好像要斷氣了,還做當皇帝的春秋大夢呢?”
趙良毅死死盯著。
李寶珠看著骷髏一般的男人,眼底難得浮現一悲憫:“殿下,妾當初,也是真心喜歡過你,想與你好好過日子的。”
趙良毅冷笑一聲,只覺愚蠢。
李寶珠也跟著笑:“可您吶,也不知是什麼病,明明有世上最你的母親,卻從未學會過尊重人,我做您的妾室這麼久,您可曾有一日將我當個人看待過?”
“賤人……”趙良毅氣得都紫了,只恨不得立刻殺了。
李寶珠俯看向他,趙良毅當即要扇,卻被抓著手腕按在了床上。趙良毅愣了愣,對上的視線后總算后知后覺地開始恐懼。
“殿下……”李寶珠吻了吻他的,順著他的結一路往下。
趙良毅逐漸心慌:“你想干什麼……啊!”
當肩膀被牙齒刺穿,劇烈的疼痛傳來,他終于徹底變了臉。
“來人!來人……”
他拼命喊,可惜整個人已經虛弱到了極致,連喊聲都不太大,本無人能聽見。
“原來殿下也是怕痛的。”李寶珠仿佛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一時間有些好笑。
“你瘋了、瘋了……”
“時候不早了,容妾再最后伺候殿下一次。”李寶珠說著,抬手上他的臉頰。
年三十兒的夜,除舊迎新,整個京都城都喜氣洋洋。
宮歌舞升平,每個人都心愉悅,趙益神不錯,小酌兩杯后剛要回去歇息,便看到東南方有火。
“不好了!不好了!二皇子府走水了!”
趙益腦海轟隆一聲,直接跌坐回龍椅之上。
推薦最新新文《妖妃難馴:爺,夫人又撩漢了》把她剖腹殺子,姨娘庶妹把她挖眼斷腕,丟入太妃墓殉葬。一朝重生,化身修羅。欺主惡奴,亂棍打死!惡毒渣男渣女,剝皮抽筋!偽善姨娘庶妹,製成人彘! 外界傳聞,一笑豔絕天下的秦家嫡女秦時月,心如蛇蠍,殺人如麻,卻喜佛,殺生佛心,世人稱之妖女。鬼王九皇叔,弒天殺神,冷酷無情,揮動鬼軍屠城三十萬,無人知深淺 某日,帝都傳來秦時月和秦王殿下成親訊息,天下大驚,妖女和鬼王結合,必定禍害天下。果不其然,她善妒,她獨寵,她惡毒,冠上禍國殃民的名聲。 她陪他君臨天下,他把她寵成,無惡不作,無法無天的惡女。
【追妻火葬場,男二上位】傅辭娶妻那日,薑晚難產了。彌留之際回想起自己短暫的一生,隻覺得荒唐又可笑。她的父親是奸臣,事敗以後被判九族連誅。傅辭驚才絕豔,是最年輕的丞相,卻為她放下驕傲在禦書房跪了三天三夜,隻為保她平安。傅家世代簪纓,罪臣之女做不得當家主母。一頂小轎,曾是傅辭未婚妻的她被抬進傅府當妾。時光匆匆,便是三年。海誓山盟仿佛還在昨日,傅辭卻要娶妻了。生命走到盡頭,薑晚後悔了。如果能重來一次,她想為自己而活。京中有一則傳言,傅大人娶妻那日一夜白頭。後來,傅大人辭官了。再後來,傅大人消失在了京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