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 依舊歌舞升平。
皇后看一眼臺下,只見趙良鴻與趙懷謙正把酒言歡,二人中間的位置卻是空著。輕笑一聲, 扭頭詢問貴妃:“二皇子又跑哪去了?”
貴妃勾了勾:“不勞姐姐費心, 許是出去氣了。”
皇后微微頷首,正再說什麼,趙益邊伺候的宮人匆匆趕來:“皇后娘娘, 貴妃娘娘,邊關突然來了奏報, 圣上那邊恐怕還要再耽擱些時候。”
“無妨,圣上不必心急,本宮與諸位大臣再等會兒就是。”皇后笑容不變。
宮人行了行禮,便轉離開了。
貴妃看著宮人遠去, 輕輕嘖了一聲:“平日圣上已經鮮理會朝政, 今日怎麼突然為奏報耽擱了?莫非是邊關出了……”
“妹妹,后宮不得干政,慎言。”皇后微笑打斷。
貴妃噎了一下, 沒好氣地端起杯盞。
倚翠閣, 明月渡清輝。
傅知寧已經熱得糊涂了, 抓著來人的手不肯放, 無意間流出天然的依賴。這三年來,他總能及時出現,也習慣了他的無所不能, 即便他今日出現在宮里,也沒有多意外, 所以才會口而出一句類似抱怨的話語。
或者說, 他本就該是宮里人, 否則上為何會有只有宮里才能用的木檀香。
傅知寧昏昏沉沉,焦灼中著委屈,不由得轉過鉆進他懷里,巍巍揪住他的裳,小貓一樣哼唧:“難……”
覆在眼上的大手松開,繼而將的小手整個包裹,拇指緩緩挲的手背,帶了些安的意味。
除了當初第一晚時的莽撞,他總是這樣波瀾不驚、徐徐圖之,傅知寧也一向激他的,只是今日有藥作祟,這樣的溫便不夠了。
“快……”紅輕啟,艱難地說出一個字,見他沒有反應,便掙扎著將手探進他的懷中。
到他的瞬間,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嘆息,這聲音似乎有些耳,可腦子已經糊涂的完全聽不出來,只是咬著繼續自己的事。
在索著快要把臉都埋進領口時,他還是將連人帶手拉了出來。傅知寧不滿地看向他,可惜還未看清他的臉,就被他一個翻轉扣在了懷里。
傅知寧面朝墻面背對他,被他一只手桎梏著,想掙扎也掙扎不。又一陣熱意洶涌,嗚咽一聲正要抗議,便察覺他另一只手探進了的底……
花園,歌舞畢,大戲登臺,白娘子臺上化蛇擺尾纏繞。臺下傅通終于應酬歸來,紅滿面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扭頭問傅知文:“你姐姐呢?”
“剛才弄臟了子,貴妃娘娘的人帶去更了。”傅知文百無聊賴地回答。
傅通點了點頭,隨即看到他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頓時覺得來氣:“今日宮宴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也不去多幾個朋友,好為將來鋪路,就會坐在這兒喝茶吃點心,真是沒出息!”
“鋪什麼路,我自個兒能考。”傅知文輕哼一聲。
傅通不屑:“能考又怎樣?考上又怎樣!這天下終究是世家的,不是讀書人的,你若指科考出人頭地,倒不如去榮國公府做個幕僚,將來說不定還能混個七八品。”
傅知文最厭煩這種說法,當即也沒了好臉:“誰權勢大天下就是誰的?照這樣說,天下該是百里溪的,是那群太監的。”
“你這個……”
正與其他幾家夫人談笑的周蕙娘,無意間瞥見這父子倆的臉都不太好,趕告別老姐妹們跑回來:“怎麼了怎麼了,大好的日子又吵架了?”
傅通憋了一肚子火又不好發作,只能呵斥周蕙娘:“看你生的好兒子!”
“別總拿我娘撒氣。”傅知文不悅。
周蕙娘忙攔在二人中間:“行了,都說兩句吧,知寧呢?”
“更去了。”傅知文眉頭皺,生氣之余突然有點擔心——
姐姐未免也去太久了。
倚翠閣,寢房里彌漫著淡淡的氣。
弄臟的子堆積在地上,傅知寧蜷著子,背靠那人懷里,把著他的胳膊看他慢條斯理地手。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好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只是上面沾了許多潤,看得人莫名臉熱。
屋里沒有點燈,周圍一片黑暗,傅知寧卻覺得他的手很眼,仿佛在哪里見過。
沒等細想,又一陣燥意涌來,傅知寧難得悶哼一聲。他聽到靜,手上的作一停,沉默無聲地將人摟
傅知寧低著頭,默默忍又一的不適,正煎熬時,又一次被他抱起。
相緩解了熱意,卻又帶來更多熱意,傅知寧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抓住了他要往下的手。
“這樣……不行,”有些艱難地開口,“太慢了。”
太慢了,宮宴馬上就要開始。不,或許已經開始,若遲遲不出現,必然會引起眾人猜疑,到時候萬一圣上派人來尋,而藥效還沒解完……
傅知寧不敢想象。
“太慢了,”咬著,擰過輕輕攀上他的脖子,將額頭抵在他的脖頸,“你進來……”
他薄輕抿,許久反握住的手腕,將放到了床上。
傅知寧的意識再次模糊,迷迷糊糊中只看到他覆上前,一只手按在了的枕側。在真正的疾風驟雨來臨時,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像一條即將被巨浪吞沒的小船,抓著最后一條救命的繩索。
花園大戲唱到了結尾,白娘子水漫金山,鑼鼓震天響,而趙良毅依然沒有回來。
貴妃皺了皺眉,將邊的管事來:“去找找二皇子。”
“是。”管事應了一聲。
管事剛走,趙益便在一片熱鬧中現,皇親國戚、文武百一并起,浩浩湯湯地下跪行禮。
“參見圣上,吾皇萬歲。”
趙益笑心極好,讓眾人起后便直接舉杯:“今日祈福,諸位卿都辛苦了,今晚食酒管夠,明日起休沐三天,諸位好生休息。”
“多謝圣上。”朝臣們再次行禮。
趙益擺擺手,示意眾人不必拘禮。
皇后笑著上前,親自攙扶趙益坐下:“圣上別只顧著褒獎朝臣,卻忘了重賞姑娘們,今日祈福儀式功,們亦是功不可沒。”
“皇后說得對,是該重賞,”趙益沉思片刻,想到了,“那便各賞珍珠一斛,錦緞十匹吧。”
“多謝圣上,多謝皇后娘娘。”抄經的小姑娘們連忙起謝禮。
皇后笑得愈發真切:“都起來吧,明日回去之后,也莫要忘了時常回來看看本宮。”
貴妃扯了一下角,眼底閃過一不屑,正要開口說話時,趙益突然笑問:“怎麼就九人,傅知寧呢?”
貴妃一愣,低頭看去確實只看到九個人。
傅通聽到圣上了自家兒的名字,連忙上前行禮:“回圣上的話,宮人不小心弄臟了小的,小去偏殿更了。”
“原來如此。”
趙益點了點頭,便要將此事揭過,皇后突然道:“眼下也去了有半個時辰了吧,也該回來了,莫不是臨時有事耽擱了?”
貴妃輕笑一聲:“不過是去更個,能有什麼事耽擱。”
“還是派人去瞧瞧吧。”皇后無視,直接看向趙益。
貴妃見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識看向臺下某個空無一人的座位。
“圣上,臣妾覺得不必這麼……”
“那便派人去看看,”趙益隨口說了句,注意到臺下空著的位置眼底閃過一不滿,扭頭吩咐跟在側的劉福三,“你去找,也順便去找找二皇子,宴席都開始了他還不現,真是比朕的架子還大。”
“是。”劉福三應了一聲,便帶上人離開了。
貴妃訕訕笑了一聲,正為趙良毅說話時,臺下傅知文愈發坐不住了,等傅通一回來就立刻要起:“我去找找姐姐。”
“哎喲小祖宗你給我坐下,”周蕙娘連忙將他拉下,“這皇宮豈是你能隨意跑的地方,趕給我坐好,你姐姐等會兒就回來了。”
“連皇后娘娘都說去的太久,肯定出什麼事了,我得去找找不然不放心。”傅知文說完不顧周蕙娘勸阻,說什麼都要離開,結果剛站起來,腦袋就被敲了一下。
他痛呼一聲不滿回頭,就對上一雙有些泛紅的眼眸。
“姐?”
傅通和周蕙娘同時一愣,回過神后立刻去拉傅知寧。傅知寧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下,腳下一險些跌倒,及時扶住傅知文才算穩住形。
“你怎麼了?”傅知文擔憂地問。
傅知寧笑笑,水心掩蓋了眼角紅暈:“沒事,只是走得累了。”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傅通不悅地問。
“臨時耽誤了會兒,怎麼了?”傅知寧疑。
“不怎麼,圣上都派人去找你了。”傅通來不及多解釋,催促和自己一起上前報平安。
傅知寧沒有多言,乖巧地跟著他往高臺去,經過趙懷謙時,兩人不經意間對視一眼,傅知寧又匆匆別開視線,低著頭仿佛無事發生,趙懷謙繼續與趙良鴻閑聊,似乎并不在意的出現。
皇后正與圣上說話,看到傅知寧后眼底閃過一驚訝:“回來了?”
圣上順著的視線看去,這父倆已經跪下了。
“參見圣上。”傅知寧低頭行禮。
圣上笑了一聲,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貴妃便皺起了眉頭:“不過是去換件裳,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平白累得圣上和皇后娘娘擔心。”
“是呀,怎麼去了這麼久?”皇后不不慢地問。
“小隨宮人去偏殿后,等了許久都沒見有人來,無奈之下只能獨自回倚翠閣更,所以路上耽擱了會兒,勞得圣上和兩位娘娘費心,小罪該萬死。”傅知寧不不慢地道歉。
上說著罪該萬死,卻沒有誰會因為遲到片刻就真治的罪,只是貴妃聽到的言辭頗為不滿:“你的意思是,怪本宮的人伺候不力了?”
皇后聞言,也看過來。
“小絕無此意。”傅知寧忙道,怯生生的看著好不可憐。
貴妃還要說什麼,出去找人的劉福三突然一臉為難地回來,貴妃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找到二殿下了?”
“回貴妃娘娘的話,找到了。”劉福三訕訕道。
趙益皺眉:“既然找到了,為何不他回來?”
“這……”劉福三糾結片刻,在趙益耳邊低聲道,“二殿下與一宮在清風臺茍合,奴才到時二人正……”
“放肆!”趙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花園頓時靜了下來,貴妃更是面驚慌。
面對眾人張探究的眼神,趙益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叮囑劉福三:“先將他關起來,容后朕再去與他算賬。”
“是。”劉福三應了一聲便又離開了。
一旁提心吊膽的貴妃忙問:“圣上,可是出什麼事了?”
“你生的好兒子。”趙益咬牙切齒,說完看到傅通父還在臺下跪著,忍了忍后沉著臉道,“既然無事,你們就回去坐吧。”
“……是。”傅通趕拉著閨離開。
兩人低著頭急匆匆回到座位上,傅知文連忙湊過來:“圣上剛才生氣了?為什麼啊?”
“打聽事!”傅通訓人。
傅知文撇了撇,又繞到傅知寧側:“姐,不會是對你發脾氣吧?”
“不是。”傅知寧朝他手,傅知文立刻殷勤地扶住他。
借著傅知文的力道緩緩坐下,剛坐到墊上,便一臉不適地直起。
“怎麼了?”傅知文不解。
傅知寧被他看得臉頰泛熱,還要故作鎮定:“沒事,把你的墊也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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