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爻面帶笑意看著,仍舊沒有半點扭和含蓄,眼底是水意森森的溫,直接手把抱進懷里,在頭頂邊說了句:“在外面照顧好自己。”
劉杏花被臊得連忙抬手捂住眼睛,“唉喲,現在這些娃娃!”
阮翠芝挽著胳膊笑起來,笑得眼眶忍不住。
阮溪抱著凌爻,拍拍他的背,“我不在也要學會開心一點,知道嗎?”
“嗯。”管他能不能做到,反正阮溪說什麼他都應。
不過就是告個別,兩人當然也就是簡單抱了一下。
和所有人都說完了告別的話,阮溪拿上行李帶著阮紅軍幾個便打算走人了。這一次阮長生跟著送他們出山,相對來說要輕松些,因為他能背阮秋月。
阮長生拎著行李包帶著他們走,他們幾乎是三步一回頭,一直和阮志高劉杏花他們揮手。而阮志高和劉杏花他們則一直往前送,送了很久才在路上停下。
劉杏花依依不舍說:“下次回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阮翠芝扶著的肩膀,重重挲幾下。
畢竟都是孩子,緒來得快去得也很快。跟著阮長生走一段山路以后,阮紅軍就不再傷難過了,一直跟在阮長生屁后面,讓他講他的風往事。
阮長生為了應付他,那是生生講了一路,只差穿開的時候沒講了。
而阮長生不僅要幫拿行李,要給阮紅軍講自己年時的故事,講他如何打遍鳴山,還要在阮秋月不行的時候,背著阮秋月往前走一段,可謂是忙得不得了。
不過也因為有他在,他們趕路要比來的時候快很多。
趕到公社他們沒急著走,仍是在公社的招待所住了一晚,養了養神。
開好房把行李放去房間以后,阮溪又在招待所花錢借用電話,給阮長富打了個電話過去,跟他說一下明天上午坐火車回去,剩下的便由他來安排。
阮長富安排起來也快,次日阮溪們剛起來,吉普車就已經到了招待所外面。
阮溪們倒也沒急著上,還是和阮長生先去國營食堂吃了早飯。
吃完早飯出來,阮長生看著他們上吉普車,才松了一口氣。
站著和他們揮手看著車輛走遠時,他忍不住在心里慨——這當了干部果然就是不一樣,干部子弟也是真的舒服。這輩子,他不知道能不能坐一回汽車。
這憋死人的世道,頭頂天空仍舊灰蒙蒙的一片,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總不能,真的這輩子都得這麼過了吧。
阮溪阮潔帶著葉帆三人坐吉普車到火車站,拿票上車后找到座位坐下來,又開始為期兩天半的火車搖晃之旅,從這一端的小城,到達那一端的大市。
火車鳴笛啟程,車緩慢轉起來。
車速穩定下來后,阮秋月忽在旁邊問了阮溪一句:“三姑是沒有結婚嗎?”
雖然他們在過了不天,但其實很多家長里短的事都沒說過。畢竟過年熱鬧,每天都在一起瘋玩瘋鬧,而且他們是小孩子,很多事不適合去問。
現在離開了,阮秋月才好奇問了這麼一句。
阮溪轉頭看看,賣了個關子,“以后有機會再告訴你。”
阮秋月疑,“這麼神嗎?”
倒不是有什麼神的,只是說起來沒完沒了罷了,而且這也不是小孩子之間會聊的話題。阮溪也確實不想隨便說阮翠芝的事,尤其像是說閑話一樣的說法。
其實阮翠芝的事,就連阮長富和馮秀英也是不知道的。他們上次回來呆的時間更短,而且那時候阮長生在辦婚禮,喜慶氛圍重,更沒有機會說到這種事。
他們不知道阮長貴和孫小慧鬧分家的事,也不知道阮翠芝離婚的事。
當然了,他們知道不知道這些事也都沒有任何影響。
所以阮溪說:“不是神,是暫時不方便多說。”
阮秋月也不是特別八卦的人,尤其還是大人的事,于是點點頭道:“好吧。”
坐火車阮溪沒有多說話的,很快便找個姿勢閉眼休息去了,只希通過睡覺這種方式,快點度過這段車程,好下去抻抻筋骨呼吸新鮮空氣。
阮紅軍神足,葉帆累得不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找同車的別人聊天。
這樣晃晃悠悠兩天半下來,火車鳴笛慢慢靠到站臺邊。
這次是阮潔醒阮溪,拍了起來說:“姐,我們到站了。”
阮溪睜開眼睛看看車窗外,笑著站起去拿行李包,對阮潔說:“不錯啊,不止不像第一次來的時候那麼張了,還知道到哪個站下車了。”
阮潔也笑,“來回坐過幾趟了,肯定要好一些的。”
五個人拿著行李陸續下車,到月臺上站著深一口氣,阮紅軍喪眉耷眼說:“又回來了,又要開始每天上學放學,上學放學的日子了,想想就很無聊,唉……”
葉帆直接踹他一腳,“別廢話了,趕走吧。”
五個人拎著行李包到火車站外面,吉普車也在外面等著了,駕駛員還是年前送他們來火車站的那個駕駛員。看他們上車,還笑著問:“都玩得開心嗎?”
阮紅軍上車坐下往座椅上一靠:“開心得我都不想回來了。”
說著他開始嘚啵起來,“我爺爺,他教我玩步槍,是真槍哦,有子彈的那種。你敢相信嗎,他帶我去山上,我第一發就打死了一只野兔。我爺爺說我是神槍手,比我爸小時候可有出息多了。我和三姑,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五叔那可是鳴山上的扛把子,他還教了我幾個絕招呢。對了還有我五嬸,居然也會打架,你敢相信嗎?我都震驚死了,長那樣,居然會打架!”
阮溪坐在副駕上聽著笑——這趟回鄉下,可真是讓他玩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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