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災的事也陸陸續續傳到更遠的州城, 到了仲夏時,連著西南邊城都聽聞此事,大部分百姓們都能同,也擔心中州百姓們熬不過去, 希快點下雨, 也希朝廷可以去賑災。
許沁玉聽聞此事后, 有心想做點什麼都無能為力,四哥這幾個月一直未曾回,不過每月都有家書寄回, 這個月的家書也要月底才能到。
心中其實約也清楚,哪怕是四哥, 恐怕都沒有法子,古代發生這種天災,除了朝廷去賑災,真真就是束手無策, 若無人賑災, 那些災民差不多只能逃荒或者等死,就算是逃荒,也是艱辛的,能活下去的只有小半。
許沁玉也希朝廷可以賑災。
可依照這幾年朝廷跟宮里頭那兩位的所作所為, 恐怕指朝廷賑災,都不大可能。
許沁玉實在不懂太后跟新帝是怎樣想的, 真要貪圖樂,你做個閑散的王, 悠閑的太后, 整日吃吃喝喝, 榮華富貴也有, 錢財方面,雖然國庫不可能任由你使,但也絕對差不了銀錢,何苦去爭奪那個位置,用了歹毒計謀奪來的地位,卻只這個位置帶來的榮華,而不去履行所需要付出的義務。
當真以為高位就只有樂嗎?
連帶著的,是無窮無盡的責任,對天下百姓的責任。
不過紙醉金迷實在迷人眼,不然歷史上也不會有這麼多昏君和貪了。
雖然中州那邊大旱,西南這邊倒沒什麼影響,畢竟隔著三千多里快四千里地的路程,這也是許沁玉捐點糧食過去都難如登天。
這時代跟后世又不同,可以網絡上捐款,這個地方想要捐點資,可真真是難加上難,先得衙門的員出面先讓城中的達顯貴跟富戶們帶大家一起捐獻資,就這樣有了賑災的資,賑災的路上說不定還會遇見強盜,或者被一些貪從中克扣一半,能夠送到災民手中的之又。
許沁玉也只能先這樣等著,先顧著許記的生意。
許記飯莊的生意沒有到太大的影響,因為了夏后,許記也是避暑的好地方,西南附近富饒一些州城的富商還有達顯貴,都喜歡來許記飯莊避暑,三個園子都是人滿為患。
現在一些經常來許記的夫人太太們,也愿意過來溫泉池子泡溫泉,沒以前那麼拘束,客這邊的溫泉池子很好,所以大家也漸漸放開,不婦人家就已經習慣了,穿著小跟好的姐妹們泡泡溫泉,在一起護容疏松筋骨,別提多愜意。
許記生意如常,許沁玉每日生活也都差不多。
而等到夏末時,西南這邊的人才知朝廷并沒有派人去中州賑災。
中州一些窮苦的百姓跟佃戶已經買不起糧食吃,天天去山上挖野菜摘野果,有些沒吃的,連著一些能吃的樹葉都開始采摘回來隨便用水煮煮就吃了。
可朝廷依舊沒有派員去賑災。
“這皇帝怎地還不派人去賑災?”
“是不是國庫空虛?所以沒有銀錢去賑災哦?”
“什麼國庫空虛,咱們老百姓每年的地頭了多糧食跟地頭稅上去,還有富商們每年的各種商稅鋪稅地頭稅,聽說新帝才登基時,還抄了一大批員的家,那些員多有錢,肯定都充到國庫里頭去了,就算國庫空虛,那也是上頭那位窮奢極侈,揮霍無度才使得國庫空虛。”
“你們不曉得,我有親戚是跑商隊的,經常往京城里頭跑,聽說京城里頭有個漢東王,那個漢東王是太后的親弟弟,到建行宮,各種奢靡生活,還貪污軍餉,上次不是有欽差大人過來饒州嗎,就是為了軍餉貪污案,最后還是讓戶部尚書給背了鍋,當然,明面上沒人敢議論就是,不然就跟那些被抄家的員一樣,隨便給你定個什麼罪,就把你家給抄了。”
“要是朝廷不賑災,中州的百姓還有活路嗎?”
“哎,有這樣的皇帝,以后不會起來吧。”
“嗨,這不是明擺著,那新帝剛剛登基的時候,北邊不也有雪災,凍死不人,北方不人逃荒去南邊還有京城,路上很多災民染上腹瀉病,那新帝都不管,想把逃去京城的災民全都給殺人,不管有沒有染上腹瀉病全都給鎮殺,后來那些災民開始逃竄……也幸好咱們饒州城這邊有個縣令想出腹瀉病應對法子,不然就那次就得死不人。”
但即便如此,大家也都不想讓世道起來,世道一,最苦的就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現在至吃喝不愁,日子還還算過得去,真要世了,到戰,生靈涂炭,那真真就是沒有了活路。
不止是城的一些酒樓客棧茶鋪里天有人議論這事兒,連許記住著的客人都有不人議論。
中州那邊臨到夏末,中州也就下了一場小雨而已,對于干涸的河流也是無濟于事。
再者,現在已經不是下雨不下雨的事,已經夏末,就算下雨,種了種作,到了冬日也會全部凍死,沒有任何收。再等兩個月,要是還沒有賑災的資送過去,窮苦一些的百姓跟佃戶們,恐怕只能去逃荒。
倒是也有一些仗義之人讓大家募捐,背后還有衙的人出面。
許沁玉也在月底時候收到四哥來信,說饒州城現在這位招攬大家募捐的人是個不錯的仗義人士,可以把資或者銀錢給他,他會把所有資跟銀錢購買糧食后送去中州。
許沁玉不認得這人,但是聽說他是一個大商隊的東家,做周晏。
自然不知他是大皇子的人,現在也是四哥的人。
許沁玉也有不余糧。
之前源寶鎮買來的百畝田地,一直給佃戶們去種,每年能收不租子。
別人家的田地給佃戶們都是四的收,給了六,剩余四自己收著,這些糧食,有些并不算很好,所以都是留著自家人吃,飯莊用的糧食都是選的的上等米面雜糧。
除了之前源寶鎮買來的百畝田地,這一年,也饒州城附近又陸陸續續買了有二百畝田地,手上一共三百畝的田地。
所以也存了不余糧。
現在反而沒有捐銀錢的必要,中州缺的都是糧食。
許沁玉把這些余糧留了夠家人一年的口糧,剩余的都捐了出去。
不過這些糧食也只是杯水車薪,許沁玉又買了些糧食一并送過去,四哥也不建議他把銀錢都用來買糧捐出去,即便上那些銀錢全都買了糧,對中州百姓也只是杯水車薪,還需要員更多人來捐贈糧食,就這樣,也僅僅是讓中州百姓堅持一個月罷了,還是得朝廷戶部撥款賑災。
不過許沁玉還是買了幾萬兩的糧食一并送到周晏手上。
沒親自去,讓功哥兒去的。
功哥兒現在已經十七了,長的又高又結實,飯莊有他管事,還是幫了不忙。
就這樣,西南這邊的糧食陸陸續續朝著中州運過去。
其他地方也陸陸續續有些府看不下去朝廷的作為,號召富商達顯貴跟普通百姓們捐糧。
說是普通老百姓,哪怕捐個一捧兩捧的糧食都,積多。
……
而遠在三千里地外的京城,朝堂上這幾個月都快吵翻了一天,一直讓新帝去賑災,盛元帝這幾個月被文武百罵的人都瘦了不,還想著裝病來躲避這些朝堂重臣每日的教訓跟責罵,只不過不等他裝病,就真的病倒,這一病就是兩個月。
盛元帝前期是真病,后期就是裝病,不想上朝。
自打坐上這位置,盛元帝就沒怎麼快樂快,整天都要上朝,還有一堆奏折要批閱,不還要挨史的罵,被朝廷百勸諫,還不如做個皇子,做個閑散王爺,他實在不懂當年母妃為何一定要讓他登上這個位置。
盛元帝躺在自己寢宮,覺得半點樂趣都無,然后又跑去四弟養的那些寵園林里,把幾個寵擼了一遍,這才回去。
幾只寵還跟以前一樣,盛元帝過去時它們親親熱熱,等盛元帝一離開,就跑到池塘邊開始清理羽翼跟皮。
顯然還是不待見盛元帝。
守著園林的小太監已經習以為常,覺得這幾只實在寵很聰慧,平日待它們越發好。
盛元帝就這樣在寢宮躺了兩個月沒上朝,平日批閱奏折都是給太后。
就這樣躺了兩個月,以一個文濺宮門結束他兩月的清閑。
都有員撞宮門求新帝賑災,新帝跟太后也只能著頭皮讓戶部撥款買糧賑災。
這次太后也不敢放任親弟弟跟其他員貪污,所以這批賑災的糧食也是安安穩穩送到中州百姓手上,中州百姓這才有了條活路。
這都已經快秋,有了朝廷的賑災的糧食,還有各州城捐贈的糧食,就這樣每天也只是能喝上兩碗摻了豆子的雜糧粥,也勉強夠中州百姓勉強度過寒冬臘月,等到來年,就能開始種上新的農作……
德昌侯府里。
許沁慧沒想到這次新帝跟太后竟然讓戶部撥款去賑災了,上輩子拖拖拉拉一直沒有去賑災,最后中州死不百姓,還有許多人逃荒離開中州,中州了荒涼之地,各地陸陸續續有百姓起義……
許沁慧不懂為何這輩子又不一樣了。
不過上輩子并沒有員去濺宮門。
這次去撞宮門的員也沒死,就是了重傷,又給救治了回來,現在都還一直躺在床榻上,聽聞去救治的太醫說了,傷的重,恐怕得修養好些日子,最后還不一定能徹底痊愈。
許沁慧也覺得這濺員才得太后讓戶部去賑災。
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帶頭,新帝跟太后再對中州的百姓視而不見,朝廷會有更多的員開始反抗,即便太后把這些鬧事的員都給殺了,那也得層皮下來,不劃算。
許沁慧嘆了口氣,倒是希事還跟上輩子一樣,這才豎王才能按照上輩子一樣軌跡混跡于起義的隊伍之中,慢慢壯大勢力,最后殺回皇宮。
不然的話,豎王這輩子要是不能繼承大統,豈不是又選錯了?
就跟現在這般,事事都跟上輩子有所出,到時候豎王真的能否回來繼承大統嗎?
現在也已經無法宮,再也沒有回頭路。
不過許沁慧依舊還記得一件事,等到明年的時候,漢東王在路上會遇見一做婦人打扮的貌小婦人,最后讓人把這小婦人給搶回王府肆意辱,但這小婦人是太傅已經出嫁的兒。
當然,每次漢東王搶人也不敢明目張膽,都是讓府中下人,就算如此,京城里的達顯貴跟豪門世家,誰不知是漢東王的手段。
這個漢東王都四十來歲的人了,平日看見貌的子,都喜歡搶回去,之前除了一些貌的民,他連崇明公的嫡親小孫都給搶回王府里頭,最后反被太后一紙詔書,把崇明公府的章四姑娘嫁給了漢東王做側妃。
但這次不同,這次的太傅,那是真正的百年世家,甚至不止百年,太傅的先,祖跟跟著大盛朝先.祖皇帝開疆辟地的功臣,不僅如此,除了公侯份,太傅這一脈更是憑著自己的本事,苦讀十余年科舉閣,最后才坐上太傅之位,太傅家跟京城新貴還有王公侯爵完全不同。
漢東王卻連打聽都不打聽,直接把太傅這位回娘家的兒給搶回王府。
其實即便漢東王打聽過,也會不管不顧。
他覺得自己的親姐姐是當今太后,親外甥又是皇帝,太后還寵著他,這世間除了這兩位,即便是太傅又如何,不過還是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