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端牽連的溫見琛非常惱火,解釋了兩句以后干脆懶得說了,摁著他太太就一頓收拾。
裴冬宜覺得自己哪里都疼,腰疼,疼,胳膊疼,連嚨都疼,難得一夜都睡不安穩,覺得自己翻來覆去,就像砧板上的魚。
所以當睜眼看到站在床邊神奕奕的溫見琛,心里只有一個,嫉妒!
“溫醫生采補這一招果然修煉到家啊。”哼了聲,實在忍不住怪氣。
溫見琛聽到說話,低頭看過來,晃了晃手里的領帶,笑地問道:“醒了?要不要幫我系領帶?”
“你想屁吃。”裴冬宜哼了聲,臭著臉給他一個白眼。
的聲音低啞,就算是罵人,聽起來也有一不自覺的委屈,溫見琛忍不住耳朵一熱,頗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抱歉,我下次注意點。”他手撥開擋住臉的頭發,彎腰親了親的額角,再次道歉,“對不起,秋秋。”
啊,誰能抵擋得住這麼認真道歉的溫醫生呢?至裴冬宜覺得自己做不到。
抿了抿,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是我先招惹你的,我下次不會了……”
溫見琛眉頭一挑,心說那多可惜啊,要是從此改邪歸正了,以后他還怎麼好意思收拾。
“是我不好,沒能讓你足夠信任我,我該努力做好些。”他彎著眉眼,笑瞇瞇地的臉。
裴冬宜愈發覺得不好意思,又不知道還說什麼,于是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起來。
講真,現在非常尷尬,也非常后悔,倒不怕溫見琛抱怨無理取鬧,但是他這樣……
很害怕啊!
“嗯……就、就是……”支支吾吾好一會兒,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溫見琛已經迅速打好了領帶,再次彎下腰來,的在臉上落下輕的吻。
伴隨著他愉悅的調侃:“謝謝太太昨晚的付出,我很高興。”
裴冬宜終于從他嘚瑟的語氣里聽出了哪里不對勁,好家伙,這人這是要套路呢!
反應過來,立刻整個人都進了被子里,隔著被子發出嗡嗡的尖:“啊啊啊!你趕走吧!求求了!”
溫見琛忍不住一樂,說了聲后天見,就施施然地轉走了。
周二值班,溫見琛與平常一樣忙著理病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病人比昨天還多,忙了一整個白天,說話說得都干了。
直到下午五點過后,他才有時間坐下來完善病歷,一邊點開病人的信息,一邊慨:“幸虧小劉能干,不然我得累死。”
說著又問科室的住院總兼教學書徐文斌:“徐總,下個月能不能多分我一個學生,小劉十月份就要出科了,你總得給我一個讓他幫我帶帶吧?”
徐文斌爽快地答應道:“行啊,下個月分你一個。”
溫見琛就笑著問小劉:“你想要師弟還是師妹?”
小劉用手指推推眼鏡,慢吞吞地道:“你要是這麼問我,我肯定想要師弟啊,大家都是男的,好干活。”
因為就一個醫生值班室,急診科都是男醫生,同學不太好留宿,護士值班也很累,去護士值班室蹭一下也不大現實,所以現在學生都是晚上十一點以后就回去了的。
溫見琛聽了很贊同,要是帶的是學生,后半夜他基本就沒人可用了。
于是對徐文斌道:“你要麼給我一個師弟,要麼師弟師妹都給我,師妹必須搭配師弟哈。”
徐文斌吐槽這人太現實了,“你還錄節目呢,播出去人家肯定罵你歧視,重男輕。”
溫見琛喊冤:“這能怪我嗎,要是在別的科室,事點,你讓我帶多個學生都可以,可這是急診,你讓我單打獨斗,你忍心嗎?”
大家都笑起來,說他沒禿頭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他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檢查著小劉寫的病歷,中間接到裴冬宜的電話,問他把藥箱放哪里了。
“你找藥箱做什麼?哪里不舒服?”他停下打字的作,有些張地問道。
裴冬宜支吾了一下,應道:“生理期……肚子疼……”
溫見琛眉頭一皺,“你以前也這麼痛嗎?”
“嗯……沒有啊。”裴冬宜不好意思地解釋,“因為我昨天吃的冷飲有點多,所以就……你懂的。”
溫見琛是學西醫的,知道其實西醫里是沒什麼宮寒的說法的,還有不同行覺得這個說法就是謬論,騙人的,但很多在生理期之前吃了過量的冷飲,生理期來的時候會腹痛或者腹痛更加劇烈,也是真實存在的。
“小藥箱在左邊床頭柜最下層最里面,你看看還有沒有布芬,先吃一點,我馬上讓跑給你送一盒新的回去。”
溫見琛說完,又說:“你喝點紅糖水,沒有紅糖水就喝點熱水。”
裴冬宜愣了愣,“啊這……紅糖水跟熱水一樣的嗎?不是說紅糖水能補嗎?”
“這是中醫傳下來的說法,但實際上還沒有文獻能證明。”溫見琛笑道,“但就算不能補,吃了甜的也會舒服點。”
他一面說,一面打開門診系統,用自己的賬號給自己開了個方,診斷那里隨便寫了個腹痛,然后拜托小劉幫他去簡易門診繳費拿藥。
再打電話了個跑,幫他把藥送回去給裴冬宜,順便再了個熱飲的外賣送去。
剛給裴冬宜發了信息,就聽小劉發出一聲驚呼,溫見琛下意識看過去。
小劉把自己上的麥克風關了,示意他也把自己的關了。
溫見琛不明所以,但還是關了麥克風,然后后問他:“什麼事?”
“跟你說個事。”小劉搭著他肩膀,走到角落里,背對著鏡頭。
說完他摁亮手機屏幕讓溫見琛看。
溫見琛一眼就看到屏幕里一個帶著一排紅驚嘆號的消息,還標了是轉發:【我真的拴q,沒想到xxx居然會是這種人,蘭勉教授還說他這個學生不錯,做人踏實吧啦吧啦,特地介紹給我,結果居然查出hiv,我真特麼會謝!從今天起,我跟xx跟這個人再無任何關系,大家認識xxx的,請自避雷哈!】
在一看群名,某級某學院研究生群,小劉今年才研一。
溫見琛:“!!!”
“這……當事人是誰啊?”他忍不住問道,覺得這個xxx有點悉。
發消息的人林菀,小劉說:“是我們研二的師姐,爸爸是三院的一位領導,現在在我們這邊規培,這個xxx是手足外科蘭勉教授的學生,博一的師兄,都是咱們學校的,他們本來是一對。”
他剛說完,溫見琛就想起來這人是誰了,臉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這時林澤和葉遠也湊了過來,“你們倆說什麼呢?”
邊說邊頭過來,一眼就看到小劉的手機屏幕,葉遠一句臥槽剛出口,林澤就立刻手把自己和他的麥克風都給捂住。
葉遠手忙腳地把麥克風關了,然后震驚地道:“這事真的假的?”
“是真的,他用蘭教授的工號給自己開了個輸四項的單子,蘭教授當時在門診,接到檢驗科電話,說他有個患者的hiv抗,提醒他記得上報院,然后就知道了唄。”
小劉分著自己知道的消息,“這個學姐是蘭教授在之前就介紹給他的,好像是他想留院,要是了領導婿,那不就順理章了嘛。我有時候會在食堂見到他們一起吃飯,這師兄看起來還不錯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瞎搞。”
葉遠嘖嘖兩聲:“你說這師妹的親爹還是學院領導?”
小劉點點頭,林澤聽了嗤笑一聲:“他這真是連導師都連累了。”
“蘭教授以前又不知道這事兒,應該不會吧?”小劉面遲疑。
林澤笑著給他一個你真天真的眼神,“要是這姑娘沒被他傳染,什麼都好說,要是不幸染了,蘭教授在學院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嘍,你換位思考一下,你兒遇到這種事,你能大度得起來嗎?”
小劉還沒說話,溫見琛就已經涼涼地開口:“我會弄死他,還不能消心頭之恨,只要你足夠有錢有勢,很多事就可以讓別人去做,而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小劉:“!!!”
他簡直瞳孔地震,巍巍地勸道:“師兄,你別……回頭是岸啊師兄!”
溫見琛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可是守法公民,不可能做那些法律的事。”
小劉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四個人頭頭地說小話,因為他們是同一組的,其他同事都以為是在討論他們組患者的病,于是并沒有太在意。
但同組的其他學生卻趕靠了過來,他們上沒麥克風,聽到這個事以后直接就哇靠出來了。
這才引起其他同事的好奇,問了之后,同事雷明就輕描淡寫地說:“哦,這事兒啊,蘭教授當時在門診,隨手就點開了外放,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全醫院都知道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繼續道:“學校應該不會理他的,畢竟私生活這種事,也沒違反校規,不過他是蘭教授的學生,外科不得跟手麼,hiv病人遇到過,但hiv醫生沒遇到過啊,也不知道醫院要怎麼理他。”
大家私下議論紛紛,溫見琛笑而不語,等到點晚飯的時候,他忽然說要請大家吃飯。
小劉很驚訝,“師兄怎麼突然請吃飯?”
“他高興,讓他請。”葉遠笑地道,“吃大戶,吃大戶。”
見小劉還是一臉懵,葉遠就小聲告訴他:“這也不是什麼了,我們科的人都知道,xxx研究生就來過我們科,帶教就是你溫師兄。”
“他跟一個患者有點曖昧,被你溫師兄發現,說了他一頓,這是違反醫德的事,后來他要跟患者分手,對方來我們科找他,我們就都知道,你溫師兄非常不喜歡他。”
不喜歡的人倒霉了,溫見琛幸災樂禍那可太正常了。
跑將布芬送到裴冬宜手里,接著外賣也送來了熱飲,還特地注明了桂圓紅棗茶是給的。
拿著東西有點無奈,面對譚夏他們的調侃,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是肚子疼而已,這也太……大驚小怪。”
“關心你還不好呀,起碼不像有些直男,只會讓你多喝熱水。”譚夏調侃了一句,扭頭看向寧濤,“別笑,說的就是你。”
寧總:“……”八月飛雪啊!
裴冬宜早就吃了藥,已經沒那麼不舒服了,把那盒新的布芬放進藥箱,捧著熱飲坐在臺一邊喝一邊看風景。
放在一旁的手機不停地響起信息提示音,還都是語音,點開之后聽到項蕓和鐘麗君在說項南的事,說項南這一波回來肯定挨揍,畢竟你玩可以,但你不能給家里丟人。
嗯,項家長輩覺得,項南以花邊新聞揚名,是給家里丟人,好家伙,以后人家一說項家就是,哦哦哦那個花心大蘿卜項南的項家,聽聽,聽聽,這是好話麼!
鐘麗君卻道:“要是他真追到雪了,貌堅韌明星和浪子回頭小爺的cp,我也磕的。哎,說起來,你們家姐弟占主流啊。”
項蕓:“……”
裴冬宜忍不住哈哈大笑,轉頭就跟溫見琛分鐘大小姐的真知灼見,得到溫見琛分給的醫院八卦,看得忍不住嘖嘖稱奇。
果然溫見琛之前那句話說得沒錯,一個人的審、學識、私德、公德,都是不同的方面,甚至可以說毫不相干。
稍晚一些時候,接到溫致禮的電話,說他明天就要和溫見琛一起去辦過戶手續,然后就要去京市了,囑咐和溫見琛要好好的,有事給他打電話。
裴冬宜連忙應好,又問:“您什麼時候回來啊?”
下個月就到中秋了,總得回來陪老人過節吧?
誰知溫致禮猶豫了一下,道:“到時候再看看吧。”
裴冬宜聽到這話,莫名地有種類似嫁出去的爹潑出去的水的心酸,唉,真替溫見琛可憐。
不過腹誹歸腹誹,想到溫致禮帶回來的那一大堆禮,趕安排起回禮來,拿起車鑰匙就匆匆出了門。
第二天下午,跟溫見琛約好了時間,先去醫院找他,再一起去和溫致禮匯合,辦完過戶手續之后,將帶來的回禮給他,拜托他帶給佘雨。
“是一套首飾和一些特產,東西不值錢,聊表心意,希佘阿姨不要介意。”
溫致禮笑道:“不會介意的,心意到就好了。”
這可是親兒媳送的,就是一針,都不會介意。
溫見琛也頷首:“您在京市保重,有事沒事多給我們打電話。”
目送溫致禮過了安檢,他們倆手拉手地離開機場,回到市區簡單吃了點晚飯,溫見琛驅車返回醫院接上小劉,三人直奔開展心肺復蘇教學的社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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