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鎮宅驅邪

源川茶莊,掌柜見了黎媽匆匆迎上前來，“黎媽，您怎麼親自來了,您說一聲,我直接讓人將茶葉送去侯府就好,或是我們直接去一趟,也不麻煩黎媽您特意跑一趟茶莊這。”

永安侯府是源川茶莊的常客。

這些年，一直是黎媽在挑茶莊的茶葉,所以掌柜同黎媽絡。

永安侯府是貴客,但黎媽這懂茶，只要稍稍提起雨水,氣候，黎媽就清楚對采摘時間和口的影響,所以掌柜對黎媽一直恭敬。

只是剛說完,掌柜就似想起什麼一般，忽然道，“好像前兩日才剛去了侯府，沒見到黎媽。”

掌柜將這事忘在腦后了。

黎媽溫和笑道,“我不在侯府了,我同二小姐一道。”

掌柜很快想起離院的事來。

京中都知曉陛下一道旨意，賜婚給了永安侯府,這不是什麼好事，開門做生意最忌諱在對方面前說不稱心的事。

此事在永安侯府跟前提不得。

掌柜圓世故，“許久沒見黎媽了,我替黎媽泡茶。”

“有勞了。”黎媽應聲。

黎媽是常客，掌柜直接領了黎媽去屏風后的品茶，此用來待客。

像茶鋪這樣的地方,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品茶，源川茶鋪在京中算得上名號，所以品茶也布置得有韻致。

“這一趟來，是替二小姐挑茶的，云州珀珞有今年的新茶嗎？”黎媽問起。

掌柜嘆道，“黎媽，您是行家，今年雨季較往年早，云州珀珞有一半時間都不對，好一些的到都在缺，眼下京中各家茶莊都沒有云州珀珞的新茶，還在從外地運來。前兩日去侯府時，正好見了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親自說了要云州珀珞，但眼下京中都無貨，我也同世子夫人說了，等到貨了第一時間給侯府送去。”

黎媽笑道，“是了，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都記著二小姐喜歡云州珀珞，眼下年關了，是替二小姐備的。”

倒是都想到一去了。

既然沒有云州珀珞，侯府也預定了，黎媽問道，“那白牡丹呢？”

掌柜笑道，“這個有。”

黎媽也道，“除了云州珀珞，二小姐還喜歡白牡丹，看看有好一些的嗎？”

掌柜應道，“有，黎媽您先坐，我去替二小姐挑。”

“有勞了。”黎媽道謝。

黎媽端起茶盞飲茶，源川茶莊黎媽已經很了，沒有什麼拘謹和不習慣的，掌柜很快挑完，又裝了茶罐，給黎媽端來，“黎媽，特級的白牡丹。”

黎媽打開看了看。

正好店鋪外有了新客人來，茶莊的伙計上前招呼。

“我們小姐正好逛這里，馬上年關了，給國公爺挑些好茶。”是陸江月邊的婢。

國公爺？陸國公？黎媽意外。

果真，伙計的聲音傳來，“陸小姐，這邊請，小的去請掌柜來。”

茶莊的貴客都是掌柜親自招呼的，伙計快步上前，掌柜還未來得及同黎媽多說兩句，伙計就來了跟前，“掌柜，陸國公府上的陸小姐到了。”

方才掌柜和黎媽都聽到了。

掌柜歉意看向黎媽，黎媽溫和道，“您去。”

“那實在對不住，阿金，你來替黎媽看看白牡丹。”掌柜吩咐一聲，名阿金的伙計連忙上前，“黎媽你看看，有什麼您同我說。”

黎媽頷首。

掌柜上前招呼陸江月，“陸小姐。”

“我來給父親挑茶，你們這里有什麼好茶？”

掌柜一聽，便知這位不大懂，但是面子上過不去，所以不能說破，掌柜恭敬道，“我領陸小姐看看？”

“好。”陸江月點頭。

早前這些挑茶的事，也很做，倒是見溫印和于郡主長做，如今是國公府的小姐了，這些自然不能。

陸江月同掌柜在一，陸江月邊的婢環顧四周，正好通過屏風的隙看到屏風后的人，這不是……

婢快步上前，在陸江月邊附耳，“小姐，是永安侯府二小姐邊的管事媽媽，好像是黎媽那個。”

陸江月腳下駐足。

相比起茶，對這個倒更有興趣些。

“看到溫印了嗎？”陸江月問。

婢搖頭，“好像只有黎媽。”

陸江月輕嘆，“倒是可惜了。”

黎媽已經特意避開了，沒吱聲，茶葉也挑好，就等著陸江月離開或是去別的時候，再離開，盡量不要沖突，給夫人添麻煩，但見到陸江月由丫鬟扶著，從廳中繞到屏風后，出現面前的時候，黎媽知曉避不開了，對方是故意的。

果真，陸江月踱步上前，“嘖嘖”嘆道，“怎麼，在離院還有心喝茶呀？”

黎媽看向，盡量忍住心中不舒服，低頭招呼，“陸小姐。”

是夫人邊的管事媽媽，對方是國公府的小姐，對方招呼，總要應聲的，夫人不在，禮數卻不能，落人口舌。

“茶呢？”陸江月沒搭理，而是問起溫印的茶。

黎媽沒有應聲，伙計也不敢應聲，后的掌柜也沒吭聲。

“哦，這里呀~”陸江月繼續踱步上前。

邊的婢會意打開了茶罐，陸江月佯裝皺眉，“這什麼茶呀？”

問起，掌柜不得不開口，“陸小姐，是白牡丹。”

陸江月輕哂，“白牡丹，這名字都這麼俗氣，倒真適合溫印的。”

掌柜輕聲道，“陸小姐，白牡丹是白茶的一種，清淡的。”

陸江月：“……”

黎媽掩了眸間笑意，是真不懂，但又裝懂。

黎媽想起夫人早前說起的，不重要的人，理做什麼？

黎媽沒吱聲。

“我要這罐。”陸江月忽然開口。

黎媽詫異看，掌柜也尷尬，“陸小姐，茶莊中的白牡丹還多，我給您挑。”

“不，我就要這罐。”陸江月笑著看向黎媽。

掌柜歉意道，“陸小姐，這罐已經給二小姐這了，我再替您挑。”

黎媽皺眉存心來挑事的，哪會這麼容易收手？

但陸江月卻忽然道，“也是。”

黎媽看。

陸江月笑道，“打開我看看。”

伙計為難看向黎媽，對方是國公府的小姐，都不敢怠慢。

黎媽頷首。

伙計上前，打開茶罐。

陸江月行至黎媽跟前，“這就是白牡丹啊？”

語氣中都是好奇。

“是。”伙計應聲。

只是話音剛落，就見陸江月手，在一側的盆景盆中抓了一把土，當著黎媽的面放進了茶罐了。

黎媽，伙計和掌柜都愣住。

黎媽微惱，剛想開口，又想起夫人的告誡，眼下夫人不在，若是出什麼子，指不定都往這扣，往這扣就是往夫人上扣，黎媽忍氣吞聲。

陸江月看向黎媽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好似棒打落水狗的快，又抓了一把灑進去，“哦，不夠啊，再來一些。”

“你！”黎媽好容易忍住。

陸江月拍了拍手掌上的浮灰，心中爽利了，“帶回去，離院的人，喝這種茶就夠了，告訴溫印一聲，記得，慢慢品。”

陸江月說完，心頭舒服了，又手拔了盆景中的草。

掌柜心中也惱。

能做茶莊生意掌柜的，也不都是想著掙錢，也是喜歡，看著這罐茶被白白糟蹋了，掌柜臉也不好看，但又不能說什麼。

黎媽臉也是白的，低聲道，“暴殄天。”

陸江月皺眉，“你說什麼？”

陸江月正要氣勢洶洶上前，卻忽然聽到“喵”得一聲，陸江月愣住，貓，貓……

“小姐，是貓！”邊的婢也嚇倒。

陸江月剛目驚慌之，那貓就一爪子撓了上去！

……

外閣間中，黎媽繼續同溫印說起，“就這樣，陸小姐被貓撓了，撓得還狠的，幾貓爪子印跡，還好是撓在脖子這，差一點就在臉上，破相了，嚇得掌柜都了，陸小姐也邊哭邊離開了，就怕脖子上留疤，沒追究旁的。”

溫印看，“黎媽，辛苦了。”

不在，真怕陸江月欺負黎媽。

黎媽嘆道，“不辛苦，就是憋屈，如今朝中陸國公一門當道，真是沒個看頭了。”

溫印倒是問起，“好端端，貓怎麼會抓？做什麼了？”

言及此，黎媽都忍不住笑了，“說來也巧了，早前茶莊的伙計將盆栽打碎了，讓人重新端了一盆盆栽來，對方沒留意，將他們東家的貓薄荷給搬來了。陸小姐抓了幾把都是貓薄荷里的土，最后又將貓薄荷給拔了，掌柜說那是他們東家最喜歡的貓，脾氣最刁鉆，平日里誰它的貓薄荷，都要上去撓人的，這不趕巧了，照著陸小姐的脖子就撓過去了，倒也不是針對，聽說撓了不人……”

溫印娥眉微蹙，喜歡貓，開茶莊，做茶葉生意……

溫印忽然頭疼，該不是傅家那個敗家子。

溫印約有印象，那個敗家子提到收了京中的茶莊，要去京中做茶莊生意，險些沒把他爹給氣吐。

十有八，九是傅云珩。

黎媽上前，“夫人，云州珀珞要遲些，掌柜重新換了白牡丹給您。”

溫印沒看，“先不喝了，還有，黎媽，日后別去他們家買茶了。”

黎媽不解，“侯府一直用的他們家。”

溫印笑道，“開玩笑的。”

黎媽：“……”

溫印又看向黎媽道，“對了，黎媽，日后若是再遇上陸江月，能遠些就遠些，怕遷怒你；但若是欺負你了，你要告訴我，別瞞著我。”

黎媽笑道，“老奴省得了。”

溫印這才低頭喝茶。

黎媽出了外閣間，溫印似是又想起什麼一般，喚了聲，“安潤。”

安潤花枝招展，“夫人~”

溫印勾了勾手指，安潤每次見這個作就知曉要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安潤湊近，溫印輕聲道，“我要一只貓。”

安潤：“啊？”

安潤以為聽錯，夫人讓他弄一只牛回來他還相信些。

夫人不養貓的，早前在老夫人跟前，表姑娘養了一只貓，夫人都沒養……

溫印卻肯定，“我要養貓。”

安潤角了，“好端端的，養，養什麼貓啊？”

溫印會錯了意，認真描述道，“要那種脾氣不怎麼好的，最好是易怒易炸的，還要爪子鋒利些的。”

安潤：“……您這哪是養貓啊，養豹子~”

溫印頷首，“也不是不可以，有沒有那種看起來像貓的豹子？”

安潤嘆道：“夫人您不有狗了嗎？還養貓做什麼？”

溫印一本正經道，“鎮宅啊~”

安潤：“……”

溫印搖頭，糾正道，“驅邪~鎮宅驅邪~”

安潤頭疼。

溫印又道，“你找黎媽打聽下，今日在哪家茶莊買的茶，那家茶莊的東家養的什麼貓，我們就樣什麼。”

安潤角了。

溫印端起茶盞，再飲了一口，雖然不知道陸江月為什麼忽然怕貓了，早前是不怕的，但怕貓好啊，養一只試試！

趙記酒肆中，李裕同江之禮一，“要查查東邊流民的事，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仗是早前打的，天災也是早前生的，要有流民滋事早該有了，但之前一直沒事，等到李坦坐上東宮之位，了父皇，眼下才有流民舉旗造反的事傳出，是不是太巧了？”

江之禮早前并未想過此，但李裕這麼一提，江之禮攏眉，“反過來想，若是有人利用李坦和東陵搬倒了陶家，了陛下，又廢了殿下，這個時候再針對李坦，做什麼都名正言順？”

李裕目微凌，沉聲道，“我只是猜測而已，但如果是真的，懷瑾，我們恐怕更要小心了，李坦一除，我就是最大的擋路石。看著李坦的那個人，也一定在看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來了，呼呼，大家晚安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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