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時辰后,到了下衙的時間,畢勒格才出了巡城司衙門,來到一小花園,見到了正在等自己的葉天。
「你便是葉天?」
「你來了。」葉天對畢勒格拱了拱手,算是見了禮。「貿然相邀,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我既然答應了回來,就一定會來。」畢勒格開門見山,「你約我到這麼僻靜的地方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大家能夠一起聊一聊,個朋友。」
「朋友的方式有很多,可沒有一種需要這樣避人耳目的。難道,與我做朋友,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您這樣話言重了。我只是覺得,咱們想要暢談一番,可能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才更好些。但是太過於封閉的地方,又擔心您有所顧慮,故而選擇了外面。」
「朋友貴不貴多。能通過一番暢談便引為知己的,不是沒有,但是極其難得。所以我不認為你我在這裏隨便聊上一聊,便可以為朋友了。」
「您說得沒錯,但是能不能做朋友,總得互相了解過才知道。您若是一開始就拒人於千里之外,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朋友的。」
「話是這樣說。但友需慎重,是我一向秉持的原則。朋友這兩個字在我心裏很重要,我不會隨隨便便就對外人說,某某人是我的朋友。」
「想做朋友,我當然會有我的誠意。我會用我的誠意來博得你的認可,總不至於你一邊討厭我,我還一邊著你說我是你的朋友吧?」
「總算你這個人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我要是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又如何敢說要跟您做朋友呢?您是不是有些將我看得太一無是了?我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你何必對我這麼抗拒呢?」
「我只是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的邀請和會面。對你這個人,我並不了解,也沒有什麼意見。」
「難道在你眼裏,但凡是相邀,必定是帶有什麼目的嗎?就不能只是平常的賞一賞風景,談論一些風花雪月?」
「可以。但是你我之間的關係,好像並沒有到這種閑來無事可以談論風花雪月的程度。」
畢勒格的冷漠疏離,並沒有讓葉天退卻,而是拿出來一個小箱子,遞到畢勒格面前。
「好吧,你這麼想,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為了表示此次邀您前來的誠意,我特意給您帶了一些家鄉的土特產。聊表寸心,請您笑納。」
「勞你費心了,還帶特產過來。可是這無功不祿,我也不好平白無故就收你的東西。你還是先拿回去吧!」
手不打笑臉人,葉天拿出了禮,畢勒格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拒絕了。葉天並沒有把東西收回去,而是勸畢勒格收下。
「一點家鄉特產而已,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您只管拿著就是,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權當是我們互相往來的一個開始。」
「君子之淡如水,我與人往,並不在意這些。朋友之間,主要還是講一個志同道合,而不是那些喝了酒就稱兄道弟、遇到困難便作鳥散的酒朋友。」
「一點心意而已,您何必在意那麼多大道理呢?就比如說今天我了,你給了我一個包子。我總不能因為之前我沒給過你包子,就不接,讓自己著吧?」
「總之我不能接你的饋贈。您若真有什麼事想與我說,儘管直說就好。我不會因為你有沒有帶給我禮,而影響我的決定。」
「可能我沒讀過什麼書,說話詞不達意。但是您好歹看一下,再決定接不接吧?否則就這樣拒絕了我,是不是也損傷了我的面?」
「好吧,那我就先收下了。等我回去了,會安排下人到貴府送上相應的回禮的。」
畢勒格勉為其難收下,接過箱子打開,發現裏面明晃晃的都是銀子。
「這就是你們家鄉的特產嗎?敢問您家鄉所在何,我怎麼從未聽聞過盛產這種東西的地方?」畢勒格憤怒,一把將箱子合上,丟還給了葉天。
「聊表心意而已,您是不喜歡嗎?哪裏不喜歡,您可以跟我說,我回去改。」
葉天接住了畢勒格丟回來的小箱子,也不氣惱。畢勒格見葉天如此態度,更加生氣,忍不住出言教訓葉天。
「我勸你做人還是實在一點,不要總想著搞一些歪門邪道。不是所有人都吃你們這一套!口口聲聲個朋友,難道你認識每一個人,都先給人送銀子?」
「當然不是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您相提並論的。您幹嘛這麼大的火氣呢?我又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怕貿然買了不合您的心意。私心想著這個您總不會不喜歡,就準備了。」
「我不知道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但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夠靠這些黃白之來解決的。我雖然算不得什麼富足之家,但也不會為五斗米折腰!」
「在下教了。您若不喜歡,我將這些東西拿回去便是,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您大可不必為了這點小事大肝火。」
「小事?這種事在你眼裏居然如此稀鬆平常嗎?什麼事都不講,未曾開口就先拿銀子來砸人,就是你們的做事風格嗎?」
「並非如此。我只是急於跟您這個朋友,才一時心急用錯了方法。病急投醫,請您多擔待吧!」
「我平日裏所作的一切,都只求一個問心無愧。你這番見解,恕我不敢茍同!我看這個朋友,你我之間是沒有得做的。」
「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雖然我犯了個錯,您也得給人一個改過的機會不是?不能就此將我這個人在您眼裏抹殺吧?」
「值不值得原諒,也得看是什麼樣的錯誤。你這種行為,有悖於我做人的原則,我實在是無法接!」
畢勒格喋喋不休的訓斥,葉天一臉欣然接的模樣,並且詢問起畢勒格兒子最近的況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