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繼東起小鋤頭,還說什麼,干它!
四頭野豬,三人想辦法引來了一頭最大的,等另外三頭走遠了,四周沒有其他大型,三人默契配合干翻了這頭野豬。
怕腥味引來其他,三人也不管藥材了,上的裳下來把藥材包上,野豬切塊分了裝上趕走。
他們下山才四點多鐘,時間還早,穆國柱和周凱默契地把放到穆繼東家廚房,搬柴火洗鍋切,準備熬油。
林玉往山下去了一趟,十多分鐘后,徐桂花和周凱的媳婦兒穆金桃提著大桶上來了。
穆繼東不著急,讓他們倆先用鍋,徐桂花和穆金桃快步去后院廚房。
喲,這頭豬可真!膘都有二指厚!
穆國柱讓開位置,“媳婦兒,你來切,我去閣樓上搬些柴火下來!”
穆金桃笑道,“看來咱們兩家又要給林玉家送柴火來。”
徐桂花哈哈大笑,“有吃,送柴火算什麼。”
“林玉,你家砂鍋用不用?”
“我不用。”
徐桂花說,“那借給我用用,我做一鍋紅燒,一會兒端回去。”
“聽你這麼說,我也想做一鍋紅燒。”穆金桃跟林玉說,“我家附近好幾家人,就我家日子過得好些,我家做什麼好吃的,聞著味兒了,一準兒跑來看。”
“沒事兒,屋里還有砂鍋,我再去拿一個出來,你拿去用就行。”
“謝謝啦!”
穆清在前頭院子里看連環畫,聽到后廚房說話聲,不聲不響地掏出一口砂鍋,娘過來端走,給穆金桃送去。
家里的柴火燒了兩大捆,等到天黑,兩口子一個提著放溫熱的一大桶豬油,背上背篼里還裝著,另外一個人手里端著燒好的紅燒,回家了。
廚房鍋里現在熬的是他們家的豬油,林玉挑了十幾塊已經熬干的油渣兒,撒上一點白糖拌勻端給閨,“嘗嘗看。”
油渣熱乎乎的不燙口,穆清一口咬下去,吱啦脆,還有一葷香,又甜的,好吃!
一吃就停不下來,吃完了碗里的,眼地著大鍋。
“別想了,鍋里的油渣兒留著炒菜。”
為了熬油,晚上都沒做飯,穆清那兒掏出一鍋稀飯,就著泡菜隨便吃了點就睡了。
熬過油的鍋不用洗,放到第二天,用這個鍋下面吃,油都省了。
家里豬油富裕了,林玉找了個空閑時間,泡了一盆綠豆,花了半天工夫做了幾斤綠豆糕,下午給刑家送了兩斤去。
穆清想去,今天爹娘沒把鎖在家里,把帶上了。
林玉的手藝沒得說,綠豆糕又是現做的,刑老爺子和刑老夫人可喜歡吃了,配著清茶,一口氣吃了好幾塊。
穆清乎乎地了聲刑。
刑老夫人笑開了花,“清清我呀,有啥事兒呀。”
“等我容爺爺過來,我家請客吃飯,刑定北叔叔云苓阿姨,還有定南叔叔和蔣涵阿姨都去我家吃飯呀!”
刑老夫人故意逗,“不你刑莉姐姐和刑昭哥哥?”
穆清抿笑了,“也,他們來我家吃好吃的。”
林玉連忙道,“到時候您全家都去,也嘗嘗我家的飯。這會兒秋天,山上的野果都了,我去撿些板栗回來,咱們做紅燒板栗,還能做板栗糕。”
“,到時候清清請我,我就去。”
“好呀!”
完來刑家的任務,穆清乖乖地陪刑老夫人坐著吃糕點,閑聊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穆繼東吐槽,“你個小丫頭,請客吃飯你也不跟我和你媽商量。”
“哎呀,刑給的見面禮太貴了,我們要多還幾次禮嘛。”
林玉同意閨的說法,“等容叔過來,肯定也要請刑家吃飯,不如咱們主說。”
“又要辛苦你了,要做十幾個人飯菜。”
林玉拍了他后背一掌,故意兇了他一句,“什麼我辛苦,難道你不幫我做飯嗎?”
穆繼東哈哈大笑,“幫忙,我肯定幫忙,明天我就上山撿板栗去。”
穆清高興地搖頭晃腦,“咱們可以不用那麼辛苦呀,今天做一道菜,明天做一道菜,都存著,等請客吃飯那天再拿出來。”
“這個主意不錯。”
“是吧!”
“還是我閨聰明。”
后頭半個月,家里吃了好幾頓大餐,今年第一波寒來臨,林玉給全家人換上了薄棉,床上換上了冬天的被子,容文博才來。
他是晚上到的,帶了好幾個人,開卡車過來。
容文博帶來的東西有些多,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搬上坡,幫忙搬東西的人又連夜開著卡車走了。
穆清第二天起床,晚睡的容文博還沒醒,穆清看到家堂屋和的臥室里堆滿了箱子,有些箱子已經打開了,里面裝的都是吃的用的。
小手了一塊月白的布,這是織品,這樣的好東西,即使上輩子出國公府,每年能分到的布匹都是有數的。
林玉進來,把箱子一個個打開檢查,檢查完后,指著最里面那十多口大箱子說,“這是你外公外婆留下的東西,放外面不安全,你收起來。”
穆清點點頭,剛才看過了,里面裝的都是金銀玉古董首飾。
“其實老宅那邊還有很多古董家,你容爺爺不好搬過來。”
“沒事,等我們有機會去上海一趟,把東西都藏起來。”
林玉的小腦袋,“等以后有機會再說吧。走,媽給你梳頭。”
穆清洗漱完畢準備吃飯了,容文博才慢慢悠悠地起床,吃飯的時候他說,“東廂房我住,西廂房布置書房給小丫頭用。”
穆繼東非常配合,“行,一會兒我就把西廂房的雜搬到閣樓上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容叔,刑家人你認識嗎?刑老爺子刑耀祖,有兩個兒子,一個刑定北一個刑定南。”
“認識啊,怎麼了?你也認識他們?”容文博努力回憶,小玉兒小時候是不是認識刑家人。
“我是前幾年才認識他們家的人。”林玉提起刑家的事,“刑老夫人關心清清,我說起您救了清清,我一提起您的名字就知道是您,說家在新野也有宅子。”
容文博很意外,“那個時候得很,我忙著照顧家里的生意,等我忙完去刑家公館,結果人去樓空,他們走也沒跟我說一聲,沒想到他們到這兒來了。”
“刑老夫人送了我和清清很厚的見面禮,我想著既然認識,想請他們來家里吃頓飯。”
“該請,就算沒有我的關系,就沖你們兩口子和刑家的分,請吃頓飯也是應該的。不過不著急,等我休息好了,明天我親自去刑家。”
穆清心里躍躍試,好想見到莉姐姐爸。看了眼容爺爺,他應該也知道不。
“容爺爺呀,你怎麼這麼慢才回來,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呀?”
“小丫頭想我了?”
“想。”
“沒上什麼事,都順利。”容文博笑了笑,“今年報紙上不是說,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嘛,我回去的時候趕上市里搞慶祝活,就多待了幾天才走。”
穆清不明白,“大寨和大慶是什麼意思?”
“這是兩個地方,你整天拿報紙學認字,你沒看到?”
“沒有呀,我的報紙是我媽從療養院帶回來的舊報紙,都是去年的。”
“以后看新報紙,高銘給寄過來。”
“嗯嗯。”
有新報紙看,就能看到更多的消息。
容爺爺回來了,的書房還沒布置好,今天可以懶。明天容爺爺要去刑家,還可以再懶一天,等到后天,就懶不了。
穆清站在西廂房門口,看爹被指揮得團團轉。
墻上掛著幾張古董字畫和一把古琴,進門正對著的位置擺了一張矮榻,上頭放了一張矮桌,桌子上擺著一套圍棋。
進門右手邊靠墻擺放著書架,窗邊擺放著桌椅,容文博還想找幾盆鮮花蘭草,可惜這里沒有,只能暫且算了。
“簡陋了些,還能用吧。”
穆清覺得還行吧,簡陋要看和什麼比。把的收音機、舊報紙、鉛筆和寫字本都拿進屋放在書架上。
下午穆清跟爸媽說,“我要去找丫丫姐玩。”
“你不是不喜歡去山下嗎?”
穆清繃著小臉兒,一本正經道,“以后玩不了。”
“所以你要抓玩時間是嗎?”
“是噠!”
穆繼東哈哈大笑,一把抄起閨送山下去,這個愿必須滿足。
送完閨回去,路過老宅后頭的自留地,王彩霞住他,“昨晚上林玉那個叔叔來了?”
“來啦。大晚上的天那麼黑,你們怎麼知道是容叔來了?”
“哼,你以為卡車開進村的靜很小嗎?”
“也是哦。”
王彩霞沒好氣地瞪了傻兒子一眼,“林玉叔叔,怎麼走了又回來?”
“回來肯定是有事兒嘛。我閨聰明,容叔舍不得荒廢了,專門回來教讀書。”
王彩霞一副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的表,“一個四歲的小丫頭還用專門請老師教?容文博教什麼?”
“能教什麼,教讀書唄。我就一個姑娘,肯定要好好培養。”穆繼東不耐煩了,不想跟他娘細說,“娘,我心里有數,您就別問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哈。”
穆繼東跑了,都不回來,王彩霞喃喃自語,“真是不一樣了,那個容文博也跟著瘋,對小丫頭這麼看重?”
王春玲挑著水過來,“娘,您說什麼呢?”
“沒什麼。”王彩霞拿勺子舀水澆地,直起腰,突然問,“紅衛明年上半年初中畢業,還考高中嗎?”
又說,“我看可以考個高中,這兩年風調雨順日子好過,讓他讀到高中畢業以后在城里找個工作,就能洗干凈上的泥過面日子。”
“春鈴啊,你別擔心學費,就算去縣城讀書住宿,錢不夠咱們進山挖藥材,總能湊夠的。”
王春玲尷尬地笑了笑,“娘,不是錢不錢的事,現在初中考高中難的,紅衛那個績,估計考不上。”
“考不上?”王彩霞聲音一下拔高,“知道自己績差不下死力氣學?別人家想讀書還讀不,老娘出錢供他讀書,他考不上怎麼行?”
王春玲這個當媽的不敢說話,婆婆罵人,只能站在一邊聽著,手里的活兒還不能停。
下午放學回家,穆紅衛一進門發現家里氣氛不對,他弟弟紅旗瘋狂給他使眼,他沒搞明白,只見他婆婆冷著臉從廚房出來,他去堂屋等著,有事兒跟他說。
穆紅旗背著婆婆瘋狂給他哥暗示,他哥剛明白了一點,他婆婆瞪了他一眼,“穆紅旗,去廚房幫你媽燒火。”
去堂屋后,讀書這麼多年,穆紅衛第一知道他婆婆對他學習如此關心,還給下了死命令,考不上高中就等著挨揍吧!
穆紅衛一時間心理力劇增。
穆繼東家。容文博畢竟保養得好,帶著這麼多箱子心了一路,到穆家村休息了兩晚上,等第二天早上醒來又神奕奕了。
一早走路去縣城刑家。
容文博說,“我什麼都準備好了,就是忘了買一輛自行車帶過來。”
“沒事兒,咱們再買一輛。”
家里四個人,只有一輛自行車,總不能兩個人騎車兩個人走路吧,干脆都走路去。
刑老爺子和刑老夫人看到依然俊年輕的容文博紅了眼睛,刑老爺子高興道,“老婆子跟我說你小子要來芒山縣,我還不信。”
“這不就來了嘛。”容文博笑道,“你們兩個老得有點快啊。”
“哈哈哈,我的大孫都讀大學了,我們兩個老東西該老了。”
“倒是你,雖說比我們小一些,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怎麼看著還這麼年輕。”
“我還沒結婚,不用心老婆孩子,整天瀟瀟灑灑過日子,萬事順心意,當然不顯老。”
“你個臭小子,說話還是這麼惹人厭。”
老友重逢,三人都有些慨。
穆繼東在一旁小聲說,“容叔跟刑老爺子和刑老夫人看著真不像一輩人。”
穆清點點頭,也這麼認為。
今天來刑家拜訪的目的,就是請他們家吃飯,說好了,后天去家里吃飯。明天不行,明天周六,娘親要上班。
刑家留他們吃午飯,吃了午飯又聊天,聊得高興了,又等到吃了晚飯再走。再不走不行了,快天黑了。
出城的時候,穆清看了一眼旁邊進山的小路,“爸,什麼時候咱們再去白云觀?”
“那老道士又不搭理咱們,有什麼好去的,”
“我想去。”
見了老朋友,容文博現在心甚好,“想去就去,小孩子要多出去走走,開闊眼界。”
穆清出高興的笑容。
容文博又說,“從明天開始跟著我好好學習,等我滿意了,我就親自帶你去那什麼白云觀。”
穆清臉一下垮了!算了,還是等后天定北叔叔來家里吃飯,找他再打聽吧!
老道士整日待在道觀,就算知道預言,肯定也不知道事發生前有什麼征兆。容爺爺說外面一切都好,欣欣向榮,心里那懷疑卻越來越重。
沒有緣由,就是直覺!
或許是太想過安穩的日子,才對所有不好的風波如此敏。就是因為這樣,老道士在心里種下的那顆預言的種子才會發芽吧。
“小丫頭想什麼呢?”
“想著好好學習,讓容爺爺滿意。”
容文博點點頭,覺得自己來值了,“孺子可教!”
穆繼東滿心歡喜,我閨可真聰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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