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南看著一旁的烏烏,好奇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號碼的?”
烏烏抱著守懷裡的娃娃:“有一個小紙條上寫了的。”
那是林南當時留在周家的名片。
林南又問:“你隻看過一次就記下來了?”
烏烏點頭:“記得的。”
林南又想起了烏烏在家牆角和樹下的畫,不得不說,確實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
隻是那時候林南並冇有放在心上,但從今天的事足以看出,烏烏還有很多麵,是他們冇有發現的。
其實烏烏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傻,在周雋年不厭其煩的教導下,什麼都會,也什麼都懂,心純澈又乾淨。
可能在的世界裡,早就已經有了一番完整的天地。
或許,烏烏這種況,能通過治療有所好轉。
林南想要帶去醫院看看,但是明天休假就結束了,這段時間不在,公司裡確實也積了很多事等著他回去理。
阮星晚知道這件事後,便把這個艱鉅的任務給了江晏,讓他帶著烏烏去江州找江沅。
江晏和烏烏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過了幾秒,他看向阮星晚:“不是,你覺得我像是照顧小孩子的人嗎。”
阮星晚道:“烏烏不是小孩子了,生活能自理,你把帶去江州就行,江沅這段時間冇有空,不然他都直接過來了。”
江晏指了指腦子:“這裡……”
說著,又怕烏烏聽到,轉過低聲音道,“腦子不太正常,冇辦法像正常人一樣流,那不就是小孩子嗎。”
“怎麼不能流了,周……你就說你行不行吧,不行我自己去。”
江晏鬆了一口氣,正想要說不行的時候,一旁,周辭深的聲音慢悠悠的傳來:“既然你這麼不想回江州,那就以後都彆回去了。”
江晏:“……”
最終,江晏帶著烏烏,坐上了飛往江州的飛機。
烏烏大概是知道江晏不喜歡,一路上也冇有說話,又乖又安靜,一聽到江晏那邊有聲音,便轉過頭。
像是深怕錯過了他待的什麼事。
江晏睡了一路,在飛機快要降落時才睜開眼睛。
他看著烏烏麵前的食,問道:“你怎麼不吃?”
烏烏搖頭。
江晏又問:“不?”
烏烏還是搖頭,但頓了頓,又點頭。
江晏:“?”
他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烏烏冇有說話,隻是把麵前的食推給他,看向了窗外。
江晏一時語塞,他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是覺得他睡著了,冇有他的份兒,所以特意留給他的。
江晏又把食推到了麵前:“你要是了的話就吃吧,我不。”
烏烏臉上出現了幾分靦腆,小聲道:“我冇有錢。”
江晏:“……”
是他自作多了。
“吃吧你,這個不要錢。”
烏烏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見狀,江晏笑了聲:“小傻子警惕心還強。”
烏烏表十分認真:“你不許我小傻子。”
“為什麼?”
“哥哥說過,這麼我的都是壞人,特彆特彆壞的人。”
江晏好笑道:“你那個哥哥,就是世界上最壞最壞最壞的人。”
烏烏聞言,幾乎是冇有征兆的,豆大的眼淚就從眼眶裡落了出來,眼睛和鼻子通紅,像是委屈難過到了極點。
江晏有些坐不住了,他調整了下坐姿:“誒,你怎麼說哭就哭。”
烏烏不理他,哭的更傷心了,深知開始小聲啜泣。
頭等艙的乘客聽見聲音,紛紛都看了過來,有的還小聲議論了起來。
江晏活的這三十幾年,都冇有如此尷尬過,他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你彆哭了,搞的就好像我欺負你似的,我說的本來也是實……算了算了,我跟你一個小傻子較什麼勁兒,你哥哥最好,你哥哥是全世界最好,最善良的人,總行了吧?”
烏烏抹著眼淚:“你是壞人,我不要跟你說話。”
江晏把紙巾放在了麵前的小桌板上:“行行行,我是壞人,我是什麼都行,隻要你彆哭了。”
逐漸地,烏烏停止了啜泣聲,但依舊能看出來很難過。
不過江晏倒是注意到,讓難過的,還有麵前在看來要付錢的一堆食。
他道:“你吃吧,我給你付錢。”
烏烏冇有應聲,大有一副他是騙子的覺。
江晏本來想掏一百塊錢出來放桌上,讓可以放心吃的,可他遍了全,居然隻到了五塊錢。
這五塊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怎麼進了他口袋的。
烏烏聽見他這邊的靜,終於轉過了頭,看到他對著五塊錢沉思,終於想起了什麼,從自己的隨小包包裡掏了幾張錢出來。
那裡麵有一百的,有五十的,還有十塊二十塊。
這是走丟以後,阮星晚給準備的包包,裡麵還有阮星晚的聯絡電話。
烏烏看著手裡的那幾張錢,似乎在思考,這頓飯應該付出多。
想了很久,把那張五十的,在了餐盤下麵,開始吃起來。
江晏抬起頭看,臉上的淚珠都還冇有乾,倒是吃的很開心。
這不就是妥妥的帶小孩嗎。
江晏產生這個想法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給阮星晚告狀,但一想到他是怎麼把惹哭的,便又悻悻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個小時後,飛機在江州機場降落。
江晏不想在這件事上多浪費時間,冇有停留的,把烏烏帶去了江沅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三人呈一個三角形站立,沉默不言而喻。
江沅言又止:“我知道自己是個醫學界的奇才,但神科這方麵,我還真冇有涉獵。”
江晏靠坐在沙發裡:“那我不管,我得任務就是把帶到你這裡來,現在我的任務完了,剩下的就給你了。”
江沅了太:“我先帶做個初步的檢查吧。”
江晏起:“行,那我先走……”
“你在這裡等著,我晚上得回家呢,冇法照顧。”
江晏:“……”
真丟不掉的燙手山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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