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雙眼眸,恍若冰封萬里的冥湖,里面封印著九幽妖靈,幽涼蝕骨,一眼驚心。
不過他今日卻收斂了萬般寒意,仿佛與夜融為一,讓人無從知他的半分氣息。
云染自是無從知那抹幽涼的殺氣與危險氣息,正挑眉看著虞清,神嘲諷而輕蔑。
“虞小姐,你未免心的太多了!安靜寫你的和離書不好麼?”
“還是說,你在故意拖延時間不想寫?”
“我……不是的。”
虞清下意識的握了手中的朱砂筆,垂眸去眼底幽幽明滅的緒。
這般催著寫和離書,難道,竟真的還想奪回沈慕白麼?
與秦王不是相互慕郎妾意麼?在外人面前,他們總是互相維護對方,難道都是假的?只是為了做戲給世人看?
虞清心思起伏,一不小心用力過度摁斷了朱砂筆……這才驚醒回神。
“林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云染沒說話,手一揚,又丟了一支新的給。
“朱砂筆而已,本姑娘多的是,你安心的寫。”
虞清:“……”
暗,男人寒眸半瞇,視線掃過那兩只朱砂筆,緩緩落在云染上。
死丫頭!
就這麼想讓寫下和離書還沈慕白自由?然后,好與沈慕白雙宿雙棲?
是什麼時候看上沈慕白的?
見異思遷!移別!呵!人!
云染忽然打了個冷,迅速轉看向側前方的樹林,可夜幽幽,唯有清風與月為伴,并不見異樣。
奇怪!方才好像覺到有一束目盯著,冷幽幽森森的,格外的悉!
可是一眨眼又沒了,好像一切都是的錯覺似的。
【是南宮墨那個險無恥的家伙又悄悄跟來躲在了暗聽?】
【還是,真的只是起風了而已?】
云染忍不住又朝那里看了看,清風,月影,叢林,哪有那只狗的影?
【沒來?藏的很好?】
【那混蛋的武功深不可測,更在我之上,若是有意藏氣息……】
想到這兒,云染本沒有心思再待下去了,不悅的看了虞清一眼,見還在磨磨蹭蹭,到現在才寫了一行字。
“虞小姐,你是手殘寫不了字麼?”
“……”
虞清握筆的手一頓,咬了咬,神哀婉,“林姑娘,我……”
“行了,別解釋,你慢慢寫,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轉就走,背影瀟灑,不帶一留。
“挽月!”
沈慕白下意識的想要追上去,卻被云染冷冷的瞪了一眼,“站住!不許跟過來!”
“挽月,我……”
“你什麼你?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剁了你的雙腳?”
沈慕白:“……”
見他定住,云染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離去。
總覺南宮墨就在附近,像一只野蟄伏在暗夜,伺機而,準備將獵一舉撲食。
沈慕白站在原地目送著云染的影遠去,眸繾綣而深。
他倒不是害怕的威脅,只是不愿惹生氣。
虞清不知何時停了筆,正靜靜地著他,眼眸深不可測,目不著痕跡的掠過他手中攥著的錦袋。
他以為,不知道他暗中做的那些事麼?
沒想到,他倒是個癡種,心心念念依然是,始終是,從來只是。
只不過,那林挽月當真有這麼好?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
云染一路東張西,邊走邊搜尋著南宮墨的影,可惜一無所獲。
直至回到營地,穿過重重營帳,走到自己的那間營帳前,依然沒有遇到南宮墨。
【不會真的沒跟去吧?難道是我心虛?所以出現了幻覺?】
【可我為嘛要心虛?我又沒打算真的接收沈慕白!】
【對呀!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這樣一想,云染瞬間直了腰桿,一把掀開營帳門簾。
營帳里沒有掌燈,云染想著,他既然沒跟過去,那就是已經睡下了,于是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往里走。
忽然,黑暗中出一只手,一把握住了手腕。
下一瞬,就被帶一個泛著涼意的懷抱中。
未等云染驚呼,男人微涼的薄強勢的下來,瞬間掠奪了所有的呼吸。
黑暗中的吻,霸道狂肆,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如同一場席卷人間的暴風雨,將人淹沒,人沉淪。
被他扯懷中時云染就知道了是他,只不過心里卻很納悶,好端端的這只狗又突然發什麼瘋?
既然他沒睡,為何不掌燈?
就算……就算是想親了,也不必這樣黑襲呀!多嚇人啊!好在不是手無縛之力的弱子,不然真要被他嚇到!
也不知是不是不滿的分心走神?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一吻結束時,男人忽然一低頭薄過頸側,在細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哎呀!”
云染猝不及防一聲痛呼,一瞬間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南宮墨你個混蛋!你屬狗的?!”
罵完卻不解氣,云染黑抱住他的胳膊,頭一低就咬了上去。
【讓你咬人!王八蛋!死混蛋!咬死你!】
男人無視自己被咬的左手,一記指風彈出,點亮了帳中的燭火。
借著搖曳微暗的線,垂眸打量著前的孩。
白皙的小臉泛著桃花般人的,恍如蝶翼的睫輕輕著,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用力咬他的手。
南宮墨屈指在頭頂輕敲了兩下,“聽說,你想休了本王?”
云染:“???”
【聽誰說的?!墻角告訴你的麼?】
幾乎是一瞬間,云染就篤定了先前河邊不是的錯覺!
就是他在暗中聽!
云染立刻松開他的胳膊,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砸過去,“南宮墨!你這個無恥小人!你聽別人說話!”
男人一臉高冷,藐視著,“本王只是剛好路過。”
“路過?我信你個鬼!說,你都聽到了多?”
云染話音方落,額頭就被人敲了一彈指,男人冷幽幽的俯睨著,“云小染,你這幅張牙舞爪的樣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