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他在發呆。
有很多人想東西的時候,在別人看起來就是發呆,因為他們的心不在眼前的事上,所以這時候的眼睛往往會有失神的表現。但也有很多人,發呆只是因為閑得無聊。
緋音覺得沫應該不屬於後者。
或者說不希沫是後面那種況。
這裡是家,家裡有很多可以打發無聊的東西,看書,上網,或者要陪著玩鬧。是沫的姐姐,的格不像薰那麼安靜,用沫的話說,是個很能折騰的人,所以更沒有道理會看著沫無聊。
若沫真的無聊了,那會讓很自責。
更不要提現在這個時候,薰把沫關在了家裡。
哪怕只有一天時間,在沫的眼中似乎也很漫長,所以緋音想不明白,沫什麼時候變這樣了?
就算心裡有更期待的事,那也不至於覺得家裡這麼無趣吧。
於是更不爽了,覺得那個想不起來臉的小丫頭真惹人討厭。
但首先,要打破這個狀態。
“沫,你在生薰的氣嗎?”
沫聽到的話,扭過臉來,有些奇怪,“為什麼要生的氣?”
“把你關在家裡面啊。”
沫撇了撇,“讓我好好想想,我到底有沒有一個人的覺悟。”
“那你想的怎麼樣了?”
沫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薰沒說錯,我確實沒有能力保護子熙,反而會帶給危險。”
緋音看沫在搖,不很佩服薰,問,“那你為什麼不離開?”
這一次,沫沒有再回答,反而皺起了眉頭。
緋音看著沫的眉頭越皺越高,臉越來越難看,不對薰更佩服了,然後又問到,“你為什麼對那麼執著?你就真的這麼喜歡那個孩?”
沫的呼吸越來越重,到最後,很苦惱的著緋音,“我不能放棄啊。”
“為什麼?”
緋音知道這才是關鍵的地方,這是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沫沉默了會。
“你知道我是被彼岸花帶去的黃泉吧。”
緋音不知道沫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為什麼彼岸花會專門找到我嗎?”
沫沒有等緋音回答,自己就說了,“因為那是我種的花,我告訴過你們這個,那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種彼岸花嗎?”
看著緋音不解的眼神,沫想了想後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然後,他也不管緋音嘟起的,自顧自的把當初在奈河那個小破船上,擺渡人講給他的故事,又講給了緋音。從癡男的相,殉,又到忘川千年便能不再忘記的傳言,最後講到了彼岸花開滿了忘川,把黑的大山徹底變了紅。
他講完了,緋音也呆住了。
“雖然這套路有些俗氣,但你應該明白了,那個種花的,就是我。而現在,終於等了一千年,這一世,我一定要找到那個等了千年的孩,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能放棄這個。”沫認真的看著緋音說。
緋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才緩過來,“那個孩就是水閣子熙?”
“嗯,”沫很肯定地點著頭,“擺渡人說,一定在我邊。”
緋音挑起了眉,“沒說一定是水閣子熙?”
“沒??????”
這時候緋音覺得有些荒唐,“那你為什麼一定覺得是?”
沫理所當然的看著緋音,“不然還能是誰?在我周圍的那些孩裡,跟我關系最好的就是子熙,最了解我的還是子熙,對我最有期待的,也是子熙。不是,還能是誰?”
緋音突然覺得想笑,然後就笑了。
沫問笑什麼。
緋音覺得沫很笨,“你不覺得你說的是薰?”
沫沒有笑,他愣住了。
緋音輕快的笑聲很聽,沫一直覺得十分悅耳。
這時候卻覺得有些刺耳。
深深地呼吸兩次,沫白了緋音一眼,“你在胡說些什麼。”
緋音這次破天荒的沒有跟他爭論誰對誰錯,連反駁都沒有,盯著沫的眼睛,更是用平時不曾用的和口氣說了聲“好好休息”就離開了,沫看得出,心不錯。
但他的心十分複雜。
因為他的腦海裡還在回著緋音之前的話。
是啊,他完全沒想到那個孩是薰這樣的可能,當時他想的那些人,都是學校的同學,他完全忽略了家裡也有個孩。可是,就算他再不想承認,他剛剛說的那些話裡的人,都是薰,也只能是薰——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的人,當然是關系最親近的,也是最了解他的,至於期待??????
薰說他。
這還不夠嗎?
所以,薰才是最有可能的。
但是,薰卻是最不可能的。
這兩句話很矛盾,就像沫此刻的心。
??????
緋音從沫的房間裡跳著輕快的步伐出來,並心的把沫的房門關上,才看著前站立的孩笑到,“至於高興這樣嗎。”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
有人一直帶著傻傻的笑在看書,有人一聲不響的待在房間裡繼續發著呆,也有人看著另外那兩個人,覺得好有趣。
第二天一早,吃過了早餐,三人又坐在沙發上。
第二場談話,開始了。
薰的臉依舊平靜,但緋音覺得這時候一定在心裡興。然後緋音看向沫,發現他似乎有些局促,低著頭盯著放在上的兩手,這時候緋音心想自己昨天的那句話也提神的。
“昨天我問你能不能守護那個孩,你的回答是不能,因為你並沒有守護一個人的覺悟。”
薰開口了,很冷靜的看著沫,雖然沫一直沒有抬起頭來,但並沒有因此覺得不高興,反而,真就像緋音想的那樣,很興。
一直低著頭,肯定不是因為雙手太好看了,薰認為沫不敢面對,這說明沫在心虛,至於心虛的理由,或許是因為沫對的,發生了一不同與以往的變化?
所以薰更興了,盡管臉上依舊平靜似水。
“還記得我以前說過嗎?你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你或許只是把對孩的沖錯當了,”薰看到沫放在上的手了下,角微微揚起,“你這些天一直說你那個孩,但是你連守護的覺悟都沒有,那麼,就有了第二個問題了。”
“你現在還覺得,自己對那孩的是真嗎?”
沫沒有回答,他不知道。
他喜歡子熙,可他子熙嗎?
說到底,什麼才是真?
看到沫的反應,薰角的弧度更麗了,但的聲音還是像冰一樣冷漠,“既然回答不上來,那就繼續在家裡給我好好想清楚,明天,我們再談下一個問題。”
然後又上樓了。
緋音想著要是按照這個節奏,薰不會是打算把沫關在家裡三天,好讓他沒辦法離開吧。
雖然很是震驚也很無語,但緋音覺得薰這一手玩得確實很漂亮,短短的兩個問題,打破了沫想要守護一個人的覺悟,讓沫對一直以為的產生了搖。現在,有些期待薰最後一個問題了。
想著想著,緋音下意識看了眼沫。
然後,覺得沫的樣子很奇怪,薰已經回房間了,他為什麼還低著頭?
“沫在想什麼?”
“你也覺得,我對子熙的是一時沖嗎?”
沫反問緋音,緋音心想這不是必然的嗎,哪有因為一個不確定的猜測而去上一個人的道理。
“不,我子熙,我肯定著。”
沫說的很堅定,但就是因為太過堅定了,以至於緋音覺得,這不像是在肯定,倒像是在說服。
說服誰?
肯定不會是,不會這樣被說服,沫很清楚。
沫肯定也不會蠢到用這種話去說服薰,那麼??????
這時候緋音真的忍不住在心裡對薰大了聲,幹得漂亮!
因為沫對第二個問題的回答也沒有讓薰滿意,所以,他再次被關在家裡整整一天。
可以想象,如果第三個問題也是這樣的結果。
那麼,沫是去不了中國了。
或許,這就是薰想看到的。
很快,一天就過去了。
第三天清晨,隨著這冬雪下過後許久不見的,終於穿破了厚厚的雲層,揮灑在被白雪深深的覆蓋著的大地上,在雪白的地面上反出一片金燦燦的耀眼芒。
緋音房間裡厚重的窗簾被突然拉開,一陣刺眼的差點晃瞎的雙眼,接著被一只手極其蠻橫的從花香四溢的水中拉起,然後,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響起。
“緋音,我穿這一怎麼樣?”
緋音扭頭看了眼牆上的表,才剛過七點。
看著那個正出紙巾手的孩,看出了又化了致的淡妝,打理得很順的長發,才忍不住嘟囔,“簡直瘋了,這些天你天天打扮這麼隆重,怎麼以前不見你這麼積極。”
薰沒理的埋怨,自己在緋音的梳妝臺前轉了一圈,很是滿意的說,“我覺得很不錯,你怎麼看?”
“我不想看。”
緋音閉上了眼,又躺回的棺中,起一漣漪。
直到吃早餐的時候,緋音才著惺忪的睡眼去洗澡。
然後,早餐結束了,就聽到了很是期待的話題。
薰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