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走到容衍的面前,那雙和他極為相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著他,聲音有些發。
“爸爸,我是容澈,您不記得我了嗎?”
容衍的眉眼浮現出些許的冰冷,“我不是你爸爸。”
容澈還小,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爸爸會不記得他了。
前段時間,他明明還記得他的啊。
雖然,他看他的眼神很冷,對他的態度也很不好。
可是,這和現在的陌生,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爸爸……”
容衍有些不耐煩了,“孟恒,把他帶走。”
孟恒站在原地,仔細觀察著容衍臉上的表。
“容先生,你不覺得小爺和你……長得很像嗎?”
聽他這麼說,容衍又看了容澈一眼。
容澈年紀雖小,但極為聰明,知道孟恒叔叔將他帶來看爸爸,或許就是因為爸爸突然不記得他的事了。
這次,容澈沒有回避容衍的目,而是屏住呼吸,任由容衍打量他。
容衍仔細打量著容澈,過了一會,他移開了目。
“你覺得這個五沒有一點像我的孩子……和我長得很像?”容衍嗓音很冷,“是你的審出現問題了,還是說……我在你的眼里,就這麼丑陋?”
“丑陋?”孟恒呆住了。
容澈和容衍長得很像很像,如今雖然年,但五無一不致。
孟恒從小并沒有和容衍一起長大,他并不清楚容衍小時候長什麼樣子。
但說實話,他還從來沒看到過比容澈還漂亮的孩子。
可是,在容衍的口中,卻說容澈……太丑?
孟恒小心翼翼的問道:“容先生,在你的眼里,容澈是什麼樣子?”
瞥了容澈一眼,容衍漠然道:“眼睛綠豆大小,鼻子很塌,很歪,五都沒有長到該長的地方。”
“……”
所以說,他不但忘記自己有一個兒子,居然把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兒子,看了這副樣子?
接下來,如論孟恒和容澈怎麼和容衍再進行通,容衍都不說話了。
孟恒怕刺激到容衍,只能帶著容澈離開了容衍的病房。
走病房,孟恒愁眉苦臉的和莫醫生講起這件事。
莫醫生聽后,凝眉思索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孟恒,你有沒有發現,與其說容先生記憶混,倒不如說……他本不想記起那段時間之后,發生過的事。”
孟恒怔了幾秒,明白了莫醫生的意思。
對容衍來說,那段時間之前,他和顧夏夜雖然分過手,也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整卻是幸福的。
那之后,顧夏夜幾次逃離,他們的關系變得很差。
然后,他們又一次的分開。
后來,顧夏夜雖然跟容衍回來了,可在容衍的心深,始終覺得顧夏夜會離開。
最后,他們過了四年的幸福生活,但這段時間的幸福,卻是被顧夏夜的昏迷所打破。
他不敢記起這些年的生活,當年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痛苦。
孟恒低聲道:“如果這樣會讓容先生忘記痛苦的話,對他來說……會不會也算是一件好事?”
莫醫生嚴肅的糾正,“理論上,你說的是立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放任不管,他只會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會忘記一切,忘記所有人,甚至會忘記自己是誰,只記得自己想記得的人或者事……”
停頓了一下,莫醫生又道:“嚴重的況,說不定還會患上神分裂。到那個時候,容先生就會變真正的瘋子。”
一想到那個場面,孟恒就覺得骨悚然。
他實在想象不到,容衍變神分裂的模樣。
“容澈也不管用,那現在該怎麼辦?”
莫醫生說道:“看來,我們還得在夫人的上下功夫。”
孟恒苦著一張臉,“夫人那邊要是有辦法,容先生也不會變現在的樣子。”
莫醫生沉默了一會,“我有個餿主意,你看……要不要試試?”
“餿主意?”
莫醫生看了容澈一眼,孟恒會意,讓人先將容澈送走。
將人送走之后,孟恒問道:“你說吧,到底是什麼餿主意?”
莫醫生低了聲音,“要不然……找幾個和夫人長得像的人……”
莫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孟恒打斷。
“不行!如果夫人醒過來,知道先生找替,肯定不會再和先生在一起了!而且,把小爺置于何地?你這個主意太餿了。”
莫醫生道:“孟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讓替代替夫人陪伴容先生,只是先讓這些替配合一下容先生的治療。如果治療好了,豈不是皆大歡喜?如果治療不好,那也說明那些替沒什麼作用。”
孟恒凝眸沉思了一會,忽然問道:“如果容先生……真的把替當了夫人,認準了那個替呢?”
莫醫生看著孟恒,反問道:“那麼,你覺得夫人醒來的概率很大嗎?”
孟恒不說話了。
莫醫生又道:“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對容先生和小爺是有利的,只是對那個替來說……并不公平,因為一輩子都要以夫人的份活著。”
但這個時候,誰又能考慮得了其他人呢?
這次,孟恒沉默了許久。
他知道,顧夏夜醒來的概率確實很低,也明白再這樣下去,以容衍這樣的狀態,恐怕活不了太久。
容衍和顧夏夜一旦全都離開,容澈能在這種豺狼虎豹的家族活下去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最后,孟恒還是同意了。
“我先去讓人尋找和夫人長得像的年輕人。”
這些人,不能整容,必須要純天然,世也必須清白,不能對容衍不利,不能輕易被人收買。
這麼多的要求篩選下來,能夠合格的……反倒是寥寥無幾。
經過一個月專業系統的培訓,終于,孟恒將一個和顧夏夜長得起碼有九分相似的人,帶到了容衍的面前。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也總比什麼都不做,讓容衍徹底的被毀掉要強。
這次,在看到“顧夏夜”的瞬間,容衍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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